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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灯亮起来的时候，陆城璟坐在前座抽烟。
安然半躺在后座许久，只看着前面的微光忽明忽暗，她仰着头，想要看见外面更多的光亮，但是心里满是黑暗。她走上了跟那个人一样的道路，她真的变成了他包养的情妇，就连今天这样恶趣味的强暴，她都无力反抗。
“你住哪里？”
陆城璟的嗓音低沉悦耳，透着一股子韧劲，发音干净带着点口水音，如果不认识他，很容易被他的声音蛊惑。
安然好不容易有了些力气，语气里仍旧委屈又埋怨，但她很克制的道：“放我下车，我自己会走。”
当他真的想送她？
陆城璟只不过没有想到安然的反应会是那样的……
他倒是吓唬成功了，吓得她浑身紧绷，他的侵略都变得有些困难。他叫她的名字，是带着恨意的，恨她那样处心积虑的毁了他的自控。倒是她在听到他声音后的委屈流泪和柔软放松，让他舒服得心惊。
她身上又让人蚀骨沉沦的魔力，而他恰恰讨厌这个，这才完事后绕到了前面。
他把门打开，“如果你觉得你现在能够走的话，下车。”
安然咬着下唇，黑暗里，水眸噙满了泪花，也只有在人看不到的地方，她才会这样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那些骄傲和自尊，在遇到陆城璟后，全然被踩在他的财富之下。
“我可以。”安然始终不肯服软。
她倔强的扶着门把手，下车，身上原来的长外套早就被他弄得破烂不堪，她身上现在只穿着一条薄薄的吊带长裙。踩在地上，只觉得双腿一软，眼前一花，摔了。
陆城璟没有打算心疼安然的，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可是这个女人也太不争气了一点，这才是换了个地方玩了一把刺激的，她就受不住摔地上了。
他总不能把人这样丢大街上。
他要留着以后慢慢折磨，来日方长。
可他也存心晾一下她。
安然摔得不轻，好不容易站了起来，陆城璟把车灯一亮，刺目得她张不开眼睛。
才伸手去挡光，陆城璟就已经站到了她的身后，一把搂住她的腰，坐到了车里。副驾驶上的位置因为俩个人而显得拥挤，安然坐在陆城璟的身上，担心陆城璟再乱来，扭了扭身子想要摆脱他。
他温热的大手就扣在安然的腰上，声音慵懒薄凉，“安然，还没被教训够么？”
教训？
安然身子一顿，用这种粗暴的方式教训她，陆城璟还真是想得出来。
见她不动了，陆城璟又说道：“看来是要给你拟一本‘情妇的自我修养’才行，你太不安分了。”
安然无话可说，她现在跟他是金主与被包养的关系，她既然同意了，还有什么理由反抗？
手上的力道加重，陆城璟好整以暇的看着安然隐忍着呼吸都变得急促，他的气息尽数喷在她耳边。
“安然，以后要知晓分寸，你玩不过我的。”
“陆城璟。”安然叫他一声，嗓子喑哑却有着烟嗓一样的小性感，“你压根就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包养我？”
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陆城璟唇边勾起一抹烟花般绚烂又一瞬即逝的笑容，笑声悠扬清脆，但冷意和嘲讽不曾少，他鄙夷道：“难道包养你，不是你步步为营设下的圈套么？”
“我要是步步为营，你又能简单到哪里去？”
他不说话了。
安然声音很软，有着别致的清水一般的感觉，“你大可以抢走我的手机，你也有实力做到拦截我所有的消息出口，你也可以跟我谈价钱不给一千万，你还可以删了照片再爽约。”
“呵呵。”安然轻笑一声，明明是二十一二岁的年纪，却让陆城璟觉得此时的她就像沧海桑田后的天地一沙鸥，沧桑感很浓厚，“陆城璟，你的圈子里都是你这样的人吧？处心积虑，步步为营，心思复杂，一句话可以绕着几个圈来讲。你担心我留有后手，其实我已经恐慌害怕到什么都不敢做，全是你想多了。”
她的独白，声音柔软像暗夜里绽的蔷薇，但是却像针一样，绵绵密密的织起来陆城璟的火气。
他被她玩了？
安然的腰很软，没有岁月累积起来的赘肉，紧实而有弹性，陆城璟更想的，是把手挪到安然的脖子上，掐死这个不要命的女人。可她都这般不要命，一腔孤勇的算计他，他拿她的命来有什么用？
倒是可以留下来，慢慢的玩回去。
“你很聪明，如果你肯傻一点，说不定我们还能好好做金主和情人。”
安然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陆城璟放开她，从副驾驶位置上挪到驾驶位上，一手随意搭在方向盘上，一手开了车窗。夜里的风很凉，陆城璟的话更甚，“可惜了你太聪明，聪明得让我恨意更甚。”
密密麻麻的凉意蛇信子一般从安然的心底爬了上来，冰冷着她的五脏六腑，她想不明白，明明就是两个毫不相关的人，他哪里来的恨意？被强暴的人是她！
“你住哪里？”
陆城璟开了车里的灯，幽暗的灯光照着安然煞白的脸，他语气里多有不耐。安然盯着自己的膝盖，不安的绞着手指。他冷声又再问了一遍，安然这才回道：“前面巷口，你放我到那里就行。”
没有多远，车停了下来，安然自己下了车，身上只穿着单薄的长裙。因为没有钱，只能租偏远的民房，巷子里的灯坏了也没人修，乌漆墨黑的，安然走得轻飘飘的。
陆城璟越看她越不顺眼，车还没走，叫她一声：“安然。”
像是受惊的动物一般回了头，安然脸上的害怕一览无余。陆城璟下了车，手里面抱着安然的黑色大衣，那是已经被他撕坏了的，他把大衣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手里还拿着几张钞票，递到安然面前。
“赔偿你的衣服。”
安然抬头看他，陆城璟立即皱眉，有些恼，他怎么就下车了？
“有钱人都喜欢拿钱羞辱人么？”安然问，但是接过了钱，数了数，有一千块，够她买好多件大衣。
“如果你觉得这是羞辱的话那就是。”陆城璟开始讨厌女人表现楚楚可怜的样子。
他转身的时候带着风，凌厉的刮在安然的脸上，她现在接钱的动作是越来越顺手了，人真的会有惰性的呢。见他系上了安全带，安然大声说道：“你还欠我九百七十万九千块。”
陆城璟差点没气死，他先前给了她二十万，现在给了一千，可不是要九百七十万九千块才够一千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