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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原生态的东西在国内已经不容易,除非是专一开发的项目。杨通逸与刘子山谈过后,这边对这样的产业也有理解,毕竟刘子山还要做市里具体工作,平时跟下面区县的干部接触很多,熟悉基本情况。其实,对社会现状不太了解到,反而是那些躲在书房里搞研究、在论坛高谈阔论的假教授、假专家。这些人其实也是为名为利,做了biao子还大肆为自己立牌坊。
当然,真正高层或不跟实际社情接触的,也难以得知现状。所谓调研,如今谁不知是怎么回事?估计,搞调研的人自己也明白,下来一趟,走访的目标都是先定了,说什么下面早安排,该给什么看同样也安排好了。不足为奇,如今的习气就是如此,谁也不肯解开盖子看一看真实情况。
超市琳琅满目的货品,真对人没有害的那个挑出几个品种?消费者已经习惯,被接受了,自然而然不觉得事态严峻,大家的心态是:大家都吃得,我怕什么。
反而是更多的人钻空子,利用一些人对食品危机的心态,将假商品做真品卖。比如红心蛋危害更大,人工红西瓜、人工红西红柿等等都是最常见的,对人有较大危害的做法,但超市也好、安检部门、工商部门谁又出来制止这些做法?
与刘子山讨论不过是一个意向,真正落实下去还要等市里这边发动、做工作,也要选一些适合做项目的地方。这需要时间来准备,杨通逸这边时间虽紧,却也是没办法。
回到家,老妈见他回来,说,“今天怎么有空回来?”“自然是想老妈了,再有什么事都没有比看望老妈重要。”“油嘴滑舌的,跟谁说来的。”老妈笑起来,对儿子说这样的话不管真假,都爱听。
“爸呢。”
“在忙啊,你知道了吧。”“没听说什么啊。”“你爸要去山江县工作了,就这两天走。”
“怎么都没听爸说。”虽预料到老爸职位要变,他也是忙了才没主动问,以为老爸知道情况后会跟自己说。山江县是怀林市下最贫困的一个先之一,每年排位在全市十一区县倒数第三,离市里不远,一百多公里。区域小,基本上是山区,杨通逸曾到过山江县,除了县城周围稍平坦,之外基本上是山。山小,陡峭,林木多但不是有用的木材,多杂树乔木。同时,山里土浅,不利于耕作。
山江县通共有十个乡镇,市里早有意将山江县瓜分并入其他区县,后来一直没有推动。十乡镇人口也不密,主要是山区不怎么适合人群居住,缺水、缺耕地。如今,山江县的人更多是选择外出打工,输出劳力较多,留守山村的人少。乡镇、村组都在山里,稍有平坦、开阔地都是村落选择的地址。水源缺乏,但山江县里有三条水系,沿水系居住是山江县的特色。
修路难度大,十个乡镇的盘山公路早几年才修通,但村组的公路不能完全通达,因为有少数村子住在悬崖峭壁之上,三五户人家,除非架设天桥飞渡,要不然修的公路得费多少资源都难以修成。
七十年代,山江县将三条水系都建设拦水坝,引水灌溉和建设小发电站。到如今,水坝还在,水沟已经不能用,小发电站没什么效益,甚至都不够开职工工资,也都停了。设备没人维护,几年前电力部门索性将设备拆走,空留厂房。
“老爸什么职位?”杨通逸有些好奇,老爸会动一动市里早有风声,但去山江县却不是杨通逸希望的。那里毕竟贫困,如果没做出成绩,今后会不会陷在县里无法回市里来?这种可能性真不小,自己如今跟市里领导关系还好,但三五年后刘子山等主要领导肯定也会变动,到时候,新领导来了谁还看自己面子?
“等你爸回来自己问他,我叫他别走他不听还想劝我跟他去山江县,那地方能去吗。都五十岁过了,下去几年?能不能再回市里来?我留在市里,以后也好跟领导提要求。”
“老妈这个想法对。”杨通逸知道不管怎么说,在老妈面前只能如此说。老妈跟着到山江县去,对老爸的工作和两人的生活当然便利一些,只是,习惯在怀林市生活哲理也有自己一个熟悉的圈子,真到山江县去不一定适应。但两人分开,这个家当真分拆成三块,也不是个事情。
“你爸那脾气你还不知,说不通。”“估计不是说不通,领导要你走,不走也得走啊,是不是?”杨通逸知道老妈心里不顺,但她也明白这些东西。
“不要那职务什么事都没了。”韩丽念叨一句,也明白,不一定是男人贪恋官职,有时候可能是不由自己,真的不肯就任新职位,领导心里有想法了,今后日子也难过。
等老爸回来,杨通逸见老妈脸色故意变量变,也不说。父子俩在沙发上说事,提到山江县的事情。杨正新说,“到下面去是因为山江县空缺常务副县长,给塞到山江县的。”
“好好的怎么会空缺?这时候又不是换届的时机。”“之前的班子有问题,据说在扶贫款上给卡了,上千万,查实了。”
“这样子下去日子也不好过,山江县本来就那样子。”杨通逸其实对山江县的印象也不真实。“那边的情况我了解过,也不像我们想的那么难。地方小,自然条件限制,难做出什么成效,这都是事实。不过,地方小有地方小的好处,山江县在全省都是有名的贫困县,如今,扶贫项目多、扶贫款也多。只要找准项目,发动乡镇做起项目来,提高也快。”
这也是事实,山江县总共才二十几万人口,出去打工的估计有十多万,留在山江县主要集中在县城、乡镇、各单位,乡村的人口真的没多少,主要是老人和小孩。留守人口估计有两三万,都是没有文化、没有体力的人群。乡镇、县里做好安抚、关注这些人不让出意外,至于说生产什么的,老一辈人也只能从土里刨食,谁又能改变这种现状?
全省有名的贫困县,划拨的扶贫款、扶贫项目等自然容易到手,县里做这些工作只要肯踏实去做,总会有效果。随后,进行一定的宣传,政绩也不太难。
对老爸工作有没有进展,对杨通逸说来没担心。大不了不做,通逸地产公司目前正缺人,老爸如果肯到公司去,真的是一大帮手。
这话自然不会跟老爸说,从老爸的语气中通也判断出,老爸对去山江县担任常务副县长是有想法的。或许市里领导有什么许诺,答应了之后如何如何,即使没有,作为男人谁在有机会做一番成就面前会选择退缩?老爸之前耽误了五年,那是最好的五年,心里肯定不甘要做点事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哪天走?”“就这几天,原本想等那边安稳后再跟你说。”“爸,有什么打算吗。”对山江县肯定有一定的研究,哪怕是突击了解情况,想必老爸也有想法。
“暂时还没有具体的想法,不过,山江县到处都是山区,种植业不适合,发展工业不可能、招商引资谁会到山旮旯去?想来想去,就看看有没有可能搞养殖业。山多林子多,可养山羊、养牛。三条水系有不少拦河坝,可养鱼养虾。总之安心搞一些项目,总会有收获。昨天,我也问了问市里一些部门,他们答应在技术上进行扶持,搞点对点模式作为扶贫点,他们也答应尽力而为。”
“养殖?”“只要申报项目,论证之后,市里、省里和县里都会有配套的资金下去。目前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产、销之间要贯通。”杨通逸听到这便笑了,说,“爸,这样你看成不成?明天我们到山江县去走走,看看那边的情况。”
“你想看什么,我还没正式上任。即使到了山江县,也得等人大那边做了补选之后,才走完程序。”杨正新不知儿子有什么想法,难道要去山江县搞建设项目?“再说,县里情况也复杂,所有工作都会给领导汇报,讨论之后才可能落实。”
“我是想看看那地方是不是真适合养殖啊,老爸,担心我去山江县谋项目、搞建设啊。目前公司真没有精力到羡慕区县去做建设项目,资源集中在省城都嫌不够,哪敢分散去做。”杨通逸笑呵呵地说,“公司有一部分业务是做贸易公司的,计划销售真正的环保、安全的农产品,比如鱼、羊、牛、鸡鸭鹅等等。如果山江县能够发展养殖,只要确保是环保、绿色的产品,无论多少,我们公司都会接下这些货源,价格上肯定有优惠。”
杨正新看着儿子,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不过,知道儿子不会跟他乱说,便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