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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有力拍了下桌子,震怒道,“要哭别来我家哭,出去,再不出去,就别怪我赶你了。”
“天哪,有力啊,你是要逼死我们啊。”二丫她娘哭的更惨,左邻右舍都听见了动静,纷纷掌了灯来看热闹。
见田家跟刘家对上了,岂不开心,早就有人看不惯田家这么快就发达了。这般闹起来,正合了他们的意,也有纯粹过来看事态发展的。
田春夏见刘大牛得意的神情也不慌乱,慢条细理的喝着茶,冷言旁观。
刘大牛一见她淡定的神情便有些发憷,这小丫头该不会有其他的法子吧。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就一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再有本事,在血亲面前也无可奈何。
见田有力坐的安稳一动不动,刘大牛也跟着婆娘哭喊道,“二丫啊,我可怜的二丫啊,你这是要被田家给卖了啊。”
众人都沸沸扬扬讨论此事,崔英语的娘也夹在中间,开口道,“大牛,众所皆知,你当初将二丫卖给田家,现在作何打算也轮不到你说话,这是为何坐在此。”
“是啊是啊。”有人附和道,可不愿意得罪田家,这一个不小心就要求上人家呢。今个可不是以往能比的田家了,有田春夏那个厉害的丫头坐镇,刘家肯定得不了什么好处。
刘大牛有些慌乱,看了婆娘一眼,见她眨巴眼睛,他也不哭了站起身道,“既然如此,田老哥总得听听二丫的意思吧,看看她如何说。”
“好。”田春夏一口应下,敲了敲二丫的门。
刘二丫在里侧听了许久,早就按捺不住,她刚出屋子就见众人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刘二丫昂首挺胸并不闪躲,慢慢走前坐在凳子上,看也不看坐在地下的娘。
大家都惊讶于田家对刘二丫的厚待,刚开门之间就看见了里面的办置,可是他们这辈子都不能住上的。
“二丫啊,你快说说这田家是如何逼迫你嫁人的。”刘家婆娘拉扯刘二丫的袖子,指甲都划伤了她的手腕。
刘二丫冷笑出声,望着她道,“咱们还有关系吗,当初我爹卖给了田伯父家,田家上下都对我不薄,吃的用的喝的住的都是田家给我的。”
大家哗然一片,这母女对峙还是第一次所见,摆在明面上摊牌更令人激动。
刘家婆娘一顿,没想到一向孝顺的刘二丫会如此怼回她,想想她将矛头指向田春夏,“肯定是你挑唆我女儿如此的,看你小小年纪,心思如此歹毒真是令人大开眼界了。”
“这您可说错了,当初为了银子卖闺女的是你二老,如今闺女要出嫁上门来问嫁妆的也是您二老。”田春夏悠悠道,还吐出瓜子壳笑,“到底是您想得到这聘礼,还是想认回这个女儿啊?”
“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刘二丫就是老刘家的亲生女儿,想要问问聘礼也是应当的吧。”罗大娘开口道,她就是看不惯田家所有好处都占尽了,能添添堵才是她此行的目的。
此话一出,众人的风向又变了,这说的也在理。毕竟人家刘大牛是亲生父母,过问此事也无过错之处。
刘大牛也笑了,突然厉声对着刘二丫道,“不孝女,你在田家扫地做饭洗衣裳,可曾回家看看我和你娘,这可是一墙之隔,果然是被人挑唆了。”
说着说着又带着哭腔,老泪纵横,好不让人观之动容。
崔大娘想要开口帮田家说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却见田春夏对着她笑道,“崔大娘,怎的站着,进来喝杯茶。”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就见田春夏搬了凳子拉着她坐下,面前的桌子放满了糕点还有水果。她有些呐呐的坐在凳子上,不敢乱动,“春夏,大娘可以不坐的。”
“各位叔伯婶婶们,既然来了都是客人,都坐下吧。”田春夏将屋内的长凳都搬出去,将灯给掌开,中间摆着桌子。放满了橙子瓜子糖果还有许多糕点之类,每个人都有一杯茶水。
众人都依言坐下,抓着糕点吃,还有妇人趁着他们不注意吃着一块糕点,另一块放入袖子中。
有了吃食,大家都慢条细理的看着这事究竟如何处理。刘大牛气的手指抖,喊道,“你这是收买人心。”
“来者是客,我好好招待没错吧。”田春夏高声道。
“没错没错。”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大伙儿自然是偏向对自己有点好处的哪一方。
刘婆娘虽不满,这手却没停过,藏了好多块糕点。大家都将她行为看在眼底,嗤之以鼻,看来田家行为是没错的。
“二丫,你可愿意跟我回家。”刘大牛眼睛转悠了一圈,想想还是要将这事放在刘二丫身上,她总不能六亲不认,连双亲都不愿意相认了。
刘二丫笑了笑,跪在刘大牛面前磕了三个响头,又在刘婆娘面前磕三个头,“各位叔伯婶婶都看见了,我这响头意在于他们是我亲生父母一场。当初我和离,我爹说要跟我断绝父女关系,我被伯父收留,不仅治好我的伤更对待我如亲闺女。再之后,我爹找上门,将我卖给田伯父家,我这就真正成了田家的一人,如今我要出嫁,亲生父母确实有权过问,但无权问聘礼一事。”
“你这个逆女,当初生出来就该把你掐死。”刘大牛一脚踹在刘二丫心口上,直踢出了二米多远。
大家都惊呆了,一时鸦雀无声,片刻才有人反应过来,“快将二丫扶起来。”
田春夏之所以不一开始句阻止,就是要让大伙儿都信服,刘大牛对刘二丫确实是苛刻。毕竟,光说无凭,只有大部分真正成为当事人的观摩者之一,这才有说书的本领,将此事传的沸沸扬扬。
“大牛,你怎么能这么做。”崔大娘起身指着刘二牛道,“你口口声声说你是二丫的亲生父亲,这么狠的手你也下得去手。真不知道,这二丫以前在你家是受了多少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