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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君殿内,秦晚歌正在为摆放在殿内的莲花换清水,柳如心陪着秦晚歌说话。
映雪就在这个时候,面色凝重地走了进来,说道:“娘娘,金不换遇刺身亡了。”
秦晚歌将莲花插好,便将水晶花瓶拿给了阿黛,与柳如心对视了一眼,皱眉说道:“遇刺身亡?什么时候的事?”
“是昨天晚上。狱卒一早发现金不换不对劲时,尸体已经冷透了。”映雪说道,脸色不是很好看。
“昨日晚上,徐秋水和李佑那边可有异动?”秦晚歌问道。
映雪回答道:“自从金不换被抓之后,我们按照娘娘的吩咐在栖凤宫和相府内安插了大量的探子监视。因为近日皇上那边对皇后起了疑心,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没有任何的异动。在李佑府中的黑衣人,也未出过相府。”
柳如心听了映雪的话之后,奇道:“不是李佑与徐秋水干的,也不是贪魇做的,那究竟是谁下手的?”
秦晚歌问道:“金不换遇刺现场,可还留下了什么别的东西?”
“在金不换遇刺的现场,留下了一支断尾的箭。”
“断尾的箭?”秦晚歌有些不解。
映雪看着秦晚歌好一会儿,缓缓地说道:“那支断尾的箭上,刻了一个‘云’字。”
说到这里,映雪刻意压低了声音。
秦晚歌闻言,身子也是一震。
阿黛站在边上,见秦晚歌与映雪在提到那断箭之后,脸色都古怪起来,便不解的问道:“这断箭有什么问题么?”
秦晚歌看了阿黛一眼,说道:“飞骑将军云若天,麾下有三千弓弩手,个个有百步穿杨之功,他最为擅长的便是箭术,准头无人能敌。他有一个特点,他所用的箭都是断尾,而且都会刻有一个云字。”
这位旷世奇才,留下的也就只有传奇了。秦晚歌书读兵书,又在军营中行走混迹多年,自然清楚。
但是,最让她意外的是,她原本只是将琼妃娘娘之死与金不换扯上关系,借以试探贪魇的真实身份。可没想到,非但没有试出京城中这个贪魇的身份,反而还牵出了云若天。
所有的一切就像被迷雾团团包围,今天这只断尾的箭却仿佛带秦晚歌穿过层层迷雾,看见了迷雾后面的隐约轮廓。
秦晚歌隐隐的有一种预感,这一切,与那个销声匿迹人间蒸发的飞骑将军云若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位云家子弟,人中龙凤,与现今发生的这些事,都脱不了干系。
可是,这还仅仅是预感而已。
秦晚歌忽然问柳如心,“柳大人已经回京,他在家中如何?”
就在前几日,纳兰明珠生了个男孩,母子平安,柳家这么多年没有喜事,此番添了个大胖子小,柳府上上下下都乐开花了,张灯结彩的,热闹的紧。
秦晚歌碍于身份特别多有不便,不能出现,加上宫中事情繁忙脱不开身,便让阿黛备了份厚礼送往柳府聊表心意。只是听柳如心说过几次,孩子可爱的很。
“兄长回京述职之后,便告假在家专心陪伴嫂子了。”柳如心被秦晚歌的话叫回神,愣了一下才回答道。
柳如心虽然不知道金不换与其他事情的始末,但听到云若天这个名字的时候,联想到当年发生的事情,便十分吃惊。她虽然没有同秦晚歌一般熟读兵书并且在军营行走多年,但她生在柳家,对云家对云若天以及当年那些事多少都有所耳闻。是以,在这种情况下听见云若天的名字,柳如心的反应自然会夸张一点。
如今柳宸玥一心扑在自己的娇妻幼子身上,全然没有了上朝的心思,再加上形势所迫,他要韬光养晦不宜再牵扯入任何风波,便索性告假在家,专心陪着纳兰明珠母子俩。
柳如心又说道:“兄长也说,大理寺少了他照样能运转,他不如回家陪着妻儿。”
“金不换的事情已经牵扯到了不为人知的隐秘之事,又与朝中的股肱大臣有所关联,司徒睿怕是会让柳大人出面彻查此案。”秦晚歌的食指微屈,轻敲着桌面缓缓说道。
司徒睿是什么人她太清楚了,金不换一死,刻有“云”字的断尾羽箭出现,疑点重重,以司徒睿的多疑和宁可错杀不肯放过的性格,他绝不会坐视不管。而柳宸玥,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柳如心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随即叹了口气,说道:“京城里风起云涌,以柳家的地位,哥哥是柳家独子,如何能够独善其身呢?说到底,形势所迫,也只能如此了。”
秦晚歌不再言语,目光更加幽深,一支断尾箭、一个云字,又将有一番风起云涌了。
也不知道司徒炎在灵州怎么样了,飞鸽传书上说他受了些轻伤,以他的性格,应该会保护好自己才是。
想到这里,秦晚歌眼底的幽深变成了温柔的想念:司徒炎,我想你了。
帝都月色空蒙,照在九重禁城里的楼阁深宫上,空中仿佛浮动着太多看不见的尘埃,又仿佛是一层薄纱。
凤凰台上,有人如同雕塑一般,一动不动地俯视着宫城楼阁,黑衣猎猎在空中作响,目光所及的,是那点将台。
许久之后,从暗处飞来了一名黑衣人,如同一只大鸟一般悄无声息的停在了那人的身后,跪在地上说道:“主上,司徒睿已经发现断尾箭,正往云州方向查。”
“好戏,就要开场了。”那负手而立的黑衣人,一半的脸隐藏在夜色中,只露出了半张面孔,他的嘴角微微的勾起了一抹笑容,声音很慢,沙哑冷冽。
跪在地上的人没出声,站着的那人抬手理了理衣袖,淡淡地问道:“南疆那边怎么样了?”
“主上放心,五蛊神追杀的人,到如今还没有逃出生天的。”黑衣人自信的说道。
那人“嗯”了一声,似乎很是满意,而后复又看向点将台的方向。
起风了。
此时的灵州,司徒炎负手站在房中,看着窗外的月亮。
灵州的天空澄透干净,没有一丝暮云雾气,月色皎洁明朗,如一轮玉盘悬挂在空中,月华如水毫不掩留地倾洒下来,仿佛在司徒炎身上披了一件银白色纱衣。给他魅惑精致的五官,多添了几分柔媚。
他静静站在那儿,仿佛遗世独立,不知情的人真要以为是九天仙子下凡尘了。
司徒炎在窗口站了许久,从明月初上到此时月落柳梢,还是一动不动,似乎是在赏月,却没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房门“吱呀”一声被忽然推开,房哲放轻了脚步走进来。司徒炎听见脚步声头也没回,便知道是谁来了,开口问道:“事情可办妥了?”
“按照王爷的吩咐,都已经办妥了,那些消息不日便可传到京城去。只是……”房哲回答道,说着有些犹豫,“王爷这么做,长公主听到消息,会不会信以为真,与王爷生出嫌隙……”
“不会,我相信她会相信我。”司徒炎十分笃定,脱口而出。眼中的温柔与坚定是房哲从未看过的。
房哲心口忽然一震,大小姐与王爷,果然是天作之合,他们心灵相通,心心相印,即便远隔千里,也能够互相明白理解,王爷他全心信任大小姐,正如大小姐也全心信任王爷。单单是这一份心有灵犀,就是他远远比不上的。
房哲在片刻的晃神之后,便退了出去。
房门外,房哲单手按着胸口,终于肯承认这个残酷的现实:大小姐,王爷的确比我更适合你,他能给你的,我远远给不了。
房哲不求别的,只求你这一生能够平顺,安然无恙,再无苦难。
一门之隔的房间里,房哲出去之后,司徒炎缓缓转回身来,目光深邃了许多。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房哲和素素之间有不同寻常的熟稔。
每次提到素素,房哲的语气都格外殷切,虽然房哲一直在注意,但有些发自内心的感受是骗不了人的,提起素素,他的眼睛都会发亮。
可是,素素与房哲的交集分明少得可怜,他们之间,是从哪里来的交情足以令房哲对她刮目相看,甚至于崇拜爱慕还有敬仰?
素素,你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难不成,连房哲都知道你那些秘密,而唯独只有我一人一无所知么?
南疆的月色最为明澈。
南疆大多数人都信奉月神,仿佛月神也偏爱自己的教民,月华慷慨地倾泻在了南疆,清冷的辉光洒遍岭南大地的苍茫群山。
而在这皎洁的月光下、漫山遍野的树木都在微微起伏,仿佛隐藏着不知名的怪兽。
木清手中执剑,背上背着一个娇小的女子,在林间不停穿梭,纵然他武艺不凡,但是一路奔来,体力也快要耗尽了。
趴在木清肩上的女子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少女模样,柳叶眉下面是灵活的杏眼,高挺的鼻梁,丰满的嘴唇令她看起来有些孩子气,但如今脸色苍白趴在木清的身上,灵动的双眼少了几分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