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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爱他胜过生命
“朝阳，你……还恨我吗？”南宫云歌突然再度开口，她自己也没料到，竟然能够问出这句话来，大概是离三年之限越来越近了，她整个人也越来越多愁善感起来。
朝阳先是一怔，紧接着唇角勾起一抹牵强的笑意，轻柔低沉的道：“从我嫁给如卿的那一日起，就已经放下过往的一切了，若是让我说句真心话，你……确实比我更适合做皇后，这些年来你为璃月国百姓所做的一切，大家都看在眼里，朝阳相形见惭！”
“不，朝阳，其实我的宸之间的爱，不关乎皇位。如果我告诉你……我爱霆，胜过我自己的生命，你相信吗？”南宫云歌看似云淡风轻的淡淡道。
朝阳眸底划过一抹困惑，凝视着南宫云歌的水眸，南宫云歌依然面色淡然宁静，望着朝阳那双漂亮的杏眸，认真的道：“我想，如果你知道这个，心里会好受点，最起码……我对他的爱，不比你少。”
朝阳似乎懵懵间听懂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祝你和三哥哥永远幸福。”
“你也是。希望你的身体早日调理好……”
空气中流窜的味道一点点变得和谐起来，南宫云歌心里现在最最放心不下的恐怕就是西门龙霆了，她该怎么安置他？
南宫云歌抱着小公主依儿，去翰林院偷睨了正在念书的小墨，这小子确实上进多了，每日天不亮就起来练功，然后念书，待西门龙霆早朝下罢再教他新的武功招式，日复一日。
“依儿，咱们上皇奶奶那儿去瞧瞧。”南宫云歌脑子划过一道灵光，这些日子她一直在琢磨一件事，终究得下定决心来才是。
德淑宫，这么些年似乎也没有什么变化，如今的德妃并不怎么爱出门转悠，偶尔会差人去琉璃宫将小皇子、小公主带过来玩玩。
德淑宫的婢女见到南宫云歌，颇为意外，因为南宫云歌已经许久不曾来过这儿了。
“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吉祥。”婢女慌张的行了礼。
“太后娘娘在吗？”南宫云歌睨向门口的婢女，淡淡问道。
“在，在，娘娘请稍等，奴婢这就进去通传。”婢女匆匆而去，没一会儿便请南宫云歌进去。
德妃见到南宫云歌似乎也很意外，她们这些年基本上属于不相往来的状态，但是关于南宫云歌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德妃也还是耳有所闻的。
“你找哀家有事儿？”德妃开门见山的道。
“臣妾有点事情……想请太后娘娘帮忙。”南宫云歌看上去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她这反常的表情却让太后娘娘半眯起狭眸，带着打量的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南宫云歌的脸，似乎想从她脸上的表情，看透到她的心底去。
“依儿……她还小，我想请您帮忙照看她，您是她的皇奶奶，把她托付给您，我心里踏实。”南宫云歌终究悠悠的开口了。
“你这是要做什么？把依儿托付给哀家？你可是她的母后……”太后娘娘看似有些不耐的低沉道，其实人年纪大了，总是会觉得孤单，她一直都希望小墨和依儿可以经常来德淑宫，只是小墨现在大了，学习任务繁重，而依儿又太小，做为娘亲的南宫云歌根本就不可能把这么小的孩子放到德淑宫来给她照看。
可南宫云歌今日之举，出乎了德妃娘娘的意料之外，她外面看上去很冷淡，可内心却又有些激动，只是令她不解的是，南宫云歌为什么会这样做？
“臣妾近日来，大部分时间都忙于女子医学堂，没有更多的时间照顾依儿，想来想去，也只有太后娘娘能够托付了。”南宫云歌的声音很轻很柔，倒像是恳求一般。
德妃不自然的轻咳两声，润了润喉咙，不疾不缓的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哀家就应下来了。”，说罢，便让自个儿的丫鬟雨珠将南宫云歌怀中的依儿带出去玩儿。
依儿和雨珠倒也熟，雨珠拍拍手她便扑了过去，因为她知道跟着雨珠姐姐就有吃有玩儿。
“好了，哀家已经应了你，你可以走了。”太后娘娘摆摆手，示意南宫云歌可以退下去了。
南宫云歌眸底划过一抹复杂，微薄的红唇轻启，声音似乎变得更低些了：“太后娘娘，臣妾……还有一件事情……想请您帮忙。”
“还有什么事儿？”太后娘娘显得有些不耐的反问道，抬眸睨望着南宫云歌。
南宫云歌低垂眼敛，好一会儿才抬眸，清澈澄净的水眸，对视上太后娘娘的眸，轻言道：“请太后娘娘做主，替皇上选秀纳妃。”
南宫云歌这话一出，还确实惊到了德妃，她怎么也不能相信这句话会是从南宫云歌的嘴里说出来的。
“是哀家听错了吗？”德妃带着淡淡鄙夷的半眯着凤眸，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南宫云歌。
“您没有听错，太后娘娘。”南宫云歌此时的神色看上去已经淡定了许多，同样对视上德妃的瞳仁，一字一句清晰的应道。
德妃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脸上的神色突然变得肃然起来，盯着南宫云歌的小脸，一字一字极其缓慢的道：“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一会儿将依儿托付给哀家，一会儿要请哀家为皇上选秀纳妃。你这是……要离开吗？你要去哪儿？”
南宫云歌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怔，很快便恢复泰然自若神情：“太后娘娘误会了，臣妾将依儿托付给您，是因为臣妾一直忙于医学堂的事情，所以疏于照顾她。而……请您做主为皇上选秀纳妃之事，则是臣妾考虑了很久的……”
南宫云歌的话到此嘎然而止，说不出心里的那百般滋味，她不怕死，她只怕死后孩子没有了娘亲的爱，宸会因她的离开一蹶不振，所以她希望自己在离开人世之前，将这些都做好铺垫，也不至于介时给人当头一棒的感觉。
“你真心这么想的？”太后娘娘似乎不太相信她的话，方睁开的凤眸再次半眯起，盯着南宫云歌的眼睛，似乎想穿透她这双水眸，探测到她最深处的真实。
“是。”南宫云歌轻应道：“还请太后娘娘成全。”
“行了，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情……哀家会考虑的。”德妃再度摆摆手，隐约间她总觉得南宫云歌有些诡异，可是却又试探不出个所以来，所以这件事情她还是决定先试探试探儿子的口风，不过话说回来，她觉得男人三妻四妾就是正常的，更何况他是至高无上的皇帝。
“臣妾先告辞，那……依儿就拜托太后娘娘了。”南宫云歌只感觉喉咙像被什么卡住了似的，虽然她知道太后娘娘表面冷漠，其实背地里是非常疼爱小墨和依儿的，可是要将幼子托付于人，对于一个母亲而言，这一步确实很心酸。
直至南宫云歌的背影消失在殿门，太后娘娘这才缓缓的站起身来，对着身旁的丫鬟低沉道：“摆驾去御书房。”
而对于正在御书房内批阅奏折的西门龙霆，对于太后娘娘的突然到来，也感到很意外：“母妃，您怎么来了？”，要知道德妃已经好久没有踏足东宫这块土地了，自从先皇驾崩后，她便再也没有来过。
“哀家来这儿，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找皇上商量……”德妃不疾不缓的低沉道，在丫鬟的搀扶下坐了下来，只见她挥挥手，示意丫鬟和宫人们全都先退下去。
西门龙霆鹰枭般犀利的眸，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的母妃，不知她究竟又想做什么？
“霆儿，咱们母子二人好久都没有好好聊过了吧？”德妃说话的语气倏然间变得轻柔起来，似乎还透着淡淡的哀绪，她生了两个儿子，可是早年却在忙于宫斗的过程中，忽略了与他们之间的交流，从而使母子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淡。
到头来，她终究还是没有能够走进先帝的心里去，还是败给了那个在冷宫呆了十余年的赫连皇后，唯一欣慰的是，她的儿子做上了帝位，也不枉她费尽心机巩固的位置。
“母妃特意来御书房，是来找儿臣聊天的么？只是……儿臣这时候公务繁忙，不如等儿臣忙完了这阵子，亲自去德淑宫给母妃请安。”西门龙霆睨了一眼满桌的奏折，低沉道。
德妃听他这么一说，不由秀眉轻蹙，感觉儿子离自己越发疏远了，柔荑不由的轻捏成拳，缓缓地站起身来，低沉出声：“也罢，你忙吧。”
望着母妃盈弱的背影消失在御书房的门外，西门龙霆眸底划过一抹异样，也仅仅只是短暂的一晃而过，便又埋入了堆积成小山似的奏折里。
皇家女子医学堂的门口，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他的出现着实令南宫云歌吃了一惊，此人正是几年未见的慕容轻风。
慕容轻风看上去老沉了许多，原本俊逸的脸颊上，蓄上了络腮胡子，身着粗布马褂，立戴蓑笠，俨然一副山野莽夫的装扮，不现当年的华贵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