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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廖羽所教,探穴主要分为四观一听一阅。
四观的第一观,是看哪里有墓碑,或者哪里有地面陵园,根据墓碑和陵园的位置及主要特征,基本上可以确定地下古墓的年代和规格。一般情况下,刚入门的盗墓贼都是首选盗这样的墓。不是因为这样的墓容易盗,而是因为这样的墓穴比较容易找。
当今时代,陵园普遍都被政府保护了起来,所以刚入门的盗墓贼只能去找那些有碑的墓,而那样的墓普遍都是民墓,一般不会有什么值钱的随葬物品。
以廖羽的身份和手段,对于那样的墓穴,是不屑一顾的。
四观的第二观,是观山,也就是寻龙脉,是流传最广的探穴方式,并且有个响亮的名字,叫做寻龙点穴。
我国有三支龙脉,自西向南延伸,起源都是昆仑山,所以昆仑又被称为“万龙之祖”。
北龙西起昆仑山,经祁连山、贺兰山、阴山转至大兴安岭与长白山脉,进朝鲜境内达白头山,而后入海,抬头在日本列岛;
中龙同样西起昆仑山,向东延伸经秦岭、大别山,从江浙入海,同样从海里抬头在日本列岛;
南龙亦是西起昆仑山,经西藏、云南、贵州,经横断山脉至两广,再跨湖南、江西,连到武夷山,至福建入海,抬头在台湾,连玉山山脉。
三条龙脉所覆盖范围非常大,所以即使所有盗墓贼都清楚龙脉所在,但想在里面找到真龙之穴,并不简单。
因此,又有“三年寻龙,十年点穴”这么一说。
四观的第二观,是观水,与观山要相互配合,但又自成一说。
古人选址定穴,喜欢靠山临水,最佳的地点莫过于背靠龙脉,三面环水,为的就是讲求个藏风纳气。
什么是气?这要详细说起来,几天几夜也说不清楚。气与包容阴宅的大地和水,都有着非常紧密的联系。
《葬经》云:“夫土者气之体,有土斯有气,气者水之母,有气斯有水,经曰土形气行。”
所以,观水这门学问,又可以称作风水定穴,难度比观山还要大一些。
四观的最后一观,也是最难的一观,便是观星。
这个“星”,并不单一指天上的星宿方位,还涉及到山脉形象。
根据山川龙脉的形象不同,有不同的星位与之对应。
在《九天玄女青囊海角经》中,就有《五星正体图》及《九星变体图》的描述。
《撼龙经》中也有例如“贪狼自有十二样,尖圆平正小为上”这样的点拨。
观星是四观中最难的,即使是廖羽他自己,当前也很难完好的运用,唯有浸淫此道数十年的老一辈盗墓师爷们,才能熟练应用,并且一定穴不走空,因为以这种方式定下的穴,大多不容易被发现,并且一定是大墓。
四观之后便是一听,指的便是“听雷”,也需要非常长时间的锻炼和总结才能够运用。
听雷这个词听起来挺玄乎,其实就是根据雷声的回音,来判定古墓的位置和结构。
我国历史上一个名为焦四的盗墓贼就是听雷的好手,他凭这一本领,定穴无数,从无失手,不过却因为为人太张扬,最终被官府缉拿,没落得什么好下场。
相比于四观一听,最简单的便是一阅。
什么是一阅?说白了,就是查地方志,看那里面有没有记载在什么地方建造过什么样规模的古墓。
古人但凡建墓,除帝王诸侯外,大多需要在地方报备,并被记录在地方志里面。
只要有关系,能够进入地方志档案馆查阅资料,这也是探穴的一个非常好的方式。
我和周茹初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没日没夜的跟在廖羽的后面,努力去记录他说下的每一句话,提到的每一部古典,并每隔几天被他带出去到深山之中实际运用一次。
虽然一个月下来,已经有了一定的成效,但是距离廖羽的水平,还是相差极远。
周茹初甚至悄悄跟我说,以她的了解来看,就连师爷那样的高人,探穴的本事也远远比不上廖羽。甚至可以说,以她的见识,廖羽也足以成为民间第一人,甚至可以远远的将其他所有人甩到南山南去。
可是,因为时间有限,我和周茹初不得不暂时中断学习,告别廖羽,赶往下一个奇人那里。
虽然我和周茹初在最开始的时候,费尽心力救了廖羽的命,但这一段时间下来,我俩和廖羽之间亲近了许多,并且每天都会被他所表现出来的本事所震撼,打从心底里就对他生出佩服之情。所以在分别的时候,我和周茹初凑了一千多块给廖羽,算作学费。
说实在的,廖羽这个人也不是真的一无是处,无非就是胆子小了点,长得丑了点,家境穷了点,嘴巴碎了点……
算了,还是不列举了,他至少是身怀绝技的奇人。
廖羽对于我和周茹初也有些舍不得,不知是不是因为白吃白喝还被人伺候的感觉让他很享受。他甚至对我俩说,只要我俩愿意,什么时候回来找他都行,他依然愿意将身上的本领教给我俩。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俩终究挥别了廖羽,坐上火车,继续漫漫的长路。
在离开之前,我和周茹初已经在地图上对每个奇人的家庭住址做下了标记,并规划出了一条最节约时间的路线。
而我们离开凤翔县,奔赴的下一个地方,是山西的太原。
相比廖羽家的穷乡僻壤,我们这一次终于能够进到城市里面了,这真是让我感到无比激动。
下了火车之后,我和周茹初因为现金用光,忙跑到附近的一家银行取钱。
这还是我第一次用周父给我的那张银行卡取钱,所以我好奇的看了一眼里面的金额数字,不禁被那上面好几个零给吓到了。
我不由扭头看向在旁边取款机上操作的周茹初,惊异于她家的财力居然如此惊人,竟然随便一出手,就给了我这个陌生人这么多的钱。
要知道,这笔钱,可堪比我以前上班时一年的工资。
我心中暗暗发誓,绝对不能白用人家的这些钱,毕竟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等我身上的诅咒解了,我一定要努力工作,多打几份工,拼了命也要把他们在我身上花的钱还给他们。至于周茹初对我的恩,恐怕是没有办法用金钱来衡量,只能不要脸的欠着了。
这一次我们要找的奇人,名为刘天,家住在城乡结合部的位置,不算偏僻,但也绝对不算繁华。
我俩乘车抵达那附近,然后找了家宾馆暂时住下,在休整一番之后,我俩出门直奔商场,各换了一身行头。
因为在廖羽那边天天下河翻山头,我俩身上的衣裤和鞋子都已经不成样子,到时候与刘天见面的时候,肯定不会给人留下很好的第一印象,所以我俩必须要改变一下。
说真的,当时决定去商场的时候,我还想的好好的,随便挑几件得体合身的就可以回来了,但我真的是低估了周茹初逛商场和购物的能力。
我一个大男人,左边拎满了袋子,右边也拎满了袋子,和周茹初从街头逛到街尾,一家商店或商场都没有落下,然后居然又从街尾走回到街头,把所有的店铺二刷了一遍,差点把我给累断了腿。
“你买这么多,你那背包装得下吗?”我忍不住问周茹初。
周茹初虽然也有些疲惫,但是明显心情非常不错,眯眼冲我笑着说:“不是还有你吗?”
“你把我当你雇的力工了?”我没好气的苦笑着问。
周茹初眉毛一挑,佯怒道:“我帮你那么多,你这人怎么……”
我急忙打断她的话,赔笑着说:“其实,我还能再逛一个来回,周大小姐有没有兴趣?”
“算了,被你说的没心情了。”说完,她转身走到路边去拦出租车。
看她走路几乎抬不起来腿的样子,我知道,她并不是没有心情,而是没有力气了。
当我俩回答宾馆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加上我俩都已经累得走不动路了,所以只好把拜访刘天的计划拖到第二天。
晚上我俩在附近的餐馆随便吃了一顿,点了不少的菜,把老板娘乐得脸上几乎开了花。
想到老板娘那健谈的性格,我在付账的时候有意无意的问她有没有听说过刘天这个人。
我本没想到能从她这里问到什么,没想到她居然还真认识刘天,但她却称呼刘天为刘大师。
“你们两个一看就是外地的,也是来找刘大师做法事的?”老板娘自以为猜中了我们此行的目的,表情略显得意。
我一听“做法事”三个字,不由一愣,随后装出被老板娘说中的样子,连忙点头说“是”,并向她询问一些关于刘天的事。
据老板娘的介绍,刘天可不是一般的人,远近闻名,是非常厉害的通灵师,能够和死人说话。
我闻言一愣,心中一震,没想到刘天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和名气,看样子这一次要比我想象中还要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