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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舞?
打仗的地方跳舞?
贺兰音拧着眉头思索着,好象在很久以前她似乎真在哪一本书上见过说什么打仗之前,双方会跳一场舞来着。
与那鸣鼓振奋人心的意义相同,只不过表现的手法不同而已。
贺兰音眼角微抽。
这冥王夜沧冥给她下了一个斗舞的战书是几个意思?
叶蓁倒有很大的兴致,挑着眉看着贺兰音道:“这冥王可是不轻易给人下战书的,一旦有有战书,势必就会分出胜负。以他现在的名望,这消息不过第二天便会传遍整个大江南北。”
立在一边的林宇昕突然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抚住自己的额头:“他这是有意在天下人羞辱于你,阿音,这旗你不该接的。”
林大将军下令让众士兵皆回军营,朝着贺兰音爽朗一笑:“这有什么,女子向来在舞姿上胜男子千筹万筹,于我来看,不过是那冥王在自取其辱。”
林宇昕无奈叹息一声:“爹啊。”
他的本意不是那冥王自取其辱好吗,而是贺兰音到底不过是个女儿家家,若真的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跳舞露脸了,这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虽然他们很有信心阿音根本就不可能吃亏就是了。
“舅舅说的是,大哥多虑了,”贺兰音笑道:“不过就是在大军面前跳个舞而已,那么远那么高,我蒙个纱,也没人瞧得见我长什么样。”
林宇昕轻叹了一口气。
好吧,倒显得他似极了坏人一般。
他正郁闷,一偏头瞧见自家老爹笑的极度灿烂的模样,那更是郁闷不已了。
他是没猜错,他爹真的是让他来当坏人的!
一声叹息加长了尾意。
贺兰音眯着眼睛看着叶蓁手里把玩着的黑色小旗帜,突然道:“两军交战,夜沧冥有几次是这般做的?又是何时会这般做?”
叶蓁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一时之间被她问住了,脑子里自动搜索起关于夜沧冥的一切,发现关于他的消息少的可怜,不禁颇为可惜的摇了摇头。
她与贺兰音接触的越久,越觉得这个女人有意思。似乎从认识她那一天开始,好似没有什么事情能够令她吃一丝的亏。
叶蓁脸上的可惜意味叫林宇昕沉了脸,冷哼一声,见不得这个总是想看自己妹妹笑话的女子,对着贺兰音道:“夜沧冥高傲的很,哪里会轻易下战贴?除了一开始出来征战之外,他就没怎么露过面。”
当然,每每露面必定大胜,这也是他们父子一同出来的原因。
贺兰音眼中划过一道光亮,将叶蓁手里的小旗子一下子夺过来在众人眼前晃了晃:“大哥的意思是说,此旗一出,便是必胜的兆头?”
林宇昕不明白她有什么想法,遂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远在京城里的人们不知道的是,边疆这一块的地方,突然炸了锅。
西江夜沧冥突然跟疯了一样的到处征战周遭小国,就连那为保家乡不参与世事的和平国度都没有放过,不论人家怎么哭喊都势必将这国的国土收入自己的囊中。
但令众人都好奇的是,每一封的土地赔款书中的最后一句,竟然是无偿将土地赠送给北辰,是以边疆之地,正以令人心惊胆战外加可怕的速度迅速扩展着。
.......
这一天,夜黑风高。
径河周边的某处营帐之外,四抹身影偷偷摸摸猥猥琐琐的贴着营帐的外围边儿走。贺兰音套了件夜行衣,她一身男子装扮,脸上蒙着黑纱,拧着眉头躲在阴影处望着举着火把的巡逻兵,抽搐着嘴角道:“为什么连你们两个也跟过来了。”
叶蓁与她相同装扮,并不说话,白肃清更难掩兴奋,对着贺兰音眦出一嘴白牙。贺兰音忍了很久才没有回过去扇他一巴掌。
倒是一边的韩诀轻声道:“表小姐,这都怪韩诀,晚上没注意,叫白公子偷听到了咱们的对话,是以想将他甩掉已然是不可能。”
白肃清微怒,瞪了他一眼,对着贺兰音道:“师姐,我可比这韩诀靠谱多了,这么重大的事儿,你怎么只叫他不叫我呢?”
贺兰音抿紧了唇不说话。
她有意要将事情闹大一些,引起慌乱之后只有韩诀这样靠谱的人才能够不动声色的离开,本来就比较沉重的心,如今平白无故的还要多一分对已方能不能跑掉的担忧,着实令她无比头疼。
这白肃清闯起祸来,可不比熊孩子差!
如今那叶蓁也一同跟来,也不知道是几个意思?
叶蓁拍了拍她肩膀,淡声道:“放心,我不拖你后腿。”
只是来看如何闹笑话而已!
贺兰音眼角一抽,如何不知叶蓁的心思?时间紧迫,容不得她多想,只叹了气,半是叮嘱半是威胁:“一会儿听令行事,若你胆敢违背,你该知道后果。”
白肃清正了脸色:“师姐放心!”
绝对不会闹出什么大笑话!最多是小的!
贺兰音回过头,韩诀伸手自怀里掏出一张地图递到她的手上,轻声道:“表小姐,这是驻扎在这里的倭国军营图,在下没有武功,跟着您进去除打草惊蛇是个包袱之外再无其他作用,在下一会儿便在西北的缺口那儿等您,以红色烟火为撤退信号,您看怎么样?”
“辛苦了,”贺兰音将东西拿了过来,这段日子韩诀跟她一直在一起,也算有了默契,收获土地款项上的文书就是韩诀拟的,是以大多数国家都没看出这其实是他们借着夜沧冥的幌子干着将东西收入自己囊中的龌龊勾当。
对此,韩诀表示很兴奋,林大将军他们虽然也很开心,但偶然流露出来的一丝担忧也令贺兰音沉了一分心思。
是了,这群打仗的人都不是傻子,日积月累下去难免会发现他们北辰的龌龊思想,夜沧冥背黑锅久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难。
这是一颗隐形炸弹,是以他们是一定要铲除的。
铲除的最好办法,莫过于将夜沧冥管辖地给炸了,顺带将这小旗子给送回去。反正当时夜沧冥送过来的时候她没接,也自那以后夜沧冥的军队她是再也没见过一次。
韩诀调查的清楚,西江皇室好象发生了动荡,那兄弟俩都回去镇压了,否则也不可能由着她们胡闹这么久。
行军打仗除了智谋之外,也要讲究个运气,这是不是说明他们的运气很好呢?
韩诀说完之后便隐身退了下去,这段日子以来,他心中对于贺兰音越发的从心底钦佩,对于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不务正业的白肃清那是鄙视到了骨子里。
至于叶蓁,倒是令他觉得是个不尴不尬的存在,她仿佛对于其他事情都不怎么关心,有的时候跟着贺兰音久了,甚至也有那么一丝无赖的味道。
眼馋了那么久,今天晚上倒是让她寻到一丝机会跟过来了。
白肃清铁定是赶不走的了,叶蓁也管不住,贺兰音深吸了好几口气,捂住莫名狂跳的右眼,定了定神,才悄摸摸的贴着营帐朝着最深处走去。
白肃清兴奋的双眼发光,贺兰音屏着呼吸绕过了那一群群的巡兵,来到了人烟稀少的类似后院的地方,刚准备将怀里的火药洒下,冷不丁的就听见一阵跑调的歌声隐隐约约的从旁边传来。
贺兰音心口一窒,赶紧隐在了阴影当中。
月色倾泄而下,只见一抹全身深青色的男子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他手里提着一个酒壶,另一只打着拍子,哼哼唧唧,似在唱歌。
即便醉意明显,也遮不住他一脸邪气,贺兰音脸色微变,心尖儿猛的浮起一股子不好的预感。
此人正是西江七殿下夜玉轩。
他怎么会在这里?
贺兰音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身旁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白肃清已经站起了身,正蹑手蹑脚的向着夜玉轩走了过去。
贺兰音大惊,低声怒道:“白肃清!你做什么去?”
白肃清刚踏出去一只脚,脚尖抵在地面上,闻言转过头来,伸手竖在唇上,绷着的一张脸难掩怒色:“师姐,小声点。我知道,这人就是前段时间对你出言不逊的,我给你报仇呢!放心吧!”
贺兰音额头上爆了一根青筋出来:“你给我回来!”
哪知白肃清朝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脸的相信他的表情,贺兰音气极,扭头一看,不知何时叶蓁已不在她的身边。
若非时间不对,想必她定当是要吐一口老血出来。
夜玉轩显然喝多了出来了茅房的,摇摇晃晃觉得眼前多了好几重的重影,一边甩着头一边朝着茅房走去。
自己的腰带冷不丁的被人给捉住,夜玉轩抬了几下脚步都没走远,眉宇间染上一抹怒色转过头来盯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人道:“...谁啊!胆敢对我不敬?!”
白肃清笑的猥琐,“哎呦,小轩轩,你不记得人家啦,刚刚咱们还在酒桌上拼酒赌钱呢!这么快就忘记我啦!?”
夜玉轩翻着白眼想了半天,方才屋子里来敬酒的人太多,谁特么记得眼前的人是谁?不过,赌?他怎么不记得?
眼中偶然闪过一丝凌厉的神色,夜玉轩一把推开白肃清,手指哆嗦的指着他:“你,你是谁,我没见过你!来.....来人呐....唔唔”
“哎呦来来来,来什么人来,”白肃清的脸一下子变的狰狞起来,一手捂住夜玉轩的嘴一手往自己的怀里掏:“鸟都挺不稳的龟犊子还特么想喊人?做梦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