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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风拂面,斜阳西落,城南护城河边的小路上,陈进脚步轻缓的往家里赶。
在这万物复苏,绿意盎然的季节,河边的景是极其诱人的,因此,他并不着急回棺材铺,而是边走边赏起了景。
对于刚才出手教训苟安和秦虎两人的事情,他已经抛到了九霄云外,毕竟那两人并没把他怎么样,所以,刚才他才会手下留情。
原本以为这桩事情就此翻篇了,却不曾料到,苟安竟在爬回城里的途中,被毒蛇咬中直接命丧郊野了。
当然,这并不在预想中的事,此时的陈进是完全不知情的。
由于河边的景不错,所以,这条小路上并非陈进一人。
有拿着鱼竿吊鱼的,有坐在河边青草地上闲聊的情侣,还有手持绘笔赏景作画的文人雅士。
走着走着,陈进在河边看见了一个正在吊鱼,身材很矮的小黑胖子。
小黑胖子蹲坐在河边的一块石头上,身旁还放着个装鱼的竹篓子。
好奇之下,他走到了小黑胖子身旁,探头看了眼竹篓,发现里面装着一尾大鲤鱼,旋即开口说了句:“这条水货可真够大的。”
“去~你这娃儿边玩去,莫吓跑了老子的鱼。”
对于小黑胖子的话,陈进并未太过在意,毕竟两人并不相熟,这样随意搭话也要看别人愿不愿意。
有碍于对方的态度,陈进识趣的继续沿河绊小路往回走。
“哟,这不是小陈师父吗?”
刚走出没几步,迎面一名男子开口冲陈进打了声招呼。
听到招呼声,他停下脚步看了男子一眼,随后露出一个微笑,应了声:“马大哥好。”
眼下这名与陈进打招呼的男子叫马户编,家就住在这条护城河附近。
三个月前,马户编家出了点怪事,便请了汪老道前去查看,当时正好陈进也跟着去了,所以他之间也算是相熟。
“好。”笑着应了声,马户编开口说:“当时多亏了你师父,如若不然,也就没有眼下这安逸光景了,我……”
就在马户编话说到一半时,不远处那名坐在河边吊鱼的小黑胖子突然站了起来。
“嘿~我说你俩,要聊走远点聊去,把老子的鱼全给吓跑了。”
话被突然打断,而且对方的语气并不友善,还以老子自称,这不由得让马户编怒火中烧,一时就来了劲儿。
“你这人好不讲道理,这地方是你家的?我与这位小陈师父聊个天还要经过你的同意不成?你这死矮子怎么不挪窝走远点吊去?”
马户编的话一出口,小黑胖子直接将鱼竿丢在河边,然后朝他冲了过来。
原因无它,只因为刚才马户编的话激到他了,这小黑胖子由于从小就身材短小,所以,生平最恨别人喊他矮子。
几步冲到马户编身旁,陈进本以为两人会有一番推搡,可是小黑胖子却并未动手,只是瞪着双圆圆的大眼珠子,死死的盯着马户编。
这也难怪,以眼下的形势来看,两人的个头足足差了一尺高,若非有武艺在身,这小黑胖子想打马户编,那简直是自讨苦吃。
“你想干嘛?”
看到突然冲到近前的小黑胖子,马户编厉声反问了一句。
“怎么,怕老子干你呀?老子可是斯文人,不会和你这种没教养的人动手?”
见此情形,马户编看了眼陈进,开口道:“走,小陈~”
“啊~”马户编的话只刚一开口,小黑胖子张嘴便发出一声惊天的‘啊’叫,直接用强大的声浪将对方的话盖住了。
当马户编住嘴之时,小黑胖子也适可而止的收住了嘴里面发出的惊天叫声。
“小陈师~”
“啊~”
接着,马户编准备在次开口时,小黑胖子也在同时发出那震耳嘈杂的叫声。
就这样一连重复了好几次之后,马户编实在是忍不住了,也张口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置问声。
“你有病是吧?”
“你有药是吧?”
“你要多少?”
“你有多少?”
“你要多少我有多少。”
“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
两人相互怒视而望,开始大声争吵起来,一旁的陈进看到这幕后,心中暗自好笑。
以事态发展到现在的形势来看,这两人就是所谓的君子动口不动手,所以,他也不去理会两人之间会发生什么流血事情来。
“马大哥,我还有点急事先回去了。”
在两人争吵之余,陈进留下这句话后,便自顾离开了。
其实留下来看个热闹也不错,只不过眼下这热闹看的,耳朵实在是太难受了。
“好勒,小陈师父,你最近要是有时间,就去我家一趟,我家后院的香桃马上就熟了,到时你摘一些回去和你师父吃。”
在陈进走出几步后,他身后传来了马户编的话。
并没有回应对方,他只是抬起手朝着身后挥了挥,接着便继续往家里赶。
就这样沿路走了差不多一里路后,他身后两人的争吵声依旧一浪接一浪的传来。
“这两老爷们,还真是吃饱了撑的,跑来这种地方打嘴炮,不怕丢人现眼吗?”
回头看了眼依旧在河边争吵的两人,陈进移步踏上了过河的桥面,回棺材铺去了。
……
时间一晃,五天时间悄然而逝。
这天清晨,姑苏城南边的田野间,一名农家汉扛着把锄头直往自家田间走。
田间的种子已经撒下去半个月了,眼下这农家汉正是要去田间除草。
就在他扛着农具哼着小曲沿一条长满杂草的田垄前行时,突然一股晨风扑面而来,在风中,还夹杂着浓浓的恶臭味。
那臭味极其恶心,与死猫死狗的气味形呼一致。
“呕~”
刚吃完早饭准备下地干活的农家汉在闻到这股恶臭后,立马便将早饭尽数吐了出来。
“是有什么野货死在这儿了吗?”
心中这样想着,农家汉拿着锄头朝恶臭传来的方向缓缓走去了。
如果死去的东西在别的地方,他肯定是不会管的,可是,自己的庄稼就在这附近,如果不把死物弄走,那一边干活一边闻这股臭气,谁能受得了。
绕过田垄,在载种着尺余高的庄稼地里穿插而过,最终,当农家汉走到发出恶臭的那条土垄路时,整个人直接打起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