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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我看,他们根本就不是失踪,只是发现你们的跟踪,用巧妙的方法掩饰了行踪,从而脱离了你们的掌控。”
“你……你可知,如今的他们很可能已经突破了城门的守卫,回到了南国京都,就那凤扶兰居然还避过了禁军侍卫,直接溜到了皇宫里,若是让他们惊扰什么不该惊扰的人,你们有几条命来卖?废物,废物,简直就是饭桶……”凤衍越说那火气就越盛,一时间便突然在一瞬间全部爆发了出来。
钟则双手紧紧抱着手上的大剑,站立在一旁,身子绷得僵直,一动也不敢动,直到身上的褐色常衫已经汗湿,头上也浸出了黄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砸在波斯地毯上,瞬间没入了绒毛中,无影无踪。
钟则很是郁闷,前面的探子还真是饭桶,刚刚还飞鸽传书过来,说是凤扶兰一行人已经在仓州失踪,请求回调。
这该死的探子,害得他刚刚把这个消息禀报给殿下,便被殿下在这宣正殿中发现了凤扶兰进来过的痕迹,他这运气,也太他娘的赶巧了吧。
凤衍抬头看看天色,只见空中乌去罩顶,阴沉沉一片,自从发现了凤扶兰色有可能就躲在皇帝之内后,凤衍想要挖出他的心思也色为的巧妙,越想这心中便越显得焦急。
凤衍深深的长出了一口气,争争的咬牙:“给我搜,好好的搜,搜完这皇宫,便去搜那些寻常的宅子,我就不信,进了这就都,还能让他讨着好去。”
安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殿外走了进来,但是,他亦是不敢靠近,毕竟,凤衍的变化虽然很大,但是一直以来还从来不曾在手下的面前发这样大的脾气,安都苍老的容颜一时之间怔忡住了。
黑色长靴磨着绒毛地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刚好卡在那里。
听到凤衍的声音,良久,才恍然大悟一般应了一声。
凤衍转身走出内室,坐回南国老皇帝往日经常坐着批改奏章的龙椅,展纸磨墨,挥笔如有神,安都走过去,见殿下没有要遮掩隐瞒的意思,便自动自发的挨着凤衍站了。
此时的内室里,只余下钟则抱着大剑而立,还有老皇帝,在他微仰的嘴唇边,浮现出了点点笑意,那笑,既深又淡。
其意深远,其形清浅。
因为要通过飞鸽传书,所以,这些纸墨到是越小越好,不过巴掌大的一张纸,凤衍挥毫即写,不过片刻,便已写就,等到吹干墨迹,就提起:“将这封信交于钟则,让他去找佩瑶公主。”
“是的,殿下。”安都看着纸上的内容,惊讶于殿下竟有此想法,却实在不敢在殿下气头上的时候出言招惹他。
当初,凤衍在听到佩瑶公主要离开南国奔赴回东夷的时候,他直接就给否决了,找的借口自然是舍不得她,实际上,佩瑶公主真正能发挥到作用的还是这个时候事关东夷的这件事。
“你们,你,还有他,循着这里的诸多痕迹,给我好好搜寻一下,必定要仔细,不可放过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
“哎,好的。”安都看着凤衍脸上掀起的风浪,心里很惊惧,立马应了声。
可是,凤扶兰的确是来过宫里,潜伏过宣正殿,只可惜,昨日的入夜时分便已经经由东边冷宫里的地道出去了,所以,就算凤衍带着人,以搜寻刺客的名义翻遍了整座皇宫,当然,这自然会是一无所获。
白鸽展翅,经历了漫长的里程与长时间的飞行,一路向东,飞越山林,飞越平原,飞越丘陵,这才终于到达了东夷的王宫。
近日,东夷国和南国之间的争斗已经骤歇,因此东夷国西南方向的负担和压力顿时解了,东夷国主和王后也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
一帝一后两人一身家常的龙袍凤衫,不算奢华,仅仅饰以龙纹和凤纹,坐在王宫中的一间背风的八角亭中,华盖栾扇,煮茶谈闲。
“是瑶儿来的信吗?”东夷国主慈爱的声音温和慈祥。
东夷王后语气里很是不高兴:“可不是吗,这孩子,一去就这么多时日,也不知道牵挂家乡的父亲,母亲。”
“王后也别太牵挂了,好歹也是成了亲的孩子,可不兴咱们再像以前那般去管束他们了。”
“国主所言极是,倒是臣妾操心了。只是这,这……瑶儿这孩子在信中所说之事,咱们可是要插手?”
东夷国主眼眸微垂,心中汹涌澎湃,眼见此时凤衍在南国京都的一切形势都一片大好,心中自然动摇了,一改往日对此事的含糊推诿,直接就爽利起来,只差一口便应允下来了:
“既然南国的老皇帝都已经被驸马爷所控制,那我们便插上这一手又如何呢?有道是富贵险中求,若是驸马爷此次真能成功,不说你的家人,族人,均能含笑九泉,就连驸马爷的父亲,也能光明正大的恢复后世的身份,配享太庙,领受世人的香火祭祀。”
东夷王后徐婉柔心中一松,却没有想象中的轻松与自在,她只是凝眉轻叹,心里头有一种很不踏实的感觉,却又无法言说,只能淡淡的出言相询:
“国主打算如何插手?”
“这回就听驸马爷的。”东夷国主大笑着揽过徐婉柔,伸手招过一旁的内侍:“去传甘侞将军进宫。”
“遵旨。”内侍尖尖的嗓门应喏一声。
甘侞将军来得倒是快,东夷国主是在御书房接见的他。因为两人的声音都比较小,以至于说了什么,除了君臣两人之外,再无旁人听见。
“陛下,此事尚有不妥之处,陛下还请三思。”甘侞将军面上一派为难之色。
“怎么,你是嫌人少?”东夷国主心生不悦,这件事情自从他接到驸马爷递过来的消息之后,便一直在考虑,如今已经不是算是怔求甘侞将军意见,而是他早已经在心里针对此事做了一番决断。
甘侞将军虽是一介武夫,却也明白了东夷国主心里的决断,便也不再一味十分明显的推却,而是旁侧敲击的迂回拒绝:“末将不敢,只是东夷气候向来温暖,四季如春,如今南国已经大雪纷扬,怕是东夷的将士们初来乍到,恐怕会有些水土不服之状。”
“爱卿所言极是,只是此事迫在眉睫,实在不能再这样干等下去。”
“况且,南国毓王在东夷受此大难,一旦他归国,我们东夷小国岂能讨得了好,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东夷国主自年轻时候起,便是一直胸怀雄才大略,却苦于东夷国小人少,不能撼动南国,如今,现成的机会就那样摆在眼前,焉能错过。
甘侞将军低下了头,情知此事已经没有了任何可以回转的余地,便重重的下跪,伏地便倒:“末将领旨,必定尽力而为,不辱我东夷国威。”
“去吧,待到甘将军大胜还朝之时,朕必在此设宫宴为甘将军庆功。”东夷国主抬手,双手衣袖翻飞。
申时初刻,雪花如柳絮一般飘飘扬扬降下来,将南国京都的青色城墙的本色掩盖住,给他们裹上了一层银白的外衫。
守城侍卫们站在城门旁,他们整整站立了一日了,还未曾到换防的时辰,两个站立的笔直的守城卫士已经有些疲累,但是碍于上头的严令不得不打起精神来,有事没事闲瞌牙聊天。
前来做例行检查的小队长见他们军姿整齐,也没有妨碍站岗执勤,因此,便也没有多说他们,只是叮嘱了一句:“注意了,近日上荒组织时有人出来活动,上面要求严格的巡查,但凡是出城的人必须要有太子殿下的亲自颁发的手令,进城的也必须得好好搜搜,不许挟带武器进城,一旦发生有可疑人士,立即通报上来。”
“是,是,是……”守城的两人连忙应声。
“你们可要给我打起精神来,若是一不留神让上荒的人溜了进去,这责任可不是你我能负得起的。”
“是。”两个站岗的卫士立即肃容敬了一个齐整的军礼,目送小队长远去的背影。
“刘兄弟,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如何就要如此来管城门了?”个子较矮的问旁边的那个侍卫
“小朱你还不知道,哎,不瞒你说,我也是昨日里才刚刚知道的,还是听我在宫里当差的表姨夫的二姐夫说的,说是上荒恶鬼再度来袭,气势汹汹的,陛下已经严令全城搜捕。”
小朱做恍然大悟状:“怪不得了,我说怎么还让禁军们挖地三尺,挨家挨户的去搜寻了。”
小朱说着偷偷转了转脚腕,天气阴冷,脚上穿了昨日里婆娘做的厚实的棉袜和给的厚实的棉鞋,但在这冰天雪地里也实在是有些受不住了,但是偷偷看看更漏,却还是未至酉时,无奈只能坚持,咬着牙,硬撑着。
“想想,阵势摆的如此之大,希望这次朝廷真的能够一举灭掉上荒,也好让我们这些小兵小将们过上安省顺遂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