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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回到府门前,方小同冒冒失失冲了出来,差点撞到贾明宣怀里,“二公子,属下终于等到您了,属下还以为您又被人追杀了!”
贾明宣把方小同从自己身上扒拉开,“本公子是那么容易就被人害的吗?”继续往里走!
方小同看到落溪,匆匆道:“见过落溪姑娘!”然后赶紧追上贾明宣的步伐!
“当然不是!那个……二公子去哪里了?侯爷在等你,大公子也在找你!”方小同话说到一半,不小心绊了一下门槛,差点摔倒!
贾明宣顿住脚步:“爹回来了!”
敬国侯爷贾兆元深受圣上倚重,被派往北地边防巡查,两个月才能回来。出发之前,交待贾明宣去江南祭拜无名冢。贾明宣向来不关心朝堂上的事,也无心仕途。爹从小就给他请教书先生,还亲自教他武功,如果他没有好好学,定会受到责罚,甚是严厉。幸好,爹也并没有想让他入朝
为官。所以,长这么大,贾明宣一直活得随心所欲,不用担起光耀门楣的责任。
方小同道:“侯爷今晨回到府中,吩咐下人们,见到二公子,就请您去书房一趟!”
贾明宣心想,爹一回来,便找自己,想必要问自己去江南的事。
贾高成忽然从走廊转角冒出来,皮笑肉不笑:“二弟真是潇洒,随时都可以出府去游荡,真让人羡慕,唉!大哥大嫂却要为府门奔波劳碌!”
贾明宣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二弟,借一步说话!”贾高成尴尬,却没忘记自己的目的。
贾明宣道:“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爹还在等着我!”
贾高成看了一眼落溪,一脸为难,赶人的意思很明显。
方小同识相地退到一旁,保证听不到的范围,他还是机灵的,知道有些话不该听的,最好不要听。
而落溪可没那么“机灵”,她平静地站着,没有要闪人回避的意思。
贾高成看了一眼贾明宣,看他默许落溪在场,便抛出早已想问的话:“二弟,你这次去江南所谓何事?”
贾明宣:“府中人都知道,我去江南游玩。”
贾高成明显不相信,只以为父亲吩咐他去江南,是有什么秘密的事情,或者有什么好事呢。
追着问了好多问题,贾明宣仍旧是一副“没什么事,我就是去玩”的态度!
被问得烦了,贾明宣有意无意说出,回来路上被追杀,正要去查一查。这才将心虚的贾高成打发了。
贾明宣回屋换了身衣裳,便去书房找他爹了。
落溪回了采薇院,一进屋,看到师父在窗前静坐,煮了茶,一直在等她回来。
“师父,您在等我?”落溪蹲在灵姑膝前。
灵姑点点头,抚摸着落溪的头发:“落溪,为师有话要对你说。”
对着夜郎蚩的方向拜了了三拜,让顾言到门口守着。
含心关了窗户,也出去了。灵姑闭眼沉思了一阵,才开口缓缓说道:“过去的事无可挽回,人总要着眼于未来!有些事,本该由蚩长告诉你,如今只能为师代劳了。落溪,为师今天说的话,你要好好
记着。”
“师父……”落溪点点头。“夜郎蚩的开山先祖,在无荒山开创了部族,同时也研究出蚩术,并且让每个族人都修习蚩术。先祖预言,千年之后,夜郎蚩的蚩术定能达到无虫的境界。祖先得到仙人的
指点,在无荒山寻得一种特殊的玄铜,打造出蚩魂锁,一代代传下来,如今传到了你手上!”
“你也知道,蚩魂锁里住着历任蚩长的一缕魂,记录着他们参悟出来的蚩术。而你,就是那个能让蚩术达到无虫境界的人。”
“我?”落溪不明白,蚩术传承千年,自己的蚩术在师父面前说三脚猫都是抬举了,怎么能达到什么无虫境界呢?灵姑微微颔首,“你出生时,正是梨花盛开时节,半边天都红透了,照得地上的梨花仿佛染了血。漫山遍野的梨花开到夏天才落尽最后一朵,花期整整延长了三个月。落溪
,你是千年一遇的蚩女……”
落溪清澈的眼睛,仿佛无波的深潭,看着灵姑,又仿佛穿透灵姑,看向很远的地方。
“落溪,你是千年一遇的蚩女……”这句话一直在落溪耳边回荡,仿佛唤醒了身体里某一根沉睡的神经,引起了灵魂深处的共鸣。
“你就是蚩魂锁选中的那个人,同时,也是你的灵魂选择了蚩魂锁。”灵姑低沉的声音,飘进落溪的内心。
“何为无虫?”
“流传千年的蚩术,是空,是虚,即无虫。”
“师父,落溪不明白。”好一会儿,落溪才恍然明白自己身在何处。
“你参悟出来的那一天,你就会明白。”灵姑说道。
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灵姑继续说:“你生来就不同寻常人,你今年十六岁,这一年里,你命中有一劫,若能渡过,便浴火重生;若不能,便魂飞魄散。”
落溪还没从方才的震惊中醒来,灵姑又丢出一个炸弹。浴火重生?魂飞魄散?落溪从不认为自己平凡的生命里,会出现如此惨烈的词。
老天爷太会整人了……什么招儿惨烈,就对她出什么招儿。“落溪,师父知道难为你了。原本与你爹娘做了准备,料想有我们陪着你,渡命劫,必定不会出什么岔子。如今……夜郎蚩已经沦陷,不能给你庇护了。你只能靠自己,你
必须渡过命劫。”灵姑语气坚决。
落溪从震惊中缓过劲来,茫然的目光,变得坚定。
“师父,您的话,落溪都记住了。不就是一场命劫嘛,肯定能顺利渡过,然后给爹娘报仇,重建夜郎蚩,让每一个族人都能过上富足的生活。”
“可是,师父,这命劫是什么?”落溪问师父。
“你有此心,自然是好。命劫,是蚩女要渡的劫,至于何时出现命劫,如何渡,为师也不知。想必十分凶险,不可大意。”
呃……连师父都不知道……要不要那么玄乎?既然师父都不知道,她又何必费神去想,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师父放心!”落溪脑中快速转动起来,她要一边修习蚩术,一边留意周家的动静,尤其是苗疆蛊,万万不能让他们抢了蚩魂锁去。
灵姑走近落溪,双手恭敬地捧起她胸前的蚩魂锁,“为师教你,如何进入蚩魂锁,修炼蚩术。”
落溪点头,认真听着灵姑说的话。
灵姑凑近落溪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就这么简单?”落溪惊讶地问,原本以为进入蚩魂锁修炼蚩术,是多艰难的事呢。
灵姑说:“说简单也不简单,若非蚩女,是无论如何也融入不了蚩魂锁的。”落溪怔怔地看着蚩魂锁,身体里仿佛有什么在破冰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