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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9 章 报仇也是自保
几十人的教室里安静的可怕，姐姐们连彼此之间的呼吸声都听的真切，讲台上的卓颜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讲述一次，他并未打算隐瞒，因为他知道这件事不可能瞒过所有人，一旦有人知道顾怜雪中枪的事实，一定会组织大家去医院看望，这不是卓颜想要的结果。
看着目瞪口呆沉默不语的众人，卓颜缓缓说道：“事情就是这样，我希望大家这几天就留在学校内，该直播的直播，该录视频的录视频，总之别去医院打扰怜雪的休息和恢复。”
李娟站起身对卓颜说道：“那我们可以轮流去看望怜雪啊，这么做也不会打扰其他人。”
卓颜摇了摇头：“她也不希望你们担心，你们若是真的为她考虑，就按照我说的做吧。”
出乎唐语汐的预料，在场的所有人居然都无奈的点了点头，齐声回答着：“明白了，听你安排。”完全没有出现唐语汐担心中的混乱，这一瞬间，唐语汐终于明白了，寡妇村真正的中心人物是谁，根本不是导师顾怜雪，而是一直被众人欺负的卓颜，回想上次村里着火的事，唐语汐回过神来，这个神奇的村子一旦遇见大事，所有人都在无条件的听从卓颜的安排，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在唐语汐的眼中，此时此刻寡妇村的村民就像兵一样。
卓颜走到了唐语汐面前，云淡风轻的说道：“走吧，回医院。”
看了看坐在各自棉被上的姐姐们，唐语汐点点头后跟着卓颜离开了：“张叔已经把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谢谢了。”
“卓颜……刚才姐姐们都很听从的安排，我以为……”
“你以为她们会不顾一切的冲向医院，不顾我的劝说？”
“嗯。”
卓颜淡淡一笑缓缓说道：“她们没你想象的那么无理取闹，反而她们比其他人更懂得冷静，或许是传承又或许是习惯，总之我很清楚她们是什么样的人，一点都没担心她们会做出不理智的行为，我特意回来就是想当面告诉她们真相，仅此而已。”
“可平时她们对你不是这样的？今天看上去大家对你言听计从，一点犹豫都没有。”
“那是因为她们知道我的提议是正确的，好了，上车吧。”两人走到豪车旁，卓颜拉开了车门请唐语汐进去，对于卓颜罕见的绅士行为，唐语汐点点头后笑着礼貌的说道：“谢谢。”
刚来到医院门口，卓颜就看见钟瑞琦和蒋浩正在聊着什么，见卓颜和唐语汐回来，钟瑞琦带着蒋浩来到了卓颜面前：“怜雪已经从抢救室转到了观察室，但现在还是没有苏醒，我已经问过赵医生，她还需要恢复一段时间。”
“嗯。”
钟瑞琦侧着身子对身后的蒋浩说道：“小蒋，帮卓颜把东西提到顾怜雪所在的观察室，带语汐小姐一起去，我有事要和卓颜单独聊聊。”
“是。”蒋浩接过卓颜手里给顾怜雪住院准备的物品，随后看了看身边的唐语汐：“你先去照顾怜雪吧，我一会就来。”
唐语汐点点头后跟着蒋浩进入了医院。
看着两人离开，卓颜盯着钟瑞琦问道：“有情况？不然你也不会百忙之中又回来找我。”
钟瑞琦并未回答卓颜，而是转身往自己轿车停放的位置走去，两人一前一后钻进了车内，坐在驾驶位置上的钟瑞琦低声说道：“和你分析的一样，我们调取了监控录像，沿着对方逃离现场的诡计进行了视频跟踪，在距离市区三十公里的地方找到了作案车辆。”
钟瑞琦起身弓着腰往后排座探身过去，从后排座上拿到档案袋后又返回了驾驶位置上，打开档案袋将里面的照片递给了卓颜：“这是我们在荒郊野岭找到的车辆，看看是不是就是当时袭击你的车。”
看着手里的照片，卓颜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确定。”
“你就能这么肯定？”
“车身车头位置的剐蹭，后车尾灯稍有破损的痕迹完全一样。”
“那么短的时间内你能准备找到这辆车的特征，不过对你来说这也是正常反应，再看看这张。”钟瑞琦从档案袋里又拿出了一张照片递给了卓颜：“这是在车里找到的仿54式手枪，里面并没有发现任何子弹，枪身也经过了检查，并未找到有用的指纹，看来你又说对了，对方的准备很充分。”
卓颜拿出一根烟点燃后缓缓说道：“车内也没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吧，刹车脚踏片没有发现脚印，方向盘也是干干净净的，生物样本也没有找到，对吧？”
钟瑞琦习惯性的拿出了车载烟缸，递给了卓颜：“没错，一点有价值的痕迹都没有，利用监控我们倒推了他们来时的路线，发现他们也是从弃车的荒郊野岭方向进入市区的，我猜想他们一开始驾车去了荒郊野岭，开上事先准备好的商务车来到了飞翔学院门口，开枪后沿路返回，在将作案车辆抛弃。”
“有地图吗？”
钟瑞琦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了地图软件，随后拖动屏幕后将手指指在了一个点上：“这里就是弃车点。”紧接着钟瑞琦在屏幕上划出了监控路线里对方撤离的路线，并以红色线路标记：“这是他们撤离现场的路线图。”
卓颜仔细看了看地图：“要从这里来到飞翔技工学院，几乎要穿过整个乐都市，这样的行动路线复杂并且很冒险，虽然这些家伙不专业，但极其熟悉乐都市的环境，你看他们的撤离路线，并未选择最近的路，知道为什么吗？”
钟瑞琦盯着手机屏幕低声说道：“为了甩开车后可能存在的尾巴？”
“不是，他们的行动迅速，即便当时附近有巡警，也无法在第一时间上车进行追击，在对方开了两枪后，巡警闻声而来，他们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放弃，说明他们很清楚被尾巴咬上的时机和时机点，为了避免被巡警驾车跟上，他们瞬间撤离现场，这才让巡警没有机会对他们进行追击。”
“那他们为什么在失去饶了这么多弯子？”
“你仔细看，通往弃车点最近的这条路，几乎都是主干道，并且还有十几处红绿灯，而他们选择的撤离路线，路途虽然较远，但一路上也只有两个红绿灯，说明他们对现场环境极其熟悉。”
钟瑞琦立即提出了自己的质疑：“你为什么不能理解为他们做好了所有的事前计算。”
“如果他们能做到这一步，早上我已经死了，我说过，他们不专业，真正的职业“杀手”行动前的准备工作也没有这么简单，他们不仅会规划出最合理的撤离路线，还会计算出每个红绿灯的间隔时间，再高端一点的甚至能直接黑入红绿灯系统，进行自主控制，以达到撤离的目的，所以你认为这些会是他们的计划？”
“即便你能推测出这些，但也无济于事，因为我们现在没有任何线索能跟进。”
卓颜拿着一张照片，嘴角微扬笑着说道：“这不就是线索吗？”
看着卓颜手里的照片，那是仿54式手枪的照片：“以枪找人？”
“钟警官，相信你对乐都市所有贩卖枪支的人都应该了如指掌了吧，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钟瑞琦眉头紧锁面露难色，沉默半天后说道：“对不起，这是刑侦队的机密，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并且这些事在刑侦队里没几个人知道。”
卓颜疑惑的问道：“为什么？枪支案件的关键就是枪支，刑侦队参与过这类案件的警员应该对乐都市贩卖过或者现在还在贩卖枪支的犯人都很清楚，即便你刻意保密，都不会密不透风吧。”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是刑侦队的机密，不能透露。”
看着钟瑞琦一脸的坚定，卓颜低头有瞟了一眼被洗得干干净净的烟灰缸，随后将烟头扔出了窗外：“既然这样，我也不会逼你，但我希望你也别阻止我寻找真相。”
“卓颜，我警告你别乱来，早上的枪击案和你有关，按照相关规定，我有权传唤你到刑侦队接受四十八小时的调查，我现在没限制你的自由已经是给你最大的尊重了。”
卓颜将副驾驶位置的车靠背缓缓的放下，随后躺在了车椅上，一脸无所谓的说道：“走吧，去刑侦队，我配合你四十八小时，不过我能担保，四十八小时后，即便你派出所有刑侦队的人跟着我，我也有能力将他们都扔掉后去找在乐都市接触枪支的人。”
“你……你在要挟我？”
“我只是将我的行动计划告诉你而已，这也是对你最大的尊重，仿54式手枪可不是什么便宜货，也不是一般人能轻易制造出来的枪，能拥有这样货源贩卖枪支的人，不可能没被你刑侦队掌握，我说的没错吧？”
钟瑞琦咬着牙低声问道：“你不顾一切，甚至不惜触犯法律都要替顾怜雪报仇吗？”
“不完全正确，我不仅是报仇，也是要自保，不找出针对我的人，危险将永无止境，这次连累了怜雪，下一次又是谁？藏着躲着可不是我的性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欺我虽远必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