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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尔查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不知王爷可曾知道为何明明图海国与凤鸣国一海之隔,就算是打仗也彼此不占便宜,为何还要缔结百年和平之好呢?”柯尔查看着轩辕翼,问道。
轩辕翼摇了摇头。
“前朝……”陈菀菀猛然想到那野史记载,脱口而出。
柯尔查惊诧的眼神盯着陈菀菀,对方一介女流,在她们图海国从未有女人智慧跟见识皆如她这样渊博的。
“我只是看书上记载的,前朝的庶王妃本是图海国的女人,而她与前朝皇帝相恋生下一子,因为与大皇子在皇位继承人上发生冲突,她一怒之下带着二皇子去了图海国,老国王临死,她篡改了圣旨立自己的儿子为皇帝,后来大汗您捍卫老国王的旨意,发现纰漏,夺回了本该属于您的皇位!”陈菀菀将那野史记载原原本本的叙述出来,抱拳低头解释道。
“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博学的女人,你若在我图海国,我才不顾忌什么男女尊卑,我图海国的丞相之位可为你留着!”
柯尔查好色是真,爱才也是真。
“多谢大汗垂爱,菀菀有自己的归宿!”她认真的说道,突然仿佛一道光射进了脑海里,瞬间将碎裂的信息拼凑了起来,“难道,那鬼影大人……二皇子?”
“是的!”柯尔查肯定了陈菀菀的猜测。
“那流绝并未被我杀死,在那场大火中他被护着逃走了!”
“大汗的意思是那流绝二皇子逃到了凤鸣国,成立了鬼影门,在我宫中潜伏着?”轩辕翼问道。
柯尔查点了点头,“那鬼影门中人在我图海国也出现过,被抓了以后皆数自杀,根本无从追查!”他看着在一旁发愣的陈菀菀,心里对她的尊崇让他起了敬意,“不知三小姐可有高见?”
“哼,在图海国那二皇子做了一年皇帝,在前朝,大皇子流桀的声望远远高于他,无奈被迫回的图海国,能有多大的能耐?”陈菀菀分析着,“若真的想彻底铲除鬼影门,将那流绝抓住,就必须在凤鸣国动手,一海之隔就算想要搭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对啊,当年我曾有幸见过那大皇子流桀一面,一表人才,谈吐气质皆是自有尊贵气质。唉,真是可惜啊!”柯尔查忆起当年,感慨着叹息着。
“大汗,请注意您的用词!”轩辕翼正色道,这是凤鸣国,已经不是前朝。物是人非,他公然议论并罪的可是他与菀菀两人。
大皇子流桀?
陈菀菀的心底那身影闪现了一下,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曾经的流桀温润如玉,如今……确实可惜!
陈府。
一听到陈菀菀回来,夫人就迫不及待的让她拜见,陈淑媛愁眉苦脸的坐在旁边,好似心魂都被掏空一般,自从圣旨下到陈府以后,知道了以后的去处,她就是这般模样。
同样是入宫,可图海国的皇宫她是万万不愿意去的啊!
“菀菀,听说你去后山采药一个家丁随从都没有带?”夫人质问的眼神从她的身上扫过,见她的纱衣、裤脚都是泥土点点,白绣鞋也变成黑的,“药带回来了没有?”
陈菀菀将木盒放到夫人眼前,“菀菀一心想治好大姐面上的伤呢,怎敢怠慢?夫人,草药在盒子里,大姐一定会重新拥有倾国倾城的样貌的!”
陈淑媛听了她的话愤怒的将手中绞着的丝绢撕成两半,“好一个倾国倾城的样貌!母亲,我不要嫁给大汗,我要入宫!她也是陈府的女儿,为什么不让她嫁?”
陈菀菀眼眸里盈盈的已经有了泪珠,泫然欲涕的模样。
陈威本想来安慰陈淑媛的,看到眼前模样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受委屈的更像是陈菀菀,想起宫中皇上的“教诲”,他叹了一口气,“淑媛,柯尔查是个英明的君主,你也不算委屈了!”
夫人瞪了陈威一眼,见他眼中的隐情,赶紧寻了借口让陈菀菀先离开,看着她安然无恙的心中总觉得别了一根刺,拔不出去,堵得难受。
“父亲!”
陈淑媛跪在陈威面前,“女儿不愿意嫁给柯尔查大汗!”
夫人趁机拉了拉他,“你看我们的女儿娇滴滴的,你愿意将她送去那么远的地方受罪啊?更何况,听说那大汗宫中有十几个侧妃了,你让我们女儿去争宠啊?”
“是皇上的意思!”陈威叹息道,“皇上刚才把我召见在书房,就是跟我说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皇上还说,选中淑媛是最好的选择!”
“那陈菀菀呢?凭什么我这么凄惨,她还可以大摇大摆的在府里面享福,甚至还有可能入宫当妃子?父亲,我才是陈府的嫡女啊,只有我才能给陈府带来荣耀,带来尊严啊!”陈淑媛哭的撕心裂肺的,她的心里满满的不甘。
宫中本来是自己的风头硬生生的被陈菀菀给抢走,而让自己成了京中所有人的笑柄!
她紧紧地攥着,任凭鲜血从指缝中滴落。
入夜。
春花将沾水毛巾拿给陈菀菀,笑道,“小姐,您是不知道,听说啊那大小姐跟老爷夫人哭了一下午呢,可是最后都没有打动老爷夫人呢!”
陈威跟夫人也舍不得吧!只是,圣旨不敢违抗罢了!
随着外面生意越来越大,府里面冷落什么的对她而言都是极容易摆平的,倒是这生意……陈菀菀将毛巾还给春花,“春花,你去休息吧!将无名叫到我房间,望江楼的事情我有许多不明!”
“是!”
春花将陈菀菀的房门关好,但见白色的身影已经从窗户跃入,她勾了勾唇,一抹苦涩的笑挂在唇角。
无名想必是早已经在房门口等着吩咐了吧?
想起他知道小姐受诬陷时候的紧张模样,她的心酸酸的,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情绪。
她知道自己卑微的根本就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他和她何尝又不是一样的伤心人呢?
春花无奈的笑了笑,转身落寞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