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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遵循的是古礼,但是出于时代考量,沈清行在复刻当年的封后大典时多多少少还是进行了一些改良。
上辈子的封后大典可谓极尽哀荣,但是那也是皇帝对皇后的册封,又加上林家上上下下都死绝了,所以前面的纳采六礼全都一笔带过,直接就是雍元帝抱着牌位亲自游城一圈,最后安放在宗祠里。
这辈子不存在之前的尊卑问题,所以岑子陌非常规矩地按照古礼走完了“三书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这前五礼一样不落,饶是迎娶过前朝格格的林茂功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不过在最后一礼——“亲迎”上,就出现了一些问题。
比如“请吃酒”这个环节,俗谚有云“请吃酒,挜拜生”,好日前新郎拿着红纸“知单”请长辈亲友吃喜酒,长辈要在自己姓名下写上个“知”字。双方父母亲请子、女吃包子、蚶子、肘子、栗子、莲子,讨“五子登科”彩头。
就在这个时候,大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一对看似完美圆满的新人,居然都是父母双亡的小可怜。
林窈那边还好,至少爷爷大伯三叔姑姑等长辈可以撑场面,但是岑子陌就很可怜了,亲友团扒拉来扒拉去,满打满算一双手就能数过来——这还是在他邀请了恩师顾秉均师、多年好友江来之后才有的数量。
伴郎何尚还净给好哥们儿出馊主意:“阿陌要不你把你的情敌们都请来?一个个都是当代俊杰,齐齐往你后面一站,跟男模团似的,保准抓人眼球,特别有排场。”
岑子陌:“……”你确定他们不会当场抢亲?
比如“看嫁资”,在婚前两天女方置嫁资于厅堂,让人观看,嫁资搬到男方,亦陈列于厅堂供人观看,称“看嫁资”,又名“晒嫁妆”。
不过在这个年代,用檀木箱子装家具、衣服和金银的,真的很少见了——毕竟黑卡在手,天下我有。
不过林家都是“场面人”,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准·姑爷揣着几张黑卡或者房契车钥匙就这么“寒酸”地离开呢?
所以当岑子陌按照流程去林家搬嫁妆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门庭里五花八门的“大件”——
林窎按照林窈的喜好找人冶炼了一个兵器架,上面立着长枪双刀梅花刺之类的趁手武器;
林穹更是神奇,也不知道是怎么得到上头的批准,他居然搬来一架小型炮台给妹妹添妆;
林空直接送了一匹漂亮的奶棕色小母马,物肖其主,小母马见到岑子陌的第一眼就不耐烦地打了一个响鼻;
这些“嫁姿”披挂着红色丝线编织成的如意绦,把林家老宅门前的空地挤得满满当当,让来搬嫁妆的岑子陌忍不住怀疑人生——
这到底是嫁妆还是军备?
窈窈到底是要拜喜堂还是要上战场?
幸好其他人的添妆还不算夸张。
林宝玉毕竟算是沿海一带的太子爷,他十分用心地把江南一带的绣娘都召集到一起,用不同地区的独特绣技完成了一扇巧夺天工的“凤凰于飞”的刺绣屏风;
沈清行还好,他亲手做了一架古琴——连珠式,形饱满,黑红漆面,具细密流水断。玉徽、玉轸、玉足、龙池圆形、凤沼长方形。龙池左右分刻隶书铭“早晚重欢会,羁离各长成”钤印一,印文剥蚀。
琴底颈部刻二字行草书填绿“昭元”——这是沈清行和楚陌争执很久最终选定的最美好的字眼,只不过楚陌用来当做林窈的封号,沈清行在心底把它当成对小蠢货的祝福和期盼。
每一样都含着心意和情谊,都是林窈平时爱玩的或者喜欢的,看出来是他们费过心思的。
虽然形状和重量对新郎官来说很不友好,但是这说明他的窈窈在林家是受宠的,每个人都把她当成宝贝一样呵护。
至于“安床”,就直接请来舅妈袁宁做这个“全福太太”,取二十四双筷子系扎红线,安放新郎席子下。
除此之外,袁宁还给他们的新房看过风水——
把林窈直接用凤撵抬进故宫里显然不现实,但是岑子陌又不想选之前住过的公寓和母亲当年住过的云锦苑,一个太寒酸,一个又不太吉利,就算林窈这两个地方都住过了,他也觉得会委屈了她。
袁宁最终挑中了昌平八达岭别墅区,这里地处京城上风上水,雄踞“龙脉”正北方。
而且西有春华秋实,文化底蕴浓厚的西山,北连国家森林风景区和历史文物保护区,南沙河依傍而过,沙河水库遥遥相对。环山抱水的地理位置独得天地之厚待。
所以他提前让人照着他亲手画的图纸在昌平八达岭别墅区建了一座小庄园,命名为“清平苑”。
虽然工期有些匆忙,但是清平苑的装潢却半点不曾马虎——
粉墙黛瓦,色泽朴素、典雅大方;高墙封闭,马头翘角,轮廓线高矮相间、错落有致,古朴玲珑,气势张扬,宛若游龙,极具东方灵韵。
在回归中式院落的生活意念和精神境界同时,又吸纳了西式别墅的手法,除了庭院种着四季常开的各色名贵花卉,其内在的空间布置,则以大面宽、小进深的方式实现住宅的生态化特征,实现内部连通,同时室内空间采光的均好性和冬季保暖效果又得到保证。
其中还有一个习俗是“伴郎”,但不是何尚这个伴郎,而是在婚前一至三天夜里,由一个父母双全的男孩伴新郎同睡,睡于床的里边,称“伴郎”。
这个“伴郎”由林窎的儿子友情出演,这小孩儿不怕生,年纪不大就显出了他姑姑的“颜控”属性,所以岑子陌靠着自己刷脸,愣是没让这小子晚上哭嚎着找妈妈。
待“好日”那天早晨离开,搂着“特别好看的小姑夫”睡了个爽的小朋友开开心心揣着红包回家了。
把这个小祖宗送走的岑子陌成就感满满——现在,是时候把另一个“小祖宗”接进家门了。
此时的岑子陌还不知道小未婚妻已经拍板决定让自己的大舅哥们组团出道了,他还抱着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尤其是对自己新婚之夜红绡帐暖的幻想。
他虽然在生死模糊的边界里稀里糊涂窥视到了前世种种,但是他一直对前世的楚陌小可怜报以旁观者的冷漠和清醒——
不过对于楚陌打了一辈子光棍的悲惨遭遇,岑子陌倒是感同身受的。
他急着把林窈娶回家,不仅是为了抚平心中那份不安定和不真实,多少还有一些他两辈子加一起素了六十年的原因。
勾魂摄魄、颠倒众生的妖精就被你抱在怀里,可以看,可以摸,但是就是不能吃——
尼玛!他又不是西天取经的和尚!
何尚:阿嚏,谁在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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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当天,林窈难得没有睡到自然醒,天刚亮就醒了过来——
今天是她两辈子头一遭大婚,再淡定从容,也无法在这个时候保持平常心吧?!
林窈洗漱一番,在爷爷和哥哥们的沉重目光下用了一点清淡菜品,林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给爷爷夹了一筷子清蒸八宝鱼:“爷爷看着我做什么?鱼凉了就该腥了。”
林老爷子把那块鱼肉放在口中,嚼了嚼,眼睛仍不住红了。
向来秉承着“男儿流血不流泪”的老将军虎目含泪,但是却不好意思在孙女面前落下。
他嫁过女儿,从林家嫁到沈家,虽然不舍但是也不至于像现在一样难过——也不知道是他老了多愁善感起来,还是小幺是被他一手养大情谊深厚,此时他觉得就像从自己的心尖上挖下一块肉一样痛苦。
林空拄着筷子,闷闷道:“要不咱们不嫁了行不行?”
林窈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我又不是嫁到外星去,再说,我去年一直和子陌在国外拍戏,也没看你这么舍不得啊?”
林穹都难得留在家里一起吃早饭:“那不一样。之前你跑的再远,也还是咱们家的,今天你一走,就是别人家的了。”
林窎很认真地提出建议:“要不我去问问岑子陌愿不愿意入赘怎么样?”
林窈又好气又好笑地看了大哥一眼:“他肯定是愿意的——如果你们能接受我俩成天在你们眼皮子底下秀恩爱。”
想到那个画面,林家的几位男人齐齐皱眉,差点用筷子戳穿碗底。
“还是算了吧。”林窎也夹起一块鱼肚肉,放到林窈的餐碟里,温声道:“我怕到时候咱们家的餐桌上多出一道‘清蒸岑子陌’。”
——喂喂喂,岑子陌又不是唐僧,大哥你清蒸他做什么?
林空跟着给妹妹夹了一筷子大头菜:“‘爆炒狐狸精’也不错。”
——我看三哥你不是想“爆炒狐狸精”,是想“爆打狐狸精”吧?
就连林穹也跟着凑热闹,给林窈夹了一块鸡蛋后,叹气:“大早上吃点清淡的吧,小妖儿,想吃‘木须狐狸皮’么?”
——二哥你变了!你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沉稳老实的傻狍子了!
最终,偷偷擦了眼泪的林老爷子一锤定音:“谁稀罕吃那个?怪油腻的,又咬不动!”
林窈:“……”
她看着一桌子素菜,突然觉得有些难以下咽。
胡乱骂了岑子陌这个大尾巴狼一顿之后,餐桌上的气氛果然和缓了不少。
不多时,宾客们就陆陆续续的上门了。
林窈结婚也给自己的干爷爷干奶奶下了请帖,而因《汉武旧梦》结缘的干奶奶周梦梅更是作为“全福老人”,用五色棉纱线为干孙女绞去脸上汗毛,俗称“开面”。
剩下的新娘妆容则由和林窈颇有交情的化妆师姚姐负责,姚姐实现已经看过嫁衣图样,所以特意专门为林窈打造了一套专属的凤凰妆容,力求把林窈的美貌和气度放大到极致。
而好闺蜜赵梓琳也早早地赶来,她是林窈钦点的伴娘,所以也是要上妆的。
她坐在旁边,看着林窈精致的侧脸在姚姐的化妆刷下一点点绽放出盛极的华美,心中又是骄傲又是欣慰——
如果十年前,有人告诉她娱乐圈里有真友情,那她一定会让那个人清醒一点。
不塑料的姐妹情比娱乐圈里洁身自好的明星夫妻还要少见,其概率和小行星撞地球差不多。
不过幸好,在她还没有完全对这个圈子心灰意冷的时候,在《三世·桃花》的剧组里遇到了林窈。
林窈在蓬莱的酒店里对她有救命之恩,而她也愿意为了这份从恩情慢慢演变的深厚友情付出生命。
她们相交五年,一同经历过网络暴力,也一同对付过人渣诡计,何其有幸,一路有你。
沈清容没有抢上伴娘的位置,她此刻十分乖巧的蹲在林窈手边,眨着杏核状的大眼睛:“姐~”
林窈笑着垂眸:“容容也舍不得我?”
沈清容从包里掏出一个正方形的礼盒,颇有些不好意思地递给林窈:“这是我送的添妆礼——大哥说我送的太小了,所以让我现在给你,没让姐夫在晒嫁妆那天一同带过去。”
林窈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光盘,还有一个很复杂精美的八宝鸾凤绦。
“这个是我自己在爷爷那里照着他收藏的古籍图样打出来的,比姐你教我的如意绦还难。”沈清容虽然只比林窈小了不到两岁,但是在这个表姐面前,她总是忍不住孩子气一些。
她指了指下面的光盘,脸有些红:“这个是我自己作的词,阿初帮忙谱的曲,专门为姐姐你写的歌。”
林窈笑眯眯道:“容容这是要出专辑了?到时候我能不能走后门去客串一个MV女主啊?”
沈清容捂着脸,指缝里浸出两朵红云:“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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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在天朝原为“昏礼”,古人认为黄昏是吉时,所以会在黄昏行娶妻之礼,故而得名。因为阴阳五行、神道设教的观念里,女子属阴,黄昏是“阳往而阴来”,婚礼的一切都合着迎阴气入家的含义。
不过刚过正午,岑子陌就迫不及待带着花轿来抬小娇妻回家了。
花轿临门,女家放炮仗迎轿,旋即虚掩大门“拦轿门”,待塞入红包后始开。花轿停放须轿门朝外,女家有人燃着红烛、持着镜子,向轿内照一下,谓驱逐匿藏轿内的冤鬼,称“搜轿”。
不过到了岑子陌这里,就完全没有那个必要了。
一年多以前周元晟强娶林窈的时候,曾经为她准备了一辆镶珠嵌翠的龙凤辂车。当时岑子陌救下林窈的时候,并没有看见这个符合前·大周皇帝的审美的婚车是什么模样,不过他此次也准备了一架符合他岑子陌审美和窈窈身份地位的婚车。
当辂盖高将近一米的玉质凤辇停在林家老宅门口的老榕树下的时候,所有的宾客都惊呆了!
只见玉辇圆盘为金黄色圆顶,镶玉圆版四块,圆盘垂有镂金垂云,四周贴有三层镂金云版。
幨帷用三层红缎制成,每层绣有龙凤羽纹相间。四根金红缎系带绑在车轸上。四柱上绘有山河缩景,寓意“江山为聘”。
车门垂珠帘,四面各三。宝座四周为朱栏,以金彩相间涂饰,栏内四周布有织锦花毯。
两轮各有十八根车辐,以金色镂花装饰。后树有青缎太常旗十二面,旗面上分别绣各有日月五星、二十八星宿,旗下垂有五彩流苏。
这么一座金雕玉琢的凤撵,到底是来接新娘的,还是来迎皇后的啊?
更别提后面还有浩浩荡荡的长队,也不知道岑子陌在哪儿雇来这么多人,搞出一个比电影桥段还要夸张的仪仗排场。
吾仗、立瓜、卧瓜各四人。打着金黄色凤旗的有两人,赤、黑凤旗同样两人。
还有许多历史学家也都叫不出出处的赤、黑三色素扇,赤、黑鸾凤扇,赤、黑瑞草伞,赤、黑三色花伞——
大雍尚水德,所以皇家仪仗及朝服都会选择用红黑二色。
至于金节拂尘,香炉、香盒、盥盘、盂、金瓶、金椅、金方几就更是样样齐全。
伴郎何尚穿着爵弁服,棕红色蔽膝随裳,头戴爵弁形似无毓之冕,发冠下边露出些许发茬。
虽然他留着短发做古代打扮,但是好在还有一张帅脸,看着倒是让人会心一笑。
林窈这边的宾客有认识何尚的,便忍不住打趣道:“何总今天玉树临风,又是岑导的好日子,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何尚勉强抽动嘴角,转到一边,指了指骑在马背上的岑子陌,没好气道:“还不是因为这货,自己穿古装好看就害的我也得跟着穿这个!最可恶的是,我穿了还没有他好看!”
刚才打趣何尚的那个宾客壮着胆子抬眼看了一眼新郎官,嘴里的安慰到底是没人信说出口。
得,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之前大家都知道岑子陌是青年才俊,但是碍于这位大魔王的气势,鲜少有人会像林窈一样会仔细关注他的长相,今日大魔王心情好,身上的威压减少,定睛一看,竟也是个少有的美男子。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穿了一身大红喜服,中间扎了一条掺着金丝的墨色蛛纹锦带,外罩一件透明的金丝对襟羽织,这几个月蓄起来的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
萧萧肃肃,爽朗清举,龙章凤姿,天质自然。
新郎官俊美不凡又年少成名,如今倾尽天下为自己的新娘铺下十里红妆,任是谁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不过组团出道的林家哥哥团可以。
岑子陌一进林家大门,就看到十来个平均海拔在一米八以上、穿着改良传统礼服的青年男子堵在了自己面前。
他觉得自己此时就像希腊英雄奥德赛,有不少登徒子追求他的小娇妻,而众位神明还挡住他回到妻子身边的路。
不过身为新姑爷,岑子陌没有那个“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胆量,他清了清嗓子:“请问几位大舅哥有何指教?”
林空率先发难:“既然想娶我家小妖儿,总得先撂倒我们几个——我也不和你拽文的,一人一台电脑,你啥时候攻破我的防火墙,你啥时候能接着往前走。”
然后岑子陌就被塞了一台笔记本电脑,被迫和这个世界级别的顶尖黑客进行网络上的对战。
虽然岑子陌只会一些简单的编程,但是林空也无意在黑客技术上“以大欺小”,与其说这是防火墙擂台战,不如说是林窈个人喜好调查问卷。
里面就连“小妖儿最喜欢的哥哥是哪位?”这种送命题都有。
岑子陌满心苍凉,被迫写下违心的答案“林空”。
没想到林空这个臭不要脸的还真算他对了?!
最后一道看似平常实则非常刁钻,是“小妖儿最喜欢那一句古诗?”。
岑子陌秒答:“愿逐月华流照君。”
林空当场惊呆了:“你怎么知道?当时小妖儿告诉我的时候我听都没听过!”
岑子陌在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愉快地拍了拍三舅哥的肩膀:“因为她这句诗是念给我的。”
林空:“……”
【FirstBlood(一血)!】
第二关,是林宝玉,他自打退圈后就少了很多对岑子陌的敬畏,所以此时自告奋勇成了第二只“拦路虎”。
他笑嘻嘻道:“术业有专攻,岑导,想成为我堂妹夫就跟我比——谁先哭出来怎么样?”
岑子陌沉默了一瞬:“……大喜的日子哭?不触霉头么?”
林宝玉恍然大悟道:“是哦,那就比咱们谁先把对方弄哭,怎么样?”
站在一旁的何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年头还有这么找虐的勇士么?
林宝玉不会是岑子陌放在林家的卧底吧?这他妈摆明了就是来送人头的啊?!
接下来,就是岑大魔王一个人的脱口秀,他不带一个脏字,就把林宝玉损的颜面扫地,最后拿出导演的气场喝了一句“哭不出来就滚出老子片场”,成功让前·演员林宝玉本能的流出了眼泪。
岑子陌收了气势,递给堂舅兄一张面巾纸,“安慰”道:“虽然你智商有点欠费,但是演技还是不错的——如果你家因为今天这事儿取消你的继承人资格,你可以接着回来重操旧业——看在窈窈面上,我捧你做影帝。”
林宝玉哽咽着擦眼泪:“……谢谢?”
大魔王微笑:“不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DoubleKill(双杀)!】
第三关是林穹,他双手抱怀,高大魁梧,杵在岑子陌面前恶声恶气道:“大喜的日子不宜见血,所以我们就比精准度怎么样?”
他拿起两把灌着黑色墨水的水枪,十分严肃:“如果你能把墨水呲到我身上,不管是哪里,就算我输。”
岑子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大红喜服,又看了看林穹的深色礼服,叹了一口气,至少二舅哥没要和他比综合格斗不是?
那好吧,他俩同时抬枪射向对方,一击不中后立刻四散,躲到掩体后面。
墨水是有限的,而人却可以逃跑,如果岑子陌的“子弹”射光了,就必须抢到林穹手里的那把水枪。
不得不说,窈窈这个二哥真是蔫坏。
岑子陌接连追着林穹在林家的庭院里开了几枪后,就没有追过去,而是在附近躲了起来。
不多时,林穹自己就又小心翼翼地摸了回来,然后一脚踩中岑子陌留下的墨水弹。
岑子陌从旁边走出来,叹气:“窈窈说的没错。”你果然是个傻狍子。
好奇心重,猎人开完枪之后你还自己会回来看看。
【TripleKill(三杀)】
第四关是林窎,他直接摆了一盘玲珑棋局,只不过整副棋盘上只有一个白子。
他很有耐心地指着被黑子包围的白子道:“假如,这个是小妖儿。”
他又指了指周围盘旋的“黑龙”,道:“这个代表拉美尔家。”
一股正在逼近的黑子——“这个是MGM影业。”
还有从背后偷袭的黑子——“这个是天朝的资本势力。”
然后林窎抬头微笑:“此局,该如何破?”
他并不是信口胡诌,当下困局,正是模拟了现在战局陷入胶着的奥斯卡公关战。
岑子陌定定看了一会儿,当下一哂:“好叫大舅哥知道,我这人,最不耐烦下棋。”
林窎不以为意:“可是小妖儿身在局中,由不得你。”
岑子陌“哦”了一声,一脸平静,随手就掀了棋盘。
饶是林窎也被他这不按套路出牌的一招惊住了:“你这是耍赖!”
岑子陌耸耸肩:“不破不立,我有掀棋盘的能力和资本。”
“那小妖儿……”
“在我这。”岑子陌一边说,一边摊开手掌,只见掌心里放着一枚晶莹的玉石白子。
林窎有些艰难道:“……你是什么时候拿到手的?”
岑子陌得意地眨眨眼:“能娶到窈窈,不就是因为我的手快么?”
林窎:“……”
【Quadrakill(四杀)】
第五关,却是一身烟罗紫的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衣的伴娘赵梓琳上前一步,拦在他的面前。
赵梓琳笑意盈盈:“岑导不好意思啊,按照规矩,你得做两首催妆诗啊!”
要岑子陌背诵莎士比亚、普希金或者赫尔曼都可以,但是要做两首正经八本的古言绝句就很难了。
好在他早有准备,背了一首拿来充数:“朝昔年将去玉京游,第一仙人许状头。今日幸为秦晋会,早教鸾凤下妆楼。”
赵梓琳没那么好打发,有时候,女人的执着和原则性可以让男人瑟瑟发抖。
“好事成双,还有一首呢?”
岑子陌轻描淡写地把身边的何尚推了过去:“好事成双,你俩慢慢聊。”
赵梓琳:“……”
何尚:【苍蝇搓手·jpg】
毕竟这里面真的有他的卧底,怒送人头,让【玩家—岑子陌】拿下了五杀——
只见沈清行背着一身嫁衣的林窈走到了他的面前。
林窈穿了一袭锦茜红妆丹凤朝阳缂金丝双层广绫大袖衫,拦腰束以流云纱苏绣凤凰腰带,下着云鹤销金描银十二幅留仙裙,边缘是云锦描金勾勒的石榴图案,尾裙长摆拖曳及地三尺许,边缘滚寸长的金丝缀,镶五色米珠,随着沈清行的脚步簌簌有声。
她外罩着极柔极薄的金线鲛纱制的绣云金缨络霞帔,挽着朝凰髻,发髻正中戴着一顶的镶珠点翠的凤冠,两侧腾起的凤凰,展翅欲飞,片片薄金,翡翠雕琢的羽状叶片,翼下缀满细长的珍珠珊瑚流苏和碧玺坠角,明珠翠玉作底,更觉光彩耀目。
林窈抱着表哥的脖颈,一小截玉腕从宽大的袖口中漏了出来,在这片红色中格外扎眼,
现场的宾客一时间失语,明明满庭皆是喜庆的红绸,偏偏林窈身上的红色就美得格外惊心动魄——
好似涌动无边血色,又似天边燃烧的烟霞,从红尘深处滚滚而来,似将燃尽这万丈繁华。
正所谓:
紫陌风光好,绣阁绮罗香。相将人月圆夜,早庆贺新郎。先自少年心意,为惜殢人娇态,久俟愿成双。此夕于飞乐,共学燕归梁。
索酒子,迎仙客,醉红妆。诉衷情处,些儿好语意难忘。但愿千秋岁里,结取万年欢会,恩爱应天长。行喜长春宅,兰玉满庭芳。
但是在他接手之前,旁边一身烟罗紫的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衣的伴娘赵梓琳上前一步,拦在他的面前。
赵梓琳笑意盈盈:“岑导不好意思啊,按照规矩,你得做两首催妆诗啊!”
当岑子陌从沈清行的背上把林窈打横抱下来的时候,大脑几乎是一片空白的,他感觉到他的心由于震惊和迷样的渴望而怦然跳动。
她凤冠上东珠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那一刻,岑子陌想起了路旁的花朵、玻璃酒杯里摇曳着的晶亮阳光,吹拂过礁石的海风,敲打在教堂的红色圆顶上的惊雷与落雨。
“所以呢,子陌你到底想说什么?”
在人群的道贺喧闹声中,林窈的嘴唇凑到岑子陌的耳边,轻声问道。
岑子陌隔着珠帘,轻轻吻了吻她的鼻尖:“你可以理解为——”
“因为你,我爱上了这个世界。”
——分割线——
岑子陌过五关斩六将,成功抱得美人归。
因为双方都是父母缘薄,所以很多环节都可以省略,比如“哭上轿”之类的。
所以林窈是直接被岑子陌“抱上轿”,看着小娇妻稳稳当当地坐在宝座上,岑子陌才转身上马,命人起轿。
虽然现在是除夕,京城气温在零下二十度,但是林窈身处这个四处漏风的凤撵却并没有感觉到冷。
除了因为岑子陌是用暖玉打造的玉辇之外,还因为新娘座下放一只焚着炭火、香料的火熜,玉辇的后轿杠上搁系一条席子,俗称“轿内火熜,轿后席子”。
起轿时,林家放炮仗,并用茶叶、米粒撒轿顶。新娘兄弟随轿行,谓之“送轿”。
“送轿”这个环节让整个京城都开了眼界——
几十米长的仪仗队绕着京城外围而过,骑在高头大马的新郎丰神俊美,走在两侧的送嫁兄长也各有千秋,有胆子大的拍了一段视频传到网上,起标题为“卧槽啊那个古装剧组这么大手笔?礼仪排场真的良心啊!男主角帅的惨绝人寰!”
不到一分钟,评论下方开始排队刷起了“我可能还没睡醒。”
“我今天起床的方式可能不对。”
“我的手机可能出现了一键美颜。”
直到有一个人弱弱地问了一句:“这个不是岑导么?”
是啊,这人五官长得的确和岑子陌像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但是,妈妈,岑导居然会笑?还笑得这么开心?
下面很快就有岑子陌的粉丝发出质疑:“最近没听说陌神要拍新电影啊?”
“对啊,那他是在干什么?”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就你有嘴,一天叭叭的!”
最终还是有“小妖精”忍不住了——
“这是陌神给我们家林小窈的世纪婚礼吧?是的吧!”
“楼上的陈独秀你的椅子上是有钉子么?”
“……我就这么失恋了?”
“有没有住在京城的勇士敢去单挑陌神?”
“抢亲的加我一个!”
“+1”
“+身份证号。”
很快,“世纪婚礼”“抢亲”“全世界失恋”“陌窈大婚”就登上了微博热搜排行榜的前十位。
但是现实生活里,岑子陌已经顺利绕城一周,领着大雍元后规格的仪仗回到了昌平别墅区。
沿途每棵树上也都披着胭脂红的纱幔,十步一系,胭脂红的纱幔几米长,无风时静静垂落,沿着蜿蜒的山路往上一直看去,就像碧海之间的嫣红云团,待到山间微风轻抚,胭脂红的纱幔飘扬舞动,衬着阳光洒下的金光,仿若世外仙境。
花轿进门,早已经准备好的希尔家奏乐放炮仗迎轿。
林窈略略抬眼,就看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搭在自己面前。
她知道,搭上这只手,跨进那道门,她就正式嫁给他,与他相伴未来的人生。
比起上次充斥着阴谋与权术的不平等婚姻,林窈对这个婚礼没有任何可以吹毛求疵的地方。
她不过是略停顿了片刻,岑子陌就紧张极了,可怜巴巴地压低声音道:“窈窈,你不会道现在悔婚吧?”
林窈嘴角微微翘起,故意沉吟了一下,道:“我正在考虑。”
岑子陌顿了一下,沉声道:“那我来帮你做决定好了。”
然后他一弯腰,就把林窈从凤撵上抱了下来,进门的时候也没舍得放下,仿佛生怕她落地就会跑掉似的。
所以跟过来的宾客就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新郎抱着新娘跨过一只朱红漆的木制“马鞍子”,步红毡,越过喜娘相扶,直到站在喜堂上,才把她珍之重之地放在自己的右侧位置。
在赞礼者的唱喏声中,他们一拜天地,二拜牌位,最终夫妻对拜的时候,岑子陌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窈窈,我死而无憾了。”
林窈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大喜的日子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不过她大抵也是对岑子陌此时的复杂心情感同身受——
两世相遇,一朝梦圆,他们蹉跎了整整一辈子,才站到了彼此的面前。
她轻轻搭上岑子陌的手臂,和他面对面屈膝行礼,在心里默念:“此生唯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所以,子陌,从今天开始我们相互拥有、相互扶持,无论是好是坏、富裕或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彼此相爱、珍惜,直到死亡……不,哪怕是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赞礼者朗声作结:“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也许有人会好奇,岑子陌为什么会用“清平”为他们的爱巢命名?
大抵是因为——
淡然执手度清平,山盟不弃白发生。
风雨路遥同珍重,不负尘缘不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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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汉的小农妻》
穿越到古代农村,破屋烂墙,没爹没娘,一文不名,手中没粮,还有一大群想算计她的渣亲。
沈若兰抑郁了,哎!抓一手烂牌,怎么办?
凉拌肯定是不成了,只能白手起家。
于是,盖大棚、养家禽、挖鱼塘、卖秘方,牟足劲儿,终于把日子过得花团锦簇火炭儿红,把渣亲们虐得丢盔弃甲,哭爹喊妈。
沈姑娘出名了,上门提亲的媒婆都要把门槛踏破了,正琢磨着选谁好呢,某个没节操的男人半夜三更找上门了。
“兰儿啊,你说咱俩都睡过了,你还琢磨着嫁别人,是不是不想负责了?”
沈若兰轻哂一声:“你说睡过就睡过了?证据呢?”
男人慢悠悠的回答,“证据嘛,我留你肚子里了,九个月后就能看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