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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玉锦心想我得抽空要点产权费,不能让这厮白用了,话说这厮什么入眼的,动作这么快!
居无定所的平杏儿找了一个没人的空地,让木材铺子伙计帮忙固定好位置,固定好后,围观之人一窝风都挤进去看看。
“哇,真好!”
“是啊,你看这窗、这门开得多透亮!”
“比泥坯房可好看多了!”
“就是,不知多少银子,我想做一个!”
“我也想做,这个做生意时,就不需要日晒雨淋了!”
“走,出去问问!”
“好……”
木材铺子的掌柜伙计被人群围住了!
平杏儿对童玉锦说道,“我明天就到市坊交了这里的地租。”
“嗯,交了好,这样住得才安稳!”童玉锦点头称赞到。
“谢过恩人,你什么回去,杏儿去送送你!”
“不用!”
“不,恩人,让杏儿送送!”
“这……那好吧,我问一下!”童玉锦转头问向夏琰,“我们什么时候回京?”
“就这三、五天吧!”
“听到了吧!”童玉锦笑道,“日子还没有定下,你安心的在食摊边上学手艺,学好了,生意才好!”
“是,恩人!”平杏儿带着小侄儿、侄女往边上退了退,女贵人身边的男贵人气势太冷,吓得她都打哆索。
袁思允让自己的掌柜去登记要赊粮的人。
暮秋的夜色中,几辆马车缓缓而行,骄窗微开,清风徐来,夜色是那么让人陶醉,深蓝的天穹里布满了点点生辉的星辰,显得格外耀眼。
一轮明月高高的悬在夜空中,淡淡的光芒像轻薄的纱羽,飘飘渺渺,映在苍茫的大地上,仿佛像是撒上了朦胧的诗意。
童玉锦小脸微仰歪头看向窗外,一只肉乎乎的小手托着下巴,头随着骄子微微晃着,神情惬意盎然。
夏子淳仍在坐在骄子中心,余光中,童玉锦仍向往常一样靠着骄边坐着,他们之间只有半臂距离,不知为何,深秋夜晚,他居然有些燥热,难道小同给自己的参汤喝多了。
从来正襟危坐、一丝不苟的夏候爷动了动自己的臀部,用手理了理圆领袍子,微微歪过头来,眼睛顺着童玉锦的目光看出去:“外面有什么,这么好看?”
童玉锦被突然说话的夏琰惊得转过头来,脸颊不期然间触碰到了靠近自己的夏琰下额,她倏的往骄边避了避,花美男的杀伤力可不是盖的,搞不好自己这个大龄女青年能反扑过去,那就糗大了,语气有点急促的说道,“当然好看了,你看,天空的明月多亮,北斗星勺柄的位置好像又往北移了移!”
“是嘛!”夏子淳仿佛感兴趣的又靠了点过来。
童玉锦本能的伸手推了一下他:“喂,你干嘛,你自己那边有窗子,你看你那边!”
“可是我怎么见月亮在你这边!”夏子淳一幅很认真的样子说道。
“怎么可能?”童玉锦心想,我看这厮怎么像调戏女人的样子?难道他并不如表现出来的这么一本正经?
“是啊,你看,月亮就挂在你这边!”夏子淳边说边伸出自己的手臂,而手臂的包围圈里,是童玉锦软软的身体,软软的身体若有若无的贴着他的手臂,仿佛如一泓清泉,瞬间带来凉意,驱散了他身体的燥热,不过,似乎不够,还要再靠近。
童玉锦感到夏琰的手臂从后面穿过自己的后背伸出了窗外,她瞬间坐直了身体,让身体离开他的手臂触碰,心里想着,这厮什么意思,想揩油?不会吧,难道他一边想着和离,一边又要占尽便宜?
看吧,这就是男人,像夏琰这样从没把心思放在女人身上的男人,也懂得如何去靠近自己喜欢的女人,这是一种本能,本能驱驶着他不知不觉的像童玉锦靠近,再靠近。
夏琰见童玉锦推了自己一把,不让自己靠近,心里明白,凡事不可急近!从善如流端坐好,又恢复了贵公子高贵不可攀的模样。
童玉锦皱了皱眉、凑了凑鼻子,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是个男人都有花花肠子,又下意识的往边上避了避!
两天后,长兴府赊粮成风,至使很多商人往南方去贩粮,长兴府在大旱后终于缓了一口气过来。
京城吏部尚书府
新升考功司正五品郎中杜卫珍不安的来找自己的顶头上司,拱手作揖,小心翼翼的说道,“大人,小人……”
“慌什么?”
“大人,小人……小人有点不安!”杜大人面色恍恐。
“你不安什么,你也是经过皇上朱笔御批准的官吏,怕什么?”
“大人,你说皇上他为何还要启用伍士元?”
祝尚书鱼袋眼垂了垂,语气很轻,“皇上当然想做个秋千万代的明主,做明主,当然有明主的思量了!”
“大人,那明天姓伍的过来报道,小的们……”
“别以为拍这个马屁会让我高兴!”祝大人的语低沉阴冷。
“是,大人!”杜大人被祝大人低沉而阴冷的口气说得当即就跪了下来。
“不知道皇上真盯着我祝检秋吗,还敢顶风作浪?”
“大人,小的……小的就是认为皇上他总得孝顺太后娘娘吧!”
“太后……”祝大从陷入了沉思。
望亭县林家
伍大人正在谢过林山长的救命之恩,伍大人撩袍要跪,林山长死命拽着不让跪,“伍大人,使不得,使不得!”
“林先生,请受伍某人一拜,不拜,伍某人心里过不去呀!”
林山长摇头,“伍大人,说起来,你真正要谢的人如今不在啊,老朽这心里受不起啊!”
“先生是不是说跟着你的小童?”伍大人对小童印象极其深刻,深刻到有些话,他甚至都能背出来,他能从大理寺大狱出来还官升二级,完全是他的话引导了舆论,让皇上、让三书省从新审度了自己的案子,让自己成为合理受贿的典型。
林山长回道:“正是!”
“听说他摔下山崖而死,伍某人为他立长生碑!”伍大人急切的说道。
伍媛媛听到自己爹这样说,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童家书:跺脚说道:“爹,你胡说什么,那是山长对外的说辞!”
“什么,小恩人还活着?”
“是,”
“在哪里,伍某要亲自给他磕个头!”
童家书见林山长示意他说话,赶紧上来说道,“伍大人,小书僮是家妹,她女扮男装为伍大人你打了这场官司!”
“女……小娘子……?”伍士元觉得自己在官场中什么事没见过,居然有如此玲珑剔透的人物。
林山长见伍大人一幅不敢置信的模样,得意的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是!”
“竟是小娘子?”
“是,大人!”
伍大人问道:“那她现在在……”
“家妹被赐于开国公府小候爷为正妃,已经去长兴府了!”
“长兴府?”
“是,就是大人即将要任的长兴府!”
伍大人高兴的大叫,“太好了,伍某人早点出发,说不定能见上一面,真是太有缘了!”
童书家说道,“伍大人,上次家妹出发去长兴府太过匆忙,天气眼看着慢慢冷起来,小生准备了些衣食之物,还望伍大人帮忙带到长兴府”
“应该的,应该的!”
林夫人从后院过来,对着众人说道,“都快午时了,伍大人请在寒舍吃顿便饭吧!”
“这……”伍大人朝林夫人行了一礼,“就不麻烦夫了,伍某这就带小女回京,准备明天到吏部报道,跟着我一起去长兴府!”
伍媛媛想也没想就拒绝道:“爹,我不去!”
“咋了,五儿!”伍大人问道。
伍媛媛的脸红了,小声说道:“我……我听说北方冷,我怕冷!”
林夫人看着站边上满脸通红的童家书,暗暗摇头笑笑,想不到妹妹做件好事,倒是……也不知……
林夫人开口说道,“伍大人,我和五娘有缘,你若是放心,就让五娘还住在我家吧!”
“不……不,林夫人,谢谢你一片好意,可我家五儿眼看着就要到了……你懂的,内人还得请教习嬷嬷让她学习掌家理事!”
林夫人看了一眼急得满脸通红的伍五娘,心道,我只能帮到这了!
伍五娘跑到自家老娘跟前,“母亲,我不去北边!”
“你这孩子,听话!”伍夫人看着朝自己撒娇的女儿不好意地朝众人看了看。
“母亲……”伍媛媛偎在伍夫人的怀里撅嘴不肯去北边。
林夫人伸手摸摸女儿的头:“好孩子,你两个姐姐离这里远,照顾不到你,别使小性子。”
伍夫人劝着自家女儿,伍大人的目光无意中顺着林山长的目光看过去,看到满脸通红的童家书,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儿,仿佛明白了什么了。
童家
童老爹穿着一新的坐在自己住的小院门口抽着旱烟,眼神迷茫。
童婆子正在做针线活,拿针在头皮划了划,看了眼老头子说道,“想什么呢,半天不说话?”
童老爹半天才回一话:“不知为何心里闲得发慌!”
“慌什么,三儿这里有吃有喝还能少了你那口?”
“我不是慌我自己,我是慌老大、老二家,这两大家子住在这里白说白喝,总不是个事啊!”
听到这话,童婆子划头皮的针停住了,垂下手说道,“可是现在……”
“我算是明白了,老三不当家不主事,根本不明白油盐酱醋的事,当家的大郎又不好意开口让自已的大伯、二伯走人,老大、老二又厚着脸皮自己不开口,这事啊……”
童婆子叹了口气,“老头子,要不就让老大、老二他们住到过年,过年后让大郎给他们想想办法!”
“唉,也只能这样了,但愿人心能知足啊!”
长兴府
童玉锦主仆三人开始准备收拾回京的东西了,三人呆在自己的住处,轻易不在人前露脸,这里仿佛没有这三个人似的。
华珠郡主频繁出现在长兴府府衙里,到底是公主府出来的人,长袖善舞,打点上上下下的人,既有贵女的雍容高不可攀,又显得平易近人,让人感觉到了一个贵族当家主母的风范。
白夫人恭身送走了到她家做客的华珠郡主,看着她被丫头婆子前拥后族的离开,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动弹,站在她旁边的小姑子白小敏抿嘴咬牙,手绞丝帕,头上簪着一支碧翠的簪子,这是刚才郡主送的,心情复杂伸手拿下这个簪子,两眼幽幽的看着。
白夫人深深叹气说道,“小敏,看到了吧!”
“看到什么?”
“候爷不是我们这种人能肖想的!”
“你说什么话,我要是能进候府做个妾,哥哥在官场不是更好?”
白夫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心想我男人可都是靠自己的真本事才走到这步的,你……如果不是你哥哥,你还是小村里的村姑,白夫人什么也没说回家了!
乔子沛和万继玉两人当值回到房间,看着桌子上的食盒,两人相视一笑,“这还没进门呢,就有当家主母的排调了!”
乔子沛问道:“你说子淳哥会给个什么位置?”
万继玉猜测道:“侧妃?姨娘?”
乔子沛摇了摇头:“到底是和我们一样出生的人,童氏确实不如她!”
万继玉笑道:“子淳哥的当家主母是谁,你操不了心,我也操不了心,全在子淳哥自己。”
“说得也是!”
外书房门口,华珠踩着饭点过来了,“小同,候爷他公事办完了吗?”
夏小同看了一眼天,漫不经心的回道,“回郡主,还没有!”
“哦,我订了酒楼的筵席,都是候爷爱吃的菜!”华珠对夏子淳的贴身小厮很和所气,她深深明白‘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谢过郡主!”
“客气什么,你家候爷操劳太多,瘦了很多,你应当多多体贴他,多让他按时吃饭,多给他进补一些才是!”
“是,郡主,小同知道了,谢谢郡主训示!”夏小同心想,还没怎么的呢,怎么当家主母的腔调就出来了?
华珠郡主罗奕琳确实把自己当夏琰的当家主母了,她不认为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平民,能当得了夏琰的家,这几天她不是给夏琰送吃的,就是和官府里有家眷的人打交道,施些小恩小惠,摆上一摆自己郡主的谱。
燕山北脉广阔的草原上,往年绿茵茵一片不见了,到处都是枯色,及裸露的灰白色土地,灰白色土地到处可见干裂的口子,上面除了森森白骨,就是停下来啄腐肉的秃鹫,一片荒茫。
靠近燕山山脉的原始森林里,穿行着黑色麻衣行者,他们手中牵着瘦弱的马区整齐有序的走着。
“还有多久才到汉界?”
“回大人,还要两到三天的路程!”
“让他们加快步伐!”
“是,大人!”
“这次突袭必须一举得成!”
“是大人!”
办完公务的夏子淳和白大人等出了书房门,准备去吃午餐。
华珠郡主看到夏子淳出来,高兴的上来行礼,“候爷,午膳已经备好,就在厢房!”
夏子淳看着积极主动的罗奕琳眼眸深了深。
白仁敏见些拱手作揖说道,“下官就不打扰候爷用膳了,下官先行一步。”
“白大人,如果方便,不防留下来一起用餐!”华珠郡主巧笑焉然。
“这……”白仁敏对夏子淳的私生活并不了解,但在长兴府这一段时间,他洁身自好,从不去风月场所,至于眼前这位是不是他的红颜知已就不得而知了,自己是留还是不留呢?
夏子淳深深的看了一眼罗奕琳,眼眯了一下,对白大人说道,“下午还有事要商,一起吧!”
“是,候爷!”
罗奕琳听夏子淳同意自己的主意,喜悦由内而外,明眸生辉。
只有了解夏子淳的于文庭站在后面暗暗摇头叹道,自作聪明的女人结果往往不会太好!
下午,彭大丫到小食摊上指导平杏儿一个时辰后就又回来了,回来后看到候爷卧室前站了一排丫头婆子,张眼看了看,原来是给候爷清扫房间,熨衣晒被的,只见几个丫头拿着衣服轮流到熏香笼边上给衣服熏香。哇瑟,倒底是豪门大族出来的,一件衣服就整得这么讲究,刚想回房间,发现白娘子站在走廊里痴痴的看着,耸了一下肩,进了房间。
站在房间门口指挥众人干活的罗奕琳心情特别好,为何?
因为她发现夏琰和童玉锦并未同房,她大概是忘了夏琰和童玉锦要明年三月份才大婚,她兀自乐着,心情不错,朝拐弯处后面下人的院子看了看,笑得意味深长。
彭大丫进到房间就叫道:“三娘,三娘……”
童玉锦正歪在床上看书:“杏儿姑娘怎么样?”
“挺好的,她挺聪明的,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叫了以前一直帮她的婆子,两人搭伙做,我去时正在小木屋里醒面!”
“是嘛,那真是个不错的姑娘!”
“嗯,我还发现她把小木屋布置的挺像个家的,三个孩子在木屋里玩耍,高兴的很!”
“那就好,明天你就不要再去了,在家里休息两天,后天一大早,我们就回京城!”
彭大丫兴奋的叫道:“哇,太好了!”
童玉锦抬眼问道:“想你爹了吧?”
“有点!”彭大丫点点头不好意思的回道。
“切,想就想呗!”
“三娘,你想不想?”
“你说呢?”
“也是,肯家想,”大丫笑笑,然后说道,“对了,外面那么大陈仗,你们看到了没有?”
“看到了!”美珍轻嗤说道,“也不知累不累,都要回京了,一路上颠来颠去需得着吗?”
童玉锦笑笑继续翘着二郎腿看自己的书。
过了一会儿,美珍用手拍了拍自己翘着的二郎腿,她以为美珍跟她闹,伸脚避开美珍的手,并说道,“我不怕挠痒痒。”
站在门口的华珠郡主看着坐没坐相的童玉锦,嘴角处尽是嘲弄:“童娘子真是好兴致,躲在屋里看书!”
听到声音,童玉锦从床上坐起来,然后穿了鞋站起来,“难道我听错了!”
“听……什么意思?”华珠被童玉锦说得迷糊了。
童玉锦放下手中的书说道:“我听说你们贵人到什么地方,远的要送贴,近的要通报,难道我听错了!”
罗奕琳愣过之后,嗤笑道,“那也得看人!”
“是嘛,那我以夏候爷夫人的身份,需不需要通报呢,郡主大人?”
“放肆”绿萝大声喝道。
童玉锦不仅不慢的回骂道:“放你娘的狗屁,不经人同意,就到人房间,我告诉你在律法上,这叫擅闯民宅,懂不懂,还来跟我说放肆,到底是谁在放肆?”
“你……”丫头被童玉锦堵住了,看向自己的主人:“郡主——”
罗奕琳伸手制止丫头说话,她本来以为是个上不得台面的野丫头,没想到还有几根刺,讥笑道,“候爷夫人?”
童玉锦冷眼看向夏琰的青梅竹马。
“就你?”罗奕琳大笑。
美珍和大丫被她笑得站到了童玉锦身边。
童玉锦不动声色看着张扬的漂亮女人,说句公平话,此女长得相当不错,一张脸精致明媚,特有女人味,应当是夏琰这种成熟男人喜欢的类型,可是你们两个要是你情我愿是你们的事,跑过来找我的茬,让本姑娘日子过得不舒坦,就别怪本姑娘毒舌了。
童玉锦扬眉:“是啊,就凭我,皇上亲赐,礼部承办,难道你对皇上、对礼部有意见?”
“你……”罗奕琳眼眯道:“伶牙俐齿又怎么样,就凭你能当得了开国公府的家?”
童玉锦干而脆之:“不能!”
罗奕琳没有想到童玉锦回得这么爽利:“算你识相!”
“可跟你也没关系!”
“你……我会让你知道跟我有关系!”罗奕琳势在必得。
童玉锦不敢兴趣的说道:“有关系也是跟夏琰有关系,本姑娘没空管你们之间的事!”
罗奕琳嗤笑:“你也管不了!”
“郡主大人,既然我管不了,你到我这里做什么?示威,宣布主权,如果是这样,你大可不必,你要是能让夏琰现在就跟我和离,我能给你磕头!”童玉锦清声朗朗的说道。
罗奕琳以为自己听错了,一个平民攀上了权贵居然舍得放手,问道:“什么意思?”
“我有自知自明,主动让贤啊,你不高兴?”
“怎么可能?”
童玉锦吃吃得笑起来,“郡主大人,赶紧啊,早点让夏候爷休了我,我也好早点找下家!”
“你找下家?”
“是啊,找个知冷知热的好男人把自己嫁了,不知多好!”童玉锦耸了耸自己的肩膀说道。
罗奕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有人嫌俊美无双的夏候爷不好,怎么可能?她不甘心的问道:“子淳不好嘛!”
“很好呀!”
“那你说得什么意思?”
“他好跟我有什么关系?”
“什么意思,真得假的,你不会以退为进吧,我劝你不要耍这些小手段?”华珠傲慢的说道。
“说真得你不信,说假的你也不信,你要我说什么?”童玉锦懒得跟她扯。
“为什么?”
“我不喜欢事业心太重的男人,不顾家,就这样!”
“事业心?”
童玉锦回道:“哦,就是办公差办得太投入的男人,那我岂不是要独守空房,多没意思!”
罗奕珠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童玉锦,那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男人位高权重,优秀出色,这个女人竟然……失声说道:“不可能,没人不喜欢子淳!”
童玉锦笑道:“我也喜欢呀!”
“喜欢……你到底想说什么?”
“夏候爷这种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男人只能当一幅挂画喜欢,这样说你能明白吧,郡主大人,所以你没必要来找我的茬,赶紧使出十八般武艺,抱得美男归,明白否?”
罗奕琳盯着童玉锦看了好一会儿,才悠悠的说道,“算你识相!”
“郡主,你应当这样评价我,‘算你有自知知明’!”
“绿萝我们走!”
“是,郡主”
无论是硬件还是软件都差自己十万八千里的童玉锦,罗郡主探完底后,放心的走了!
看着趾高气昂而走的罗奕琳,美珍呸了一口,“三娘,你真要和离呀!”
童玉锦没有回答,反而问了一句:“你觉得我跟夏候爷合适吗?”
美珍大声回道:“挺合适,郎才女貌!”
“哎哟喂,我的好丫头,别逗了,我不太喜欢夏琰?”童玉锦摇了摇头说道。
美珍不解:“为什么?”
童玉锦回道:“位高权重的男人,我都不喜欢,心思太沉,跟这样的人过日子,累死去!”
美珍觉得夏候爷一表人才,跟自己主人挺般配的,揪着嘴不甘心的问道:“可……”
童玉锦瞄了一下美珍:“别可是,他那一幅皮囊达到男女通吃的程度,我花痴两下正常!”
“可是三娘,和离后,不太好找呢?”美珍是个传统的女人,觉得女人还是从一而终的好。
童玉锦拍了拍为她担心的美珍:“放心,我们去游历山川河流,总能遇到一个有缘人!”
“我们去……干什么?”大丫没听懂,问道。
童玉锦笑回:“到处游玩一番啊,你难道不觉得这一路上风景很美吗?”
“可是……”
“别可是,跟着姐有肉吃,别担心,知道吗?”
“哦,那敢情好!”
“哈哈……”
长兴府边境上,渐渐有外族人逼近。
守境的士兵发现了,慌张得连跑带爬去送消息,可惜敌人的弓箭没能让他如愿,他长眠于止,可能连个墓碑都不会有,更有甚者他最后会成为某只秃鹫的食物。
生存从来都是残酷的,犹其在这个资源匮乏的时代,一场大旱带来的不仅仅是天灾,还有为资源而战的人祸。
辽人洗劫了数个村庄后,消息终于传到了长兴府府衙。
长兴府府衙,出发回京的夏候爷和当地官员挥手辞别,刚起脚蹬上马车,军营传报军卒骑着马一路飞奔而来,“急报,急报……”
白仁敏白大人拿到急报后,汗都出来了,叫道,“夏候爷,请留步!”
夏小开骑回马头,问道,“何事?”
“回夏将军,辽人来犯!”
“什么?”夏小开吃了一惊。
“已经洗劫我边境一带数十座村庄,听说,仍有辽军陆陆续续穿过燕山山脉而来!”
夏小开连忙到夏琰的官骄旁边说道,“爷,辽人来袭,来势凶猛!”
“为何到今天才有消息?”
“回爷,辽人昨天才偷袭,而且一口气洗劫数十座村庄小镇!”
“回府衙,调禁军,遣厢军!”
“是,爷!”
坐在夏琰边上的童玉锦被即将来临的战争搞得心生惶恐,冷兵器时代,好残酷啊!
无奈中跟着夏琰等人又回到了府衙,看着急色匆匆的夏琰,童玉锦才知道,平民不好做,权贵也不好当呀!
对于生在和平年代的人来说,最大的战争可能就是街头小混混们打群架了,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种情形也是难得一见,可是作为律师的童玉锦见得相对多一些,所以脑补的画面是影视剧中的恢宏场景,但是实际上,画风跟街头小混混们打架差不多,不过由十多人变成上万人,手中的棒子变成了真刀实枪,刀是泛着冷光长三至五尺的斩马刀或是大砍刀;枪是长柄上装有锐利尖头长至丈余的真实冷冰器。
童玉锦看着夏小同和夏琰回内室换军装,当然,看得人不仅仅是她一个,院子门口围了很多人,没过一会儿,只见从内室走出来的夏候爷,虽还是俊美绝伦,玉树临风,可是气场完全变了,身上的铠甲、披膊、护胸背甲以及头上的盔帽,让他从一个文质彬彬的俊俏公子变得英武肃然,挺拔潇洒,目光中自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摄人气势,角色完全成了一个带兵打仗的将军!
看着夏小开牵着战马等在院门口,边上放着一支精钢寒铁铸就的长枪,枪身长一丈三有余,泛着幽幽的冷光,童玉锦好奇,小步挪到夏小开的边上,小声问道:“我能不能摸一下?”
夏小开摸了一下鼻子,古人上战场之前忌讳女人碰跟打仗有关的东西,甚至军营中不得出现女人,他并未同意童玉锦摸夏琰的配枪。
夏琰踩着军靴踏踏而来,童玉锦对他来说就是小福星,况且这个女人将和自己连成一体,并不在意这些忌讳,出口说道,“让她拿一下也无防!”
“爷!”
夏琰威严的扫了一眼夏小开。
夏小开吐了口气,伸出拿枪的手,“夫人,给!”
童玉锦并不知道古人的忌讳,见自己能拿到枪,小小高兴了一把,伸手就去拿枪,可是……
童玉锦刚拿到手,差点被枪压倒在地,吓得她连忙让枪着地,然后如熊抱一样抱住了枪,左晃右晃了好几下,才抱稳,抱稳后,额头的汗都出来了!
围观的人被童玉锦的熊样逗得张嘴就想笑,笑之前看了看候爷,发现候爷也笑意满脸,万继玉等人一下子哄然大笑!
童玉锦被他们笑得满脸通红,难为情之中她大声问道,“夏将军,它……它多重?”
“回夫人,有近八十斤!”
“什么,这么重?”
“是,夫人!”
“哇瑟,真是太厉害了,八十斤拿在手里使起来时,竟像拿着木棒子!”童玉锦张大嘴巴惊叹着,并且把目光投向英明神武的夏小候爷。
夏小候爷虽说从不缺女人崇拜的眼神,但是这个女人的眼神让他觉得不一样,这个眼神让他心生愉悦!
夏小开见夫人感兴趣,回道:“回夫,军中枪的配置,大多是上好的木头前面嵌上铁枪头,一般重十五斤到三十斤,大人这支是定做的精钢寒铁枪,枪身乃混铁精钢打造而成,长一丈三余,枪头为镏金虎头形,虎口吞刃,乃白金铸就,锋锐无比,所以比较重!”
“原来如此!”童玉锦对夏琰说道,“夏大人辛苦了,祝你旗开得胜,早日归来!”
“多谢夏夫人吉言!”心情沉重而严肃的夏琰被童玉锦的小小插曲搞得轻松了些,见童玉锦一本正径的叫着夏大人,他也调贶了一句。
“嘿嘿!夏大人客气了!”童玉锦被反贶了回来,小脸又红了,真是的,这么多人呢!
站在走廊里的华珠阴测测的看着会生事的童玉锦明白了,原来是这样来讨男人喜欢的,眼阴沉了下来。
白小敏绞着帕子,自己未何想不到去试试候爷的配枪呢!
白夫人等女眷相互笑笑,原来候夫人是个不拘小节的妇人,怪不得不来和她们打交道,又看了看走廊里的罗郡主,夏候爷对这个冲喜夫人似乎很满意呢,连上战场的配枪都让她随意把拿,那她……事情好像跟她们想得不一样呢!
夏琰接过童玉锦手中的配枪,轻松的从一只手换到另一只手,动作潇洒帅气,又理了一下军装,唰得一下跨上了马,大叫:“校场全体集合!”
“是!”走廊里的军人全部响亮的回答。
看着‘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的夏琰,童玉锦吹了吹刘海,历史从来都是男人的舞台。
可能是大旱真能让人挺尔走险,或是让人丧心病狂。
长兴府和辽人的这一战持续了近一个月之久,除了战争带来的惶恐,还有缺粮少水带的的残酷现实。
童玉锦准备和两个丫头窝在府衙里的,心想,以大陈朝的军事实力,英明神武的夏候爷,敌人总不会攻到长兴府府衙吧!
虽没有攻到长兴府府衙,但是衙门内的女眷们已经开始乱了,整天指挥着小厮去打听自家男人有没有受伤啊,有没有危险啊,其中包括华珠郡主的丫头婆子,到最后,华珠派谁去都有去无回,几天后,身边没剩几个丫头了,不仅如此,白小敏不知发了什么神经,她跟罗奕琳搭上了,成了一伙,没事就来找童玉锦的茬,童玉锦是不会让自己沦为宅斗牺牲品的,她避开了他们,她去了平小娘子那里!
一直窝在府衙,就是感觉上沉重,没有直观的感受,可是出了府衙,童玉锦感觉到了浓浓的战争味道。
大街上几乎看不到什么人闲逛了,到处都是推平板车的军卒,或是推水桶的妇人。
平杏儿看到童玉锦过来,一脸歉意,“生意……”
“别说了,我懂!”童玉锦伸手说道。
“谢谢贵人,这仗都打了有十天了,辽人还是不肯退!”平小娘子担心的说道。
童玉锦叹气:“没办法,这几天白天,我想呆在你这里,不麻烦你吧!”
“贵人,看你说的,不麻烦,不麻烦!”
就在童玉锦第二天又来平杏儿这边时,平杏儿请童玉锦帮忙照顾三个孩子!
童玉锦不解的问道:“你这是……”
“回贵人……”
童玉锦打断她说道:“我姓童,你叫我童三娘吧!”
“这……”平小娘子好像听人说,她是候夫人,开口说道:“我还是叫你夫人吧!”
“随你!”童玉锦不在意这些称呼:“你有什么事吗?”
“夫人,长兴府厢军夫人组织女人为战斗烧开水、烧热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