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满心心疼

蛮杏出墙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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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晟睿嘴角一抽,轻咳一声道:“其实你们两个都应该感谢本天师。冥王,还记得本天师第一次跟你见面的时候说过什么?”

    夜沧冥眸子微微一颤,视线瞥了过来,眸光冰寒,毫无耐心可言。

    那意思很明显,再废话,他就跟贺兰音一起,杀了他。

    天师大人很是郁闷,心里嘀咕着每每帮人的时候,这些人不领情便罢了,还非要来折磨他一下。

    哎,等这次的事情过后,他一定要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逍遥的过一辈子,再也不管尘世间这些芝麻绿豆的破事儿了!

    忒烦!

    想明白了,也就不怕死了,傅晟睿斜着眼睛看他道:“你瞪本天师做什么?哎,我知道你记性不好,也就只有我能忍受得了你了,看看,你到现在都没成亲就是最好的例子。”

    贺兰音伸出手掐在他的脖子上:“再废话一句,立马拧断你的脖子。”

    傅晟睿脸色一阵扭曲,偷摸的瞪了一眼贺兰音,摇着扇子道:“也没啥,就是你们两个都中蛊了。夜沧冥的蛊呢,猥琐点儿不要脸点儿,是配种的蛊。音丫头的蛊呢倒霉点儿凶残点儿,是被吃的一方的蛊。所以夜沧冥见了你就会忍不住,会把你那啥啥啥之后,就会把你吃了。”

    贺兰音脸色一沉,眸光幽幽的盯着夜沧冥。

    难怪她能看见他嘴里的两颗尖牙,竟然是要吃了她?

    而且,北辰的人给她下的蛊,是被吃的蛊?既然有机会向她下手却给她种这样一个蛊,是以何意?

    不待她想明白,傅晟睿用扇子敲了敲她的手:“你们两个的这个蛊呢,很好解决,阿音将手指割破给他吸,等吸够三天,那蛊自然就会被吸出来,你们两个人的蛊,就会自动解除。”

    贺兰音有些诧异:“如此简单?”

    傅晟睿摇着扇子笑的好不风骚:“不简单,毕竟本天师再说的迟一点,你可是要忍受一些疼痛才能解的了蛊来着。”

    贺兰音一个巴掌扇过去,傅晟睿怪叫着跳起来:“我可是你师伯!”

    “我没你这么为老不尊的师伯,”贺兰音站起身,挽起袖口指着自己的手腕处:“与鲜血量可否有关?”

    傅晟睿捂着脸,拒绝回答。

    贺兰音也懒得理他,将手伸到夜沧冥的嘴边:“喝。”

    夜沧冥眼底幽暗一片,视线缓缓的落到她皙白的手腕之上,一股子幽香钻入他的鼻腔,引得他原本一潭死水的身子一阵阵的颤栗。

    这种受控于人的感觉实在是太过不好,夜沧冥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张口便咬在她的手腕口,喉咙上下缓缓滚动,吸食着她的血液。

    骨子里对于她的需要越来越强烈,贺兰音的面色逐渐转白,傅晟睿按住夜沧冥的肩膀,拧着眉道:“夜沧冥。”

    夜沧冥松了口,舔掉唇边流下来的血迹,看也未看贺兰音一眼,抬腿便朝着殿外走去。

    那人走远,贺兰音才坐了下来,深呼吸了好几口气,自怀里掏出一粒药吞了下去。

    傅晟睿坐在她的身边,一边摇扇子一边拧着眉看着她道:“不过三天,何苦这般折磨自己。”

    贺兰音冷笑:“你将我带到这里来可不是来浪费时间的,师伯,当年的事情我虽然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知道你一直埋怨干爹他们太过于自信和迂腐,但说起来,你何尝不不这样的人?”

    傅晟睿手里的扇子一顿,贺兰音偏过头来对上他淡漠的眸子,天陆的北国天师傅晟睿在大多数人眼里可能是个逗比和脑子不正常爱管闲事的存在。

    但从小时候开始,她所看见的傅晟睿,没有哪一次,眼底是露出与他们这些人有多好感情一样的情绪的。

    无外乎牵扯到自身,无外乎是一段缘分,一旦了结,这人便会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不会多一句辩解,亦不会多一句挽留。

    这就是傅晟睿。

    傅晟睿揉了揉肿的老高的脸,来了一丝的兴致,嗤笑道:“哦?本天师是什么样的人了?”

    “但凡你早点说出干娘与那七殿下之间的事情,干爹大哥他们也不至于有那么多的搓折,”贺兰音轻咳一声,“你引我至此,绝非是给叶翾一点颜色瞧瞧,也绝非是给夜沧冥吸点血而已。你到底要我做什么,不如现在就说清楚。”

    傅晟睿轻吟一声,上下瞧她:“这一点,你倒是比小青青有意思多了。那丫头性子太淡,没人逼迫压根儿就懒得动脑子。啧,这也是怪她开窍晚,如果早知道自己对姓君的动了心,哪儿来的那么多的破事儿?”

    傅晟睿哎了一声,站起身来,他心念一动,伸手轻捻掐算,突地扬了眉头道了一句:“来的好快,啧,不愧是比那死人妖厉害千倍百倍的人,本天师的职责能否早点儿结束,看来还是有点希望滴。”

    贺兰音喘着气没说话,夜沧冥吸了她太多的血,她感受的很是明显,有一个东西随着那股子血涌向了夜沧冥的身体里。

    但这蛊,真的如此就解了吗?

    傅晟睿从怀里掏啊掏,掏出一个丹青小瓷瓶塞到了她的手上:“出来的时候你干娘叫我带给你的,这段时间够你用的了。”

    贺兰音拧眉,这小瓷瓶里的药看着不过两三粒,傅晟睿又为何说是这段时间?

    不待她提问,傅晟睿道:“还不走?莫不是你喜欢上了这里喜欢上了夜沧冥?哎呀那太好了,你俩赶紧成亲,本天师的职责今天就结束了!”

    贺兰音站起身,丝毫不想理会他。

    出来的时候,夜玉轩站在殿门外,见她出来,他扬起一抹邪气异常的笑,盯着她上上下下的打量好几眼,戏谑道:“我就说在哪里见过,原来是你。好丫头,西江的黑旗令,还用的习惯吗?”

    贺兰音未说话,夜玉轩看了傅晟睿一眼,颇为恭敬的拱手道:“傅丞相。”

    傅晟睿点点头,道:“走吧。”

    夜玉轩嘴角笑意扩大,一路上都饶有兴趣的盯着贺兰音瞧,眼底泛着莫名的光,直到将两人引上高高的城墙,贺兰音方才知道这夜玉轩到底是在笑什么。

    西江御敌的百米城墙之下,远远的便能瞧见一个骑着马的身影,见她身影出现,那人缓缓的抬起头,朝她温柔一笑。

    多日不见,叶翾依旧一身深蓝色的锦衣,与一匹纯黑的健壮宝马安安静静的立在千米之外,一望无际的广阔土地地平线上,只有他一人。

    傅晟睿说的时候,她已然有些猜测,但她没有猜到的是,来的人竟然只有叶翾一人。

    这里是西江,不是北辰。

    她脸色微变,夜玉轩在一边打趣道:“啧,很有意思对不对。你知道更有意思的是什么吗,就是你拿我们西江黑旗占过的地方的地书,这个男人,都拿过来了。”

    他转过头来盯着贺兰音:“只为换你一人。”

    只身一人,带着那么多的地书,只为换她一人。

    贺兰音捏紧了垂在身侧的手,傅晟睿打开扇子摇了摇,飘渺如仙的声线幽幽传来:“那些本来就是西江之物,叶世子亲自奉上诚意十足啊。”

    夜玉轩笑了,越笑越大声,正要下令杀了那个男子,却只夜沧冥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道:“开城门,将她与那地书交换。”

    夜玉轩笑容僵在脸上,不敢置信的盯着他:“大哥?”

    这人来的时候他可是打听清楚了,那可是北辰的贤王之子叶翾,他们西江前五十年之所以这么落后没有兵力,不就是因为贤王北辰青云用兵如神给打压的?

    他们之间可谓是血海深仇,如今他来了,岂有将他放走的道理?

    夜沧冥只是将视线转了过来,夜玉轩便立即咽下了嘴里差点冲出来的话,他自小便听大哥夜沧冥的话,自然不会反抗他的命令。

    冷哼一声,城门大开。

    贺兰音看了一眼傅晟睿,那人笑道:“走吧,不久之后,我们会再次相见的。”

    她不语,转身便走。

    望着走向那男子的贺兰音,夜沧冥垂着的眼帘不见一丝的颤动,少顷,突然道:“丞相大人事事为本王,其实也是在救那女子一命吧。”

    傅晟睿摇着扇子,笑的好不风骚:“本丞相的师侄本丞相当然要救了。可惜啊。”

    夜沧冥望着他:“可惜什么。”

    傅晟睿道:“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所以你们,还会有纠缠。

    天师大人叹了一口气,内心内流满面。

    ......

    叶翾只骑了一匹马过来,是以贺兰音只有上了他的马。

    她坐在他的身前,叶翾的双臂自她腰间穿过,紧紧的抓着缰绳,瞧着就好象是在抱着她一样。

    行走了良久,直到身后再也瞧不见西江的城墙了,叶翾才叹了一口气,将头抵在她的后颈处,轻声道:“在见到你之前,我想了一万种的法子如何去惩罚你。可是你告诉我,为什么现在,我只有满满的心疼呢?”

    贺兰音顿了半晌,才轻声道:“那些个世子都到边城了?”

    叶翾在她劲后低笑两声:“你如此强悍,他们就是想忽略都难。如你所愿,在京城里内讧了之后,见皇帝没什么病,自然就有时间巴巴的跑到这黄沙漫天之地了。我也得一空隙,过来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