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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招呼服务员点了两个小菜胡乱吃了两口就出了餐馆,下午去国安局找了一趟胖子,打算跟他了解下这次扶桑交流生的具体情况,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结果我却扑了个空,只找到了正在带伤修养转了文职的董卿,这小野猫说胖子被大师兄叫走了,说是有急事,恐怕一两天之内是回不来的,问我有什么事,她也可以帮我,我就董卿说了下想要了解这次余杭大学交流人员的档案。
然后我再次失望了,董卿说胖子被大师兄急忙忙叫走就是为了这件事,说好像有个极其厉害的扶桑高手也假扮交流生混了进来,具体是谁还不知道,为了什么目的也暂时不清楚。
得,我这是来解决问题的,结果问题越解决越多,走在路上,揉着自己太阳穴,不知不觉的已经下午三点半快四点了,伸手拦下辆出租车赶回余杭大学,刚进校门就看到很多穿着道具服装的帅哥美女,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兴匆匆朝着学校礼堂那边走。
“不对啊,一般欢迎晚会不应该在晚饭之后吗?最起码也得七点,怎么现在就开始了。”我伸手拉住一个穿着一身雪白汉服,手里还提着一柄道具长剑的帅哥,腰里挂着个酒葫芦,这哥们的打扮怎么看怎么像农药里的李白,“哥们,这是欢迎会就开始了还是怎么着?”
“兄弟,开始什么啊,这不是得先彩排一遍吗?这帮小鬼子也是真会给人找麻烦,不过看在那几个水灵灵的扶桑妹子面子上忍了,哎,来了来了,哥们回聊啊。”这兄弟被先走的同伴催促,跟我打了声招呼就跑向同伴那里去了。
手指勾了勾鼻子,“交流生来开个欢迎会的确是没错,可这帮小鬼子要改什么切磋,分明就是想拿这帮大学生练练手,按胖子给的消息来看这些人都不好惹,左大小姐和晓云又都搅和进去,看来我的确得关心一下了。”
我正一边琢磨情况一边慢吞吞向礼堂那边走过去,突然觉得一道充满敌意的冰冷目光落在身上,猛的抬头看去正好瞧见今天中午那个叫剑晨的黄毛,双手插在口袋里,侧着身子坐在栏杆上,微风徐徐,吹起两撮金毛,别说还的确有那么几分邪异的帅气,尤其是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生人勿近的凛冽煞气,让不少擦肩而过的少女都指指点点,说说笑笑的跑进礼堂去了。
我们俩目光在空中微微碰触他就瞧向另一边去了,目光放空悠远,那种眼神里流露出的寂寥沧桑简直就是少女少妇的大杀器。
“真是无形装逼最为致命,就这小子估计是个勾搭小女孩儿的高手。”手指勾了下鼻子,顺便偷偷对着剑晨送了他一根中指。
剑晨似乎看到了我这边的动作,悠远放空的目光再次扫来,赤裸裸不带一丝掩饰的强烈侵略感让所有碰触到这道目光的人都本能低下头避开,快步从他身边走过。
“哥们,装逼遭雷劈,你自己小心点儿。”我最终还是慢悠悠走到剑晨身边,伸手拍了拍这家伙的肩膀,压低声音意味深长的说了句,就在这家伙几乎喷火的目光欢送下恍若未知的进了礼堂。
因为我不是学生,这里什么按照专业、班级坐好不许大声喧哗的规矩对我来说就跟没有希望,上台从台口直接去了后台。
后台里简直忙成了一锅粥,紧挨着台口就是一拉溜身穿纱衣,打扮的好像花仙子一样的美少女,应该是开场舞,见我这么个陌生人进来先是一愣,不过也顾不得理我,只是侧身让我过去,依旧跟身边同学低声嘀咕着一会儿上台后该怎么做。
在后台转了半天,挨了不知道多少白眼后,我终于在最靠里的一嘎达那找到了左大小姐和晓云她们,和她俩在一起的还有其他三个人,两男一女,而且正中那哥们自己还认识,就是刚才问路打扮的好像李白的那位。
此时的左大小姐和晓云也都一身古装,晓云一身白衣,长发披散,两道月白色飘带垂在身后,手持一把清风长剑,眉梢眼角恬淡脱俗,好似仙子谪落凡尘。
左大小姐就要俏皮很多,一身水绿色的短打衣服,好像小家碧玉那样,肩膀上扛着一根翠绿竹竿,再加上这丫头本就活泼灵动的一双眸子,让人说不出的亲近。
根据我多年沉浸漫展的经验来看,晓云应该是扮的小龙女,而月左大小姐就是丐帮帮主黄蓉。
至于另外两位第一次见面的朋友,一男一女,男的身高颀长,比我都要高出将近半个头,一身墨黑色的粗布衣衫,左手揣在怀里,左边衣袖空荡荡的飘着,背后一柄三合板外加泡沫做的一人高巨剑,这打扮就只有神雕大侠杨过独一份没跑儿。
至于最后那个妹子,人长得娇小玲珑,虽然比不上左大小姐和晓云这俩祸国殃民的大美女,可也是难得一见的佳人,她这打扮看起来让我一时间有点儿吃不准,淡紫的宫装,长发随意披散在脸上,脸上画着烟熏妆,明显是个黑化的角色,一双小手上贴的都是半尺多长的假指甲,这到底是梅超风还是周芷若还真是傻傻分不清楚。
“张炀你也来了!”左大小姐一眼就看到了被挤在人群里的我,高兴的朝我挥手让我过去,晓云也笑的很开心,不过我也注意到那位李白和杨过大侠似乎对我都不怎么感冒,最起码看过来的眼神不是很友善,反而是一身黑化装扮的小女生对我投来好奇的眼光,拉了下一旁的左大小姐问我是什么人。
今天我没穿学校保安的那套制度来,而且昨天刚到,学校里认识我的基本上一双手都能数的过来,这帮人不认识我也很正常。
左大小姐凑在那小丫头耳边说了两句,我明显感到这丫头看着我的目光变得怪怪的,天啊,左山霭这丫头不会又给我挖什么坑了吧?
“你好,我是精武社社长李剑飞,很高兴认识你。”打扮的好像李白的哥们见我走到近前很有礼貌的朝我伸手外加自我介绍,我自然也不能端着,伸手同李剑飞握在一起,“叫我张炀就好。”
我这边刚说了自己名字,就觉得李剑飞五指猛力扣紧,那力道简直恨不得把我手都捏碎了才好,这要是普通人估计早就疼的哭爹喊娘蹲在地上不行,而我可不是这么好拿捏的软柿子,只是微微一笑,右手微微用了些力气,那李剑飞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手臂颤抖,想要把自己手掌抽出来,可就好像被铁钳子夹住一样纹丝不动,他这才知道自己遇到了厉害的对手。
见李剑飞受不住了,我也见好就收,松开了自己右手,毕竟彼此刚刚认识,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不至于闹得怎样怎样才行。
“喂,小子,你是哪个专业的,怎么以前都没有见过你的。”那个打扮成神雕大侠杨过的哥们背靠着墙壁看着我,对于我伸出去的右手视而不见,我只好颇有些尴尬的收了回来。
“大胆孽障,还不速速滚开!”雷不冬长剑前点,直刺儿媳眉心,却被儿媳一个翻身跳到一边,婴儿砰的一声摔在床上不见半点动静。
“桀桀桀”儿媳口中不停发出怪笑,竟如壁虎一样手脚抓着墙壁直上头顶,脑袋垂下看着雷不冬,猛然手脚撑墙弹开,翻身扑了下来,一双爪子指甲足有三寸多长。
“无量天尊,定!”雷不冬左手剑指点中儿媳眉心,鲜血在双眉间印下一点朱红,儿媳就那般直挺挺站着不能动弹。
雷不冬扑到床边,伸手一摸,婴儿已经气绝,“可恶!”,狠狠一拳捶在床上,“天法清清,地法灵灵,阴阳结精,水灵显形,急急如律令!”手结法印,双手做剑指抹过眼前,顷刻间双眼中闪动一片金光。
雷不冬一眼便看到蜷缩在墙角的一点婴魂,“过来!”,伸手隔空一抓,那单薄中眉心一点金光的婴魂就被雷不冬抓在手里。
“孙儿啊孙儿,你这命中劫数端的厉害啊!”雷不冬说着人已经走到堂屋,长剑放在脚边,双掌合十对着观音神像跪拜下去,“南无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今日弟子雷不冬为救我雷家这单传一脉,不得不破印动用那东西,望菩萨原谅!”
雷不冬一个头磕在地上,剑尖轻轻一挑,红布飞起,伸手将锦盒抓在掌中,转身回了屋里,五指收紧,锦盒皴裂,一颗龙眼大小黑红色肉丹跳了出来,竟然传出一连串古怪吼声,雷不冬不为所动,手指捏住肉丹塞进婴儿嘴里。
张手一下将那婴魂也抛进婴儿体内,手指按在婴儿额头,“天清三魂,地安七魄,真灵护佐,灾劫无多,敕!”
法咒持过,婴儿眉心一个鲜血勾勒的敕字已经成型,婴儿眼皮动了动,一声啼哭响彻整座小院。
翌日,空山新雨后,水珠从枝头叶尖滴落下来,正蹲在院里拿着蒲扇熬药的雷林枫(雷不冬儿子)听见有人敲门,便放下蒲扇去看门,嘴里问道,“老二你怎么来这么早啊?”
院门打开,结果门外站着的却是一个邋里邋遢的老头子,一身脏兮兮的蓝布短打,肩膀挎着一只大药箱,左手里提着一杆写着“华佗在世”的布幡,见是个生人,雷林枫便将身子一横挡在门前,冷声问道,“你是谁,有什么事儿?”
这邋遢老头儿也不恼,探头向院里看了看,“麒麟天降,百鬼夜行,大命之子,正是做我徒弟的大好材料。”
“你在胡说些什么?”雷林枫闻言神情大变,伸手就要把这满嘴胡说八道的老头儿推到一边,结果却推了个空。
“哎呀,好重的尸气,咻咻…”
雷林枫回头看去,那老头竟然已经不知怎么到了院里,推门就要进屋去,好在手刚碰在门上,一把桃木剑就刺了出来,剑尖晃动间十几点剑尖笼罩老头全身要害。
“我靠,要我老命啊!”老头手中长幡舞动,一阵铿锵声中,老头退到小院正中,雷不冬则仗剑而立挡在门前,雷林枫也抄了把铁锹堵在院门口。
“你是什么人!?”雷不冬右手持剑,左手捻动一缕山羊胡子,一双眼睛眯起,杀机隐现。
“我?”老头儿手指指着自己鼻尖,咧嘴嘿嘿一笑,把手里长幡扛在肩膀上,“老哥,我看你这身手气度也不像是无名之辈,看看这个你就知道老头子我是哪个喽。”
老头儿手在怀里摸了半天,掏出一东西抛给雷不冬,雷不冬接在手里一看,竟然是一方巴掌大小的白玉令牌,一座入云高山浮雕其上,云团正中一个篆体“茅”字,“茅山镇魔令!”
雷不冬快步走到老头儿面前,双手奉还令牌,神情也缓和下来,正要说话却被老头儿拦住,收回令牌,搂着雷不冬肩膀低声一阵嘀咕,看的一旁雷林枫一脑袋的问号。
“雷老哥啊,你这大孙子骨骼惊奇,是个除魔卫道的好材料,”老头儿抱着婴儿,满脸的慈祥,可话刚说了一半,却被婴儿一泡童子尿呲了一脸。
“这孩子!”雷林枫赶紧拿着手巾过来递给老头儿,作势要还要打婴儿小屁屁两下。
“不妨事,不妨事,哈哈哈,小家伙,你这见面礼可真是独一无二啊。”老头儿用手巾擦了把脸,便把孩子交换给雷林枫,看向居中而坐的雷不冬,“不过,雷老哥你也别嫌我说话直,这娃娃剑锋金格,命犯童子,是个渡厄童子命,本来降生便有大劫,好在你老哥好手段,百鬼围宅都被你破了,还不知用了何等天材地宝竟然将这娃娃硬是从鬼门关里又给夺了回来,可就算如此,恐怕他也活不过八岁。”
“那仙长…哦,是先生,您看该如何是好呢?”雷不冬神情焦急,双手按着扶手当场站起。
老头儿抹了抹自己右边眉毛,“这也没什么,我觉得和这孩子有缘,只要他拜我为师,莫说是八岁,就是八十岁也可啊!”
“行,行,先生肯收这小子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雷不冬竟然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就应承下来。
一旁抱着儿子傻笑的雷林枫看向自家老子,一个“可……”字刚出口,就被雷不冬一眼瞪了回去。
“那好,有我在这儿诸邪退避,啊,对了,我要进山一趟,给这小家伙准备点儿东西,百岁那天我定当回来,告辞了。”老头儿说完手提长幡飘然而去,当雷不冬祖孙三人追到房门前时早已不见半点影子,只是遥遥传来老头儿一句道歌,“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