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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她捂着自己的嘴,燕离将自己的身体压在她身上,一边环抱住她的腰,将她轻松的抱在怀中。
身体相贴,他身上的气息萦绕在鼻端,使得楚璃吻也不由得眯起眼睛,真是好闻。
放开捂住他嘴的手,楚璃吻环绕住他的颈项,两张脸近距离的挨在一起,能看得到对方眼睛的深处。
“想我么?”他又问,第一次问她的时候她没回答。
“想。”歪头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她手臂用力,紧紧地抱住他。
得到如此回答,燕离总算是满意了,“看来,我的想念并非单方面的。如此,我便安心了。”
“你就是不想吃亏只想占便宜而已。”若是吃亏了,就好像自己输了什么似得。
“甜言蜜语尽是我说,时间久了,终归是觉得吃亏了。”放置在她腰后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薄薄的布料可以忽略不计。
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甜言蜜语什么的她知道的不多,词汇也比较匮乏,所以也说不出多少来。
哪像他,像个人肉词库,那些话张嘴即来且不会重复。
相拥着,他的手就在她的后腰屁股上来回游走,不轻不重,极其煽情。
眯着眼睛,她哼了哼,然后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明儿迎亲的队伍就能回来,我得赶在那之前出去部署一番。你睡觉吧,明儿也不能出去,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
“你打算把我关在这里,金屋藏娇么?”搂着她,燕离任她咬自己,牙尖嘴利的,咬的还挺疼。
“对,金屋藏娇。在这儿等着我,待我回来了再宠幸你。”翻身而起,她骑坐在了他的身上,如女王降临。
躺在那儿,看着骑在自己身上的人,燕离淡笑,“独守空房,等皇后娘娘归来。”
“切,少说的那么可怜。我去去就回,你饿不饿?”俯下身一手把他的下巴抬起来,一边一口咬在他的喉结上。
燕离发出一声闷哼来,单手扣住她的后脑,任她咬自己。
“看样子你是饿了,不管不顾,很疼。”她松开了自己,燕离也深吸口气,她爱好特殊,倒是也习惯了。
“回来再吃你。”双手捧住他的脸,楚璃吻搓揉折磨了一番,这才从他身上下来,快步离开卧室。
躺在那里,燕离抬手抚了抚自己的喉结,这个小人儿,那股子热情真上来的时候,他都招架不住。
顾沉毅行路的速度是十分快的,所以很显然明日迎亲的队伍就会抵达皇都。
而此时此刻,闻人湘那边定然也在准备部署之中,楚璃吻自然不能松懈。
她第一时间派人去通知了棠王,同时在将军府之中把所有的明卫都调集了过来。
将军府很大,外人若是想进来,若是平时并不容易。
但是大婚当日却不然,因为那日人太多了。
这里有热闹,不管是朝廷权贵,亦或是这城里的寻常百姓也会靠近这边凑热闹。
天色逐渐转亮,这将军府里也开始忙碌起来,各房的主子也尽数都起来了,男女老少,身着华服,鲜亮无比。
楚璃吻也回了池问楼,走上二楼进了卧室,却发现燕离那妖孽居然睡着了。
看来这几日他是真的没休息好,她走进来了他都没发觉。
站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楚璃吻弯身把他的靴子脱掉,又把他的腿搬到床上,将薄被盖在他身上,随后才去换衣服。
她的宫装繁复而沉重,费了半天的劲穿上,她又看了一眼睡得毫无动静的燕离,便下楼了。
楼下,流荷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她要给楚璃吻挽发。
“今日你不必跟着我,一会儿你便去花园里的阚月楼,那里是整个将军府最高的地方,在那楼顶能清楚的看到主厅。你带着弩机在阚月楼掩护,定要护好了康玉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楚璃吻一边说道。
她面容清甜,却又渗着冰冷之意,两种气质融合在一起,却没任何的冲突之处。
挽好了发髻,流荷转到前面给楚璃吻上妆。妆容轻淡服帖,使得她的脸看起来也多了几分艳丽之色。
“老大放心吧,棠王那边定然不会放松,毕竟那郎中令不是他的人,他一直都在寻机会呢。”给她涂口脂,那正红的颜色衬得她的脸白皙如脂。
“闻人湘。不知抓到她能不能逼问出楚真所在。”这闻人湘并非是楚真的心腹,她应该也不知楚真在何处。
太阳从天边跳了出来,这将军府大门敞开,开始迎客。
不少朝中贵胄陆续的到来,带来了贵重的贺礼,整个中院那边喧闹不已。
随着客人开始到来,换了装扮的明卫也开始转移过去,做小厮护卫打扮,混入中院,混入人群之中。
流荷也离开了池问楼,去了她今日所在之地,阚月楼。
那是整个将军府最高的地方,平时用来赏月之用,但也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上去的。
各就各位,楚璃吻也准备出场了。她算得上是今日这场婚礼的贵重客人,虽是出自顾家,但如今却是客人。
从大卫而来的宫女代替了流荷的位置,陪伴在她的左右,还有内侍若干人,各个衣饰崭新。
时辰差不多,楚璃吻便离开了池问楼,而那在楼上睡觉的人始终都没有动静,显然他还在睡呢。
楚璃吻向中院出发,将军府中的护卫等候许久为其开路,浩浩荡荡。
接近中院,就听到了喧哗的声音,前来祝贺的那些人都认识,眼下正在寒暄呢。
顺着中院正厅的后门进入,顾老爷子和夫人都已等在了这里。除了他们,还有棠王。
照了面,楚璃吻动了动眉头,她倒是不知棠王来的这么早,还真是给足了顾沉毅面子,同时也向外人宣告,顾沉毅就是他的人。
“皇后娘娘。”顾老爷子和夫人站起身,规规矩矩的向她拘礼。
“父亲,母亲。”楚璃吻也拘礼,这么互相行礼,是规矩,不想做也得做。
顾夫人走过来摸了摸楚璃吻的手,面上几分激动之色。虽说楚璃吻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但是因为当年顾沉毅的原因她收养了楚璃吻,她那时很小很可怜,顾夫人也一直对她很好。
虽不是亲生,但始终是有感情的。
楚璃吻看着顾夫人,也笑了笑。
“皇后娘娘这边歇歇,用些早膳,预计过了辰时,沉毅便能抵达皇都了。”棠王抬手示意,他身着正统的华袍,骨子里的贵气让人有些不敢逼视。
“棠王来的真早。”走过去,楚璃吻在椅子上坐下,棠王则坐在了她旁边。动手给她倒了一杯茶,顺便将软糯的点心推到她身边,很是周到。
“沉毅的终身大事,我自是想亲眼见证。这婚事能成也很是不容易,还要多谢大卫皇帝的成全。”棠王的话听起来很是官方,但又的确是实话,毕竟当初康玉敏是要嫁给燕离的。
“千万别客气,这还得归功于敏郡主的一片痴心,连我这铁石心肠的人都被感动了。”康玉敏是真的被爱情冲昏了头,什么都不顾了。
棠王笑看着她,愈发觉得她变化太大,简直没有一处相似的。
而顾老爷子和顾夫人也明显察觉出几分不对劲儿来,但是又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只是不时的盯着楚璃吻看,想看穿些什么。
蓦地,外面的喜官大声通报,南晋的太尉大人到了。
顾老爷子一听,便站了起来,带着顾夫人,快步的离开了后厅。
先前到来的都是小官,他们可以不理会,但这太尉可不是寻常人,无论如何顾老爷子这主人家都得前去迎接寒暄才是。
他们二人一走,这后厅就只剩下一些下人和棠王了。
棠王扫了一眼那些下人,“都下去吧。”
下一刻,那些下人陆续的退了下去,唯独跟随楚璃吻进来的宫女还站在门口处。
“看棠王如此镇定,显然都准备好了。那么,想来我今日只看戏就成了。”看向棠王,楚璃吻笑道。
棠王也不由得笑,“还有一件事想必问儿会很想知道。”
“请讲。”楚璃吻微微挑眉,不知他调查到了什么事情。
“南晋与大卫的边界处,紧邻大鑫的青乌关,近日来有一些不明人士出没。青乌关是个小关,平时也不会有人从那里经过。而这些人来回出没,鬼鬼祟祟,形迹可疑。探子曾跟踪过他们,一直跟进了大卫的墨崖山之中。那墨崖山地势实在复杂,跟丢了。”棠王声音不高,但说的每一个字楚璃吻都听清了。
“进了墨崖山?”皱眉,这世上熟悉墨崖山路线的也只有前朝人了。
“有蹊跷是么?”棠王看着她的脸,显然她是知道些什么。
“嗯。我尽快派人过去查查,墨崖山的地势的确很复杂,我手底下有几个人倒是对那里很熟。”不了解地形的,进去之后能出来就很厉害了。
“既然那墨崖山如此复杂,兴许,他们都藏在了那里。我没有在南晋调查道楚真藏匿的地点,大卫和大鑫也没有,或许,他们就藏在了墨崖山也说不定。那儿距离这三国都很近,且地势复杂好隐藏。只不过,他们倒是忽略了一点,处于三国夹击之处,更危险。但凡有墨崖山内部的地形图,他们便会死无全尸。”棠王看着她,言辞之间,那股位于高处的睥睨之气傲然而出。
楚璃吻缓缓眨眼,看着棠王,她沉默了片刻后,开口道:“棠王是什么想法?”
“必斩草除根才是。”他如此道。
“棠王若是真心实意,那么我也可以交代一句实话。我多声门有奇人,十分熟悉墨崖山内的地形地势。若是我们合作,胜算加倍。”她说,且代表的是自己,没有字句牵涉大卫。
棠王沉吟片刻,随后笑了,“墨崖山属于大卫,我南晋的军队无法进入。”
“无需进入,只要守住通往南晋的各个路线就行,让他们逃无可逃。”所有的路都封死,无路可走。
思虑片刻,棠王颌首,“这倒是可以做到。只不过,忽然之间屯兵边关,会生出不必要的麻烦来,有举兵冒犯之嫌,还望问儿与大卫皇帝交涉妥当才是。”本来两国关系已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亲密程度,若真起嫌隙,这个责任谁也担不起。
“好,这由我来做,棠王无需忧心。接下来,只要和大鑫那边商议好,就能行动了。这楚真不除,我们三国便无宁日。还希望棠王能够将此事放在心上,我并非妄言。除掉楚真,于我们三国来说,有益无害。”她倒是担心棠王可能会不尽心。
“问儿现在一心在大卫,着实让我感到可惜。”言辞之间,居然没有一点向着南晋,不过短短几年而已,她就将自己当成了大卫人。如此看来,这燕离的魅力不止外表。
“在大卫经历了生生死死,虽不如在南晋时风平浪静,但人都是这样的,会把更惊心动魄的事情记在心里,风平浪静反而显得微不足道了。”瞧棠王那眼神儿,一副扼腕又可惜的样子,让她几分不自在。尤其是一想到他和顾之问之前有那层关系,就更觉得不自在了。
不过兴许那时是顾之问一厢情愿,像棠王这种成熟的男人怎么会喜欢一个小丫头片子。但他如今的眼神儿可不是盯着一个小丫头片子的样子,是在看一个女人。
就在这时,外面猛地响起震天的鞭炮声。同时,后厅的门被从外打开,将军府中的仆人从外走进来跪在地上,“棠王殿下,皇后娘娘,将军的迎亲队伍回来了。”
闻言,楚璃吻站起身,看了一眼和她同时起身的棠王,“走吧,好戏要开始了。”
棠王抬手示意她先行,气度满分。
两个人从后厅出来,便径直的进入了主厅。
主厅外人满为患,而厅内也站了不少的人,这些都是位高权重之人。
主座处,顾老爷子和顾夫人也在,同时还有一把椅子,上面坐着的是身着宫装的内侍。内侍坐在那儿,却手捧一卷明黄色的圣旨,显然他是代替皇上来的。
楚璃吻有自己的位置,主座下手的一把大椅,就是为她准备的。
落座,楚璃吻的视线便开始在这大厅之内缓缓游移。亦有不少人在看她,四目相对时,他们迅速的转开视线。
环视了一圈,楚璃吻收回视线,看向对面的棠王,棠王也在看她。无需语言,用视线便可交流。
很快的,喜官的声音再次传来,新人已经来了。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主厅外,两个红色的身影以一根红绸相连,两个人缓缓的走近。
顾沉毅穿着红色的喜袍,尽管为人沉敛,但此时的确透着诸多喜气。红绸的另一头,是康玉敏。红色的华丽长裙,金制的头冠,垂下的珠帘挡住她的脸,却能够窥见得到她脸上的喜气洋洋,她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看着他们进来,楚璃吻也不由得弯起红唇,视线缓缓的从他们身上挪开,看向他们身后的那一行人。
跟在身后的是同样身穿红色裙子的侍女,她们是陪嫁。
看着那些侍女,楚璃吻的眸子缓缓的眯起来。视线固定在最后一列,最中央的那个侍女,很是眼熟啊。
顾沉毅与康玉敏已经就位,喜官高亢的声音响起,震得人耳膜都在震颤似得。
不过,楚璃吻却没有时间关心这些,盯着那个同样跟着跪在地上的侍女,很清瘦,脸白白的,不出挑,却也不难看。
就这般看着她,确实没有她一身男装时更精神潇洒,都说巾帼不让须眉,其实看的也是打扮。
顾沉毅与康玉敏已经开始行礼了,服饰繁复,两个人的动作亦是不紧不慢。
随着最后一礼,夫妻对拜,两个人相对行礼后,便起身了。
顾沉毅看着对面的康玉敏,然后抓紧了红绸的一头,随后先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康玉敏的衣裙太过沉重,抓着红绸的另一头,慢了两步。
后面跪在地上的侍女并没有起身,反而挪到了两侧,依旧匍匐跪地,给那对新人让出路来。
就在顾沉毅一只脚踏出正厅大门时,正厅内外立即生乱。
那些观礼之人的身后,忽然冒出刀剑来,有人被立即刺中,发出惨叫声来。
顾沉毅反应极快,虽手上没有兵器,却将那红绸抽出,当成兵器。
红绸将观礼的大人卷到一边,同时攻击那些原本穿着仆从衣服的刺客。
红绸另一头本来在康玉敏的手中,被抽走,她身体不稳,也向后踉跄了几步。
就在这时,那原本跪地的侍女起身,她们不只是侍女,还是康玉敏身边的护卫。
侍女护着康玉敏后退,同时另几人转身与从正厅角落里冲上来的刺客交手。
正厅内早已乱作一团,刺客很多,但却另有一些人出现,横阻刺客。
即便此时厅中乱作一团,楚璃吻却依旧坐在椅子上,她看起来相当恣意。
盯着退到她面前的侍女和康玉敏,楚璃吻眯起眼睛。蓦地,她一手拍在椅子的扶手上,扶手应声而断。
抓住扶手,一把扔出去。
那扶手恍若长了眼睛,穿过几个侍女,正中贴在康玉敏身后侍女的头上。
被击中,那侍女顿了一下,还未来得及回头,一只手便扣住了她的颈项,她瞬时呼吸不得。
楚璃吻扣住闻人湘的颈子,另一手抓住康玉敏,直接将她们俩人从侍女的包围圈中拖拽了出来。
康玉敏虽是惊吓,但还算镇定。被抓住,她也反手抓住了楚璃吻的手,同时回头看向她。见是楚璃吻,她眼里的慌乱立时褪下去,“皇后娘娘。”
楚璃吻没有应答,将她拽到棠王那里便松开了手,另一手却仍旧扣着那闻人湘的颈项。
衣服宽大繁复,却不阻碍楚璃吻的行动。扣着闻人湘的颈项,楚璃吻将她轻轻松松的提到自己面前。
闻人湘呼吸不上,白白的脸都成了紫色的,双脚离地,唯一的支撑也变成了颈项上的那只手。
楚璃吻看着她,一边弯起红唇,“棠王,送你一件礼物。这可是郎中令大人的老相识,昨晚他们秉烛夜谈,可是相谈甚欢呢。”
棠王看着楚璃吻的手,最后视线落在了闻人湘的身上,“原来这便是郎中令大人的同伙,居然是个小小女子。”
“送给你了。只不过,她好像晕过去了。”说着,楚璃吻松了手,那闻人湘也落在了地上,果然休克了。
“你这般捏着她的颈项,只怕她醒来,也无法说话了。”看着闻人湘的颈项,已变成了紫黑色,俨然喉咙都坏掉了。
“管她能不能说话,反正有这个人在,就是证据。”楚璃吻不甚在意,她本想把这闻人湘弄死的,但是当着棠王的面直接就杀了,只怕棠王可能会怀疑她。
棠王笑着叹了口气,“皇后娘娘说的是。”话落,他挥了挥手,一直站在他身后的两个内侍直接将昏死过去的闻人湘拎了起来。
就在这时,大批的禁军冲进了将军府,一众观礼的达官贵人也退到一处躲避,尽量的遮掩住自己的惶惶不安。
棠王举步走出正厅,身后,内侍拖着闻人湘快步跟随。
被吓着了的顾老爷子也镇定了心神,清了清喉咙开始安抚正厅之中慌乱的众人。
“多谢皇后娘娘。”康玉敏将眼前的珍珠帘子撩开,一边抓住楚璃吻的手。从她抓住那个侍女时她便看清楚了,那个根本不是她的侍女。一路上太过忙乱,不止她没注意,连其他的侍女也没注意到,实在是太大意了。
“不用谢,你没事就好,嫂子。”楚璃吻笑笑,语气轻松。
但她的轻松也仅限于表面,视线从乱糟糟的正厅外收回,一边抬起自己的右手看了一眼。
她分明感觉刚刚扣住闻人湘颈项的时候有瞬间的脱力,正好她抓着一个人,力气不够,闻人湘险些从她的手中脱落。
不过,那脱力也只是一瞬间,随后力气便又回来了。
她不认为那是自己的错觉,她这一身力气,难不成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