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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您到底在想什么?怎么能当着文大夫的面说那样的话?”忠勤侯府夙扶雨的嫡出二子夙重荣拧紧眉头,无语的看着夙二夫人。
夙扶雨瞪了眼夙二夫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妇人!”
“我……我不是太着急了吗?眼看下个月就是入宫的日子,我一时……”夙二夫人干干的扯了一个笑容,对上丈夫和儿子还未消去怒火的脸,瞬间禁声。
夙重荣摇头,与夙扶雨道,“爹,妹妹眼下的情况已不适合走进宫一路,咱们是不是换一种方法?”
“你说的倒轻巧,怎么换?现在站哪边都不行!本来想让你妹妹进宫怀上个龙种,现在……”夙扶雨话说到半路,没忍住又瞪了夙二夫人一眼,“让你好生照顾女儿,你就是这样照顾的?!让我们忠勤侯府沦为京城的笑话!”
“我哪知道她不过是送个人竟然会半途跌出轿子……”夙二夫人委屈的解释。
夙扶雨却更皱紧眉头,“荣儿,婆子那边可查出什么了?”
“没有。”夙重荣摇头,“软硬都试了,那婆子什么都没说,听青衣的意思当时那婆子走的好好的突然就跪了下去,才让妹妹从轿子里跌出来,额头磕到石头上。”
“继续查,我就不信这中间没有猫腻!”夙扶雨一锤桌子,脸色阴沉,“曹家、杨家、莫家、裴家都给我查一查!”
“爹,莫家与裴家已投入杨阁老门下,杨阁老是三皇子宁王的启蒙恩师,其立场不言而喻。只剩我们与仍在观望的曹家,再不选择站队,我怕……”夙重荣一脸严谨,正色道,“我怕咱们忠勤侯府会为宁王所不容,到时候……后果难料!”
“可恶!思嫣这事定是有人刻意而为,想要断了我们忠勤侯府的后路!后路……”夙扶雨一顿,看向夙重荣,“荣儿,你说这件事会不会与宁王有关?”
父子两个相视,眸中全是凝重之色,夙二夫人在旁边插嘴,“老爷,大势所趋,我们不如也投靠宁王,助他上位,保住忠勤侯府。”
这一次没人打断夙二夫人的话,待她说完,父子两个面露思考神色,静默下来。
……
自那夜见过乔哥哥,好几日夙二姑娘都有些心神不宁,旁人与她说什么,过耳就忘,红衣无奈只得帮自家小姐挡着点那些娇客。
这一日,十一娘来送吃食,正巧碰到哪家小姐来看忠勤侯府后花园小湖中的锦鲤,夙二姑娘陪在旁边,两人鲜少互动,只身边两家的丫鬟嘻嘻笑笑说着京城趣闻,逗的两位小姐不时展颜一笑。
十一娘好奇,正想凑近了问上一句是哪家小姐,不想被乌月拦住去路,“乌月姑娘有事?”
“别以为你巴结上忠勤侯府的二小姐就能在京城立足!京城权贵之家多的是,你巴结上的这家风雨飘摇,还不定能不能撑得住!”连着一个多月被十一娘抢去接近侯府主子的机会,乌月连面上的功夫也懒得做了,一张俏脸满是冰霜,“慕青,闲云阁有我没你,你别太得意!”
话落,不给十一娘开口说话的机会,转身就走。
跟着十一娘出来的灶房丫头眼底清冷,“主子,要不要奴婢去教训教训她?”
“不用,会叫的狗咬不疼人!她也就那点本事了。”一个多月,想知道的东西她差不多都知道了,乌月,在西夏受人推崇,但在大安京城,她什么都不是。
十一娘看着她走远,才转了身接过灶房丫头手中的托盘,“你在这等我,我去去就来。”
“是。”灶房丫头便是莫守谆派江一送来被江一提前安排进忠勤侯府的人,排名二十三,进府得了个名字叫春丫,十一娘嫌土,给她换了个字改名绘春,绘春比十一娘大不到三岁,一张脸极其普通,属于那种看过一眼绝对不会让人记住的类型。
十一娘踏桥而上,迎面走来一袭鹅黄丫鬟裙装的圆脸少女,到半道福身笑,“慕姑娘,红衣姐姐让我来迎一迎您,小姐在见贵客,东西由我带过去便是。”
十一娘笑着点头,将托盘递给她,“有劳夏衣姐姐,这是小姐昨日点的千层糕,辅以清茶,味道更好。”
“是,慕姑娘果然巧手。”少女接过托盘,突然低声道,“主子,来人是慕府的慕六小姐,听屋内的粉衣姐姐说前几日夫人曾去杨府拜访过杨阁老的夫人。”
少女匆匆一句,再轻轻福身转回亭中。
杨阁老的夫人,姓慕,是当今皇上的亲表妹,慕氏一族的嫡二女,曾因夺权时站在皇上那边被慕氏驱逐出慕氏一族,皇上特封她为南国夫人,享俸禄同一品大员!
“主子,慕六小姐出现的时间太过奇怪,这中间怕是有猫腻,待属下再去详查一番。”两人一路往大厨房而去,绘春道。
十一娘摇头,“不用查了。”
杨家站队宁王,裴家、莫家被拉着上杆;京中五大元老之家去其三,还剩忠勤侯府夙家与忠义侯府莫家。
莫家做壁上观,迟迟不肯站位,是因莫家老将军还在,镇得住!
夙家不同,夙扶雨虽然精于谋算但武功资质平平,夙重耀与夙重荣继承了夙扶雨的优点,一个精于谋算人心,一个精于商场算计,武功一路依然建树不多。
近两年,北齐与北周蠢蠢欲动,尽管有五王爷宣王亲自镇守,局势依然十分紧张。朝中年轻武将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想建功立业,夙家急于巩固武侯之位也情愿可原!
她若没猜错,夙家最终选择的是三王爷宁王!
至于为什么他们选了宁王,慕家会派六小姐来亲近夙二小姐……这得问杨阁老的夫人,慕氏了。
“绘春,你寻机会与研夏说一声,让她暗里探一下杨夫人私下是否与慕氏有来往。”
绘春一点即通,眼睛一清,点头,“是,主子。”
不过两日,研夏送来消息,“果然如主子所料,杨夫人每隔一个月都会在十八这一日到京城十公里外的法觉寺祈福上香,在寺庙三日素衣素食,潜心拜佛,几十年如一日,风月无阻,巧的是,慕家这三日总会有一日有人去法觉寺拜菩萨……”
十一娘笑了笑,京中这水还真是浑浊,也不晓得那个傻小子应付得来不?!
“我知道了,你与绘春准备一下,几日后离开忠勤侯府,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等我这边事情忙完,咱们一起回清水。”
两人相视一眼,齐声道,“是。”
没两日,灶房一烧火丫头太累睡着烧了厨房,本人被当场烧死,还连累了前来取宵夜的夙二小姐院子里的三等丫头夏衣,也命丧火场。慕青姑娘的手也受了伤,短时间再不能动刀铲。
夙二小姐匆忙来探病,送了很多补品,很是愧疚,“慕姑娘救我一命,我却帮不了慕姑娘,思嫣真是忏愧。”
“与小姐无关,是慕青运气不好。”十一娘笑着安慰她,扬了扬裹着白布的手,“我小时候调皮,曾弄折过手,如今是旧病复发,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小姐不必担心。”
夙二小姐去看文大夫,文大夫点头,捋着胡须嘱咐十一娘,“药一天三次按时喝,药粉三个时辰换一次,千万不可偷懒。”
“是,文大夫。”十一娘笑。
文大夫难得宠溺大笑,“你这丫头,疼成这样还笑哈哈的,难得好性情。”
送二人离开,绘春与研夏从床后走出,十一娘冷了脸色,“可看清了,放火的人是她?!”
“是,主子。”绘春肃着一张脸,满是杀气,“主子,这种人该杀!”
“这件事交给我,你们离开忠勤侯府,去外面租个小院子,我过两日去与你们汇合,这里是一千两银票,你们先拿着开销。”十一娘拿出准备好的银票递给二人,将自己的计划与二人说了,二人没有半分迟疑,跪地应是。
十一娘笑,“我这里没有跪人的规矩,站着回话即可。”
两人一怔,相视,起身,抱拳,“是,主子。”
……
离开忠勤侯府时,夙二小姐很是不舍,心情却似十分开心,眉宇眼角都带着笑意,不但豪气的送了她三百两银子养身子还将自己喜爱的一套耳坠、发簪、掩鬓送与十一娘。
红衣与青衣也是一脸笑意,任自家小姐拉着十一娘插了一头的珠翠,瞧着天色已晚,再不走就要再住一日,才催促自家小姐,“小姐喜欢慕姑娘,过几日再请就是,闲云阁的掌柜可还在府门候着呢。”
夙二小姐这才放行,送她到二门,看她上了软轿转身喜气盈盈的与红衣笑,“快,我们回屋去写信,我要把这好消息告诉念姐姐,告诉乔哥哥。”
“是,是,恭喜小姐贺喜小姐终于不用进宫了。”青衣一脸喜气扶着夙二小姐往院子的方向走。
红衣略沉稳,却也没掩住脸上的笑容,跟在旁边一路往回走。
三人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一个人,看着她们进了院子,回去报信,“什么?她还跟那个混小子有联系?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夫人且勿动怒。”夙二夫人身旁的贴身嬷嬷朝那婆子使了个眼色,看她退了下去才道,“小姐与五王爷联系着也不是坏事。”
“什么不是坏事!宁王跟宣王是死对头,他都被宁王和祁王排挤出京城没骨气的窝到边关了,还能有什么出息?我还能指望他咸鱼翻身不成!”夙二夫人抚着胸口,接了嬷嬷递来的茶喝了一口。
嬷嬷笑,“如今最接近皇位的莫过于宁王爷,但私下里,祁王笼络的朝臣也不少,夫人能确保宣王手里会没人?老奴是想,皇位一日没定是谁的,谁都有机会……”
夙二夫人微怔,顿住喝茶的动作,看了嬷嬷一眼,“嬷嬷的意思是?”
“老爷和夫人既已决定不送小姐进宫,何不如让小姐与宣王继续通个书信,若宁王成事咱们不亏,宣王若能咸鱼翻身……”嬷嬷狡诈一笑,“与咱们,不也是好事一桩吗?”
夙二夫人眼睛一亮,“说的是!我真是被这丫头气糊涂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想通,我去告诉老爷和荣儿。”
……
从忠勤侯府出来,乌月就没给十一娘好脸色,十一娘更是看也没看她一眼,与二掌柜说了几句话,上了马车坐在车前面看过路风景。
“慕青,你什么意思?”乌月掀开车帘,压低声音怒声道。
十一娘看她一眼,什么也没说,乌月再次出声,“慕青!”
“大叔,我到前面铺子给家里人买些小礼物,你先送乌月姑娘回闲云阁。”到主道,看到某处摆摊子的,十一娘眼睛一亮,从车上跳下来,到前面与二掌柜交代了一声,走了。
乌月的脸黑的吓人,车夫被吓的险些失手扔了马绳,被乌月瞪了一眼,“看什么看?回去!”
话落,帘子一甩,坐回车内。
“小贱人,居然敢这么给我甩脸子,这次算你命大,看回闲云阁我跟你怎么算账?!”
十一娘停在一处木雕摊子旁,摊子后坐着一位花白胡子的大爷,一双手粗糙不堪,有几处裂着大口子,如干涸的田地裂了缝一样,却极是灵巧,一手攥着刻刀,一手拿着木条,不过半刻,手中就能多一个造型多变的小动物,或啃萝卜的兔子,或精灵古怪的小狐狸,或威风八面的老虎,摊上少说百十个木雕动物,无一个相似的。
十一娘瞧着欢喜,按照姐妹几个的生肖,形容了各自的脾性,老大爷笑着与她闲话,不过半个时辰,六个不同属相或温柔或霸气或憨态的小动物雕成了,一个二十文,十一娘掏了一百二十文,想了想,又掏了五十文,雕了罗氏怀胎夏承和抚摸罗氏肚子的模样。
“小姑娘真是孝顺,这么想着爹娘,老头子祝这位夫人一胎得子,永享儿孙福!”老大爷将几个小动物用布包了递给十一娘。
十一娘笑着道了谢,小心捧在怀里,瞧见前面有杂货铺,想了想,去杂货铺里买了一个布包,一些碎棉花,将木雕层层包好,确保不会因为不小心摔地上摔坏小动物,才出了杂货铺一路往前逛。
首饰铺子,进。
“姑娘里面请,想要些什么首饰小的给您介绍介绍?”伙计笑着迎人入门。
十一娘唔了一声,想到二姐三姐已许了人家,还没有压箱底的头面首饰,便道,“我家里有姐姐要出阁,小哥能介绍一些压箱的头面首饰吗?”
“可以,姑娘这边请。”伙计略扫了十一娘的穿着打扮,并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领着她到头面首饰的柜台前介绍了几款,十一娘都摇头。
“姑娘,这几副头面只要五十两银子,同等价位下别家可比不得我们祥和斋的设计。”伙计解释。
十一娘笑,“小哥这些可做不得压箱底的首饰,你们家还有没有更好一些的,越贵越好!”
“呃?”伙计错愕,“有是有,不过价钱方面……”
“小哥不给我看,怎知我买不起?”十一娘并不介意伙计眼中的打量,扫视一圈店内绫罗绸缎,珠翠换人,她一身棉麻衣裙没被赶出去还被笑脸迎进来已是高格待遇。
“这……不是我不带姑娘看,我是没这个权限。”伙计有些为难,挠了挠头,“姑娘稍等,我去请示一下我们掌柜的。”
不一会儿,伙计笑着请十一娘上二楼,装饰华美的二楼,大厅正中,有几个衣着华丽的妇人和小姐在挑首饰,一旁的丫鬟见到伙计领着十一娘上来,面面相觑。
正与几个妇人笑着说话的掌柜听到身后的动静,转了一圈,“小姐……”
看到十一娘的装束也是一怔,只是一瞬,笑着转了身与几位妇人道,“夫人们先看着,我过去看看。”
几位妇人扫了十一娘一眼,朝掌柜的摆了摆手,掌柜的忙走过来,与十一娘抱了抱拳,“这位姑娘想挑些什么头面?”
十一娘淡然一笑,明眸生光,不过一袭粗布衣裙却光华难掩,掌柜的眼睛一亮,眸子微转了转,引了十一娘去一旁坐下,“姑娘请稍坐,我去端几副头面来给姑娘掌眼。伙计,给姑娘看茶。”
“是,掌柜的。”伙计笑着朝十一娘看了一眼,下楼去。
掌柜的往妇人那边走去,不知说了些什么,引的妇人动了怒,拍了桌子,尖锐的嗓音随即传来,“穿的连我家丫头都比不得,还能买得起这上千的头面,简直笑话!我说不许端就不许端!夫人我还没挑好呢!”
周围几个妇人纷纷附和,掌柜的蹙眉,却不好得罪几个老顾客,回身想请这不知哪家私跑出来的小姐等下次。
却不想,一转身,看到了走过来的十一娘。
“掌柜的,这里面的头面是你们店里所有的精品?”十一娘神色淡淡,扫过桌上排着的十几副头面。
眸底瞬间漾笑意,确实不错,这副纯银的设计婉约精巧,最适合二姐了,这副宝石的贵气逼人,给三姐拿去压盛家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下人最好不过;这副纯金的凤凰展翅大方稳重,可以买了给两个姐姐压箱底,没钱了能交着当钱使!
“是,咱们祥和斋师傅新出的款式都在这里了。”
“好,这套、这套、这套还有这套……我都要了,还有这几个手镯,宝石坠子我也要了,都帮我包起来。”十一娘一气将那些头面点去一半,惊的一群贵妇一脸愕然,好半响才回过神讽刺,“小丫头片子,这些东西少说也有上万两,你买得起吗?”
十一娘不搭理她们,看向掌柜,掌柜的在心中算了一圈,笑道,“一共是九千八百六十两,零头抹去,姑娘只需付九千八百两即可。”
“唔,这里是一万两,算上我刚才在下面挑的几样精致的绸花,耳坠和手镯,掌柜的再算一算。”十一娘从腰上取下看似普通到极点的斜挎布包,从里面掏出一叠银票,取了十张,递给掌柜的。
“你……”刚才出声嘲笑的贵府愕然的说不出话。
掌柜的笑着接了银票,将十一娘点过的头面都收起来抱起,“不用了,小姐看中哪些算作小的送小姐的见面礼,小姐请随小的来。”
话落,朝几个贵妇点了点头,“还请几位夫人稍等。”
众人瞠目的看着十一娘与掌柜的下了二楼。
最后,经过统计,十一娘给二姐、三姐各挑了三套头面,纯银的造型精致;纯金的大方稳重;镶嵌宝石的贵气逼人,与她们压箱底当嫁妆。
给罗氏、外婆并几个姨娘挑了两套:一套造型别致的银饰头面,一套纯金头面。
小表姐和表妹则选了与八娘一样精致漂亮的绸花,耳坠、手镯等小东西。
这样大的手笔让以为她只是来闲逛而无聊介绍的伙计呆住了,立刻换了称呼,“小姐,请问这些东西送到府上哪里?”
“我不是京城人,你把这些东西直接送去闲云阁交给二掌柜的即可,就说是慕青买的。”十一娘笑着给了伙计十两银子,“有劳小哥跑一趟。”
“慕青姑娘!”掌柜的很是惊喜,“原来小姐就是以百花宴名动京城的慕青姑娘,失敬失敬!”
“侥幸而已,当不得掌柜一夸,告辞。”十一娘笑着转身出了店铺。
掌柜的一巴掌拍到伙计肩膀上,“你小子好样儿的!这个月工资给你翻倍,以后你就去二楼伺候!”
“是,谢谢掌柜的。”伙计喜出望外,拧了拧大腿才敢相信是真的,不仅在心里长出一口气,亏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凭衣饰看人。
走出祥和斋没多远,几个张牙舞爪的仆人撵人,“一边儿去一边儿去,别挡了我们姑娘的路!”
态度很是嚣张!
十一娘没计较,避让开,远远听到轿中有女子轻笑,“听说慕青姑娘这两日回闲云阁,姑娘想吃咱们递了名帖去排队便是。”
“一道菜百两起步,一桌菜上千银子,我可吃不起。”另一道女声笑声婉转,带着似有若无的妖魅之音。
“姑娘想吃,还不是多的人来请……”
十一娘突然抬头,看向轿帘,帘下隐隐约约透露两个华发少女,一个着蓝衣白纱,一个着绯红色襦裙,那隐约露出的半个侧脸,像极了某个失踪的人。
五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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