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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存希将宋依诺扛上了大路,大路一侧停了三辆豪车,尤其是他的白色宾利欧陆特别显眼。他扛着她,轻松得像扛着一个麻袋。
他结实的肩膀顶在她的胃上,硌得她难受,这样被人扛在肩上的滋味她还是第一次,秋风吹过来,掀起她的裙子,为了避免走光,她双手死劲压着裙子。一路颠簸着过来,她刚吃进去的东西在胃里翻搅着。
“沈存希,你放我下来。”宋依诺有气无力的嚷道。
沈存希拿出车钥匙解了锁,大步走到白色宾利欧陆前,拉开副驾驶座毫不怜惜地将她扔了进去。宋依诺被他扔得头晕眼花,好一会儿才晕过来,伸手去开门时,沈存希已经坐进车里反锁了门。
宋依诺气鼓鼓地瞪着他,“沈存希,你开门,我要下车。”
“让你下车去招蜂引蝶?你给我死了这条心。”沈存希坐在驾驶室里,心里烦躁不已,不喜欢她如此抗拒和他在一起的样子。他拉开橱物格,拿了烟出来点燃,云烟缭绕里,他微眯着眼,他脸上的表情犹如他指间的香烟,火星忽明忽灭,看不真切。
宋依诺咬着唇,“我什么时候招蜂引蝶了,你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那你倒是和我说说,你和连默暧昧来暧昧去的是几个意思?”沈存希扭头瞪她,声音咄咄逼人,酸气冲天。半夜和连默在车里接吻,半夜和连默离家出走,然后还来这个偏远的小山村度假,她真当他是死人,什么都看不出来?
“我……”宋依诺语塞,“我什么时候和他暧昧来暧昧去了,你不要把一段纯洁的友谊想得那么龌龊。”
“我想得龌龊?他眼睛里就只差没有写着我想上你四个字,你是真傻还是白痴,看不出来他对你别有居心?”沈存希的言辞尖酸刻薄,差点就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宋依诺气得抓狂,明明是他做错了事,他的话一句比一句过分,她气得失去理智,说:“沈存希,你不侮辱人是不是会死啊?连默帮了我很多,就算他对我有意思,男未婚女未嫁,我们暧昧来暧昧去怎么碍着你大爷的眼了?”
“你!”沈存希倏地转头,目光凶狠地瞪着她,“你承认了是不是?”
宋依诺梗着脖子不甘示弱的瞪回去,“我就是承认了又怎么样?”
两人互瞪着对方,半晌,宋依诺看见沈存希阴恻恻的笑了,她心里后怕不已,不知道他会怎么对付她,她往后缩了缩,就见他将烟蒂扔出窗外,然后迅捷的逼了过来。
车厢就那么大,宋依诺根本无处可避,瞬息间,就被他压在副驾驶座椅上动弹不得,她这才心惊胆颤起来,瞪着身上的男人,“沈存希,你不要乱来!”
“乱来?不是空虚得厉害吗?我这就满足你,省得你一天到晚想着去招别的野男人!”沈存希对她已经容忍到极点了,压制到极点的坏脾气终于爆发出来。
因为离得近,宋依诺清晰的听到他粗重的鼻息,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雄狮。
那双幽深如深潭的凤眸里倒映着她苍白的小脸,他俊脸上满是刻薄与愤怒,高挺鼻染下,薄削的唇紧紧地抿着,看起来已经到了愤怒的边缘,两人紧贴的身体,即便隔着层层衣料,依诺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下一瞬,他俯下头去,有力的薄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覆住了她的唇,不给她任何思考的时间,粗鲁、霸道的覆上来,一开始便是穷凶极恶的掠夺。
宋依诺瞳孔微微放大,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他凤眸里带着一种让人心惊的惩罚,似乎要用这种方式,驱赶走她脑海里别的男人的身影。
“沈……”宋依诺张了嘴,那股新鲜的烟草味弥漫进唇腔里,她的下巴被他的大掌牢牢钳制住,不给她任何躲避的机会,车厢里的温度逐渐攀升,她被他野蛮的动作逼出了泪来。
沈存希的牙齿啃咬着她的唇,他一点也不温柔,刻意制造的痛楚,让她浑身颤抖起来,他紧盯着她的眸,凤眸里火光映天,“说,要不要和他划清界限?”
宋依诺看着他透着残忍的凤眸,她咬紧牙关,撇过头去,一句话都不愿意说。下一秒,她的下巴被他强行转过来,他愤怒的气息喷在她唇上脖子上,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我叫你说话!”
“沈存希,其实你根本不懂爱,你之前对我那么温柔全是假的,现在才是你的真面目吧?”宋依诺愤怒地看着他,是她被他温柔的表象迷惑了,其实他就是一个偏执狂,只相信自己看见的。
沈存希怒不可遏,“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只要一句话,要不要和他划清界限?”
“不要不要不要!”宋依诺用力推他,大抵沈存希没料到她会突然推他,后背撞在中控台上,泛起凛冽的痛楚,他冷着脸盯着她,凤眸里的阴戾如狂风暴雨般向她砸来,像是忍到极致,他忽然俯下身来,张嘴咬住她的脖子,凶狠的力度,似乎要将她的脖子咬断。
宋依诺疼得直吸气,她双手用力推着他的胸膛,道:“沈存希,好疼,我好疼。”
沈存希俯在她肩上直喘气,刚才那一瞬间,他其实更想冲进她身体里,用事实来证明她只能是他的女人。但是他不能,他已经做过无法饶恕的事情,若是再次*了她,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他不想逞一时之快,却永远失去她。
他垂眸,看着她脖子上的牙印微微渗出了血丝,他伸出舌尖轻舔,感觉她的肌肤瞬间绷紧,他心里一片悲怆,“依诺,不要再激怒我,后果是你无法承受的。”
宋依诺浑身激颤,被他咬过的地方她闭上眼睛,偏过头去不说话。
半晌,她身上一轻,她睁眼看去,看见他坐回驾驶室,她心里松了口气,就听他的声音沉沉传来,“系上安全带。”
宋依诺看着车窗外的绿山,她说:“美昕的爸妈对我很好,我要离开,至少要回去告个别。”
沈存希重新点燃了一根烟,一股青烟从指尖袅袅升起,他没有抽,而是任它燃着,他嘲讽道:“是去和韩美昕的父母告别,还是要和你的新欢告别?”
“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刻薄?”宋依诺气急败坏的瞪他,他在她身上施虐,又是啃她又是咬她,她都不想跟他计较了,他凭什么冲她发脾气?
“我刻薄?”沈存希转过头来,“我在桐城翻天覆地的找你,结果你却不声不响的和小白脸跑来这里游山玩水,但凡你有一点在意过我的感受,你就不会这样糟蹋我对你的心意。”
“沈存希,我不想和你吵,吵架伤神,你高兴怎样就怎样,回了桐城,我们就分道扬鏣吧。”宋依诺捏了捏眉心,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因为这一吵,再度紧绷起来。
手中的烟忽然被他大力折断,他转头恶狠狠地瞪着她,怒道:“我说过,我不同意分手。”
宋依诺闭上眼睛,一句话都不说了,她消极抵抗的态度比她张牙舞爪的和他对着干时,更让他烦躁不安。他咬紧牙关,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号码,“老大,和你媳妇说一声,我带依诺回桐城了。”
说完,他也不等对方说话,就挂了电话。
宋依诺闭着眼睛,她听到车子发动的引擎声,心里轻轻一叹,终究还是要回到那个地方去,面对那些她不想面对的人和事。
……
薄慕年挂了电话,他回头望着巴巴看着他的韩美昕,他声音清冷道:“小四带宋依诺回桐城了,你去收拾一下行李,一会儿我们回去。”
“哦。”韩美昕见宋依诺久久没回,就已经猜到他们离开了,她转身回房间收拾东西。
薄慕年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他微转目光,睨向站在院子里的连默,他双手插在裤兜里,缓缓走到他身边,他说:“近来连先生频繁出现在宋依诺身边,似乎别有所图啊?”
连默回头,挑眉睨着他,他说:“常言道,以己度人,薄先生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去忖度别人是什么样的人,并且把别人想得更不堪。”
“呵!”薄慕年冷笑一声,“或许我还不知道你接近她的目的,但是狐狸终究会露出尾巴来,请时刻藏好你的尾巴,不要被我发现。”
连默摇头失笑,“薄先生在我面前为另一个女人打抱不平时,有没有想过美昕的感受呢?”
“请记住你的身份,不要妄想得到不属于你的东西,无论是事业还是女人。”薄慕年警告完,长腿一迈,转身向堂屋里走去。
连默看着他的背影,他无畏的耸了耸肩,唇边掠过一抹冷笑,事业或是女人么?
回城的路上,宋依诺一言不发,始终闭着眼睛消极抵抗他。呼吸间萦绕着淡淡的烟草味道,以及男人身上清冽的男性气息,成熟而充满雄性的刚猛,几乎让她窒息。她虽然闭着眼睛,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天睡多了,她一点睡意都没有。眼睛闭着,其他的感官就敏锐多了。
在不知道多少次,那若有若无的目光瞟过来时,她忍无可忍道:“你专心开车行不行?”
“你没看我,怎么知道我开车不专心?”沈存希冷冷地睨了她一眼,不咸不淡道。
“……”宋依诺索性不装睡了,她睁开眼睛,伸手将车窗降下来,风灌了进来,驱散了车厢里属于男人的阳刚味道,她的呼吸顿时通畅起来。
风声在耳边呼呼的刮着,下一秒,车窗缓缓升了上去,将风声隔绝,宋依诺回头瞪着沈存希,“我要吹风。”
“秋凉了,吹风容易感冒。”沈存希淡淡道,反正就是不让她如意。
“冷我自己会关。”宋依诺抗议道,伸手去开窗,沈存希眼疾手快,直接锁了窗,宋依诺开不了窗,她气恼的瞪他,“沈存希,你能不能不要管这么宽?”
“我管宽不宽你不知道?”沈存希斜睨了她一眼,看她不再是刚才那副爱搭不理的样子,他心情也好转了不少。
宋依诺回味了半晌,才理解了他话里的意思,她的脸瞬间涨红,她怒道:“沈存希,你不调戏我会死啊?”
“是你想多了。”沈存希薄唇微勾,凤眸里掠过一抹笑意,他说:“陪我说说话,一个人开车很无聊。”
宋依诺咬着唇,不小心碰到被他咬破的地方,她疼得直吸气。想到他刚才的凶残,她怒从心头起,“你不会自言自语么?”
“有个活物坐在身边,我干嘛要自言自语?”沈存希调侃道,看她瞪眼的样子,也比刚才她装睡不理不睬的强。
“……”宋依诺头疼不已,沈存希的无理取闹,让她疲于应对,这个男人,别看他平时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幼稚起来,简直让人抓狂。
她不想和他说话,索性把广播打开,调到音乐频道,车厢里飘荡着男人深沉的声音,是萧敬腾的《怎么说我不爱你》。
感性的歌词,悲伤的曲调,稳稳地抓住她的心。
“我要怎么说我不爱你,我要怎么做才能死心,我们一再一再的证明,只有互相伤害的较劲,我要怎么说我不爱你,我要怎么做你才死心,痛苦不断不断的交替,还有什么留情的余地……”
这首歌太煽情了,宋依诺甚至不敢看沈存希的脸,她连忙关了广播,偏头看着窗外,搁在膝盖上的双手紧握成拳。
沈存希看了她一眼,伸手打开广播,仿佛是跟她作对一般,他说:“挺好听的,怎么不听了?”
歌声再次充斥在车厢里,宋依诺有点坐不住,结果放第二遍时,沈存希竟然跟着哼唱起来。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和着音乐,歌声性感迷人,偏偏他唱的不是高潮那一段。
“拥抱着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声,随着浪潮的高低漂浮在那片刻快乐,然后尽情沉沦,然后缝补灵魂……”沈存希唱完后,他睨着她,“我唱得怎么样?”
宋依诺偏头看着窗外不吭声,不知道是她想多了还是怎么的,她总觉得他唱这一段时另有所指。她甩了甩头,阻止自己往更旖旎的方向想去。
“不好听么?”看她摇头,他再度哼起来,来来回回也就哼那两句歌词。宋依诺发现,他绝逼是故意的,否则前面那两句明显更上口一点,他偏偏喜欢唱这两句。
“你别唱了行不?好吵!”宋依诺打断他的歌声,嫌弃道。
沈存希存了心要和她对着干,不仅不停,反而唱得更大声了。宋依诺气得直翻白眼,这个幼稚狂。
沈存希扫过去,看到她翻白眼,他忽然减速,猛打方向盘,车子停在一条小路的入口,他挂档熄火解安全带,动作毫不拖泥带水一气呵成。
宋依诺吓得不轻,她回头瞪着他,怒道:“沈存希,你干什么?”
沈存希伸手将她的安全带解开,双手绕到她腋下,用力一提,就将她提过来按在自己腿上。宋依诺趴在他腿上,呼吸里满是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荷尔蒙味道,她还来不及反抗,感觉他的大手掀起她的裙子,将她的内内扒了下来,一巴掌落在她臀上,清脆的巴掌声充斥在车厢里,宋依诺打得有点懵,大声吼道:“沈存希,你干嘛!”
“我上次就警告过你,不许翻白眼。”说着,沈存希第二巴掌又落了下去,她白皙的臀上慢慢浮现五根手指印,“知道错了吗?”
臀部传来的刺疼让她委屈极了,光天化日下被他脱了裤子打,她又羞又窘又气,她挣扎着要起来,沈存希却牢牢地将她禁锢在腿上,又是一巴掌落下去,他声音严厉了些,“说句知道错了有这么难?”
“我没错没错,就翻你白眼了怎么了?”宋依诺桀骜不驯道,像是被他逼急了,又更像是和他赌气。
沈存希听见她任性的话语,他气不打一处来,大掌再度落在她殷红得快要滴血的臀上,她条件反射的绷紧了臀,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又是委屈又是伤心,“知道我为什么打你么?”
她的皮肤很小气,几巴掌落上去,白皙的臀部全是指印,他很心疼,手指轻轻的揉着被他打过的地方,见她不吭声,他说:“以后不准再翻白眼了,听到没有?”
宋依诺趴在他腿上不说话,沈存希揉着揉着,原本怜惜的心情,竟揉出了火苗来。一股热气直冲小腹,他的身体立即产生了反应。
宋依诺很快发现了不对劲,秋凉天气,他穿着的西裤衣料单薄,那股热力透过薄薄的衣料爆发出来,烫得惊人。宋依诺的脸瞬间红透了,她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慌乱间,小手按在他腿上,耳边传来他倒吸口气的声音。
宋依诺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这个男人还真是随时随地都能发情。
沈存希“嗷呜”了一声,面前的女人脸颊红得快要溢血,一副秀色可餐的样子,让他浑身的血液都逆流起来,他抓住她的双肩,将她搂过来坐在他腿上,薄唇狠狠的碾压上去。
“依诺,我们做吧。”他马上就克制不住了。
宋依诺心惊胆颤,明明上一秒,他还在施虐,下一秒就狼变了,她拼命摇头,“不要,我不要做。”
过了许久,沈存希气喘吁吁地放开她,他的额头抵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到底没有真的不顾一切的占有她。
宋依诺心有余悸,见他停下来,她连滚带爬的爬回了椅子上,尽量减低自己的存在感。这个男人简直太恐怖了,这里还是大马路上,虽然行人很少,来往的车辆不多,但是到底是光天化日之下,他怎么就……
沈存希调整好自己的呼吸,他面无表情的发动车子,将车倒出来重新驶上路。车厢里安静极了,宋依诺连呼吸声都敛到了最低,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惹得他狂性大发。
他们见面的几个小时里,几次都差点擦枪走火,她实在怕了。
沈存希没再招惹她,心无旁鹜的开车。
几个小时后,车子驶入桐城,宋依诺看着车窗外林立的高楼大厦,心里有点窒息。逃避了几天,她终究还是得回到这片土地上,重新面对那些她不想面对的事情。
仿佛知道她的心思,沈存希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感觉她的手在掌心里轻颤,他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他说:“诺诺,不要害怕,有我在。”
宋依诺抽了抽,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她索性由着他去了。前面路口,车子向左驶去,宋依诺连忙道:“沈存希,你走错路了,回金域蓝湾右转。”
“我们回依苑。”沈存希淡淡道,金域蓝湾的地址被人曝光,她再继续住在那里不安全。更何况她现在还没有原谅他,他不能将她放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他无法安心。
宋依诺猛地转头看着他,想起住在依苑的另一个女人,她皱眉,“我不要去依苑,你送我回家。”
“金域蓝湾的房子我已经退了,你的东西都打包送到依苑去了,现在依苑就是你的家,你一辈子的家。”沈存希语气里多了一抹强硬。
宋依诺用力抽回手,她瞪着他,“沈存希,你凭什么帮我退房?”
“凭我是你的男人!”此刻的沈存希,霸道、强势,不容她抗拒。之前他答应和她偷偷摸摸的交往,只是因为老爷子的威胁,现在既然她已经知道了,那他什么都不怕了,也不需要再和她偷偷摸摸的玩地下情,他要让所有人知道,宋依诺是他要的女人,是他的女人,容不得任何人染指。
“我不要和你住一起,你也没有权利退我的房。”宋依诺气急,她离家出走几天,回来居然连窝都没有了。她现在最不想看见的人是他,暂时没有打算原谅他,怎么可能答应和他同居?
“你别无选择!”沈存希语气很淡,却异常坚决。
宋依诺气得抓狂,“沈存希,你讲不讲道理?”
“不讲。”沈存希斜睨了她一眼,经过她这次出走,他越发坚定,不能再让她一个人住在外面。否则她什么时候和野男人跑了他都不知道,这样的奇耻大辱,他经历一次就够了。
“……”宋依诺气苦,别人都说不要和一个月流七天血还活着的生物讲道理,他又不流血,为什么也这样油盐不进?
车子驶进依苑,天边已经暗沉下来,别墅外墙上的路灯亮起来,车子驶进车库。宋依诺坐在车上不肯下车,沈存希看了她一眼,下车绕到副驾驶座,拉开车门,倾身过去解了她的安全带,将她抱出车外。
“沈存希,你放我下来,我说了我不想和你住一起。”宋依诺挣扎起来。
沈存希没有松手,抱着她走出车库,穿过花园,步上台阶,径直进了别墅。兰姨看到车灯亮起,就知道沈存希回来了,她站在玄关处,看见沈存希怀里抱着一个女人,她愣了愣,随即发现这个女人是宋依诺,她连忙道:“宋小姐,您可算回来了。”
宋依诺对沈存希有再大的怨气,也不想迁怒旁人,她僵硬的笑了笑,“兰姨。”
沈存希将她放下来,弯腰从鞋柜里拿出她的拖鞋,是从金域蓝湾搬过来的。宋依诺不经意的瞟了一眼,发现她的鞋子都整整齐齐的放在鞋柜里,她知道,沈存希真的将她的行李全搬过来了。
她站着没有换拖鞋,对这个地方浑身都充满了排斥。沈存希蹲在她旁边,大掌握住她的脚踝,脱了她脚上的休闲鞋,然后换上拖鞋。
连清雨在客厅里看书,听到动静,她走过来,就看到沈存希给宋依诺换鞋的样子,她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意。
她盯着神情不耐烦的宋依诺,心里嫉妒得要命,可她却不能表现出来,还要装作欢喜的样子,“存希,你把宋小姐带回来了啊。宋小姐,路上舟车劳顿很累吧,快进来坐,别在门口站着了。”
早在两天前,搬家公司的人将宋依诺的行李搬来送进沈存希的房间,她就知道,他们要正式开始同居生活了。此刻她的样子,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
宋依诺不自觉的皱紧眉头,上次连清雨穿着睡裙从沈存希房里出来的事还历历在目,即便此刻她装作纯良的样子,也掩饰不住她对沈存希的独占欲。
这个女人绝不是一只省油的灯!
宋依诺决定暂时放下内部矛盾,就算她和沈存希怎么闹腾,那也是他们俩的事,不能给第三者可趁之机。这么想着,她忽然伸手挽住沈存希的胳膊,声音甜得腻人,“亲爱的,坐了这么久的车,我饿得头晕眼花,你抱我去餐厅好吗?”
沈存希抖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刚才还对他爱搭不理的,这会儿就撒起娇装起虚弱来了,这女人学过川剧变脸么,无缝衔接得这么好?
他扫了一眼连清雨,弯腰将她抱起来,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他的手按在了她胸前的绵软上,趁机揩了下油。
一股酥麻从胸口袭遍全身,宋依诺俏脸涨得红彤彤的,又碍于要给连清雨一个下马威,她拼命咬紧牙关,才忍住让他把手拿开的冲动。
从玄关到餐厅有一段距离,沈存希抱着轻飘飘的她完全无压力,他边走边道:“兰姨,准备开饭吧。”
“是,先生。”兰姨连忙往厨房里走去,经过连清雨身边,不经意看见她脸上的怨怼时,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宋小姐住进来了,这个家恐怕暂无宁日了。
沈存希将她放在椅子上,亲自去厨房盛了碗鸡汤端出来放在她面前,他柔声道:“先喝碗鸡汤暖暖胃,饭马上就好。”
宋依诺瞧了一眼跟进餐厅里的连清雨,她笑得甜甜的,毫无心机的样子,“连小姐,那我就不客气了。”
连清雨看了沈存希一眼,发现后者根本就没有看她,他的眼里只看得到宋依诺一人。她住进依苑以来,他从来没有亲手给她端过汤,别说亲自去厨房里盛了。
她在宋依诺对面坐下,嗓音清清柔柔的,“宋小姐不用客气,要是饿坏了你,存希会心疼的。”
“呵呵。”宋依诺笑得有点冷,上次的事,沈存希身体力行证明了他和连清雨之间什么事都没有,但是并不代表连清雨没有觊觎沈存希。
沈存希垂眸看她,瞧她又斜眼看人了,他淡淡警告:“依诺!”
宋依诺收回目光,拿起勺子舀着鸡汤喝起来,兰姨的手艺自是不错,她中午没吃什么东西,就被沈存希强盗似的掳走,这会儿饿得前胸贴后背,暂时没空搭理连清雨这只心机婊。
吃完饭,宋依诺感觉自己像是活过来了,她放下碗筷,纵使再不愿,她还是笑道:“你们慢慢吃,我先回房了。”
“等一下。”沈存希叫住她,“知道你的房间在哪里吗?”
“不是你的房间吗?难道你想和我分房睡不成?”宋依诺挑眉,就算她很抗拒和他同住一屋,不过为了膈应情敌,住一屋就住一屋。
沈存希唇边掠过一抹浅淡的笑意,他说:“去吧。”
宋依诺转身走出餐厅,慢慢上了楼。
连清雨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眉来眼去,她手中的筷子差点把碗戳个洞。她可以忍受沈存希和宋依诺背着她恩爱,却无法看见他们就在她面前秀恩爱,那会将她的心狠狠撕碎。
“存希……”
沈存希见宋依诺的背影消失在二楼楼梯口,他才收回目光,睨着面前的连清雨,他淡淡道:“清雨,依诺会正式搬进来和我住,不久后我们会结婚,会生小孩。你可以一直住在这里,但是如果你觉得不方便,我会叫严秘书给你重新找套房子搬过去。”
连清雨手中的筷子掉落在桌上,她听出来了,沈存希要赶她走,她惶惑不安地望着沈存希,道:“存希,是我妨碍到你们了吗?存希,不要赶我走,我除了你,谁也不能依靠了。如果连你都容不下我,我还能去哪里?”
沈存希看着她惊惶失措的样子,他轻叹一声,“我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只是担心你住在这里不方便,吃饭吧。”
连清雨潸然泪下,她抹眼泪,明明委屈到了极致,偏偏装作通情达理的样子,她说:“我知道你怕宋小姐心里不舒服,都怪我平时太依赖你了,你放心,我会和宋小姐解释清楚,我只把你当哥哥,你也只把我当妹妹。”
“不用了,清雨,她会理解的。”沈存希摇了摇头,他和连清雨本来就没什么,特意去解释反倒会让宋依诺心里不舒坦。她现在还没有原谅他,会在连清雨面前与他亲昵,也不过是占有欲作祟,他不想再节外生枝。
……
宋依诺回房间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去乡下这几天,用水不方便,再加上条件简陋,她只简单的擦了一次身,身体黏腻得很不舒服。
洗完澡出来,她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浴室,就看见沈存希大赤赤的坐在床上,偏头看着她,那双凤眸里的光暗沉得厉害。
她脚步一顿,沈存希朝她勾了勾手指,淡淡道:“过来!”
“不过去!”宋依诺往后退,她戒备地盯着他,道:“你要和我同房可以,但是我拒绝同床,要么我睡床你睡沙发,要么你睡床我睡沙发。”
沈存希眸色一沉,“你身上哪里我没摸过看过尝过?矫情什么?”
宋依诺道:“我就是矫情,我还没原谅你,就不能接受和你同床共枕,你要是不答应,我明天就搬出去。”
“你休想!”沈存希怒道,这丫头一会儿不惹他生气,她心里就不舒坦是不是?看着她头发直往地板上滴水,他皱眉道:“过来!”
“你还没答应我。”宋依诺固执道。
“我答应你,在你没有同意前不碰你,但是分床睡的提议我不同意,不能抱着你睡,我睡不着。”沈存希退守了一步。
“我不想和你睡。”宋依诺瘪了瘪嘴。
“不答应?”沈存希挑眉,看她点头,他说:“好,那我去隔壁睡。”说罢,他就站起身来往门外走去,他边走边在心里数数,刚数到三,就听她咬牙切齿道:“好,我们一起睡,但是你不能对我上下其手。”
门外就是个美女蛇精,他这一出去,还不得像唐僧一样,被妖精盯上。就算她现在还没原谅他,但是他们没有分手,他就还是她的男人,她才不会把自己的男人推到别人怀里。
“行!”沈存希答得太爽快,怎么听都没什么诚意的样子。宋依诺蹙眉,看着他的背影,她感觉自己被他算计了,这只妖孽太腹黑了。
他转身来到宋依诺身边,拿走她手里的毛巾,将她按坐在床边,有一下没一下的帮她擦头发。
她的头发乌黑发亮,手指从黑发间穿过,他的心柔软得不可思议,他不由得脱口而出:“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宋依诺垂眸盯着自己掌心的纹路,小时候有老和尚看手相,说她的感情线很乱,将来情路坎坷。如今看来,老和尚的话没错,她的情路果然坎坷。
见她不说话,他身体矮了下来,将她抱在怀里,薄唇含着她的耳垂,感觉她的身体在他怀里激颤不已,他顿时心猿意马起来,他的声音绕进了她薄红的耳蜗里,“诺诺,我很想你,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想你躲到哪里去了,有没有在哭,有没有想我,有没有好好吃饭。”
宋依诺浑身轻颤起来,她不自在的扭动起来,“沈存希,你放开我……”
“诺诺,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放开你。”沈存希哑声道,就算她恨他不原谅他,他也不会放开她。“谢谢你,还愿意回到我身边,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我不想再解释。将来,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好好弥补你,原谅我,好不好?”
宋依诺狼狈地闭上眼睛,自再见到他开始,她就一直在抗拒,她从未审视过自己的心,要怎么继续下去。她承认,她不想和他分手,但是她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
五年前发生的事,像一根倒刺长在她心上,拔掉会痛,不拔也会痛。
“沈存希,给我时间好不好?我现在还无法回答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我们最好的选择,我只知道,我还放不下过去,无法心无芥蒂的接受你。”
“好,我不逼你。”她肯向他坦诚,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沈存希放下毛巾,找来吹风,将她的头发吹干。耳边传来吹风机嗡嗡的声音,这个声音有种让人安心的感觉,不一会儿,宋依诺的眼皮耷拉下来,靠在沈存希肩上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沈存希感觉到肩上一沉,他关了吹风,看着她的睡颜,他满足的喟叹了一声,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上。宋依诺在枕头上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沉沉睡去。
沈存希双手撑在她身侧,看着她可爱的样子,他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深,他俯下身去,在她唇上亲了亲,嗓音低柔,“乖女孩,睡吧。”
过了一会儿,他起身走出卧室,来到隔壁的书房,他拿起手机拨通一个电话号码,“严城,明天早上八点前,把我放在办公桌上的礼盒送来依苑。”
挂了电话,他踱步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暮沉沉的夜色,他凤眸微眯,薄唇凉薄的弯起,找回了依诺,下一步就是让伤害依诺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翌日清晨,宋依诺在沈存希怀里醒来,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到床上,她能够清楚地看着他的睡脸,此时褪了强势与霸道的他,俊脸上多了一抹稚气,五官凌厉的线条也柔和了不少。
她悄悄从他怀里爬出来,暂时有点不适应两人相拥而眠的感觉。她刚坐起来,一只铁臂绕在她腹部上,将她拉回去,薄唇压在她的唇上,模模糊糊的声音从他们交缠的唇齿间逸了出来,“宝贝,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