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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过后，路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车行缓慢，这也算是在给古月和苏默言创造独处的机会。
“苏队，那个……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古月的心中一直在打鼓，她不知道应当如何表达心中的想法。
“说什么？”苏默言随口一问，说完后才反应过来古月的言外之意。
“就是关于那天……”古月的话说到一半脸就红透了，“难道你就不想和我解释什么嘛？”
恍惚间，苏默言想起了那天冲动之下和古月的深情一吻，他也有些不自觉的在喉咙里梗了一下。苏默言知道，这样糊里糊涂的就算在一起了，对古月很不公平。
可是，此时苏默言还不想把话说得那么满，他想调查清楚八年前的事情，让自己心里的那段感情画上一个句号，再给古月一段美好的恋情。
苏默言沉了一口气，挪动了一下握在变速杆上的手，拉着古月的手轻轻捏了一下，他深情地看着古月，即便不说话，他也希望古月能明白。
古月看着苏默言诚挚的目光，她知道他是喜欢自己的，可一句话都不说，这算什么意思？
挣脱开苏默言的手，古月垂着头，叹了一口气。
“苏队，你这样不清不楚的，让我不知道怎么办。”古月喃喃自语地说着，“说句喜欢我，能掉块肉么？”
古月的话让苏默言听得有些出神，一个不留神险些没有撞在前车的保险杠上。
古月的心都快被他吓得跳出来了。
“算了，我不逼你了，还是命重要！”古月啰嗦着，“你们男人啊，说句话怎么就那么费劲？”
苏默言瞥了她一眼，深吸一口气，又重新抓住了她的手。
他回报给古月浓情蜜意的目光，口中说道：“别着急，等这件事调查清楚了，我一定让你明白我的感情。”
古月心里小鹿乱撞，苏默言的这句话就宛如一剂强心针，让她完全不能自持。
此时此刻，哪怕苏默言不说那句“我喜欢你”的话，古月也已经完全相信了内心的猜度。
苏默言看她红脸低着头娇羞的模样，心中莫名的激动澎湃，这是他已经失去多年的心动。
八年了，从叶静怡到古月，苏默言用八年的时间才从自己封闭的世界里走出来，他感激古月那天的举动，让他重温了久违的“爱情”。
车外冰天雪地，车内热情似火。
即便是不说话，彼此间也可以感受到对方传来的暖意。
这是苏默言想要的，也是古月想要的。
自从老城区被写上了“拆”之后，条仔的家就搬走了。
经过刘帅几番核对后，才得出了苏默言现在手上的地址，可刘帅也不确定，条仔还在不在那里住。距离上次条仔进局子，毕竟已经相隔有半年多的时间了。
按照地址找过去，苏默言让古月在车上等着。
她怕苏默言有危险，等他进入到楼道后，也跟了进去。
闹市区的楼房外表看上去很新，可实际上里面破烂不堪，到处都充满了烂菜叶子的味道。
古月捂着鼻子，悄悄地往楼上挪着步子，直到听到苏默言的声音，她才停了下来。
来开门的人并不是条仔，是一个年过五旬的阿姨。
阿姨手中拿着麻将牌，嘴里不耐烦地问着：“条仔不在家，你要找他打电话。”
说完，阿姨就要关门，苏默言一把拉住了门，多问了两句。
“我这几天和条仔都没联系上，要不然你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一趟。”
阿姨随手把手机递给苏默言，一扭头又回到了牌桌上，根本没理睬苏默言。
苏默言用阿姨的手机给条仔发了一条微信，准备在这里守株待兔。
古月顿时明白苏默言的意思，她快步下楼，准备和苏默言来一个里应外合。
半小时后，一个一头黄发的青年摇晃着身子走了过来，他在进门前还看了一眼古月的车，十分谨慎地先探头进楼门，才上楼。
古月看到他如此小心翼翼的样子，嗤笑了两声，然后下车守在楼门前。
十几秒过后，就听见楼上有人迅速下楼的声音，古月挽起袖子准备抓人。
条仔很快就从楼上冲了下来，古月打开楼门，一个下脚拌，条仔脚下一闪，一个“狗啃屎”就趴在了地上。
不等他从地上爬起来，古月上前抓住了他的胳膊，把他反手铐住。
紧接着，苏默言也跟了下来，看到条仔已经被制服，他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怎么样？配合不错吧？”古月把条仔从地上拎起来，笑着交到了苏默言的手中，“你准备把他带回去？还是……”
“上车！”苏默言狠狠地踹了他一脚，把他踢上了车。
随后，苏默言也上了后排，古月顺理成章地坐在了驾驶位。
“小古，你别着急，先在这停一会儿。”苏默言推搡了条仔两下，“说，做了什么亏心事，看到我就跑！”
“哎呦呦，可是冤枉啊！看到个陌生人在我家，我有点认生嘛！”条仔把手伸过来，“大哥，您是干嘛的呀，快解开，这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
条仔很明显已经看出他俩的身份，却依旧不拆穿，根本就是不想承认自己犯罪的事实。
“行，你要是不说呢，那我就一条条给你列出来！”苏默言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打印好的纸，“三年前，打架斗殴进局子一次；三个月后，拿刀伤人险些被判刑；两年前，调戏妇女……”
“行行行，大哥你这都是从哪儿弄来的，你这是把我家底儿都抖出来吧！这还有美女呢，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条仔嬉皮笑脸地凑上去，“打开、打开吧！”
苏默言才懒得理他的要求，继续问：“说！最近你又犯了什么事儿？”
“你看，你对我都这么了解了，还用得着我自己交代？”条仔开始耍赖。
既然苏默言不给他打开手铐，他无赖地靠在车上，任凭苏默言怎么问，他偏一句话都不说。
办案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像条仔这么无赖的更是数不胜数。
苏默言把条仔拉下车，手铐铐在副驾驶的位置，他把古月赶到了后面，自己上了驾驶位。
放手刹，挂挡，踩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