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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3 章 悲惨的身世
医院的病房内，卓颜端着饭盒喂着顾怜雪午饭，两人似乎都在尝试自己曾经从未想过的相处方式，或许都是在迈出自己艰难的一步，当真心付出时，两人反而都没觉得尴尬，甚至还能感觉到一丝的甜蜜，相爱并非轰轰烈烈，但也亲密无间。
“还吃点吗？”卓颜面色红润低声问道，他也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一面，或许这是他性格的原因，总喜欢保护别人，又或许是男人最原始的情感，保护弱者保护女人的下意识，总之他并不觉得这样尴尬，躺在病床上的顾怜雪楚楚可怜，自然能激起卓颜的保护欲，他毕竟是个男人啊。
顾怜雪娇羞的摇了摇头，脸上的红润比卓颜明显了不少：“我哪里还吃得下啊。”两人之间的争吵消失了，一开始双方都有些不适应甚至不习惯，可慢慢的两人发现这样寡淡的平凡似乎都是两人早已向往的接触方式。
将枕头放在顾怜雪的后背，随后将其慢慢的搀扶了起来，顾怜雪靠在枕头上，转头看向窗外的阳光，脸上带着幸福而甜蜜的笑容：“我终于找到了家的感觉，你就是我的家人。”
卓颜点了点头，他也有这样的感觉，自从离开部队后，卓颜完全就是孤身一身，虽然村里有许多姐姐时不时的给他制造一些麻烦，但毕竟心里的空虚是没有家人的陪伴，两人的身世相同，感受的孤独也差不多，都能理解对方的心理活动，这也是为什么两人之间会产生这么微妙的感情。
顾怜雪低着头，脸上多了一抹惆怅，蹙眉紧锁勉强微笑：“你比我幸福，至少你还见过你的父母，而我从记事开始，我就不知道父母长什么样，他们是做什么的，他们是故意将我抛弃，还是迫于无奈……”
看着顾怜雪眼角的泪水，卓颜坐在了顾怜雪的身边，拉起顾怜雪的手低声说道：“别想了，我相信你的父母绝对不是故意抛弃你的，没有任何父母是不爱自己的子女的，当年或许他们真的有难言的苦衷。”
就在这时，房门传来敲门声，卓颜拉开房门看见钟瑞琦一脸严肃的站在门外，没等卓颜邀请她进屋，钟瑞琦便冷冷的说道：“两点，第一，你让我调查顾怜雪身世的事又结果了……”
卓颜惊讶的盯着钟瑞琦：“这么快？找到她的家人了？你是如何做到的？”卓颜很清楚时隔这么多年了，当初的孤儿院也早已关闭，卓颜只是随口一提想帮顾怜雪找到她的家人，从未想过钟瑞琦真的有这样的实力做到，这让卓颜很好奇钟瑞琦是如何办到的。
钟瑞琦面无表情语气依旧冰冷，自从得知顾怜雪和卓颜两人之间的关系后，钟瑞琦曾经偶尔会露出的笑脸在卓颜面前彻底消失了：“或许她并不想知道真相，我能找到她的父亲，只是一个巧合而已，之前你让我帮助她寻找父母，我去过当时的孤儿院地址，那里早就关闭了，这条线就断了。”
“嗯嗯，这个我能明白，后来呢？”
钟瑞琦眉头紧锁看了看卓颜身后没有关上房门的病房，下意识的绕过卓颜将病房的门关上了，并且降低了音调低声说道：“后来我将顾怜雪的DNA在国家数据库的进行比对，在数据库里找到了她的父亲……”
“DNA数据库？”卓颜面色凝重表情复杂，他很清楚什么人的DNA才会被放入数据库里，只有你触犯过法律，当地公安部门才会采集你的DNA将其放入国家数据库，这样一来下次你若再犯，就能在数据库里寻找到你所有的资料：“她父亲犯了什么事？”
钟瑞琦无奈的缓缓说道：“杀了人，终身监禁，到目前为止，他已经在监狱里待了二十年，我翻看了之前的卷宗，对比了时间，并且也去过他所在的监狱询问他一些真相。”钟瑞琦将档案袋交给了卓颜：“里面是顾怜雪的身世，是否要告诉她，你自己决定吧，我劝你还是先看看。”
卓颜打开档案袋，看着文件上的内容，脸色越来越看，钟瑞琦深呼吸一口气后说道：“当年顾怜雪的父亲因为缺钱赌博，将其卖给了一户人家，这户人家养了顾怜雪一年，因家中还有三名儿子需要养育，于是把顾怜雪放在了孤儿院门口，我去找过当初购买顾怜雪的那家人，他们亲口承认，卖下顾怜雪的原因其实是想给自己的儿子养个童养—媳，等顾怜雪长大后，直接嫁给他们的儿子，为他们继续传宗接代。”
看着手里的文件，听着钟瑞琦的话，卓颜的脸上居然开始露出了微笑，然而钟瑞琦很清楚每当卓颜表现出这样的情绪的时候，就是在压抑自己内心中的愤怒，犹如在压制一只即将爆发的恶魔一般：“卓颜，你先冷静冷静，这件事已经过了二十多年了，你现在即便找到了当初的那家人又能如何。”
卓颜深呼吸着，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节奏后问道。
看着卓颜恢复了不少，钟瑞琦这才继续说道：“卖了顾怜雪后，她的父亲沉迷赌博，没钱了就偷，偷了继续赌，然而顾怜雪的母亲在得知自己的女儿被亲身父亲卖掉后，与顾怜雪的父亲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就在顾怜雪被送入孤儿院的第五年，顾怜雪的父亲将顾怜雪的母亲残忍杀害了，并且还杀了当时与他们住在一起的顾怜雪的外公外婆，所以，顾怜雪的父亲几乎灭了顾怜雪母亲的全家，三条人命。”
卓颜咬着牙恶狠狠的问道：“三条人命都只是无期徒刑？”
钟瑞琦低声说道：“抓捕他后，他有立功表现，供出了但是多个隐蔽的赌博地点，当地公安依靠他的供述彻底断掉了赌博业，这才给了他一次机会，不过当时的判罚并不轻，即便他有立功表现，终身不得减刑，这也意味着他在牢里表现的再好，也不会得到无期改有期的褒奖，所以他这样一辈子只能在监狱里度过，直到死。”
卓颜无奈的摇了摇头：“被亲生父亲卖了，最后自己的父亲还杀了自己的母亲，这个消息我怎么可能告诉怜雪啊，即便再乐观开朗的她，也无法承受这样的事，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吧。”
“卓颜……顾怜雪的父亲还活着，难道你不想让她去见见自己的亲生父亲，让他的父亲亲口给顾怜雪道个歉，她有知道这些真相的权力，又或许她也一直在期待与自己的亲生父母见个面吧……”钟瑞琦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已经看见卓颜脸上那不可言喻的杀意，身边的空气仿佛都引卓颜而骤降了许多，盯着那双瞳孔，钟瑞琦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她想将视线移开，却发现像是被牢牢抓住了一样，陷入了无尽的畏惧之中。
“他配吗？配让怜雪去见吗？我宁愿她活在幻想之中，也不让她去接受这样的事实，我的女人，我知道怎么保护！”当着钟瑞琦的面，卓颜将档案袋和里面的文件撕碎，毋庸置疑的语气让钟瑞琦不敢反驳，她害怕激怒了眼前的这个恶魔。
两人之间沉默了片刻，卓颜面带削减了不少的杀意缓缓问道：“你不是找我有两件事吗？这第一件事已经解决，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如果怜雪知道了这件事的真相，我会找你好好聊聊，哪怕你依旧坐在现在的这个位置上，我也会找你。”
钟瑞琦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卓颜语气中的要挟让她不知所措，她知道顾怜雪是卓颜的逆鳞，绝对不能触碰，并且这也是人家两口子之间的事，钟瑞琦只好选择沉默：“这件事翻篇，我会保守秘密，第二件事是想要你去一趟看守所，还没移交的张莫在看守所内。”
“我去那里干嘛？”
“看守所的人三番五次打来电话，说张莫在看守所内寻衅滋事，他的目的很简单，他想见你。”
卓颜眉头紧锁疑惑的问道：“见我？我和他之间有什么可聊的？”
“上次在审讯是，我就已经感觉到你和他之间似乎并不简单，他很畏惧你，又想杀了你，其中缘由或许只有你和他才清楚，张莫在看守所内打伤了四人，现在被关押在单独牢狱房里，整天对着铁门拳打脚踢，发出惊扰，无论看守人员怎么对他，他依旧不肯放弃，他每天都会长时间的嘶吼：我要见卓颜，这句话，看守所也被逼无奈找到我，询问我卓颜是谁，我想张莫或许是有事想和你当面聊聊。”
卓颜面色铁青，他还没从刚才顾怜雪的身世消息中缓过神来，深呼吸后吐出一口浊气，卓颜低声说道：“我去了，谁照顾怜雪？”
“这就是我来的目的，相信交给刑侦队的其他队员照顾顾怜雪你不会同意，所以你去看守所的时候，我会留在这里，这样你能放心了吧。”
卓颜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后点点头后低声说道：“那好吧，我去给怜雪说一声。”钟瑞琦将自己的车钥匙丢给了卓颜：“车在医院门口，看守所的路相信你知道，去了那里你就说是我让你过去的，他们便会让你去和张莫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