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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们一阵忙乱。
杜晞晨给青蒿使了个眼色,青蒿瞪眼皱眉,杜晞晨回瞪过去,然后青蒿就妥协了,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下去泡茶。
“来来来,喝茶。”
杜晞晨热情的招呼大家喝茶,宋修承稍微有点疑惑,只抿了一口。齐景则是一脸算你识相的表情,一大口喝下去……
噗……
齐景恨不得把舌头吐出来,宋修承也在满世界找水,杜晞晨捧腹大笑,看着两人跑出去上到屋顶上抠了点还没化开的冰碴子塞嘴里。齐景的脸红到脖子根了,指着他气愤道:“你……你,你给本王等着!”
堂堂王爷在靖国侯府吃瘪几次,他要是再来他就是个棒槌!宋修承苦着脸,辣的他已经没知觉了,估计五王爷的嘴得肿起来。杜晞晨咳了一声正色道:“没把我三姐娶回家之前,谁都不能坏她的名声,知道不!再有下次,我直接打断你的腿!”
宋修承一脸黑线,当初是谁上来就喊他姐夫来着……但是小舅子不能得罪,惹不起他躲还不行吗!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算他倒霉!
杜晞晨嘻嘻哈哈笑完,准备回去继续。
日子平平淡淡的过着呗,在收到突厥汗王第三封催粮的书信时,颉利坐不住了,虽然不合时宜,但是突厥的百姓都等着粮食过年,他不得不上书提出尽快吧乌弥的婚事办了,他也好赶在年前回去。
宣帝一边拿着和亲的议书,一边拿着高钦调查来的资料,最后把议书拿出来,决定道:“让礼部挑个日子把婚礼办了,着令户部开仓拨粮,眼下这个紧要的关头,边境不能再起战事。”
高钦应了一声,犹豫道:“皇上,刺杀之事,与颉利王子,是否真的有关系?”
宣帝的眸色沉下来:“高钦,你不是没有分寸的人,这件事到此为止。”
高钦赶忙认罪:“是奴才多嘴了,奴才这就去传旨。”
宣帝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朝中关系错综复杂,再查也查不出什么,孩子们大了,开始盯着这把龙椅了!他掌心握着椅子的把手,轻轻摩挲,这就是权利!可是要守住这份权利,也不是一件易事!
礼部的效率出奇的高,乌弥跟祖德的婚礼被定在三日后,腊月二十六,宜嫁娶。
乌弥穿上朝廷送来的嫁衣,装扮的精致艳丽,她的五官立体,长相本就脱俗,穿上红衣之后更加美艳。只是新娘子脸上却是少有的凝重,美艳的少女并不开心。
颉利看着镜子里的美人,神色冷凝:“妹妹,你等我三天,三日之后……我就带你离开京城。”
乌弥一愣,惊道:“皇兄……”
颉利食指按住她的唇瓣,示意噤声。脸上露出冷笑:“大齐自以为是强国,殊不知他们的百姓正衣不蔽体,朝中的官员各自为政,皇子们相互斗争,皇上忌惮功臣!这样的大齐,值得我们献上如此美丽的公主吗?我的妹妹应该配草原上的勇士而不是嫁给一个伪君子!”
乌弥眼中泪光点点,稳定心神,坚定道:“皇兄,我该怎么做?”
“吉时到,新娘上花轿!”
两人调整好情绪,颉利亲手给乌弥盖上盖头,语义双关:“妹妹只管好好相夫教子,剩下的,有皇兄在。”
乌弥重重的点点头。旁人以为他们兄妹情深,依依不舍。
“王子送公主出嫁,两国共结秦晋好——”
“跨火盆,去灾患,新娘福满缘美满!”
“鞭炮响起来,起轿!”
婚礼仪式很热闹,当日颉利快马离京,户部拨的粮草随后跟着北上。杜青山站在城楼上看着长长的粮草车蜿蜒北去,心中升起无限感慨。
“军中军饷尚且不足,百姓们食不果腹,皇上反而把最好的粮草送给突厥,突厥狼子野心,等他们养肥兵马,就是侵犯我大齐之时。”
因为连着两次受了靖国侯府恩惠的谢泽云干陪着,虽然同样出身行伍,他一向没什么志向,皇上看中他的原因就是他很平庸。杜青山看了他一眼,如果守边的是他这样的将领,估计大齐的边境早就破了……
谢泽云尴尬道:“额,或许皇上另有深意。”
话不投机半句多,谢泽云唯一的好处,估计就是没站队了。杜青山拍拍他的肩膀,转身下了城楼。有时候糊里糊涂的也挺幸福。
此事又是不了了之。或许早就在他的预料之内,只是觉得有点愧对杜晞晨跟江童。
“侯爷回府了!”
杜青山径直去了杜晞晨的院子,院子里没人,问了下人才知道杜晞晨跟江童去了练武场。他又改道去练武场,推开门,看到江童站在一边指导,杜晞晨正浑身冒汗的挂在梅花桩上。
他心里多少有点欣慰。
“爹!”杜晞晨从梅花桩上跳下来,“事情办完了?”
“晞儿,是爹爹没用……”
杜晞晨知道他想说什么,仰起脸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我知道爹爹要说什么,什么都不用说,我们会受伤那是因为自己学艺不精,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我们应该先学会保护自己才能反击!”
她要反击的是这个制度,是视他们为眼中钉的天子。要么生,要么死,中间的过程不重要。
靖国侯看着她认真的脸,叹了口气:“忠君为国是我们的本分,明哲保身就够了,傻孩子,不要去挑衅天威。”
杜晞晨却坚定的反驳道:“爹爹,不是我们退让就能明哲保身,有时候退让反而会让旁人以为我们软弱可欺!”
“够了!”杜青山厉声喝道,“你是想反了吗?那才是大罪!”
杜晞晨知道她爹从没做过最坏的打算,但是看开国将军孙世雄的下场就是到了,以史为镜,还不够明白吗?自古开国功臣就没一个好下场的!何况宣帝已经十分忌惮她爹手上的兵权!根本就不是交出兵权就能平息的问题!
“世子慎言,靖国侯府几代英烈,对皇上忠心耿耿,侯爷和麾下的将士们没有一个不想着报效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