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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欢犹自傻乐,青葵伸手在她大腿上一掐,随即大声叫道:“上荒门人等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如山响,刚才掩盖了非欢痛醒后的尖叫声。
如海公公假装没有看见,分外热情的将圣旨递过去:“请接旨,门主大人。”
非欢回了神顺势走了过去,接过圣旨的同时将手上早已备好的红包从衣袖下塞给如海公公:“呃,多谢公公了。”
如海公公拿手中细细一掂份量,心下就是一喜,不愧是一门之主,倒是会做人。陛下如此器重,都还知道备下如此厚礼打赏自己。
他哪里知道非欢的心痛,非欢看着他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给的红包收到怀中,心疼的滴血,那可是一百两呀,一百两好难赚的,她容易吗?
心疼过后才想到刚刚那些锦衣侍卫们抬进来的一箱箱金银珠宝,心里才平衡了些许。
“陛下口谕,景门主此次不仅顺利带着众人历练成功,还照料毓王殿下有功,故而陛下与皇后娘娘今日夜里在太极殿设下宴席,请门主大人前往赴宴。”
非欢看着那些金银珠宝的份上恭敬的答应:“替本门主谢谢你家陛下,本门主到时一定去。”
她能说些什么,封建强权之下,真金白银面前,她只能折腰。
像刚开始的时候,她还能扯着脖子与南国皇帝因为下跪的事情掰扯,如今,她却是有些心灰意懒了,当然南国皇帝那一箱箱黄白之物确实起了不小的作用。
俗话说人为三斗米折腰,而她是因为几大箱黄金折腰,也不算冤枉,谁让她娘的喜欢那些东西了。
如海公公见顺利完成了任务,与众拱手告辞。
青葵将他送到了大门外才回转,看着非欢还一脸贼笑,很是忧心的问她:“老大,你真的要去?”
非欢眼白一翻:“去,为什么不去,小的们,今晚本门主带你们去吃好吃的。”
一听有吃的,自然是岑老头最开心:“丫头,这可是你说的,今晚,老头子也要去凑凑热闹。我倒要看看这凤枢靖当了皇帝是不是比以前更大方了。”
青葵看着非欢扬着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更加忧心了:“虽说我们上荒门与他们皇室如今有些合作关系,但依我之见,还是不要太过牵扯才是。”
金彩、银宝二人点头如捣蒜。
魏朱摇头晃脑一脸煞有届事:“皇宫之地,向来血腥,老大你虽有些身手,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非欢敲他一个爆粟:“宫斗戏看多了吧。”
魏朱怪叫一声捂着额头,低声嘟囔:“说得你不看似的。”
“找打?还是想我扣你分红。”
“不敢了,老大。”
非欢见他们都被收拾的服帖了,马上高声招呼大家:“大家伙用心把自己拾掇拾掇,将你们最光鲜亮丽的衣衫给我穿上,今夜绝不能给我们上荒门丢脸。”
“是时候该谈谈我们的酬劳了。”
虽然她对付上荒的那些恶鬼是为自保兼给怪老头报仇,却没有他们南国皇室那般迫切,要知道上荒这么些年,先是抢走了他们的太子,毒傻了他们的十一皇子,后又杀了他们的三皇子,还曾经想要弄死他们的七皇子,接下来更是想要屠戮整个皇室,夺他们的皇位,所以呀,他们皇室与上荒之间那才是真正的苦大仇深,不死不休的关系。鉴于此,她自然要狠狠的敲他们一笔了。
青葵提醒她:“喂,老大,你昨儿个不是答应今天为兄弟们庆功的吗?”
“我知道,功是要庆,宴也要赴。”非欢手指有节奏的敲在红木高几上,突然眼前一亮:“小冰的伤好些了吗?”
“大夫说冰组长身上的伤口虽多,但好在都只伤在皮肉上,不算太深,而且及时用上好的伤药止了血,所以已经没有大碍了。”
非欢抚掌:“那好,小冰受伤在身,今夜就就不与我们一道进宫了,如此正好代替我招待门下的兄弟们。想想,那些从恶魔谷出来的人好像基本都是出自小冰旗下的学员了。”
众人一想,也只好如此了,毕竟上荒门还要在南国继续混下去的,不好就这样因为一件小事将那一国之君得罪了。
是夜,非欢带着青葵、魏朱、岑老头,外加金彩、银宝乘了两辆马车去皇宫。
在离皇宫门口老远的地方便看见一队人马堵在那里。走近一看竟是凤扶兰带着王府的侍卫。
“欢儿,你来了。”凤扶兰上前掀开非欢的马车车帘。
非欢眼前一亮,看得出来凤扶兰今日是经过特地妆扮了的。
只见他头戴紫玉冠,着一身锦白交衽长袍,袖口和领口处均绣有云纹,同色腰带上系着那块让非欢垂涎三尺的冰种云佩,马灯下他的五官精致深邃,眼眸含情,语带温柔。
非欢色女的本质毫无征兆的爆发了,一时间看得征住了。
手上突然一暖:“欢儿,你是邀请我乘坐你的马车,还是你移驾去我的马车。”凤扶兰很是享受非欢看他的眼神,故意一反常态的放低声音引诱她。
青葵自黑暗中冒出来,用手肘大力地兑了非欢一记,非欢总算被疼的回了神:“呃,毓王殿下刚刚说了什么?”
凤扶兰邪魅一笑:“本王并未说什么,只是欢儿说想去坐坐本王的马车。
非欢压根没明白状况,人虽然被疼醒了,可是意识还是极为懵懂的:“哦,那走吧。”
凤扶兰心下一喜,留给青葵一个冷然的背影,牵着非欢朝着他那辆大马车上走去。
青葵银牙紧咬,一边恨铁不成钢,一边又暗恼凤扶兰的阴险,明知道她家老大就是个花痴女,还偏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来勾引她,可恨、可气,可恼!
一刻钟后,某个后知后觉的女子终于从美色中清醒:“凤扶兰,你怎么在我马车上?谁让你上来的,小冰,小冰……。”
“欢儿可要看清楚了,这马车到底是谁的?”凤扶兰两手一摊,笑得一脸无辜:“还有啊,今日小冰被你留在上荒门里陪酒了。”
凤扶兰也正是打听清楚了才敢明目张胆的来拐带她的,若是小冰在的话,少不了要对他拔剑相向的。
“去你的,小冰才不是陪酒了,他伤还没好,我只准了他吃肉,可没批准喝酒。”非欢再一次被凤扶兰成功的转移了话题。
“好吧,算我说错了。”凤扶兰小意哄着她。
非欢被马车里低调而又奢华的装饰闪瞎了双眼,也成功让她想起了自己被易了马车的事实:“不对,这不是我的马车啊,你把我的马车怎么着呢?我告诉你,弄坏了我的马车可是要赔的。”
凤扶兰无奈的看着这个已经掉进钱眼里的小女人,真是三句话不离黄白之物啊。
看着她略显狡黠的眼神,心下一软:“我赔,不管你的马车怎么样了,我都赔,行了吧。”
非欢开心的笑眯了眼睛。今日早上,她放话让他们好生拾掇,结果她仍旧是一身月白窄袖长衫,青色腰带压了一事月牙禁步,还将脸易成了一个扔人堆里都不会有人看一眼的普通至极的脸,头发更是随意一挽,插了一柄紫檀木雕花木簪。
纵然她将自己弄的这般面目全非,却也丝毫不妨碍凤扶兰在心里描绘她的美,想象他们在恶魔谷多少个日夜亲密接触的时光,想象那张棱唇上的莹润和柔软。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们真的才一天一夜不见而已,他却觉得仿佛已隔了一岁,对她的思想噬心附骨,这难道就是‘爱’吗?从什么时候起,他对她的感觉已经超越了喜。
看着眼前纤细的身影,想着她精致的五官,他想,也许爱上她,他其实也并不介意,她值得他去爱。
非欢注意到他的目光,推了他一把:“喂,你这色胚,眼睛别乱看啊。”
凤扶兰被她训得冷面一转,忍俊不禁:“还是现在这样好,以前也太丰满了些。”
非欢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她看见了自己脑袋里的一万匹“草泥马”在飞行,它们想要破脑而出,直接灭了眼前这个登徒子。
“给我滚,有节奏的滚,最好是思想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非欢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彻底暴怒起来。骂完又觉得太凶,害怕人家王爷生气咋办。
当事人凤扶兰竟然压根没生气,还笑得一脸得瑟。
“王爷,宁武门到了,请下马车。”既鹤从来都是这么不合时宜。
凤扶兰面色一收,脸上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面,声音清冷:“退下吧。”
“遵命,王爷。”
“欢儿,咱们下车。”
非欢看着他的脸色,一会儿冷,一会儿暖,不由得在心中腹诽:啧啧,果真是未来的皇帝,有权任性,也不怕冷热不调,血管爆炸。
凤扶兰不会读心术自然看不出她心中所想,此时他双手背在身后,脚步轻盈,如同闲庭散步般悠闲:“父皇大概是从此次恶魔谷之行看到了你们上荒门的实力,想要跟你们谈谈与上荒的战争,到时候,你有任何条件都可以开口提出来。”
非欢一听,心中那是十分的受用,将刚才那点抑郁直接赶跑了,应得那叫一个干脆:“嗯,这是自然,我上荒门一切都是生意,凡是生意必要获取报酬的。”
凤扶兰听了这话心里没来由得难受,一阵静默后,就有宫人大声见礼:“毓王爷吉祥。”
从宁武门到举行宴会的太极殿寻常只需走两刻钟,而于他们练武之人而言,也就半刻钟的路程。所以不知不觉间就已到了太极殿下,二人并未再多说什么,便在宫人的引领下进了太极殿。
平日里的太极殿就十分宽敞,雕龙画栋,装饰豪华。
而此时殿内灯火通明,歌舞升平,一派和谐。
南国皇帝携皇后高坐首位,一干得宠的妃子分列左右下首,再往后竟然又见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是那群贵族官宦家的千金小姐们。
凤扶兰上前一步:“儿臣拜见父皇,母后。”
非欢端着笑脸上前,敛衽行礼:“上荒门门主拜见皇帝陛下,陛下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