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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烁笑道:“你倒是信得过他。”
“我不信他信谁?他可是我夫君。”
蓝烁瞧着蓝漓,颇有些感慨,“见你们这样,大哥也高兴。”
蓝漓笑着安慰道:“著书这件事情的功绩丢了,不必遗憾,以大哥的才能,政绩上的建树以后必定不会少。”
蓝烁失笑:“我像是那样小心眼的人?只要是有利民生的,谁做不都是做?如果顺道能帮你们点忙,那自然更好。”
易瑶知道蓝漓到了,埋怨蓝漓来也不跟她说,想要留蓝漓吃饭,只是蓝漓还有别的事情,易瑶以为蓝漓是还与在蓝修谨置气,当即也不再多说,只道:“别怪你父亲,你父亲并非故意要那么跟你说,他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因为能力不够如今却要靠着儿女过活,所以老脸上面子下不来?易瑶说不出话来。
蓝漓却反过来安慰她道:“母亲不必想太多,父亲只是暂时没想通,等隔一段时间,他就会想明白了。”
易瑶不得不感慨女儿懂事,不过,她忍不住看了站在蓝烁院内靠着廊柱抱剑的冷面女子,着实有些头疼,“漓儿,这姑娘……”自从观星楼蓝烁出事之后,春蝉就对蓝烁寸步不离,还真是寸步不离,吃饭沐浴都是,蓝烁拒绝无果之后知道她是为了保护自己,倒也认了,但是易瑶却想不通。
蓝烁总算是个男子,还未曾娶妻,身边跟着个这么“贴身”的女护卫,算是怎么回事?
蓝漓叹息一声,点头表示了解,“母亲再坚持几日,我已经让我在渝林的两个手下过来,等他们到了,接替大哥身边护卫的事情。”
“男的女的?”
蓝漓失笑:“都是男的,品性纯良,母亲放心。”
易瑶松了口气,可很快又道:“漓儿,不然你先让这姑娘走,等你那两个手下到了再来给蓝烁护卫?”
蓝漓失笑,对彩云使了个颜色,彩云很快便将春蝉找了来,春蝉立即跪地磕头,蓝漓根本来不及阻止,只得叹息,“从今日起我会暂时派战狂保护我大哥,你就不必跟着了。”
“是。”春蝉应了,“请问王妃,春蝉该去何处?”
蓝漓道:“你随在母亲身边吧,我也好放心些……”
“是。”
易瑶连忙道:“我……娘只是个深闺妇人,不需要——”
“我说需要就需要,还是母亲不喜欢春蝉?”
易瑶忙道,“没……”叹了口气,“好吧,跟着就跟着。”说罢,还忍不住无奈的白了蓝漓一眼。
蓝漓当是没看到。
易瑶又与蓝漓说起蓝老夫人的身体状况,蓝漓心中一动,离开之前还是到蓝老夫人的院子去看了一眼。
她比上次中秋看到的时候越发的憔悴枯槁,自从中秋之后,也是连着半个月没下过床了,整个屋子弥漫着药气,老夫人的头发花白,侧躺着,出气多入气少,枯瘦的手伸进了枕头下面。
易瑶低声道:“那是上次修行寄来的家书,母亲一直放在枕头下面,宝贝的很。”
蓝漓上前,为老夫人探了探脉,默默将手收回。
“怎么样?”
蓝漓沉默半晌,才道:“我会传书让蓝修行尽快回来的。”
易瑶愣了一下,顿时明白了什么,她只觉得浑身一冷,握住蓝漓的手腕,“漓儿,你再想想办法吧,嗯?”
蓝漓摇了摇头,“没有办法,上次我帮她看诊的时候就说过,忌焦虑,学会养气,可她不听,她的身子早年就不利索,如今已没有办法。”
易瑶怔住,“那……还有……多久?”
“一个月。”
蓝漓看着床上昏沉着没有知觉的老人,长长叹息了一声,“前些时日皇上赏赐了一株百年的雪参,我等会儿就让人送来,每日切一小段,按照我给的方子煮成了汤水和稀粥用一些,药就停了吧,劳烦母亲亲自照顾着。”
易瑶重重点头。
蓝漓又道:“父亲那里,也不必瞒他。”她知道,蓝修谨是蓝老夫人的第一个孩子,也对老夫人感情最为深厚,早做准备,总好过晴天霹雳。
因为蓝老夫人身子的事情,蓝漓的好心情也消失了。回到水阁之后也沉默着没说话。
她十岁穿越至此,蓝老夫人又是重男轻女并不怎么理会过她,是以她对蓝老夫人也基本没什么感情,祖母只是一个称谓而已,可如今到了这样的时刻,想想过往的这些年,总是一起生活过的亲人,她心中却也忍不住叹息。
白月笙约莫是知道了,连着几日都早早回府陪伴蓝漓,晚上静静的抱着她睡,与蓝漓共同分担所有悲喜。
*
隔天,蓝漓便派人将封少泽在德善堂的消息散布了出去。
封少泽本来就是医宗,少年成名,风头在外,只是行踪飘忽不定,并未有人能见过其真容,京中百姓也知道德善堂有个妙手回春的风神医,这一消息出来,立即便联系到了一起。
周氏正发愁找不到好的名医,视线自然就被封少泽吸引,当天就换了便装前往德善堂看诊。
只是因为陆泛舟那号牌的事情,周氏第一日并没有排到号,但越是这样,周氏却越发期待封神医的医术,一连等了好几天,终于被她等到。
那天下午,封少泽让人送了封信到蓝漓手中,将周氏的症状和调理办法都写的很清楚,但为了保证效果,所以希望蓝漓过目,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封少泽既然是医宗,一点简单的妇科调理,又怎么能难得到他?蓝漓看过之后原封不动送了回去。
同时,北狄叶赫王不知为何听说了著书的事情,对此极感兴趣,与白月川谈起,想要观摩一二。
白月川宣了工部尚书玉守信前去,玉守信面圣过后,立即对蓝烁所提著书之事十分上心看中,并从工部匠人所挑了许多闲置的匠人分派给蓝烁,一时间雕版著书成为朝廷最出风头的一件事情。
在匠人的日夜赶工之下,所著的第一本书成型,玉守信亲自承到白月川面前,白月川大喜之下,对玉守信颇多封赏。
水阁内,蓝漓慢慢的听彩云将事情禀报的巨细无遗。
彩云忍不住皱眉道:“这下好了,本来是大少爷的功劳,全被这个玉守信占了去。”
蓝漓笑笑,“没办法,玉守信那人本就是个好逸恶劳的,说的难听点,能爬到工部尚书的位置上,全靠将旁人的功劳抢占到自己身上来,如果我们不让他抢,只怕他不会让大哥好过,这著书的事情,也就寸步难行了。”
“大少爷都不在乎,我们还能怎样。”彩云叹息一声,道:“对了小姐,千烟已经乔装进了玉尚书府上,如今就在周氏身边伺候,今早传了消息过来,周氏的身子本身问题不大,调理的话,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可……我有些好奇,玉夫人要打压她,只怕用尽了各种办法,周氏的身子又怎么可能好着?”
“要打压一个宅门中的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无嗣,如此来看的话,这周氏也是个聪明的,否则也不能躲过玉夫人那么多的明枪暗箭了,也好,扶个聪明的,总不至于太费力。”
……
尚书府
雕花阁楼内,周氏认真的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姑娘。
这是她去德善堂看病的时候在路上捡到的姑娘,老实说,在宅门中浸淫多年,她早没了多管闲事的善心,之所以救这个姑娘,是因为这个女子眉眼之间与周氏早幺的妹妹有些像,如今休息几日洗干净了也看的越发清楚,只是眉眼有些像,气质却差了许多。
她那妹妹楚楚可怜,这个女子却冷的冻人,给人的感觉就像一点温度都没有。
“你叫什么名字?”
“烟儿。”烟儿跪倒在地,认真道:“夫人救了烟儿,就是烟儿再生父母,烟儿愿为夫人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周氏眉一挑,“你怎么沦落到那个境地的?”
“我爹娘都死了,来京城投亲又找不到人,所以才……”
周氏并不蠢,随便什么人都能收留到府中来,不知道早被坑害多少次了,所以当烟儿说明遭遇和身份之后,专门让府上人前去查了查。
一查之下才知道,这个烟儿就是个身世凄惨的,而且比她自己说的还要惨,她原是卞南某州一位千总的女儿,家道中落来京投亲,亲人却也死光了。
这一番查证下来,周氏也放了心,烟儿有些身手,自己身边的确缺这么一个人,就留在了跟前。
早起,府中妾氏前来请安。
这尚书府的妾氏姨娘除了周氏贴身丫鬟抬了一个,其余全都是玉夫人做主送进来的,自然包括那新进的侧室卫燕儿。
几人向周氏行了礼。
卫燕儿虽是庶出,但好歹也是卫家的女儿,被教养的十分机敏,分明是来分周氏的宠,面子上却做的十分恭敬,只是,日子久了周氏在尚书府地位还是稳如泰山,卫燕儿的肚子也没消息,玉夫人就不高兴了,玉夫人不高兴,卫燕儿也不好过,神色倦怠,微皱着眉。
周氏抿着茶,慢慢道:“卫姨娘这是怎么了,瞧着像是没休息好的样子。”
卫燕儿连忙打起精神:“许是秋凉没休息好,劳烦主母担心了,不妨事。”
周氏于是说了几句关心的话走完过场了事,其后,两个庶女一个庶子也来请安,周氏看着他们就心烦,但还是耐着性子做足了场面功夫。
周氏等这群人都出去的时候,周氏柳眉皱的像麻绳一样粗,手也下意识的抹上了肚子。
恰逢此时,院内想起嘈杂,周氏越发脸色难看,着人去问了一声,原来是院子里发生了失窃事件,周氏烦躁的摆手,让人将那不长眼的赶到浣洗房去。
“夫人。”烟儿冰冷道:“奴婢瞧那偷儿就是奴婢进府那日的偷儿,这才几日又偷拿东西,必定是惯偷,送去浣洗房怕也治不掉她的毛病。”
周氏不言语。
她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不是她治家不严,而是这里玉夫人的眼线太多,她如果不装的软弱可欺些,这主母的位置早就没了。
烟儿淡淡道:“其实夫人的处境烟儿多少也看明白了,烟儿在卞南家中也见了些子人情冷暖,夫人如果听烟儿的,烟儿有办法让夫人改变处境。”
周氏一怔,颇觉好笑,“你一个半大丫头……”可当她瞧见烟儿眼中的平静和慧光之后,竟忽然生出一种这姑娘说了便能做到的感觉来,“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既然他们都恨不得您有点什么,那您不妨就病了吧。”
周氏一怔。
几日之后,周氏忽然病了。
*
水阁之中,蓝漓听着千烟传来的最新奏报,眉目微敛。
英国公府是兴盛上百年的簪缨世族,数百年积累下来,府中产业已经可达到富可敌国的境地,上一辈的英国公除了如今的英国公和工部尚书两个嫡子之外,还有一个嫡女,两个庶子两个庶女,分家之时,老夫人将那些财产也分了四份,自己三个孩子各一份,那些庶子庶女们一份。
但玉夫人霸道,将嫡女玉珍儿和那些庶子庶女们的那一份搜刮了个干净,只有周氏手上的那一份,想了许多办法都弄不过来,最后没办法才在老夫人死了之后不断的安排女子到尚书府上去,周氏也是聪明的,送去的女子照单全收,但那一份财产却是一分都不放手。
蓝漓偏头,看向正在逗耍小丫头的肃亲王,“王爷,你说玉夫人这么一个国公夫人,母亲是太祖皇帝唯一的妹妹红袖公主,父亲是镇国将军卫大人,如此厉害的身份,英国公这些年来对她也是毕恭毕敬,怎么还要想尽办法将二夫人手中的银子捏在手中?”
肃亲王漫不经心的道:“许是不够花?”
“你在跟我开玩笑?玉夫人这样的身份,银子会不够花?”蓝漓撑着下巴想了想,“又是私造兵器,又是搜刮财富的,这英国公府不会是想要造反吧。”
肃亲王一怔,一双虎眼忽然朝蓝漓看来,吓了蓝漓一跳,“做什么这么看我?我就是随便说说。”
肃亲王严肃的道:“这种事情,没有证据不能胡说,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去是要出事的。”
蓝漓赶忙点头,“我知道了。”
这几日来,她情绪也有了些缓和,索性午膳用过之后便出府,往琵琶巷去了。
马车上,彩云眉飞色舞的说着最近如意和布行生意的长进,眼睛里面都要冒亮光,说着说着,忽然神秘的道:“小姐你知道吗?那个武安侯出事了?”
蓝漓一怔,“出什么事了?”
“前两日夜里被人狠揍了一顿,但是没看到出手的人,揍得鼻青脸肿的,还断了条胳膊,这往后一年他是不可能再出来祸害人了。”
蓝漓默了默,“武安侯得罪的人多了,许是谁在报复吧。”
“说的也是。”
*
陆家苍松亭
秋风吹拂气候宜人,一个身着烟色长裙的曼妙女子正在亭中练字。
每日这个时候,都是陆丹衣练字的时辰,来往的下人都不敢轻易打扰,走到亭子周围的时候便绕了过去。
远处,陆泛舟刚刚下朝,从来不离手的玉骨扇一摇一摇,一身暗青色绣祥云龙纹的官服硬是被他穿出几分落拓风流之感,引得府中那些婢女各个脸红心跳。
“丹衣。”
陆丹衣收笔,让子吟去洗,微笑起来,“大哥,今日为何下朝这么早?”
“如今朝中都在忙着安排北狄使团,那些烦心事情自然少了许多,大哥便回来的早了,你今日不出去?”
“出去,等玉霞来了就出去。”
陆泛舟瞧了桌面上未及收拾掉的字一眼,那是一个谋字。
“你近日都和玉霞在一起?”
“嗯。”
“怎么忽然与那华阳王妃不亲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