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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擦过霍砚的上臂，忽然被抓住。
顾未眠一怔，粗粝又灼热的手掌似要让顾未眠的手腕烧起来，耳畔响起男人低沉醇厚的声音，漫不经心的口吻：“这一次，你又想要耍什么把戏？”
顾未眠一愣，低眸朝着霍砚看去，下意识的反驳：“我没有要耍什么把戏。”
霍砚嘴角勾出一抹冷嘲，视线漫漫，落到顾未眠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上面。
顾未眠的这双眼睛长得着实漂亮，以至于顾未眠每一次一本正经的编谎话的时候，总叫人忍不住相信。
男人的薄唇冷冽掀动：“看来让下人去跟敖乐茵告密，说那套化妆品是被我偷了的人，不是你了？”
顾未眠心底一紧，头微微垂下去了。
虽然知道这件事情肯定瞒不过霍砚，但这样被当面揭穿，还是让她觉得好尴尬。
她握着轮椅把手的手张开又收紧，几秒的沉默，在抬头时，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面无表情的说道：“……确实不是我。”
霍砚抬眸，眉梢有讥讽冷意，眸底是了然。
顾未眠被霍砚眼中的那抹了然激的心底涌出一股怒气。
霍砚总是这样！
她所有的把戏所有的想法，在他面前就好像小孩子过家家，总是轻而易举就被看穿，偏偏男人从来不掩饰这一点。
顾未眠干脆就直接不说话了，推着霍砚的轮椅再一次向前走。
男人身伤寒气测测，冷冷迸出两个字：“滚开。”
顾未眠脸色沉下来，手却没有放，死死的抓着轮椅，继续向前。
霍砚的眸子陡然眯了起来，眼神里锋芒寒恻似有似无，望进顾未眠的眼睛里：“我以为，你今天要比以往稍微聪明了那么一点。”
顾未眠的脸色越来越沉，恨不得将面前这个骄傲自大、高高在上的男人一巴掌扇在地上，却在碰到男人那双墨色凤眸的瞬间，又忍住。
这双眼睛和大火中的那双眼睛重合起来，顾未眠的思绪重新被带回到了前世。
或许她这个人眼神真的不好，爱了一辈子的人，想要挖她的心脏，而恨了一辈子的人，最后却不惜性命也要救她。
不管霍砚当时想的什么，她总归是欠了他一条命。
她的手掌收紧，这些冷言冷语只当是……她欠他的！
这一世不奢望别的，只希望两个人之间不要再互相仇恨。
顾未眠深吸一口气，抿住唇瓣，看向霍砚，声音放低了，几乎是低声下气的道：“我知道以前是我做的不对，今天在这里，我向郑重的向你道歉，对不起。”
一边说着，她一边又低了低头，整个人紧绷着，等着霍砚的回答。
顾大小姐的一生，就算是最落魄的时候，也从来不曾和什么人这么低声下气过。
时间变得难捱……
每一分每一秒，像是有一柄刀在凌迟着她。
可是，总要有一个人先低头……
“我叫你滚开，你听不懂吗？”男人冷酷又凉薄的声音传入她的耳膜。
顾未眠猛的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霍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