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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钰放眼望去,看见城门口多了很多官兵,还围了栏杆,进出的人比往时少了很多,每个人来往都要接受官兵检查,一个人检查的时间还不短,彻底式的搜身。
看来现在进城有点困难。
“先下马。”季钧朔催促赫连洺放他下来。刚开始赶路的时候人都不多见,所以他俩共骑一匹马不算尴尬,但接近城门口人也多了起来,担心会被人指点笑话。
赫连洺没把心思放在季钧朔身上,也就没和他辩,直接下马让季钧朔下来。
白钰见状也从马上下来。
赫连洺瞧见四周大都漆黑寂静,稍前方有一个用木桩临时搭建的草棚,棚里容得下几张桌椅,棚檐边挂了一条破旧的帆布,上面写着“茶”,那里还亮着灯,有两个散客豪迈坐着喝茶聊天。
“过去坐坐。”赫连洺把牵马绳甩给白钰,掷下话就抬步先走过去,留下白钰和季钧朔在背后大眼瞪小眼。
季钧朔不爽地瞪着赫连洺的背影,生闷气:“摆什么少爷架子,真把我们当成他随从呼来唤去的。”
白钰低声接了句:“我以为早就是了。”季钧朔没仔细听,只知道白钰说了话,转头望他:“你刚说什么了么?”
白钰眼神淡淡,回道:“没说什么。”担心季钧朔会追问,连忙又补句:“我们也一起过去吧。”引开话题,季钧朔点头,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两人走近看见赫连洺已经坐下,正向他们招手,示意他们赶紧过来。棚里供茶水的老人家给他们拿了三个碗和一壶茶,老人家边给他们倒茶边问:“你们这是要外出还是回城呐。”
赫连洺望着老人家,指着他们落马的方向,故意用较大的嗓门喊说:“我们在那儿下的马,您说呢。”
老人家被他浑厚的声音吓了一跳,给自己顺气,心有余悸道:“我虽老,耳朵还好使,你不用吼那么大声。刚吓了我一跳。”
赫连洺向他摆了一个鬼脸,笑着道歉:“吓着你真是不好意思,我以为人老了听力都会衰退,怕您听不见呢。”老人家借光看见赫连洺嬉皮笑脸的模样,无奈地叹口气转身走开。
坐在旁桌的两个身材魁梧,头戴草帽挡住面貌的汉子听到了赫连洺和老人家的对话,频频侧目。
老人走开后,其中一个汉子有点坐不住,想替老人家抱不平,抬头对着面前的空气含沙射影道:“现在的年轻人看着挺文质彬彬,实际连尊卑礼数都不曾懂得。真是可悲。”
“可不是嘛,近日城里戒备森严,为抓几个在外逃窜的贼人。我瞧过城里贴的告示,那几人的画像一看年纪就不大。年纪轻轻就干祸乱朝纲的勾当,真叫人匪夷所思。”另外一名汉子搭话道。
季钧朔和白钰走进棚里时恰好听见搭话那名汉子的话,心起波澜但面上假装无事,从容地坐在赫连洺旁边,端起碗喝茶时互相对了对眼神。
城里贴了告示在抓犯人?听那人的描述,很像是他们。
三人都暗自思量,赫连洺突然站起来,季钧朔抬头瞧了他一眼,眼里闪过惊讶和困惑,只见赫连洺走到旁边那桌,俯下身客气地问坐着的两位:“二位胸襟开阔,在下非常赏识,不知能否交个朋友?”
季钧朔听见赫连洺的话,直觉莫名其妙,皱了下眉,心想他想搞什么花样。白钰则一脸淡漠,安静坐着,竖耳听着旁桌动静。
两个汉子没想到赫连洺会走过来,皆都一怔。方才想为老人抱不平的汉子迅速平复,镇定自若地拒绝道:“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凭什么跟你交朋友。”
赫连洺嘴边划开笑意,挺直腰板,向他们解释道:“如今天下豪杰无数,可惜大部分都被利禄蒙蔽,背弃心中的道义。而您二位,看见我对老人家说话声大了点都非常介怀,心中道义可见凛然,如此有情有义的壮士,我怎能不结交呢。”
两位汉子听见赫连洺这么赞扬自己,心里压抑不住的高兴,但表面仍装得很冷淡,清咳道:“你小子倒挺会见风使舵的。”赫连洺听了立刻辩驳:“不,说见风使舵不对,您二位是贵人,这词用来形容你们二位不合适。”
季钧朔一听,嘴角勾起,心想赫连洺在变着法哄他们入套,他们听到赫连洺这么解释还点头称是,被耍了还蒙在鼓里,还真是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赫连洺见两人的戒心卸下,趁热打铁坐到他们旁边,笑眯眯看着他们:“小辈赤双,那两个是我小弟,分别叫赤禾和金玉。”
两个汉子旋即把头转向季钧朔和白钰,抬头打量他们,他们虽然对赫连洺临时起的名字很有意见,但必须先应付面前的两个汉子,逐一起身自报名字。
季钧朔趁着汉子扭回头之际,盯了赫连洺一眼,眼神带着杀气。赤双指的是赫,自己季姓拆出一个禾很合理,但他全名里哪有赤的影子,凭什么他要跟着赫连洺化名姓赤。
白钰听见赫连洺称自己是金玉的时候,浑身难受。金玉……非常俗气。白钰除了嫌弃名字俗气以外,并无其他不满。后来白钰在外办事不便留真名时,都自称金玉。
两名汉子摘下草帽,样貌如声音般粗陋,是不折不扣的武人。赫连洺接收到季钧朔哀怨的眼神,不甘如此,出声使唤他道:“小禾跟老人家买点下茶的花生米啊之类的东西过来。”
季钧朔握拳站起来,咬牙狠瞪着赫连洺。赫连洺见他站着不动,温声催促:“乖,赶紧去。”季钧朔砸了一个拳头在桌上,愤愤转身去找在不远处灶头边烧火的老人家。
两名汉子听到季钧朔拳头砸桌的声音,目光被吸引,转头瞧了眼季钧朔的背影,回头看着赫连洺:“你小弟的脾气还挺大的。”赫连洺面目柔和,笑说:“都怪我平时宠他太多,惯坏了。”
“年轻人应该多历练,多吃点苦头,整日好吃好喝供着他,哪日才能成得了大器。”一名汉子劝告赫连洺要对季钧朔严厉一些。赫连洺连连点头应是。
季钧朔把花生米往他们桌上一扔,懒散道:“老头说太晚了,只剩下这些,凑合着吃吧。”大半夜吃什么花生米,故意整自己的吧,心里怨气很大。
季钧朔扔下碟子,转身就走,被赫连洺拉住手拽了回来,赫连洺当着两个汉字的面教导他道:“当着两位大哥的面,态度放好一点,别失了分寸闹出笑话。”
季钧朔瘪嘴,强颜欢笑,耐心重复一遍:“哥,老人家说只剩下这些了,希望你们不要嫌弃,好好享用,我就不打扰了。”甩开赫连洺的手,掉头往棚外走。再不出透透气,估计胸腔的怒火能把自己烧死。
赫连洺没强行阻拦季钧朔,任由他离开,盯着他背影望了两眼,收回目光歉意笑笑:“两位大哥别见怪,小弟不懂事,多多包涵。”
两位汉子皆都摆手扬言:“没事。”其中一名汉子看向赫连洺,好奇道:“你们是哪的人,听口音不像是彩云京都的,外地的吧?”赫连洺眉梢一挑,接了下来:“大哥好眼力,我们是西南那边过来的。”
“大半夜赶过来这,是有什么急事吗?”另外一名汉子搭话道。
赫连洺凝眉沉声道:“确有急事。家中姑姑嫁来京都这边,我们收到急信说姑姑病重,特赶来相见。”坐在棚里的白钰听到赫连洺的话,不由钦佩赫连洺真能扯,而且是一本正经胡扯。
两位汉子一听,都露出忧色,往城门口看了一眼,“虽说现在城门全天开着,却比有门禁时更难出入。你们若这么晚进去,不太安全。”赫连洺闻言,哦了一声:“不安全?我们清清白白,没有任何犯法记录,何来不安全之说。”
汉子对赫连洺哎呀一声,失望地看着他:“亏我看你还像聪明人,怎么就不开窍呢。”把身子倾向赫连洺,压低声分析给他听:“如今的官差疯得很,看着差不多的就咬,咬住就不轻放了,统统关大牢里,一一严审,审得清白的还不能走,得会做人。”
赫连洺低头瞧了眼汉子的手势,意思是要花钱把自己赎出去。
“京都的官府都那么黑了?”赫连洺皱起眉问道,声音夹带隐忍的怒气。
汉子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连忙扫了眼周围,确认无人才松口气,告诫赫连洺:“兄弟啊,险些被你害死。这种明话不能说出来的,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最后四个字压得特别低而重。
“城门的警戒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赫连洺点头谢过两人提点之后又问他们。他们经过刚才似乎不愿意多说了,只说了前日下午。赫连洺皱眉,前日的事为什么他们没收到消息。
“那几名通缉犯的画像你们有吗?”赫连洺又问他们一个问题。他们惊恐地望着赫连洺,紧张道:“你想做什么。”赫连洺轻轻一笑,让他们放轻松,“我只是想多留个心,说不定有缘遇到被我们抓到,可以向官府领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