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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小晚一阵静默，待寂白神尊抱着她走到屋前，她才陡然间开口说道：“师父，我毁容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听到这话的寂白神尊脚步一顿，身形僵在原地。
须臾，他眸光微垂，落在她靠在自己肩头的侧脸上。
那是左脸，白皙娇嫩。
而右脸……
角度问题，他现下没有看到。
但伤口如何，他比墨小晚这个当事人还要清楚。
心口似乎被揪了一下。
半晌，他才轻揉着她的发道：“无碍，会好的。”
闻言，墨小晚心里酸酸的。
她跟自家师父不一样，师父是伪装毁容，所以他摘下面具便是好的。
但她不是，她是真的毁了容貌。
沐灵当时下手之重，她甚至感觉对方的刀刃已经完全刺透了她脸上的皮肉，几乎要戳到她的牙床上去了。
她摸一摸，就知道自己脸上的伤口有多严重，留下的疤痕有多狰狞。
这样毁了一个彻彻底底，连吃了半个生命果的治愈作用都无法修复，哪里还能好得了呢？
她只当寂白神尊是在安慰她。
但她将这件事实说出来，并不是为了要让他为自己担心。
相反，她的本意，是想让他不要为自己操心。
思索间，她抬起头来，手中不知何时，拿着他的银色面具。
墨小晚将面具往自己脸上比划，咧开嘴笑道：“师父你看，可惜我伤的是右脸，若不然，你这面具用不着了，还可以给我用呢。”
寂白神尊看着她，看着她脸上绽开的笑靥，看着她深藏眸底的哀伤……
忽地伸出手去，将她手中的面具拿走。
丢于地上，一脚踩碎。
“师父？”
墨小晚不解，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是为什么。
寂白神尊再抬起眸来，冰蓝色眸底是翻腾的暗涌。
“小晚，你可是连为师都信不得了？”
听到这话，墨小晚微怔，待反应过来，连忙摇头：“怎么会呢？我最信任的人，就是师父你了。”
在这个世界上，他就是她全部的依靠，是她心中的信仰。
她怎会不信。
“既是相信，那你便听着：你脸上的伤会好的，它不会一直留在你的脸上，你的容貌没有毁掉，日后莫再提及面具之事。”
寂白神尊的语气，稍显急促。
墨小晚平静的语气以及强装出来的笑靥，让他心底无端地感到发凉与害怕。
他担心她会因为自己被毁掉的容颜，而自此远离他。
一如从前她觉得自己对她无意，便不敢过多地靠近他、甚至动了想要离开他的念头一般。
她心里的那股不安定感，他早就捕捉到了。
为此，他才会在看到她容貌被毁之时，那般担忧。
她可以跟他哭闹，却唯独，不该是这般冷静自若的样子。
墨小晚怔怔地看着面前之人，好半晌都没能反应过来，为什么师父的反应这么大？
直到他压低了声音，放柔了语气，在她耳边微沉着嗓音说道：“小晚，你说过再也不会离开为师的，无论现在还是以后，你要遵守你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