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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出师了。从今天开始，我就没什么可教你的了。”
温凉瞪大了眼睛，“师傅，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打算当我师傅了？”
定定地注视了温凉一会，林烨突然难得地微笑起来。
“你想到哪去了，我只是说，以后你不需要像现在这样，每个礼拜来和我对战了。你的理论知识和操作技术已经很不错，接下来就是形成自己的风格，这我可帮不了你。”
温凉拍拍胸口，“师傅你说话说完整啊，你这不是吓我吗。我以为你打算把我逐出师门呢。”
林烨哭笑不得，“你小说看多了吧，还逐出师门。你是不是还以为我要把你的手筋脚筋都挑断，让你以后再也操作不了电脑啊。”
温凉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不过，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恐怕确实会减少，你做好心理准备也是好的。”
温凉简直要给师傅跪了。有这么说话一波三折的吗。
“什么叫见面机会减少？”
林烨又顺手摸出一支烟点着，“公司要派我去国外了，我本来还有点担心你的水平，怕我去了国外以后你偷懒。现在看来，进步这么大，显然是平常对自己也没有放松，挺好的。”
挺好的？本宝宝觉得一点都不好！
温凉现在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不好了。自己的师傅就要出国了？
“什么时候走？”
“后天吧。”
淡定，温凉你要淡定。不要生气！
啊啊啊啊啊啊本宝宝淡定不了，师傅后天就要外派出国，居然今天才告诉自己。虽然温凉也不知道林烨提前说了自己能做什么，但是总比这么晚才知道要好啊。
“那……那师傅你几点的飞机？从哪个机场走？”
似乎是真的对温凉的表现很满意，林烨今天笑容格外得过。
“怎么，你还想去送我？我一个大男人，只是外派出国几年而已，又不是不回来了，可别搞这么煽情啊。”
温凉撇撇嘴，什么煽情，自己这叫尊师重道好么。
“再说了，我出国了，你有什么问题还是照样可以问我的。又不是从此就断了联系了。”
听林烨这么一说，好像也对。又不是古时候了，自己还是可以联系到师傅的嘛。
虽然如此，但温凉还是有些失落。林烨虽然只比她大几岁，但是因为性格原因，有些沉默寡言，在这年级的男生里，就显得很沉稳。温凉是真的把林烨当成师傅看待，如今每周都能见一次的师傅突然出国了，而且后天就走。温凉有些舍不得。
“好了，那今天就到这吧。我还得回去收拾收拾东西。”
温凉还沉浸在舍不得的情绪里，但林烨已经这么说了，也只好做出欢快的样子跟他道别。
从网吧出来，司机还任劳任怨地在楼下等着。温凉有些闷闷不乐地坐上车子。看向车窗外。
“直接开回家吧。”
车子缓缓启动，窗外的风景也缓缓变化。
突然，温凉仿佛看见了什么似的，视线目不转睛地盯着某处。
“麻烦开慢点。”
保镖依言放慢车速。
车子缓缓驶过某个临近街角的咖啡厅，落地窗户旁边坐着的一男一女，男俊女俏，吸引了不少过路人的目光。
可温凉的目光只直直地盯着那个男人。
“大叔……”
车速再慢，也不过花了十几秒，就开过了那家咖啡厅。注意到温凉使劲往后面看去的动作，保镖询问道，“夫人，需要停下吗？”
“不用了，我大概认错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温凉下意识地否定了保镖的提议。速度快得她自己都有些吃惊。手掌摸上胸口，胸腔里的心脏砰砰有力地跳着。仿佛在紧张着些什么。
温凉把脑袋靠在车窗上，又回想起昨天晚上做到的梦。
梦里霍枭侧头温声和一个容颜姣好的女人说话的样子，和刚才从车窗里看到的场景慢慢重合。
温凉闭上眼睛，不是的，自己又不是有特意功能，难道梦里还能提前预知未来的事情吗。这不过是个巧合罢了。难道大叔就不能有女性的客户或者生意伙伴吗？
可是，即使再怎么说服自己，温凉心里的阴霾仍然在加深。
“夫人，到了。”
保镖的说话时打断了温凉的沉思。她一下子从自己的情绪中惊醒过来。
“啊……哦，好的，谢谢。”
回到霍宅，管家看到温凉安全回来，自然很高兴。温凉心不在焉地应付完管家的嘘寒问暖，回到二楼的卧室。
手里紧紧握着自己的手机，之前那支在李泉绑架她的时候，就处理掉了。虽然被霍枭找回来，但是霍枭还是给她换了一支新的手机。
要不要……给大叔发个信息呢？
温凉心里天人交战着。一会觉得，自己应该相信大叔，和一个女人坐在咖啡厅里又怎么了，哪里值得自己大惊小怪特地发个短信去询问。一会又想到昨天晚上的梦境，想到他梦里对身边的女人面色柔和、温声说话的样子，心里又总觉得不舒服。
“不然……就发个短信问他在干嘛好了……我、我这不是在关心他嘛……”
手机被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了好几回。温凉终于下定决心。
手机屏幕变亮，十指在屏幕上轻敲。很快，一句无关痛痒的询问就被发送出去。
“呼……”
发送完毕之后，温凉立刻把手机丢到一边。
好一会，手机都没有动静。霍枭没有任何回复。
在床上翻了好几个滚。温凉猛地坐起来，用力揉自己的脸。
“我肯定是因为师傅突然要出国才不开心的，大叔肯定在谈事情啊，一时半会看不到信息也是很正常的。就算看到了，万一在谈什么重要的事情，总不好突然停住回复短信吧……”
温凉一边揉自己的脸，一边碎碎念，仿佛这样就能让心里好受一些，眼睛却还时不时地瞟向躺在一旁的手机。
直到楼下传来霍枭回来的声音，温凉都没有收到回复的短信。
霍枭一进家门，就从管家那里得知小妻子今天下午出去了一趟。小妻子一直是个坐不住的性子，也不喜欢自己对她管东管西。霍枭从来都没有阻拦她出门。但是，昨天才被绑架，今天就往外跑，小妻子的比自己想的还要心大啊。
推开卧室的门，霍枭发现，小妻子好像兴致不是很高？
“你今天出门了？”
“是啊。”
明明知道霍枭进来了，温凉还是背对着他躺在床上，拿着手机看个不停。
“去哪里了？”
关你什么事。险险地吞下这句差点脱口而出的话，温凉身体一僵。自己干嘛要对大叔这么冲啊。
“去见我师傅了。”
霍枭微微皱起眉头，小妻子平常叽叽喳喳，问一句就能把一个下午的行程全部汇一遍，还能附带细节。今天怎么自己问一句她回答一句，似乎……不太想搭理自己？
霍枭干脆绕过床，走到温凉面前蹲下。
“是不是今天出门有些累了？”
见霍枭蹲下来，温凉下意识地垂下眼睛，掩盖住自己眼里的情绪。
她不是困了，她只是现在不想面对大叔而已。她怕自己下一秒就会失控质问，和他坐在一起的女人是谁，他为什么不回复自己短信。
温凉也知道，自己的情绪不太对劲。林堇瑟就是因为不相信付舜华，总是疑神疑鬼，才让学长觉得不被信任。她一点也不想变成那样。
可是，绑架时候李泉说的那些话，昨天晚上做的梦，今天师傅突然要出国的消息，一件一件加起来，让她莫名地十分憋闷。好像心里有股火气，既不应该发泄出来，憋着又为难了自己。
“嗯，是有些困了。”
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心里的这股情绪，温凉只好顺着霍枭的话，装作有些累了。可是天知道，她今天下午总共才出去了不到两个小时而已，还有司机跟着，哪里就累了呢。
大手摸上温凉的头发，“累了就睡一会，一会吃饭的时候我叫你，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看起来气场爆表、对着别人一脸阴沉的大叔，在自己面前总是放柔了声音。可是……他今天跟那个女人面对面坐着的时候，看起来也很高兴的样子！
温凉拽过一边的凉被，把自己包进去，闷闷地“嗯”了一声，当做回答。
这个时候，霍枭已经敢肯定，小妻子情绪不对劲。可是，温凉一副把自己包起来我什么都不想说的架势，霍枭只好暂缓了追问的打算。
理了理温凉露在外面的几缕碎发，霍枭轻声走出卧室。关上门只后，霍枭刚打算打电话把今天下午接送温凉的保镖叫上来问问情况，就发现自己的手机因为没电已经自动关机了。
把手机插上电之后，重新开机，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就是来自小妻子的短信。
“你在干嘛呢？”
虽然只有短短几个字，但是按照温凉一贯口不对心的做法，霍枭完全可以猜测出，她在发这条短信时删了又写、写了又删，最后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微微抿起嘴巴，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所以……小妻子是因为自己没有及时回复短信，所以在赌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