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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爷子打来的,秦爵皱眉按了接听键,老爷子声音很着急,让他立马回来。
他挂了电话之后,重新播沈落的号码,响了几声,没有人接听,秦爵在想,这个时间她可能在洗澡,就准备等一会儿再打。
踩下油门,车子开向了马路中间,在沉沉的暮色中疾驰而去。
不消二十分钟,车子开进了秦家的老宅,秦爵把车钥匙扔给门卫,阔步走进了客厅。
佣人打开门的那一刻,秦爵下意识地皱着眉,这么晚了,张家的人居然也在。
张云城手握住拐杖,脸色不太好,但是还维持着平静。
张曼文低着头抽噎,额头上包着白色的纱布,纱布被红色晕染,张母哭泣着,和秦夫人分别坐在两边安慰她。
奶奶不在,可能已经睡了,他正想打招呼,秦重脸上带着阴郁,率先开口,语气也十分的严厉,“秦爵,你是不是太纵容沈家那个丫头了,你看看曼文被他们欺负的。”
他刚吃过晚饭,正准备去院子里散步,张家的人就风风火火地赶来,张曼文脸上还带着伤,哭着把当时的情景说了一遍。
当然她不会把过错,说成自己的。只隐晦的说沈落姐弟的不是。
秦重话刚落音,张曼文哭声更响了,抬头看着秦爵不带一丝感情的面容,她心里酸闷的同时,又有些胆怯。
“秦伯伯,我来不是让你给我做主的,只是想把事情跟秦爵说一下,其实也怪我,沈医生的弟弟,划破了我的包,我不认识他,就说了他两句,他就打电话把沈医生喊来了,我看到是她,你们也知道,我们俩……有些过结。”
她说到这儿,眼睛瞟向秦爵,不得不说,她还有点小聪明,如果把自己说的多大度,谁也不信,承认和沈落不和,才是人之常情,所以下面的话,才更有可信度。
果然她又接着说,“我一时没忍住,就说她是不是故意的,沈医生爱弟心切,也可以理解,就拿那些不堪的视频,说事,我也是气恼了,但还不想把事情闹大,就想着离开,可沈医生的弟弟,以为我想做什么,就先动手打了我,然后……”
说着又低着头,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张曼文从会所回去之后,医院都没去,直接回家,扑在床上痛哭,她父母看她头上流着血,忙让家庭医生帮她包扎,心疼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曼文哭着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事情发生后,她也后怕了,只是当时,太过于愤怒,一冲动就不管不顾了,想到秦爵的为人,她有些胆战心惊,说的时候,也只把责任推向沈落姐弟俩。
张云城看她受了伤,也不忍心责骂,可是沈家姐弟欺人太甚,把人打成这样,这还不都是仗着秦爵的势力,当下就拉着张曼文去秦家问个清楚。
张曼文毕竟心虚,但是父母硬要来,她也没办法,后来一想,与其让沈落吹枕头风,还不如提前承认错误,这样秦爵可能还念点旧情。
就把事情事实说出,自己的过错轻描淡写,反正监控里又不知道他们说什么,她对那个酒店很熟悉,扔烟灰缸的时候,也避开了监控。
酒店的工作人员也不敢得罪张家,想必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肯定会说是误会,其他目睹的客人,早都散场了,这样一想心里就踏实了。
秦夫人听张曼文到现在,还在为沈落开脱,心里对她更加怜悯了,也看一下秦爵说,“秦爵,你也是,沈落都被你惯成什么样子了,你得对曼文有个交代,至少要让她姐弟俩过来道歉。”
张曼文擦着眼睛,摇摇头说,“阿姨,算了吧,我事情说清楚,不想秦爵误会,咱们两家就是一家人,就小事化了吧,大不了下次我见到沈医生,不那么冲动了,主动讨好她。”
她现在十分后悔,她不想活,可不能连累整个张家,秦爵的为人,她是了解的,那个人一翻脸,六亲不认的,如今自己示弱,加上父母,和秦氏夫妇,自己又受了重伤,想必他也不会过分追究吧。
张云城握紧了手里的拐杖,沉着脸,默不作声,张母哭得比女儿还伤心,秦爵算是她的晚辈,平时对她还算恭敬,她不知深浅,又仗着老夫人和秦氏夫妇撑腰,说出来的话就没那么客气了。
“秦爵,曼文从小到大,我都没舍得动她一个指头,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欺负过?就算沈落因为你和曼文之前的关系,对她有敌意,也不该纵容她弟弟,把人打成这样,曼文算从小和你一起长大,你们虽然成不了夫妻,她也算是你妹妹,你看着办吧!”
秦爵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交叠的双腿,漫不经意的捏了一下眉心,突然把腿放下来,像是他们那些人说的话,他没听见一样,直接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卡,推到张曼文面前。
“无论沈宁有没有划你的包,我都赔偿!”
站起身,没在看任何人,迈开长腿,走向了门口。
“秦爵,你什么意思?”秦夫人看他态度,那么傲慢,连一句问候的话都没有,甚至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就走人,脾气也上来了。
秦爵顿住了脚,没有回头,“我去问清楚,如果是她的错,我来承担,如果不是……”
他没再说下去,但是谁都听出来,如果不是沈落的错,那后果会很严重。
说完直接出了门,室外依然下着小雨,佣人递过来一把伞,他也没接。
直接去了车库,把车子开了出去,并停在路边,神色寒冷如冰,林海的死,已经让他下定决心,让参与的人,跟着陪葬,如今张曼文还敢得瑟,她和沈落今天的冲突,无论怪谁,这笔账,都给她张家算上了。
又拨打了沈落的电话,响了几声之后,才被接通,他带上蓝牙,手机的另一头,沈落并没有出声。
“落落,在哪儿呢?”
沈落此刻和苏季阳已经到了机场,正准备过安检,看到秦爵的号码,心还是颤了一下,看了一眼苏季阳和沈宁,然后找个安静的地方,才接起。
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你忙好了呀?”
“已经忙好了,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秦爵说。
“你不用来找我,我和弟弟已经休息了。”沈落语气寡淡的说。
他忙好了,陪完了前任,又打电话给自己,时间够忙的呀,也没有要坦白的意思,果然,男人都是当面一套背里一套。
秦爵伸出手腕看了一下时间,也就十点多的样子,听她语气不太好,就问,“是不是在会所时,和张曼文遇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
沈落愣了一下,看着自己还有些犯疼的手腕,“你不是已经知道了,还问我。”
秦爵皱了一下眉,“张曼文说沈宁打了她,还说你先出言伤她的,我想知道事实是什么样子的?”
“你的前未婚妻这么说的?那你去问她好了,你既然信她,就不要再问我。”提到这件事,沈落就来气。
“我没有信她,只不过是想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我要是信她,就不会再问你了。”秦爵无奈叹息。
“秦爵,你问我,就说明至少对她的话,是半信半疑的,那就是怀疑我姐弟俩,再往深了说,就侮辱我的人格,不信任我,她说我先出言伤她,你要是对我够了解,肯定是立马反驳她,不会在这儿问我,你心里就认为,我可能就会像她说的那么做,那就信她的话好了。”
沈落心里不舒服倒是真的,无理取闹也是真的。
就想和他吵架,吵得让他失去耐心,或者看他能迁就的何种地步,然后忍不住也发火了,她走的就了无牵挂,理直气壮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落干脆地打断,“那你是什么意思?别人说一句,你就来质问我,连起码心心相印都做不到,还是为了你前未婚妻,秦爵换位思考一下,你这就是为她做主,我觉得你特别让人讨厌!”
沈落身体里像住个恶魔一样,就是不愿意给他台阶下,就是不愿意和他好好说话,或者说,心情不好,就想借助一件事,发泄出来。
“落落,你怎么不讲理了?”
沈落是个什么样的人,秦爵心里比谁都清楚,这句话一说出口,就有些后悔了,果然还没等他解释。
“我就是不讲理,你觉得谁讲理,你去找谁好了,张曼文很讲理,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那你干嘛跟她分手,你再回头呀,人家还等着你呢,省得她口口声声,说我抢了她未婚夫。”
沈落鼻子一酸,眼圈也开始泛红了,强忍住眼泪,语气却带着薄怒。
秦爵神情有些疲惫,但是想到,她遇到张曼文,还起了冲突,心情不好也是应该,放缓声音说,“落落,我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知道了这件事,随便问问,算了,当我没说,你也别生气了,我就不该问这件事,现在,我去找你!”
“说出去的话,想收回就收回啊,你不用来找我,我又不想看见你!”沈落没等他再开口,直接没礼貌的挂了电话。
听他语气带着讨好,沈落心酸,生气,烦躁,不舍都有,站在那儿,慢慢的沉淀了一下情绪,才勉强平静下来,这才转身回去。
秦爵耳边传来一阵忙音,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再打过去,居然关机了,他熟练的打了几个字发过去,之后又打左乐的电话。
左乐个老婆奴,正在给媳妇洗脚,甩了一下手上的水,又在自己身上擦了擦,才接起手机,还被小丽一脚踹在脸上,他还高兴的屁颠儿屁颠儿的。
秦爵直接问,“我走之后,沈落出了什么事?”
“你不问你媳妇,问我干嘛?”左乐笑道,听电话里没有声音,知道秦少可能不悦,又不争气地说,“你前任,诬陷沈宁,还出口伤人,她先动手的,沈落手都被砸肿了,沈宁怎么可能看着他姐吃亏!”
当然,这些都是他在现场时,亲眼所见。
“什么,手受伤了。”秦爵心里一沉,“怪不得会生气!”
“生气都是小事儿,沈落你还不了解,根本就不是喜欢惹事的人,你前任欺负你现任,我要是沈落。不给你闹个天翻地覆才怪。”左乐看着他媳妇儿翻白眼儿,慌忙说,“挂了,挂了!哦,对了,不要太担心,一点皮外伤。”
秦爵面沉如水,可以看出,心情十分的不爽,他女人手都被人打伤了,不管是怨谁,他都不能这样算了。
老妈又打来电话,秦爵把手机扔向一边,懒得理,可铃声停了之后,又打过来,他的心情已经相当不好了,直接接通,一句话不说。
“秦爵,曼文懂事,不想把事情闹大,可你也得有问问沈落,为什么打人?”
秦夫人虽然心里接受了沈落,可也是被迫的,又加上听信了张曼文的片面之词,觉得沈落太势宠而骄了,就秦爵这么纵容,以后说不定自己都得看她脸色,要把这个风头提前给她按下去。
秦爵神情有一丝不耐,口气很冲,“打她,是她活该,我的女人打人,还需要理由吗?”
直接把电话挂了,踩下油门儿,去了沈落的小区,用自己的钥匙,打开门,屋里却没有她姐弟俩的影子。
他有些颓废的坐在沙发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都让他疲惫,沈落的手机依然关机,他心里有些急,又发了信息过去。
“十分抱歉,都是我不对,手上的伤怎么样了,严不严重?现在告诉我,你在哪儿?我真的很担心。”
接着又打了几次,显示手机不在服务区。
半天才回过来一条信息,“手没事,不用问了!”
秦爵摸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这几个薄情寡义的字,心里凉凉的,好在左乐告诉他,伤得不严重,可那怕那丫头,受一点儿伤,他心里都受不了。
他眯了一下眼睛,神色有些凌然,高大的身躯站起,一边打电话一边出了门。
半个小时后,他神色阴冷的回到住处,孙康已经在他书房了。
“孙康,打压张氏,不惜代价,直到垮了为止。”秦爵周身布满寒气,嘴角挤出一丝冷峭,又让人发怵的笑容,说的话,又冷又狠。
而机场的沈落,正准备过安检,苏季阳看着她,“真的不后悔吗?”
沈落摇了摇头,后不后悔又能改变什么,她爸妈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任何人也不能与之相比。
苏季阳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头发,“你的手?”
沈落抬头看着他,勉强笑了一下,“真的没事,我也是医生,知道轻重的!”
苏季阳淡淡的笑了,“好吧,那边我已经都安排好了,我过几天再回去!”
沈落明白他的意思,如果两个人同时走了,秦爵肯定能想到是苏季阳把自己带走的,很容易找到,因苏季阳是名人,他不可能躲起来。
“季阳哥,谢谢你!”对于苏季阳,沈落真的十分感激他,对自己,他不但没有因爱生恨,还处处帮助。
苏季阳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不要跟我道谢,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需要,告诉我一声就行!”
沈落知道,说太多了反而不好,冲他笑了一下,又回头看了一眼沈宁,“你明天就回家吧,等我散散心,安排好了,给你联系个学校,好好学点东西,回家告诉爸妈,让他们放心吧!”
沈宁点点头,他对苏季阳还是比较放心的,也不怕他会把姐姐拐卖了。
其实,可能是先入为主的原因,要是非得让他在心里,选择一个人做他姐夫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苏季阳,不是说秦爵不好,总觉得没有季阳哥可靠,特别是晚上发生的事,足见他的私生活多么乱。
沈落又嘱咐沈宁,让他临走前去看一下周恒,交代一些平时注意的问题,又说,“别忘了,我让你做的事。”
最后苏季阳和沈宁目送她进了安检口,最后消失在拐角处。
沈落坐上飞机,第二天中午时,已经飞跃蓝天,去数千里之外的某国。
遵照苏季阳的安排,下了飞机之后,先打的士,出了城,沿着宽广光洁的水泥路,走了大概十里左右,已经出了监控的范围。
车子行驶在公路上,她无意间看到一辆豪车,停在路中央。
一个年轻,帅气的外国帅哥,手举着牌子,斜靠在车边,昏昏欲睡的快打起盹来。
沈落远远的就看到,牌子上面的字很大,好像是自己的名字,连忙招呼出租车停下来。
那个帅哥,迷离着双眼,看样子没睡饱是的,懒洋洋的,看到沈落下车,眼里闪过惊艳,立马站直了身子,精神抖擞的走过来,脸上带着笑意,居然用中文,“嗨!沈?”
沈落点点头,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应该就是苏季阳安排的人,但是想着,独自在国外,还是小心一点好,“是的,你是?”
帅哥冲她挑眉,“我叫凯文,是苏的好兄弟!”
沈落心里的怯了,苏季阳明明说是叫马克的人,回头看看出租车也已经走了,第一个念头就是转身想逃,被凯文一把抓住,她心里更怕了,不是要被这个外国人卖掉吧。
凯文的中文,说的一般,一着急就说起了法语,沈落又听不懂,手脚并用的去打他,才发现他身上的肌肉像石头一样坚硬,手好疼,差点就吓哭了。
凯文一只手控制着她,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对着手机说了几句,又把手机放在沈落耳边。
“小落,别担心,凯文也是我朋友,他今天没事做,就替马克来了,也没提前告诉我,吓到你了,没事,你就坐他的车子吧。”苏季阳忍不住皱眉头。
这个凯文,就不能看到漂亮女孩子,一见到漂亮女孩,就大献殷勤,看来得快点回去。
沈落这才放下心来,上了车,苏季阳要和凯文说话,她又把手机递过去。
不知道苏季阳跟他说了什么,他时不时的用眼睛瞟向,笑的白牙森森,说着法语,沈落也听不懂,但是知道肯定是说自己的。
片刻他挂了电话,指着两边的原野让沈落看。
放眼望去,不知道种的什么植物,绿油油的,一望无垠,被风吹的像海浪一样,此起彼伏,煞是好看,与远处的蓝天白云,连成一片,让人心胸顿时开阔。
凯文很健谈,人很开朗,虽然中文并不好,还时不时的用错词,但一路上谈笑风生,卖力的讨美人开心。
中午,在一家餐厅吃了东西之后,又继续赶路,傍晚时分,从某国,到了法国。
凯文把沈落送到苏季阳的私人住处,他打着哈气,跟沈落打声招呼,就毫不客气的进客房睡了。
沈落打量着这里,进小区的时候就看出来了,这里绝对是富人区,有公寓,也有独立的别墅。
苏季阳的住所,就是独立别墅,并且他没和父母住一起,屋里只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穿着得体又整洁的阿姨,桑尼。
对沈落很有礼貌,可能他这里很少有女性来,所以这位阿姨,看沈落的目光虽然带着笑,但也别有深意。
给她做了吃的,又带她去洗漱,最后带她去卧房,临走时,又恭敬的说,“苏先生说,沈小姐想吃什么,不要客气,直接告诉我,还有,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有人带沈小姐出门看风景。”
沈落道了谢,桑尼正要退出去,又停住了步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SIM卡给她,之后才又退出去。
沈落把卡装进手机,才拨打了苏季阳的号码。
同一个半球,遥远的中国,也是同样是夜晚,秦爵手支头,食指不断地轻轻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刚从沈落的住处回来。
她的电话,还是关机,从昨晚到今晚,如果一直关机,那就是有问题了,总觉得她怪怪的,情人间的关系,很微妙,哪怕一方有一丝的变化,对方就能轻易感觉到,她在冷落自己。
本来想着,可能是因为张曼文的事,可就算因为这件事,她和自己闹脾气,也不至于连家都不回了吧。
秦爵脑海里一直在回放这两天两个人相处所做的事,所说的话,在想到底自己哪里又做错了,他在其他事上脑子很灵光,可对于琢磨女孩子的心事上,总是慢半拍。可想来想去,这两天相处的很甜蜜啊。
她一直很主动,对他也很热情,好的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突然心里一闷。
她坚持不让自己派人跟着她,又突然转变,这就像人死之前,回光返照一样,是给自己告别,这是有预谋的,不仅仅是因为张曼文的事。
孙康敲门进来,并把门关好,立在一旁,态度恭谦,想说什么,看老板脸色不好,目光阴沉,神情冷峻,他变得小心翼翼了,生怕说错了什么,惹怒了老板。
最后还是谨慎的说,“秦总,你吩咐的事,已经安排好了!”
秦爵闭着眼睛“嗯”了一声,又说,“派人去查查,沈小姐去了哪里。”
孙康答应着,正要转身出去,就响起了敲门声,佣人立在门口说,“秦先生,沈小姐的弟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