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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天和华灵萱面对面站在患者两边，这是华灵萱第一次见到这名昏迷的女患者，第一眼就被对方的美貌所吸引，同样身为美女，华灵萱出现在任何地方都会引人注目成为焦点。
一向对自己外貌很有信心的她，此刻竟然有一丝自惭形秽的感觉。
这个女人尽管处于昏迷之中，可是绝美的容颜让人过目不忘，宛若童话里的睡美人一般，恬静柔美的睡在手术台上。
“开始吧！”
华灵萱收回思绪，深吸了口气，向叶小天点点头，然后两人分工协作。她用银针给患者进行麻醉和止血，做完之后示意叶小天可以动刀了。
叶小天带着橡胶手套，右手持手术刀，左手用食指和拇指按压在剃了头发的那片头皮上，将患者头皮绷紧，然后从上往下做了一个弧形切口，不过切口不大，和开颅手术不同，他们只是开颅探查，不需要大面积暴露颅内。
在动刀之前，叶小天早就透过脉搏确定了患者颅内有些地方血脉畅通，怀疑那里是病变部位，也极有可能是导致患者昏迷不醒的主要原因。
叶小天聚精会神的切开头皮，他心手合一，手术刀就像是手的延伸，精准而灵巧，每一次移动，头皮在手术刀后面自然分开，深度刚好抵达头皮下。
“你经常做手术？”
华灵萱对叶小天动手能力相当认可，作为华佗传人，他们华家以外科著称，没想到自己堂哥收的这个徒弟，丝毫不比他们华家嫡系传人差。
更让华灵萱惊讶的是，叶小天的手法并不是华家的独门技法，可是依然行云流水浑然天成。
“以前见得多，上个月在广南省巡回坐诊的时候每天大大小小至少十台手术。”叶小天感觉巡回坐诊是他最重要的决策，不仅增长了阅历，给患者带去了福音，同样也让他的外科手术有了长足从长进。
切开头皮之后，叶小天小心翼翼的分离骨膜，很快将颅骨显露出来。华灵萱从托盘上翻找器械，发现都是西医开颅用的器械，他们只是做开颅探查，这些器械不适用。
她去门口把护士喊进来，让她把自己随身携带的手术器械包拿出来，用医用酒精消毒后再用碘伏擦拭一下即可。
“华……华医生，这样真的可以么？”这名护士一直在手术室工作，见过的手术不少，平时一些小型手术也都是用高压高温消毒后的手术器械，现在做开颅，仅仅这样处理，让她有些不敢置信。
这是开颅手术，一旦引起感染，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是手术器械消毒不净引起的感染，会被视为医疗事故。
“当然，这些手术器械是特殊材质打造的，而且经过秘制药水浸泡了一年以上才能拿出来使用，自身就有杀菌的功效，只需要简单消毒即可杀灭所有细菌。”
华灵萱手里的手术器械也是华家引以为傲的东西，中医在无菌操作上虽然没有西医那么严格，但也在随着时代的进步而改变，华家先祖多年前就意识到这个问题了。
消完毒后，华灵萱拿出一个大拇指粗细的黑色金属材质圆管，抵在颅骨上，从上往下挤压，内部的器械快速转动，这是手动开孔器，可以钻开患者的颅骨，而且比电动的更容易控制。
开颅最大的风险有时候不是感染，而是颅内损伤。
一共转了十八次，华灵萱停下来，用纤细的钩子沿着缝隙伸进里面，将颅骨勾住，往上一提，嘣的一声，一个直径将近两公分的圆形颅骨被取了下来。
颅骨不同的部位，薄厚程度不一样，转动的圈数也不同，华灵萱对这些早已烂熟于心，所以很有把握，转动十八次就意味着到底端了，再往下钻的话，可能会伤到大脑。
颅内的情况顿时暴露在他们眼前。
两人仔细的观察圆孔内的大脑情况，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明显的伤势，最后叶小天在圆孔边缘发现了一处红点，位于蛛网膜下腔。
“护士，过来把灯光调整一下。”
叶小天冲着外面等候的护士喊道，护士很快进来，然后按照叶小天的要求把灯光斜对着开孔部位，叶小天顺着灯光照射的方向仔细观察开孔边缘靠近左边的部位，发现那边还有更大的一片暗红色淤块。
“你过来看看。”叶小天让华灵萱过来，两人背对背转圈移动位置，华灵萱仔细观察后也看到了，颅骨下方的情况，尽管大部分被颅骨遮挡了，但透过开孔部位依然能看到大概情况。
华灵萱检查完之后，让出位置回到对面，眼中带着不解的疑惑：“那片区域应该是当初重伤的部位，但过了这么久，血块应该被吸收了才对。”
“不一定是血块！”
叶小天取出银针，说道：“谈查一下就知道了。”
随后，叶小天用银针小心翼翼的探查那片区域，沾了一点暗红色淤块上的物质，然后拿出来观察和嗅了嗅，叶小天可以确定那不是血块，但闻不到什么味道。
可能是时间太久了，物质的味道消散了。
华灵萱伸手：“我看看。”
她从叶小天手中接过银针，仔细观察了一下，然后将银针上的物质涂抹在白色的纱布上面，然后在灯光下又重新观察了一遍，一边观察一边嗅了几次，她的鼻子比叶小天灵敏很多，闻到了一股很淡的药物的味道。
只不过暂时还不能确定是什么药物。
“这是药物凝聚在脑部而形成的！”华灵萱给出了确定的答案。
叶小天很意外，没想到那竟然是药物，正常情况下，服用药物，一般会在胃里消化吸收，还有一部分会扩散到血管，但基本上不会聚集在脑部之中。
“这或许就是引起患者昏迷的主要原因！”华灵萱将银针放下，正色说道。
叶小天也深以为然，有着同样的推论。
“叶医生、华医生，我们可以进来了么？”外面传来罗正元和张灏泉的声音。
这两人在外面度日如年，半个小时感觉太煎熬了。
叶小天点点头，“进来吧。”
两人穿着洗手衣走了进来，站在一旁观察，不过他们都不精通外科，所以也没看出个所以然，问道：“叶医生，你们探查出结果了吗？”
“罗老，长老，你们看看这边。”叶小天指着被颅骨挡住的部位，顺着光照方向看去，隐约能看到一点。
两人站在一旁观察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一丁点。
“脑部重创留下的淤血？”罗正元不解的问道。
张灏泉却摇头：“我觉得不像，这名患者昏迷多年，如果仅仅只是淤血，应该早就吸收了。”
华灵萱和叶小天点点头，张灏泉果然有些眼力见。
“确实，那不是血块，而是药物凝聚而成。”叶小天说道：“只要弄清楚颅内是什么药物，应该就有办法让患者苏醒过来。”
罗、张二人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几乎异口同声说道：“颅内有药物凝聚？”
这对他们来说像天方夜谭，从没听到过这样的说法，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华灵萱见他们疑惑，解释道：“确实如此，患者颅脑之中的物质是药物，但具体是什么，恐怕还得下一番苦功夫才能弄清楚。这种情况很少见，但不代表没有，或许药物不是从嘴里服用的，也有可能是被人直接注入到大脑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