95.传说中的强娶豪夺

龙头铡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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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设定60%以下48小时后可见  美作一时没忍住, 又想回头去看道明寺, 那眼神说不上有什么特别的意味,但道明寺跟炸了毛一样猛地从沙发上蹿起来。

    “看我干什么?我才不会跟花花草草说话呢!”

    “但阿司和猫吵过架吧, ”花泽类打了个哈气, 面无表情的补刀:“因为太凶还被挠了一下,丢石头倒是没有,不过你和海豚比过相互泼水……”

    道明寺司气急败坏:“我才没有!”

    剩下三个人异口同声笃定:“你有。”

    眼见道明寺马上就要原地气炸了,西门总二郎摊了摊手,问美作:“别的不提, 单是感情方面的事情, 你觉得阿司这种等级的家伙,真的能骗过我吗?”

    美作玲一时语塞,只觉得西门说的好有道理,他根本不想反驳。

    室内没安静多久, 西门总二郎的手机响了。

    那位未婚妻小姐秉承着一贯的思维方式,因为订婚的事情已经提上了日程,她彻底把两个人划成了一国的, 她解决好了课程的事, 就马不停蹄的奔去了大学城附近的休闲区,今天蹲甜品店,明天蹲图书馆, 大后天戴着顶红色的帽子假装学生家属, 居然还成功混进了人家校内的运动会。

    她去蹲“心上人”就算了, 还兴高采烈的全程给西门图文直播,其中重点展示了一套她从图书馆里翻出来的参考书,说那上面笔记详细字体优美就算了,居然还浸了股茶香,末了信誓旦旦的说:等考大学那年,要翻进图书馆把这套参考书偷走。

    西门总二郎想砸手机,但铃木园子不配合。

    她一天能发好几十条邮件,要是一连四五条都不见回复,就会坐立不安的试图猜测西门是不是出了什么不测,并把猜测编成邮件发给西门,脑洞从情杀仇杀一路开到他要去拯救世界。

    西门通电话时问她:“既然想分享经历,那位小兰小姐呢?”

    园子理所当然的回答说:“兰正在准备空手道比赛,邮件发多了她嫌我烦怎么办?打扰了比赛准备输了怎么办?”

    “……难道我看着就像没事干的人吗?”

    “可我们之前不一直是拿邮件交流的吗?”铃木园子痛心疾首:“铃木总二郎先生,我之前曾经在一天之内收到你十二张自拍,这会儿才定下婚约你就没有耐心了,我们接下来还要相处的大半辈子可怎么办哟!”

    说完还假模假样哭了两声。

    西门被她唱作俱佳的玩笑问的一愣,接着便突然挂掉了电话。

    其实不是邮件变多了,而是他的心态变坏了。

    按照西门总二郎的初衷,他和铃木之间单看情感能力,明显是他强她弱,何况入赘这种事,他做包容的一方也无可厚非,哪怕相处中时常被她的逻辑带跑,但西门总体上还是迁就者。

    但摊牌之后——或者说在铃木小姐一记直球打晕了他之后——西门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正是因为他足够敏锐且经验丰富,对方的每一点或好或坏的反应,都会直接对他的思想行为造成影响,而那位铃木小姐,她完全就是“竹无心则不伤”的典范。

    因为一无所知,所以“一无所知”。

    又过了大半个月,西门总二郎的心态如何不好深究,但最起码表面上看起来已经和过去一般无二了,铃木园子蹲到大学生们都放假了,还是没蹲找心上人,同样垂头丧气的回了家。

    事实上,西门总二郎从一开始,就不觉得她能通过那团马赛克找到个真人。

    “其实也不能算是没找着,”她萎靡不振的摊在沙发上:“除了大学城内的四所学校,拍电影的那段时间里,还有其他县的几个高中来这里做参观旅行,不过那是自愿行为,好几个学校掺在一起,校方也没有准确的名单,参观大巴一走——”

    园子用手指比划出了一只小鸟:“他也就跟着飞走啦。”

    确定婚约事实后两个人就搬到了一起,每天起早贪黑学习做作业的西门总二郎住楼下,主要活动区是个三面墙壁都排满了书的多媒体工作室,而闲来无事吃吃喝喝打游戏的铃木园子住楼上,主要活动区域……

    她没有主要活动区域,她高兴起来根本不着家。

    到了晚饭时间,铃木园子还是一副食不下咽的样子,西门总二郎眯起眼睛看了她半天,只觉得她的思路简直匪夷所思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一个连长相都不知道的人,至于这么难过吗?”

    “当然至于。”

    她有气无力的啧了一声:“这就像看了全本的侦探小说,结果最后一页揭露凶手名字的部分被扯掉了,因为错过才会念念不忘,因为念念不忘所以心里越来越痒痒……”

    重点不是那有多好,而是莫名其妙的“错过”了。

    “算了,痒痒的受不了了,”铃木园子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豪迈的一挥手:“我去洗个澡缓解一下,你学习愉快!”

    然后她噔噔噔噔就上楼了。

    错过啊……

    西门总二郎转着手上的笔,突然长长的舒了口气,西门不知道日向更离开的时候是怎么想的,不过她说的也对,这个年纪哪有那么多生离死别的爱恨,之所以念念不忘,果然大都还是因为无疾而终,连个结果都没有的缘故吧。

    无疾而终这种事,连追究都找不到头绪,而在正式同铃木家订婚前夕,事情再次出现了神一样的转折。

    西门总二郎他哥,也就是西门家的下一代继承人西门胜一郎先生,因为各种这样那样的理由突然放飞自我,留书一封后出走了。

    原因未知,时间未知,目的地未知。

    至于还回不回来……

    他回不回来不重要了,西门家的老先生被气的血压上头,一不做二不休的直接把他逐出了家门。

    【你以后都不用回来了!】

    于是西门总二郎,也就是一年后会改姓铃木总二郎的二子,突然成了西门家有、且唯一有的儿子。

    就如同被不孕不育报告单突然砸中的园子一样,亲哥出走之后的西门总二郎,突然就成了西门家的继承人——都成独生子了,还入的哪门子赘!

    于是婚约必须作废。

    后面这小半年西门为铃木家做的课程准备没白费,他一回家正好用上,上下衔接没见半点卡顿,只剩浪费了一年光阴的铃木家,不得不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再次殷殷切切的寻觅起了上门女婿的身影。

    出了这种事只能说是遗憾,两家倒不至于反目成仇,搬行李的时候,铃木园子伤春悲秋的靠在窗前看落叶,西门总二郎心里闪过《山上宗二记》里,千休利的弟子提起的“一期一会”的说法,突然有种微妙的好笑感。

    所以说他纠结有什么用呢,不止另一个人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过,只要命运随便开个玩笑,他的人生就完全拐到另一个方向了。

    一时之间,室内居然沉浸了别样的哀愁。

    然后铃木就长长的叹了口气,用敷衍一般的棒读语气感叹说:“我好难过的啊。”

    “嗯?”

    “没什么,”园子大方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世事难料,我是不会怪你的。”

    临到出门,她看着西门总二郎挺拔的背影,十分心累的摸了摸胸口,喃喃自语道:“就是不知道我以后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碰到的下一个人也能长得这么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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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铃木园子的运气确实很好,她的相亲对象一个比一个长得好看,但就结果而言,她的运气又十分的糟糕,因为每次都相不出个结果,各种天灾人祸不约而同找上门来,搞得每一次都不分不行。

    她的第二个相亲对象叫神宫寺莲,在家里排老三,照铃木大伯的说法,就算他大哥也突然追求自由离家出走了,那还有他二哥在前面顶着呢,绝对安全。

    铃木园子对此保留意见。

    西门总二郎的前车之鉴给园子提供了不少后事之师,这俩人虽然都是花花公子型的,但西门明显是肉食系动过真刀真枪的类型,和他相比,神宫寺莲这种程度与其说是花花公子,不如说是妇女之友,除了帅,还有点雷雷的。

    她们的唯一一次冲突发生在初见,神宫寺莲大概是口癖习惯了,张口就是可爱的小野猫一类的词汇,而且叫人不好好叫,第三人称代词从来都用LADY,虽然雷的人一身鸡皮疙瘩,但他长得好看声音又好听,一时半会儿的园子都没想起来该报警把他抓走。

    但之后吧……

    之后她不由的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命太硬,她和西门临订婚前夕,西门他哥出走了,这会儿说好要速战速决,三个月后准备见家长前夕……

    神宫寺他爸居然发疾病猝死了!

    铃木园子站在灵堂前,做了半天心理准备愣是没敢下踩进去,结果没等愧疚几天,等头七一过,神宫寺家又突然反悔了!

    这个具体操作过程,牵扯到神宫寺家的狗血往事,概括一下,就是神宫寺老头一直怀疑莲不是他亲生的,所以一直不怎么待见,入赘铃木就等于白送了,自己一点不心疼。

    他不喜欢儿子,神宫寺家的大哥却是个隐形弟控,祭拜那天,莲站在灵堂前,神情漠然的对着遗像说:“可惜他就这么走了,不然也能让他看看,我还是有点用的。”

    这个有用,指的就是卖身嫁人。

    他哥一听这话瞬间炸了,刚好现在也是他当家,于是他决定守护弟弟的人生。

    守护弟弟的人生,从守护弟弟的婚姻开始。

    等铃木家收到消息,神宫寺莲已经进了早乙女学院偶像班准备等开学了,园子拿着两家签好的一沓子签好的商业协议书,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定好的未婚夫,居然跑去当爱豆了!

    园子感慨良多的把她从台子上拉起来,拍掉了落在她头发上的水珠,说:“你以后都不用管它了,我送你回家吧。”

    小兰举着红伞愣了下:“可是园子不是想看开花吗?还写了详细的笔记——”

    铃木园子神情高深莫测:“因为我已经看到花了。”

    “唉?看到了?”

    “嗯,”园子点头,拍了拍她的脑袋,语重心长:“肯定是红色的。”

    “可是,”小兰蹲在花旁边,脚边的郁金香依旧是个顽固的花骨朵,她疑惑的抬起头,问:“我没有看到红色啊?”

    园子看着蹲在草丛中的小女孩,还有她头顶那把依旧转来转去的红伞,第二次把她从地上拉起来,牵着她往门口走。

    “我看到就可以了。”

    从那一天起,顿悟之后的铃木园子,从一个仿佛有些智障的四岁儿童,变成了一个也许还算正常的四岁儿童。

    一个班十五个小朋友,铃木园子只和毛利兰说话,因为对园子来说,毛利兰这个人还具有某些特殊的唯一性。

    这种关系不是很好形容,反正铃木园子自己觉得最贴切的说法,大概是“拈着花的佛祖”和“悟了道的迦叶”?

    自那之后,园子就坚信:毛利兰这个人,一定是因为命运的刻意安排才会与她相识,说到要如何留住这个点化者的问题……

    “小兰,你长大以后和我结婚吧。”

    这是个语气平淡的陈述句。

    “好呀!”

    这是个兴高采烈感叹句。

    至于为什么要结婚……

    “我姐姐说了,”园子煞有介事的点头:“她这辈子会永远和那个叫富泽的人在一起,就是因为她们老早之前就约定了长大要结婚,小兰要一辈子和我在一起,所以我们也要结婚才行。”

    小兰被她的神逻辑带的一愣一愣的,但她本来就是想跟园子做朋友的,想一想:既然都是朋友了,一辈子在一起不是正常的吗?

    于是晚上回家以后,毛利兰特别认真的跟妈妈请教:要跟人交往的话,需要做些什么呢?

    妃英理其实很有些浪漫主义情怀,毛利小五郎当年也是会特意送巧克力的经验人士,逗她玩似的说了一大堆条件,而年仅四岁的小姑娘,最后只做到了【给她准备便当】这一点。

    非常简单的盐饭团,唯一贴在上面的两片海带还剪歪了。

    铃木园子特别高兴的就当午饭吃了。

    交往了差不多一个月以后,就正式见过了家长,园子那会儿中二病还在复健期内,煞有介事的做足了上门拜访的礼节(买了束花),可认真的和妃英理击掌,约定了肯定会娶小兰为妻。

    为表诚意,她们还曾经写了张保证书。

    因为园子自带点汉字辨识技能,这份保证书虽然语序颠三倒四,但看起来有种莫名的郑重,妃英理坐在沙发上看两个小团子并排站在她面前,只觉得全世界最可爱的东西,大概就是认真起来的小孩子了。

    小兰那会儿也特别紧张,因为不会写字,她跟着园子在那张保证书的最后面按了手印,生怕妈妈不同意她一辈子都和园子一起玩。

    结果“订婚”没过两个礼拜,工藤新一转学到他们班,老师秉承着双方家长的吩咐,把工藤新一安排在了毛利兰旁边。

    对,就是裁纸课上铃木园子坐的那个座位。

    园子眼见岳父岳母全部投敌,自家傻媳妇还给那穿蓝西装的小男孩搬了个新的小板凳,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而最扎心的一点:三天之后,那朵不识好歹的郁金香终于开花了,然而它并不是园子跟小兰说的红色,也不是园子偏爱的黄色。

    而是工藤新一同款西装蓝。

    果然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铃木园子面无表情的一铲子把花挖了出来,干脆利落的往地上就是一扔:这朵郁金香,真是完全不愧于“不识好歹”这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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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那朵花开为界限,铃木园子和工藤新一的斗争史,坚定又执着的贯穿了他们的整个童年和少年。

    事实证明,对只有四岁的毛利兰来说,所谓婚约和婚约保证书,其实不具备任何实际意义,她大概是天性里就有种小姐姐照顾人的欲望——比如一开始对着哲学模式的园子,又比如在母亲的吩咐下,对着可烦人的工藤新一。

    对,工藤新一比铃木园子还要不讨老师喜欢。

    那会儿铃木园子的脑子里充斥着前世今生生死轮回,有时间都拿来思考人生,哪有空闲给老师惹麻烦?

    但工藤新一不一样。

    可怕的是他明显能力超群,逻辑水平已经到了大人等闲根本哄不住的地步,分分钟还能抓住语言漏洞,用一连串的反问糊老师一脸,加上他年纪小没什么分寸,抖起机灵来简直就没个完,动不动就问的老师下不了台。

    这两个人之间第一次正面冲突,具体怎么发生的……其实还是个谜,但在矛盾爆发之后,铃木园子抄起了午睡后发的点心(一个苹果),抡圆了手臂,试图把它砸到工藤新一脑袋上。

    而年方四岁的儿童侦探一脚踹翻了桌边的垃圾桶,把半桶的铅笔屑和废纸团(刚上完手工课)都踢在了园子腿上。

    ——最后毛利兰上前一步,一手一个就把他俩拎开了。

    到了上小学的年纪,铃木史郎和铃木朋子的原计划是让园子去樱兰(朋子和须王夫人算是手帕交,园子毕竟“智障”,上樱兰可以要些特殊待遇)。

    为此,铃木园子提前大半年给妃英理女士打过电话,站在女婿的角度,查了一堆的资料,拿着樱兰的招生简章,特别严肃的、逐条给她朗读该校在教育方面的优越性,听得妃英理一愣一愣的。

    结果卒业式前夕,她十分崩溃的发现,早在五年前(也就是她出生之前),小兰的妈妈就已经和工藤的妈妈约定好了:她们的孩子未来要上同一所学校。

    工藤新一胸前别着和小兰同款的帝丹小学校徽,得意洋洋的冲园子笑了起来。

    铃木园子痛定思痛,于卒业式当天给工藤新一发了一封挑战书,要求决斗。

    单纯打架的那种。

    工藤新一那会儿已经很聪明了,但智商到底是会受年龄限制的,他临出校门前,看到了园子家的汽车消失在街角,还以为那封挑战书果然就是个玩笑,抱着个足球优哉游哉的就去球场了。

    园子在小操场等到晚上七点,怀着一腔愤怒回了家。

    晚饭后,隔着遥远的大洋,她通过网路和自己特别会玩的大伯取经:请问,如何报复一个你特别讨厌的人?

    大伯那会儿差不多六十岁了,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的中二岁月,给园子讲了个例子。

    十多年前,大伯铃木次郎吉曾经迷恋过一个当时算是非主流、搁现在简直就是神经病的爱豆组合,发自内心的热爱着组合里的大部分人——然后真挚的讨厌着其中一个他觉得就是蹭人气的烦人精。

    那种感觉不是很好形容,反正追星追的稍微有点疯魔,喜欢的特别喜欢,讨厌的就特别讨厌。

    所幸大伯他姓铃木,所幸大伯十分有钱。

    于是在差不多半年之后,那个不温不火的爱豆组合、还有爱豆组合所在的娱乐公司,全都干脆利落的改姓了铃木。

    大伯如愿以偿成了自己爱豆的老板,并且终于得以拨乱反正,把那个他蜜汁讨厌的透明成员剔除了表演名单。

    说到这里,大伯隔着屏幕看向年方四岁的园子,哈哈大笑着问:“听懂了吗?”

    园子抿着嘴思索了一会儿,觉得大伯的报复行为只有一个中心主旨。

    ——反正我有钱!

    那么问题来了:工藤新一喜欢什么?

    答:福尔摩斯。

    这一年,原本承包了项目、准备发售福尔摩斯新版印刷的出版社,悄无生气的改了姓名,鉴于上层要求,原本声势浩大的出版计划无限期冷藏。

    工藤新一盼了小半年了,到底没买着偶像的新版小说。

    接着,铃木园子再次收到了大伯的技术支援,铃木次郎吉在某个小型拍卖会上,拍到了一份柯南道尔的手稿。

    园子在专业人士的帮助下,一连拍了上百张大体轮廓清晰但字迹模糊的照片,配着一张权威机构发布的、证明这是本人手稿的鉴定书,打了包扔进工藤新一家邮箱里。

    呵呵,馋死你。

    ——事实上,她这份报复简直不要太成功。

    可惜铃木园子本人并不这么想。

    在一开始,她并没有对这件事存在什么消不去的芥蒂。

    但好巧不巧的,她去看了神宫寺莲的出道演唱会。

    演唱会的举办地点在某知名体育馆,园子到的还挺早,神宫寺莲给她的是内场黑箱的票,待遇优厚到可以提前进场。

    西门总二郎拿着两人份的杂物去找座位,园子在安全通道附近寻寻觅觅的,想找个厕所。

    “铃木……小姐?”

    园子动作敏捷的一个猛回头,背后一个胡子花白的中老年男子被她吓的一愣,接着十分自然的笑了起来。

    “您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铃木园子收敛神色挠了挠耳垂,终于想起来这人是谁了。

    铃木次郎吉早年为了追爱豆,特意买了个娱乐公司,但他买来了喜欢的组合后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把自己不喜欢的那个成员踢掉了,其他的后期运营或是工作处理,都是招募的代理人来做的。

    这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就是他们家那个娱乐公司的代理人。

    话说这位老先生在这的话……

    难不成神宫寺莲居然签到她们家公司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铃木园子的脑袋里瞬间闪过最少二十个男主是明星人设的狗血剧本——既然现在到了她们家手底下,这不就名正言顺的可以给他帮助,让他跳出大哥的魔爪了吗?

    最起码给他个正常上学的机会啊!

    下一秒她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这位会长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神宫寺莲同组合的另外一个成员,早些年一直签在她们家的公司旗下。

    结果这小孩儿心里事挺多,回头又到早乙女学院上学去了,然后借着早乙女多年来的毕业出道模式,准备搁团体里再出一回道。

    “哦。”

    其实什么都没听懂的铃木园子小姐作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一边神情自然的、在社长老先生的邀请下去后台看看,一边暗地里没头没脑的感叹起来。

    原来出道还能这种操作啊……

    不满意还能塞回去重出一次?

    等到了后台,她隔着挺远的距离看到了那个本名一之濑时矢的新生偶像,满脑子就剩下了一句话。

    ——哎呀这人长的真好看!

    ——出出出,随便出!

    ——只要他想,重出二十次都行!

    亮晶晶的眼睛还没被美貌洗礼多久,一双带着半截指套的手掌就捂在了她眼前。

    神宫寺莲一如既往不能好好说话的声音,带着微妙的笑意在她耳边响起。

    “再看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啊,我的未婚妻小姐。”

    铃木园子捏住眼前的手腕,仰过头去看他,后台明亮到耀眼的灯光下,神宫寺莲整个人都环绕着一股异样夺目的光芒,她保持这个姿势整整愣了快十秒钟,才从那双像是闪着星星一样的眼瞳里把自己拔|出|来。

    然后她愣愣的纠正说:“是前未婚妻。”

    话尾带着挥之不去的痛心和惋惜。

    神宫寺莲虽然只和她相处了几个月,但对这种神态简直不要太熟悉,他潜意识里那点自卑,在这位未婚妻面前根本维持不过一个月。

    哪怕神宫寺莲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那个资格,但每当铃木园子这个人突然开始看着他发呆时,那种仿佛被世界称赞的感觉,立刻就能从上到下的完全麻痹住一个人的感官。

    ——就像是她眼睛里看到的、让她露出那种神态的人,值得用全世界最好的东西去陪衬。

    自恋是每个偶像都或多或少需要的特质,神宫寺莲却不动声色的挡住了她的眼睛,问:“你刚才看什么呢?”

    “看你队友啊!”

    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的铃木园子小姐激动的说:“这么多好看的人扎堆的出现,我觉得空气都闪起来了!”

    神宫寺莲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满不在意的就着这个姿势拍了拍她的发顶。

    “其实这也没什么好羡慕的吧,”他哼笑了一声:“你不是才跟凤家的男孩分开吗?算起来你交往过的男人、不,你差点娶进门的男人,加起来和我们组合也没差多少啊。”

    说到这里,橘色头发的预备爱豆闪耀度满点的打了个响指,补充说:“何况,我们这个组合里最帅的我,不也是其中一员吗?”

    然而铃木园子并没有笑。

    铃木园子也并没有恼羞成怒。

    她甚至没有在接了这个梗之后,顺势嘲讽你哪里是最帅的那个。

    ——是哦,都五个了呢。

    铃木园子面无表情的站在后台的角落,整个人仿佛瞬间失去了灵魂。

    神宫寺莲被她无神的双眼一瞪,后颈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像是被震慑住了一样,只能愣在原地,看着她跟突然掉了色似的,脚步飘忽的走出了后台。

    那背影,沉重的好像连天都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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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道演唱会似乎很成功,但行尸走肉一般的铃木园子小姐,全程都没有得到任何娱乐和放松。

    等从演唱会的会场回来,她已经烦恼到需要约小兰出去喝酒才能消愁的地步了。

    神宫寺莲他爹猝死那时候,园子就不由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命里克了点啥,在意识到自己已经跳了五个坑之后,更是货真价实的心疼起了自己的运道。

    这本来就够人糟心的了,哪知道搁东京压个马路的功夫,又那么好巧不巧的路过了市政大厅。

    然后她就想起了自己为了国家和平献出去的未婚夫,那个宗象礼司先生。

    少女心燃烧的契机她猝不及防,最终的结果又莫名其妙。

    ——说好的宁愿当个出外勤的片警,也不去管户籍科看资料室的呢?!

    ——市政大厅里东京户籍科新室长的照片上,画的明明就是你的脸啊!

    骗子!

    那一次,铃木园子不怎么复杂的感情回路多少还是受了点损,不过因为确实不怎么复杂的缘故,烧毁的地方实在有限。

    所以在时隔将近一年、终于看到了一张熟悉的照片之后,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有关宗象礼司被莫名其妙被交给国家这件事,除了震惊和生气,她貌似还应该难受一下。

    于是她情不自禁的抱住毛利兰,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铃木园子从小就没学过压抑情绪委屈自己,何况现在喝酒喝大了,哭也哭的坦坦荡荡。

    虽然看起来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但园子呜哇哇嚎者流眼泪的样子,反而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看着她的哭感觉,和看到三五岁的小女孩在玩具店前哭着耍赖撒娇时,简直一模一样。

    “说什么为了国家和平……嗝,国家和平就是个管户籍的吗……”

    园子坐在大堂左侧的吧台前,手上拎着个陶瓷酒瓶,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嘟囔:“他要是个奥特曼也就算了……维护宇宙和平,户籍科是什么鬼……我就算、就算把他交给国家了……”

    “我也一点悲壮感都没有啊……”

    说到这里,她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更伤心了,眼眶也是红的,鼻尖也是红色,哭着哭着还要打嗝。

    等呛住了,还要哼哼两声,伸手抽张面纸都捂不到眼睛上,于是园子更加生气了,一边哭一边还要发脾气,除了抱怨一点成就感都没有的国家和平,还要抱怨辣眼睛的面巾纸。

    急的小兰一会儿给她擦眼泪,一会儿要去夺酒瓶,最后还要把她按在桌子上,才能好好的摸着脑袋让她听话。

    那种微妙的幼生感极强的激起了店内其他客人的耐心,直到小兰硬生生把她扛起来塞进包间为止,满店的客人除了忍不住笑了的,居然没有一个发出疑义。

    其中一个看着就很和善的大妈,还好笑的拍了拍园子的脑袋,然后送了她俩几瓶酸奶。

    那会儿园子呜咽着趴在小兰背上,拿了人家的酸奶瞬间就卡壳了,红着眼睛愣愣的说了句谢谢,跟按了暂停一样愣了一会儿,又像是突然启动一样瞬间恢复原状,然后抱着她的酸奶瓶子继续哭。

    毛利兰把她放在包间的座椅上捂好,拿着手机出去找安静的地方打电话。

    她先要通知铃木家来接人,顺便还要跟毛利小五郎说一声,她今晚可能要留宿园子家照顾她。

    小兰一走,包厢里就剩下了园子一个,她痛快的哭高兴了,又安安分分的把酸奶喝完,等了半天还不见小兰回来,懵着一双眼睛就出了包厢的门。

    她现在想上厕所。

    一般情况下,跟醉鬼讨论方向感是不道德的,铃木园子现在还能站的好好的走直线,就是已经礼仪课程出类拔萃的表现了。

    园子主要是沿着眼前的红地毯走,遇到岔道就跟着拐弯,因为脚步虚浮,速度也不是很好把控,再拐到不知第几个弯的时候,她迷迷糊糊的撞塌了一堵墙。

    一道外形崎岖、还雾蒙蒙的矮墙。

    那股反作用力嗑到脑门上的时候,园子的眼前瞬间就出现了一片的小星星,但在她倒下之前,竖在她面前的这堵墙却像是泡沫一样,率先消弭的无影无踪。

    等园子蹲在地上缓过神来,眼前就剩一双穿着黑色西装裤的大长腿了。

    好长的腿。

    无奈园子的脑子现在被酒精灌满了,所以在失了智的情况下,她的第一反应与腿无关。

    她想的是:这家店的柱子真细啊……

    于是她一边嘟囔着“这么细的柱子不会压断吗”,一边慢悠悠的伸手准备去拽人家的裤子。

    先是试探着在膝盖的地方戳了戳,没等到任何反应,铃木园子眨了眨眼睛,慢半拍的开始感概:柱子虽然造的细,包的还是挺严实的,拿这么光滑的高档面料包柱子,真不愧是高级饮食店……

    如果园子此时是正常状态,那么只要她稍稍抬起头来,便能看到此时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的脸上的表情,正好是个大写的惊疑不定。

    铃木园子的脑筋放肆的绕着地球跑了一圈后,终于是去洗手间的意向重新占据了主流,此时她的脚已经蹲麻了,木愣愣的原地打个嗝之后,干脆伸手拽上了眼前的裤缝中线,卯足了劲就开始硬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