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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德凯刚出师部大院,军车上的靳子良就赶紧下车迎上去问道:“咋样团长,批了没?”
宋德凯没说话,眼角余光处就看见了孟艳朝这边走来。
孟艳扶了扶军帽,一脸笑意的说:“德凯,你也是来请假的?”
靳子良见状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自己钻进了车里。
“嗯!”宋德凯嗯了一声,转身就要走,孟艳赶紧说道:“你请假是要回老家吧,我也想跟你一去,我爸他都批了!”
宋德凯挑眉,回头看着这丫头,也不知是什么情况,前几天,师长的闺女就经常往军区大院跑,不过宋德凯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一丝暧昧的味道。
没办法,她爸是师长,自己请假的事情她知道了也不奇怪,只是,这丫头是疯了吗?她跟自己回家干什么?
“我家里窄,可能没办法招待你了!”
宋德凯说完,拉开车门就上了副驾驶位。
“宋德凯,你别走……”孟艳拍着车窗,她想着,自己老爹是师长,这个人咋就那么不识抬举呢?
孟艳眼巴巴的看着军车在调转车头,心里有些气不过:“宋德凯,你的假绝对批不下来!你等着……”
车里,靳子良看了一眼这铁皮连团长,上回就看了一眼他的红毛衣没忍住笑了,被罚了二十公斤负重盘山。
这回,靳子良可谓是军中被誉为第一号胆大人物,连团长都敢调戏的人,绝对只有唯一没有其一的存在。
所以,靳子良看到这一幕,还真想说话,这铁皮脸在就那么多美女看上了呢?看上他靳子良多好啊,为人又风趣又浪漫的……
可是,话到了嘴边,靳子良都没敢说出口,就怕团长罚他!
师长办公室,嘭的一声,孟艳根本顾不上那么多,推开门脱下帽子就直接丢下了地上:
“爸,你是不是瞎了?宋德凯他刚入军还没满军期呢,你就批他的假,这都两回了!”
孟艳说着,可却看不出自己父亲疑惑的脸色。
她也很生气,本来说好了带她回老家看看的,这事儿,还得说说十月一那天的事儿。
文兵歌舞团全体准备节目去了军区大院演出,她当时就听说了宋德凯土匪的名号,本以为就是黄村乡野来的小流氓,结果无意中撞见,她发现宋德凯就算知道她是师长的闺女还对自己冷的跟冰坨子一样,她就更感兴趣了,这可能真的是对宋德凯一见钟情呢。
更让孟艳得意的是,这个宋德凯每次来师部,看到文兵歌舞团的女子兵们,都是冷眼以对,当时很多人都说宋大土匪团长是个弯的,对女人不感兴趣。
而且,当时孟艳还搭讪了宋德凯,不知道多少人对孟艳担惊受怕呢,虽然彼此就聊了两句,得知宋德凯确实出身农村,可他的体魄和身高,还有那俊朗的脸真让孟艳怀疑他是不是神话传说中的女娲特地捏的一位俊男呢?
不是都说女娲造人时,捏的太繁琐,用竹签挑泥巴甩出来的人儿吗?那宋德凯绝对是女娲娘娘亲手捏的,也是专门派进她的生活的。
当时,孟艳怀揣着青春的梦问他:“我从来没去过山村,等你回家的时候,带我去看看大山?”
“嗯!”宋德凯蹙眉回答到。
可这句话却烙印在了孟艳的心里,第一时间得知宋德凯又请假回家了,她怎么不着急。
更可恨的是,他怎么出尔反尔呢?说好了带人家去看大山的,军人不都是说一不二的吗?
……
“妈,咱今年也买些鱼肉晒干了做腌肉吧!”县上,陈双母女已经逛了一大圈了,有些东西平时陈秀兰自己不舍得买的也都舍得买了。
因为这次是为了给宋有粮做酒,所以陈双还是头一次见自己的母亲不“抠”了。
“咱够吃就行,买多了做腌肉又浪费肉还得买粗盐,而且啊腌的肉容易折喽。”
“那就听妈的!”陈双说着。
“哎哎哎……小双,我瞅着这块布不错,给你做一件儿花棉袄过冬吧!”
陈秀兰突然看见布店里挂着一匹蓝色碎花棉布,老远就拽着陈双钻进了店里。
说实话,陈双一下子就想起了前世小时候陈秀兰给她做的画布棉袄,而且还是盘扣的,突然一下子回到了过去,陈双竟然特别怀念那种棉袄。
“其实吧,咱家有三件军大衣,棉袄就省了吧。”陈双说着。
“一个姑娘家家的,哪能天天裹着军大衣到处跑啊!”陈秀兰说着,心里的如意算盘打的是啪啪响,她就像打扮打扮自己的闺女,这次给老宋做酒还有另一个目的呢,这事儿,她可不会忘:
“就这块布!”
陈双扭不过,她不想要也不是因为没钱买不起,而是不希望母亲劳累。
现在两亩地都是菜,陈双就算往里算,大棚的菜至少能买到来年三四月开春,少说也能转他个三五万。
钱是有了,她得想办法找医院,现在已经是二十年前了,也不知道朗口市有啥知名的脑部专科医院。
回到杏花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这一来一回拎着那么多东西,陈双都快累的走不动路了,为了照顾母亲的身体,路上还歇了三四回。
“哎,李大奎给你家送钱了没?”
村口李来英家的柴火垛边一帮老妇女在晒太阳,吴一梅问道。
“你家也送啦?”
“听说明年选举投他的票,才给另一半,这个李大奎还怎会算账!”
“俺家老头子不让接,真是的,还有往家里送钱不要的理儿,想想俺都来气!”
“俺家那口子不也是,接了钱还跟俺闹了一场!”吴一梅哼哼,老远看见陈双母女有说有笑的朝这边走来。
吴一梅低头一看这大包小包的,估摸着是去办年货了。
“你家年货买的啥?”
“也没买啥,买了个猪腿,两条大鲤鱼!”吴一梅说道,其实,她哪里来的钱买这些东西,眼瞅着陈秀兰越来越近,她迎了上去:
“弟妹啊,赶集去了呀,这都买了啥好东西啊!”
“嫂子啊,俺这也没买啥,这不二月半老宋做酒吗,所以多买了点儿!”陈秀兰笑着打招呼。
吴一梅已经下手去倒腾了,一看里面又是猪腿,又是羊肉的,还有五六个猪蹄儿,鞭炮还是五百响的。
“弟妹就是有福气啊,有个能赚钱的闺女还有个知道心疼你的外人,不像俺家那口子就知道跟俺对着干!”
吴一梅赶紧陪着笑脸,陈双一看到大娘双眼冒光的样子,从陈秀兰手里接过口袋说道:“妈,我先回去了,你跟大娘唠唠嗑吧!”
陈双真怕她突然来一句——哎呀,这猪蹄儿这么多,你们家也就三口人吃不完的话,给俺留两个!
“留你妹啊!不贪小便宜会死啊!”陈双嘟囔着,幸好没给她这个机会。
“你们说是不是啊!”吴一梅回头对着那帮姐妹们说着。
“可不是吗,闺女好的都成了村上的香饽饽喽,”李来英出门在柴火堆里拽了一把麦秸准备回屋生火,不由得头也不抬插了一句嘴:
“呀,这两天咋没看见李梅出来唠嗑呢,这亲家天天打家门口过,也不知道打声招呼。”
陈秀兰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却挤出一丝笑容说:“嫂子,俺先回了,买的东西得挂起来,不然容易坏。”
陈秀兰刚走,吴一梅的脸色也暗了下来,昨晚上老宋去他家想学种菜的实情她知道了,不就种菜吗,谁不会啊。
她家闺女也真是的,不就买点肉吗?还不给看,怕人抢啊,真是看着就烦。
“宋嫂,你脸色咋那么难看啊,见不得人家好哇,你这个当大娘总不会被人当贼防着吧!”
这一切,都被众人看在眼里,杏花村总共就这么大,她喜欢占小便宜的毛病几乎家家户户都知道。
人都抠门抠到了骨头里,听说好不容易吃一回肉,一盆菜里头的肉丝儿还没蚊子腿儿大呢。
回到家,陈双已经把羊腿和猪腿用铁钩子穿了个洞挂在了房梁上,什么时候吃就割下来一块,而且还不会坏。
“小双,咱家地里的菜还有剩下不少,咱这在杏花村也没啥亲戚走,你要不送点菜给你大伯家。”
陈秀兰也知道大哥来家里要跟小双学种菜的事情,估摸着肯定憋着一股气呢,这逢年过节走亲戚,也不知道凯凯他姑会不会过来,眼瞅着,这杏花村也就一家亲戚了,她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
“给她?我还不如送二狗子家呢!”陈双嘟囔了一句。
“别耍性子,去……送点去,今年都没看见她办年货,估计日子也紧巴巴的!”
陈双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拎着篮子去了菜地,刚一钻进大棚,陈双就发现不对劲。
怎么茄子都枯了一大片?这还有不少茄子扭儿还没长成呢,就蔫了?
陈双放下篮子走上前去,细细观察,她低头一看,竟然发现茄子的根都漏出来了,抬手一碰,茄子倒了。
“这特么是谁干的?”陈双气的胸口起伏,这拔苗助长到底是谁干的。
陈双的鼻头一酸,差点哭出来,这可都是她辛辛苦苦没日没夜辛苦了好几个月的成果。
陈双随便摘了一些茄子,和笋瓜西红柿之类的菜就回去了,一路上,她都想不明白,村上有多少人知道她在这里种菜。
大多数知道的也就是自己租了孙家的地,那些喜欢嚼舌根的李家人也没咋留意菜地,除了大伯家知道的最清楚。
陈双甚至怀疑是不是大娘搞的鬼,看看手里的菜,陈双还真觉得憋屈的荒。
回到家把菜篮子往桌子上使劲一放:“妈,你给她送去吧!”
随后,陈双觉得自己还是看着菜地吧,她收拾了被褥没跟陈秀兰打招呼就去了地里。
陈双在大棚里来回走,细细看,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菜被糟蹋的,还好只是一片茄子。
到底是谁?陈双想着,会是大娘吗?当陈双突然发现地里抓野兔子的夹子特么少了一个。
特么的,这回有意思了,陈双断定绝对不可能是大娘,她刚才还活蹦乱跳的跟人扯皮。
陈双赶紧挖坑把拔出来的茄子重新载上,其实陈双知道,除非是幼苗栽培成活的可能性才会大,这么重新栽种成活的可能几乎为零。
可她就是看着心疼得慌,栽好了茄子之后,陈双席地而坐,抱着膝盖傻傻的看着已经蔫了的茄子,她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把眼泪吸了回去。
夜幕降临,宋有粮找到了菜地,手电筒一照,宋有粮就看见了陈双的铺盖,但是没找到她的人。
此刻,陈双站在大坝上,被风呼呼地刮着,宋有粮喊了好几嗓子,陈双才听见。
“你这是干啥?打算守夜啊!”宋有粮问道。
“是啊。”陈双把有人破坏庄家的事情跟老爹说了,宋有粮叹了一口气,憋了半天才无奈的说:
“咱家在杏花村本来就不受待见,再说,那帮狗娘养的就看不得别人家好,都很的不全死光就活他一人,再说,你一个丫头家的在这守夜,爸哪能放心呐!
回家去,爸守着……”
“爸!没事儿,我带镰刀了,不会出啥事的!”陈双说着,从铺盖底下抽出了一把镰刀给老爸看。
“这顶啥用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宋有粮最后是连拉带拽才把陈双给弄回家。
“咋了这是,爷俩跟霜打的茄子似的!”陈秀兰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桌,一脸高兴,嘴里还横着黄梅戏的调调。
“地里的菜不知道被那个狗日的给糟蹋了不少。”宋有粮叹了一口气坐在桌边闷声闷气的吃饭。
“啊?糟蹋了?”陈秀兰一听,脸黑了,从不骂人的她也跟着骂道:“哪个狗日的干的?”
陈秀兰一边骂一边脱下围裙说:“不行,俺得去骂去,俺得围着村骂……”
“骂啥子骂,不疼不痒的!”宋有粮放下筷子说道。
“妈,你坐下吃饭吧,你以为你是李来英,丢了一只鸡围着村子骂了十几圈都不带累的,台词还不带重复的。”
陈双说道,这破孙子一言不合就骂,骂的一个村的狗都跟着叫,还让人睡不好觉。
“那你说咋办?这一颗颗的菜可都是钱呐,还是小双起早贪黑的劳动成果,你看看小双现在满手都是茧子,俺可咽不下这口气!”
陈秀兰气的斜坐在桌边,桌上的饭菜她看都没看一眼,眼瞅着就要急哭了。
“妈,别难受了,又不多,才十来颗茄子,再说,二号大棚再过半个月又接上了,还能缺了哪点儿损失!”
陈双真是后悔让她老娘知道了,虽然不止这些,就算一个大棚的蔬菜全毁了,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气犯病吧。
“你瞅瞅你闺女多懂事,赶紧吃饭,别叨叨了!”宋有粮赶紧跟着附和。
“妈,我给你盛饭!”陈双见陈秀兰的脸色好了一些,赶紧起身去锅底成稀饭:
“咱不是买了两斤芝麻吗?咱明天还得炸芝麻果子,蚂蚱腿,还得蒸馒头,事儿多着呢!要不,咱渣点糖包咋样!”
“行,明天就干!凯凯最肯吃糖包了,以前没钱,有时候就做几个,光给你俩吃!”陈秀兰被陈双一席话给岔开了。
陈双怎么不知道,九岁那年,妈用家里唯一剩下的面用开水烫了揉好,捏成圆形带窝窝的面饼,里面加半勺糖,然后捏好下锅。
那有也是家里唯一的油,炸好的三四个糖包后,那锅底陈秀兰足足空了两天,一滴都不舍得浪费。
后来还用油锅炒了一盆大白菜,而这盆大白菜就是过年的菜,这四个糖包是唯一的点心。
只是陈双还跟宋德凯抢着吃,大哥当时也不说话,只是留了两个说是给爸妈的,他的那个却给了陈双吃,结果,自私的陈双不光吃了宋德凯那一份,还把父母的那一份给偷偷吃了。
把宋德凯给气哭了,三天都没跟陈双说一句话。
陈双此刻回头想想,前世的点点滴滴是那么的暖心,为什么她以前就那么不懂事呢?就没感受到呢?
“今年,咱炸它个一盆……”宋德凯也笑着说道。
吃了饭后,外头有飘起了雪花,整个杏花村白茫茫一片,陈双和宋有粮拿着手电筒又去了一趟菜地,爷俩守到了半夜,也没人来,索性就又回家去了。
陈双回到家才反应过来,夹子少了一只的事情,她貌似当时太着急没跟老爹说。
那家伙受伤了,也有可能最近不会来破坏了,陈双使劲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她刚才咋没想到呢,这半夜把她爷俩给冻得也够呛。
陈双在被窝里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日子,还有十天就是年三十儿,过了年三十儿老爹的酒应该是年初三,也就是说,大哥年初二就回来了。
这前后还有十几天的时间,而饭馆从年二十九开始关门谢客,一直到过了年初五才开张,这段时间就不用送菜了。
陈双打算下回给谢大爷送菜的时候,得问问他们公家单位几号放假,几号开工,这些她都得提前预备好。
等过了这个年,陈双打算带着所有积蓄去朗口市找找医院给母亲做检查,虽然这阵子母亲发病的情况又说好转,但是,陈双知道,她有时候怕家人担心一直在忍着。
想到这里,陈双觉得自己肩膀上的担子很重,再想想那被毁掉的茄子有算多大点事儿呢?
第二天雪后晴天,阳光明媚,蓝天白云,过年的气氛渐渐浓了起来,宋有粮早早的就去了赵家。
听说赵大学生放假回来了,拜托他给写对联的人络绎不绝,陈双则在家里帮陈秀兰准备过年的油炸果子。
和面用的是煮熟后去了皮的红薯,因为是天然的甜味不用再放糖了,里面还加了芝麻,擀好面皮后,切成菱形晾干后下锅油炸。
眼瞅着那果子在油锅里慢慢卷起了边儿,变得焦黄焦黄的,捞出来控油就可以装起来了。
糖包陈双亲手做的,看的陈秀兰是大眼瞪小眼,她就奇了个怪了,会织毛衣已经把陈秀兰吓傻了,老宋说的还针对,这孩子啥不会啊?
可她,到底是啥时候学的?又是打哪儿学的,陈秀兰觉得这可以成为她一辈子的谜团了。
糖包捏好后下油锅,慢慢的炸成金黄色,变得鼓鼓的,里头的白糖自然化开,咬一口,外焦里嫩,甜如蜜的汤水流出来,陈双是刚出锅就吃了两个,烫的她捏着糖包在原地直蹦哒。
陈双几乎尝到了二十多年前的味道,那个味道到现在她都没忘记。
糖包不好储存,刚出锅的最外焦里嫩,所以这一次,她做的不多,等大哥回来之后,再做一锅,想想,陈双都算着日子盼着她回来。
“有人吗?”这个时候,大门被敲响了,陈双听着这声音特别耳熟,一边吃着糖包一边去开门,果然是李宝。
“俺爸我来你家买点菜。”李宝穿着去年的花棉袄,声音很小,说完就往陈双手里塞了一百块钱转头就走。
这哪里是来买菜的,陈双将糖包剩下的一角儿塞进嘴里说道:“你等等,你要买什么菜总得说一声吧!”
“你看着给我家送,随便啥都行!”李宝恨不得现在就走。
家里今年根本没时间办年货,老爹天天就跟吃了炸弹一样,往年都是姑姑帮忙办年货,今年,姑姑也很少往家里走动了。
今天家里来客人了,啥玩意没有,去县上都来不及了,山路都结冰了,拖拉机不好开,这不才想起了来陈双家买菜。
李宝出门的时候那可是被李大奎给骂出来的,要不然,李宝才不会跑到她家里来买菜。
“这可不行,有你这样买东西也不说买啥的吗?”陈双说道。
李宝不耐烦的回头,皱着眉头说:“茄子,花菜包菜……西红柿,你看着办,反正一百块钱的菜就行!”
说完,李宝就走了,陈双转身回屋,可刚转身,陈双就发觉不对劲,自家家里的大棚蔬菜,就这几样中的最多,其他的都是阑干啥的,陈双怕不好卖所以中的少。
她咋知道的那么清楚?
陈双又折出了院子,远远地看着李宝一瘸一拐的往家走,陈双写了一口凉气,好家伙,李宝,你厉害,这可是你不愿意放过我陈双!
陈双跟陈秀兰说了一声,说给村长家送菜就出门了,拎着个曾经装煤的大框子就去了菜地。
陈双是个很大方的人,根本不过称,绝对一百块钱有多,直接就拉着板车去了村长家。
“李宝,你叫你姑姑来帮忙做饭!”
陈双刚放下板车就听见堂屋里传来李大奎的咆哮,随后李宝哦了一声就又出门了,这一次,她看都没看陈双一眼。
“菜放哪儿?”陈双喊住了李宝。
李宝指了指院子里的火房:“你瞎啊,菜不放火房难道放被窝里啊!”
陈双还一肚子火呢,她倒是先发火了,陈双吃力的把一大筐菜顺着地拉拉扯扯的才给弄到了厨房。
“李叔,用完了把改天我来筐!”陈双说道,但是堂屋里传来了咆哮。
“杨柳村的人凭啥参选我杏花村的选举?吃饱了撑得?”
“没办法,这是上级领导的意思,到时候杨柳村整个村都参与投票选举下一任村长,我只是来捎个话。”
“领导算个蛋?他管的也太宽了吧,我们杏花村和杨柳村本来老死不相往来,管他们啥子事儿?”李大奎重重拍着桌子说道。
桌子上的茶杯都被震的一蹦老高,茶水都泼了出来。
“俺就是特地来带个话,不信你等着下午看看,县里会派人来贴公告!”
说完,陈双就看见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还伴随着李大奎摔杯子的声音。
陈双也不知道这是闹哪样,杨柳村和杏花村本来就不搭嘎,那条杨柳河也是当年划分给杨柳村的,后来不知李大奎干了什么土匪行为,硬是把那条河要过来说是杏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