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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显有些失落的离开了楼府,看着暮色西沉。感慨道:“这么早就睡下了吗?”
俞百香隔着车窗远远的看着,发出低沉的笑声:“看吧,就连太子也不能例外。”
男人对属于自己的性伴侣有着强烈的占有欲,自古有之。
欢脂也眉眼弯弯:“大小姐,那我们回去吧。”
俞百香弓着身子,颤抖的身体,毛骨悚然的笑声,戏谑的说道:“过不了多久,太子他一定会妥协的。我就要当上太子妃了。”
楼冬封感到无比的烦躁,看着身边安睡的女子,将蹬到一旁的薄被给她盖上。
‘真想把那些惦记着她的人,都残杀殆尽啊。季音……你也该有些自觉了吧。难道我的旁敲侧击还不够明显吗?’
楼冬封下了床,提了一坛子酒,来到院中,靠在树下,自饮自酌。日头刚落,天色黯淡,依稀有光,并无入夜。
从窗户上的人影来看,青木正伏在岸前看书,时不时的挑了挑灯芯。
楼冬封抬头看天,只是一片暗,依稀亮了几颗星。季音——真是棘手啊。
“爷,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那?”
欢脂不知什么出来,站在一旁。楼冬封只是看了她一眼,继续喝着杯中酒。
欢脂把这种无视自动划等为默许。提着裙摆就近倚在他坐下来。
“世子爷有什么烦心事,不防说出来,欢脂愿意为世子爷分担效劳。”
楼冬封一声轻嗤,继续看着星空,他那愁绪剪不断理换乱,不知不觉就成了现在的状况了。什么时候该和世子坦言那……
只觉一只手挑逗的在他胸口游走,他不禁蹙眉看着,正在肆意妄为的欢脂。有些无奈,又有些费解,她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胆敢这样接近他的。
难道觉的自己的反叛行为还不够多吗?
楼冬封一把擒住她的手,冷眼看着她着下作的摸样。
欢脂不以为意:“哎呀,好疼啊。世子爷,你轻点吗。”
楼冬封大为恶心,一把将她甩开:“滚——”
欢脂扑倒在一把,顺势扭转身体,摆出自认为撩人的动作:“世子,为什么要这样对奴婢。奴婢对世子是一片真心的,世子妃不能为世子做的,我都能。世子妃能为世子做的我也能,世子为什么不试一试那?”
欢脂挑逗的用脚勾楼冬封的大腿。
楼冬封斜睨道:“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哈,在下并没什么不良嗜好。你现在滚还来的急!”
欢脂踌躇,见世子不像往常一样发火,总觉的还有一线可能,如果她真和世子有什么之后的话。楼夫人就会给她一个侧妃的位置,她们都说好了的。
欢脂像只猫一样,塌着腰一扭一扭的爬了过来:“世子何必说这么违心的话吗?欢脂又一点都不比世子妃差,多一个人伺候爷,爷不是更开心吗?”
……楼冬封扶额,真是服了,连出来喝个酒,都能惹来一身骚。正常和她们说话,都一副听不懂的样子,非要他发火像个炮仗一样炸开了,她们才能懂,他是在命令她们吗?
楼冬封真的是攒足劲大吼一声:“青木。”
青木瞬间站在眼前:“爷,你喊我。”
看着欢脂弓着腰爬着,楼冬封一手提着酒坛,斜倚在数上。青木捏了捏鼻梁,看楼冬封此时的心情,在联想到傍晚的事,还真是糟糕的状态啊。
楼冬封缓缓开口:“因为你是俞家的丫环,我当给世子妃一个面子,容忍了你一次。你非但不领情,反而变本加厉,很好。”
俞百桦半梦半醒听到世子大喊的声音,悠悠醒转摸摸身边没人,听着屋外嘈杂就这么迷迷瞪瞪的又睡着了。半夏和白术出来,看到这一幕就略显尴尬了,慢悠悠的退了回去,彼此都竖着手指,示意对方噤声。
欢脂直起身跪着,有些不太适应,这样语气平和又有些渗人的世子。
“世子,你误会了。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世子妃啊?”
楼冬封起身,厌恶的拍了怕自己的衣袖:“没关系,黎婴也常常会发情,叫唤起来,确实让人大为苦恼,只要放到公猫堆里就治好了。青木拖下去,给她找几个男人,她好像有点发情了。”
“得了。”青木上去提欢脂,前些日子爷还不这么打算的,真不知道欢脂今天是怎么惹到爷了。
欢脂一时有些发愣,还当是世子在吓唬她,对一定是在吓唬她。世子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那人对世子妃那么温柔,那么儒雅有风度,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楼冬封弯腰拾起酒坛子,似乎是想到什么,补充道:“最好能死在男人堆里。”
“啊——世子,饶命啊。我不敢了,世子——”
楼冬封不屑一顾:“塞住她的嘴,别吵醒了世子妃。”
青木犹豫在三,有些心疼自己的手帕,还是往她嘴里塞去。欢脂挣扎的也很卖力,青木只得腾出一直手掐着她的脸颊俩固定住,她那晃的想拨浪鼓一样的脑袋。
“世子,世子妃是被人陷害才掉下山的,奴婢愿意将功赎……唔…唔……。”
楼冬封的脚步猛然顿住,舔唇。他似乎因为见她太过兴奋,就忘记追究她受伤的本末,只当她是无意中踩空。真是一个不错的提议啊,他很有兴趣。
青木成功塞住欢脂的嘴,扯着她的头发将她拖着走,寻思该找谁来那?贩夫走卒,混混流氓找谁来比较合适那?
“且等一等。”
青木回眸:“爷就不怕,她只是情急之中说的是假话吗?在说世子妃的事,除了她。有的是人知道吧。”
欢脂大力的摇头,无奈口中说不出话来。她知道,知道一些别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她看见了,只有她看见了的……
楼冬封双手抱胸,手指在胳膊上敲了敲:“先关到地牢的拷问室,等哪天有空,我再去问她吧。”
楼冬封转眼看向西厢房,虽然隔着门,半夏总有一种心慌的感觉,推门出来。
“世子,奴婢也有话说。”
“喔,我以为,我不问,你们打算不说那,世子妃怎么掉下山的。”
半夏和白术快步走过去跪下:“奴婢等是想,查清楚再禀告世子的。”
“等你们查清楚,那不得猴年马月吗?要记住自己的使命,我要你们来保护世子妃的,不是让你们查信的。你们不能因为自己一时的失职,继续失职下去。
我并不是一个苛责的人,犯错是在所难免的,我能理解,并原谅了你们。但拒不上报就不在我理解和原谅的范围之内,你们能明白吗?”
“奴婢知道了。”
半夏就将自己所知道的,和世子说了一通。无非是世子妃被骗上山,侥幸躲过一劫,而拿了钱的骗人小尼姑被人灭口。另外她们在山上找到俩具,被啃食殆尽的,领村地痞的尸体。和她们你一同去寺庙斋戒的还有太子的生母——淑妃娘娘。
楼冬封转了转自己的玉扳指,真是没想到,还有这样有趣的事情那。淑妃娘娘又在这场闹剧里,扮演的什么角色那?
他早就警告过季音了,他那人人觊觎的身份,迟早会给俞百桦带来灾祸的,迟早。
楼冬封回到屋中,火折子一甩,点燃油灯。拿着灯钳子来回挑拨灯芯,思考,思考,在思考。结果用力过猛,将整根灯芯挑起来,当下就湮灭在灯油里,只剩一缕青烟,和略显刺鼻的灯油味。
“你怎么了……”
“你醒了?”楼冬封借着微微的天光,看像漆黑的床上。
“嗯,听到你大喊的声音,那会就醒了。”
楼冬封烦躁的走了过去,摸着她的脑袋:“抱歉,吵醒了你啊。”
俞百桦抬眸看他:“没有的,你推门我才醒来,刚才都迷迷糊糊的时睡时醒。一会眯着,一会听见响动又醒来。想出去看看,又身子骨乏的一动都不想动,然后你就回来了。”
“小迷糊。”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啊?我听着你好像很生气的在喊青木。”
楼冬封坐在床畔,看着屋外:“你还听到了什么?”
俞百桦忽闪忽闪着透亮的大眼睛。还听到欢脂大声的求饶声……
“没有了。我实在是太困了,青木惹你生气了?”
“没有。”楼冬封脱掉鞋袜,外衣,掀开被子上床,搂着她睡下。
“真的没有吗?是不是青木又拆爷的台,让爷不高兴了。叫那么大声,我以为爷要将青木吊着打那。”
楼冬封握着她的手:“没有,就是闹着玩,忘记你在睡了。”
什么都不说吗?欢脂究竟做了什么呀。嗯,还是不要在问了,就这样吧。
良久,良久,就在她要睡着了的时候,他开口了。
“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
俞百桦醒,捞着他的手收了收:“有。”
???“说。”
“爷一醒来,就亲人真的是好恶心。我最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跟你说。”
……
楼冬封伸手在她腰上一掐:“俞·百·桦!!!爷都不嫌弃你,吃完大蒜过来亲爷,你道嫌弃上了。”
俞百桦身子往前一躲,贴的他更近了。
“哎呦,是你说有什么秘密,你不问,我不就不说了吗。”
楼冬封扬手抽了她屁股一巴掌:“你还来脾气了是不?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你心里还存着,这么龌龊的想法,说吧,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俞百桦回身十指交缠的握住他的手,免得在受到攻击。有些委屈,又有些犹豫。
“我是真能说,还是假的能说啊。”
……“你还真有?”楼冬封切身感受到会心一击。
俞百桦摇头,凑过去吧嗒吧嗒亲了俩口:“没了,没了。就刚才这一个。”
“我不相信,一定还有。我感受到了,我感受到了你满腹的怨气。”
俞百桦被他饶糊涂了:“你感受到了,你还问我。”是你傻还是我傻。
……楼冬封倍受打击:“你说出来我听听。”
俞百桦犹豫:“我觉的,我似乎不太适合说出来的样子。”
“你不说,我今晚睡不着。”
俞百桦想了想,如果说出来,世子可能会很生气,那她今晚就不用睡了。俩相比较一下,世子睡不着其实也挺好的。
“我睡的着。”
楼冬封的缄默,导致他有了厚重的黑眼圈,凝神直到天亮,不停的想。
可曾在不合时宜的时候亲了她,吃葱姜蒜辣的时候?不可能他又不吃五小荤……还做过什么……
玻璃心的楼冬封直到破晓,也依然想不到,想不到啊……
“百桦,你就说出来吧?你心里还偷偷藏了什么?”
俞百桦揉了揉眼睛,看着眼底青黑的某人:“你……不会是……没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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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显提着东西和墨竹再次来到楼府门前。
俞百桦的身体状况,实在是让他担心的吃不下,睡不着的。楼冬封对她又不上心,万一照顾不当,落了残疾怎么办,想到这些不由抓了太医一同前来。
可临到门前,又觉的太过冒失了。府上怎么说,还有楼老太医和君卿,他在叫太医是不是有点多此一举啊?
赵显徘徊犹豫不决,墨竹催促道:“三爷,要不我们回去吧。世子妃自当有侯府照料,我们这样过去探望,于理不合啊。”
“我探望……”赵显瞬间哑口,探望什么?朋友?他们哪里算得上朋友,连熟人都算不上啊。何况俞百桦现在是世子妃,是世子妃啊,他做这种事就是于理不合啊,他为什么就不明白?
啊——赵显你为什么就不能明白?俞百桦与你已经是不想交的平行线了,从今以后都不会有交集,不会。
赵显折返想要上车,上去了又再次跳下来。他从未觉的,自己是这样一个没有自控的人,就好像道理我们都懂,却依旧过不好这一生。
赵显徘徊,反复的告诉自己,只是看一眼,也不会怎么样吧。就只是看一眼,看她一切安好,他就走。君卿一定能理解吧,他一定能明白他的苦衷吧。
如果她从这个世间消失了,他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好值得庆幸的。他只是想看她顺风顺水好好的活着,有什么错?为什么会掉下山崖,究竟伤的重不重,还能活多久。
一想到这些,他似乎就顾忌不了哪些所谓的礼数。
好想见她。
“太子?你在这里做什么?你不进去吗?”
赵显看着身边突然出现的人:“俞大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俞百香一脸认真:“我啊,昨天药草洒了。今天是来看妹妹的,太子一同进去吗?”
赵显犹豫这是一个好机会,可又不想让俞百桦看到他和别的女人一同前往,总之。在流言四起的当下,他真的是对眼前的女人一点好感都没有。
俞百香唯唯诺诺:“既然太子有事,那我就先进去了。失陪了,欢巧,我们走吧。”
“等一下。”
俞百香嘴角扬起不可思议的弧度,啊——鱼儿,上钩了。
彼时,楼冬封和俞百桦正在吃午饭,虽然还没有晌午,但吃完早粥的俩个人,很快,很快就饿了。昨天真的是消耗了太多,太多的体力了。
“我怎么今天没有见到欢脂啊?”
楼冬封扒饭:“食不言寝不语,吃完再说。”
俞百桦心里狐疑,对昨晚发生的事情充满好奇。虽然也旁敲侧击的问了青木,但不知道是青木故意答非所问,还是她旁敲侧击不得要领,反正说了半天,对于昨晚的事情,一无所知,反而勾的她愈发好奇。
就像……就像,眼看答案就在眼前,却被人藏来起来,特别想知道。
楼冬封一筷子夹住她的夹的肉,一副要和她抢的样子。俞百桦有些小怒,明明菜那么多,为什么来夹她的,一看就是吃饱了撑得,挑衅。
二人僵持了半天,俞百桦感觉手有点酸。
“你干嘛了?”
“没干嘛?就是看你能僵持多久。”
……无聊。“盘子里还有那么多,你怎么就不夹其他的。”
“这些菜我都吃腻了,我感觉你吃的似乎很香,就想夹起来尝一尝。”
……看吧,就是在赤裸裸的挑衅。俞百桦瞪着他:“你松手。”
“你认错。”
俞百桦深吸一口气,又公报私仇,一面让她说出不满,一面又要惩罚她,简直心里扭曲。
“你不松手,我松。你干嘛?我都不要那一块了。”
楼冬封打了一个饱嗝:“我也不要了。”
和俞百桦抢上块肉的人,果断抢了她下一块肉。俞百桦有些急,不就是早晨在他的苦苦哀求下,说了他好些坏话吗。
“你真是记仇。”
楼冬封突然来了兴致:“我早就告诉过你了。”
俞百桦直接上手,抓了肉就塞了嘴里,还得逞的冲他一哼。楼冬封嫌弃的咦了一声,起身离开饭桌了。
俞百桦看着手上的油,和盘子里的菜,见他一副不吃的样子。就觉的有些委屈,明明是他不让人吃的,吧嗒吧嗒的掉着泪,埋头扒拉俩口饭。
摔下筷子,哇哇大哭起来。
楼冬封刚取了茶,才喝了一口,准备故意晾晾她,一回头大哭了起来。
哎——
“你怎么哭了?别哭,别哭,我就是正好去喝口茶,我刚才逗你玩那?真的……”真的是逗你玩那。T.T
俞百桦吸鼻涕,拿起筷子:“没事,我也是假哭。”
……???
俞百桦,你……似乎,有一点点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