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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火锅，在黎洪哲开启了投食模式之后，速度加快了许多。
柴曼娜面前的碗，从来没有空过。
最后她实在吃不下去了，用手盖在碗上，才终于挡住了黎洪哲的筷子。
“你也吃啊，光给我干什么？”
黎洪哲一边吃一边说：“看着你吃饭，觉得特别幸福。”
“好吧，看来我适合去开个吃播，每天光靠吃饭，就能赚钱了。”
黎洪哲咽下嘴里的食物，表情严肃：“不行，绝对不行，这份幸福是我一个人的，不能让别人看见。”
柴曼娜知道他在开玩笑，也跟着开玩笑：“别这么小气嘛，好东西要懂得分享。”
黎洪哲笑笑：“共享单车我倒是听过，共享老婆是什么项目？”
柴曼娜直接喷出了嘴里的酸梅汤。
一阵咳嗽过后，柴曼娜用手撑着下巴，歪着脑袋问道：“你这么大方的吗？和别人共享老婆？”
黎洪哲皱起眉头想了想，认真回道：“咱俩可以讨论一下。你觉得老婆这个称呼，会用在什么人身上？”
“女朋友或者妻子。”
黎洪哲点点头：“对呀。可是女朋友，并没有法律约束，完全靠道德来维护，而且，女朋友也许换过很多男朋友，所以，共享老婆也是有可能的。”
柴曼娜连连摇头：“你说的这个，不符合我的认知。婚姻虽然有法律层面的约束，可更多的，靠的是道德对自己的约束。”
“你觉得婚姻是什么？”
柴曼娜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黎洪哲鼓励她：“随便说，咱俩怕什么。”
柴曼娜下意识伸出一根手指在桌子上敲动，一边想一边慢慢说道：“婚姻有很多不同的类型。第一种，婚姻是两个相爱的人，给予彼此的承诺。第二种，两个人或许不够相爱，可是在一起搭伙过日子，能让生活更加轻松一些。第三种，完全为了利益的婚姻，呃，也是有的。”
黎洪哲点点头：“我是这么认为的啊。婚姻就像两个人合伙开公司，每个人都需要付出一些什么，有的是感情，有的是金钱，有的是自由，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婚姻的长度，取决于合伙人的态度，一旦中间有个人要撂挑子不干了，婚姻也就完了。”
柴曼娜没有吭声，慢慢琢磨这些话的意思。
“老婆，其实婚姻这种东西，是反人性的。你想，婚姻要求在里面的人，必须从一而终，绝不变心，这个根本就不现实。人生这么长，遇见的人那么多，不可能只有一个人会让自己动心，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法律或者道德来拽一把，好让婚姻能够继续下去。”
“如果生产力足够发达，每个人都能获得极大的自由，那么婚姻制度终究会消亡在历史的长河中。”
柴曼娜还是没吭声，她还在调动脑细胞理解这些话。
黎洪哲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傻乎乎的。你想啊，我爱谁，想要对谁好，难道还需要法律来帮我做选择？”
柴曼娜下意识点了点头，觉得这句话还是挺对的。
黎洪哲笑笑继续说：“你知道什么人最不喜欢婚姻吗？”
柴曼娜立刻找到了答案：“没有责任心，喜欢到处撩的那种。”
黎洪哲摇摇头：“错了，答案是，男人。如果可以选，男人都不愿意结婚，这是生物本能。”
“你这说的太绝对了。要说生物本能，人都是自私的，男人也自私。男人想一个人拥有心爱的女人，当然会选择跟她结婚。”
黎洪哲再次摇头：“男人有很多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并不只有婚姻这一条路。”
“比如呢？”
“不想举例子，你自己琢磨去吧。”
柴曼娜撅起嘴：“说来说去，你的意思是不是，娶我后悔了？”
“恰恰相反，我是想告诉你，我这人特别特别自私，爱你爱到恨不得把你拴在身上，每时每刻都和你在一起，才会和你结婚。”
柴曼娜娇嗔地哼了一声：“我不信。”
“没关系，你可以不信。”
柴曼娜目瞪口呆，黎洪哲怎么不按照套路出牌？
刚才不是还柔情蜜意地说爱自己嘛，怎么突然就变了呢？
黎洪哲看见她脸上的表情，忍不住笑起来：“看，你还是信的。”
柴曼娜想了想，对着他招手：“来。”
黎洪哲十分警惕，往后靠了靠：“直觉告诉我，没什么好事。”
“来嘛！”
黎洪哲放下筷子，慢慢往前凑：“老婆一撒娇，就算刀山火海我也得去啊。”
柴曼娜等他靠过来，双手捧住他的脸，闭上眼睛亲了上去。
黎洪哲本来已经做好了挨揍的准备，没想到等来的是这个，只是还没等他享受，猛地感觉到柴曼娜咬了自己一口。
咬过之后，柴曼娜重新恢复了温柔的力度。
黎洪哲真是又疼又痒，心里却挺受用。
两人很快就分开了，柴曼娜看着他嘻嘻笑。
“老婆，你真的变了，以前你绝对不会干这种事情。”
柴曼娜对着他挤了挤眼睛：“喜欢吗？”
“喜欢呀，太喜欢了。不管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柴曼娜拿起手机，点开一篇文章放在黎洪哲面前：“看来这个说的还是有道理的，夫妻之间，应该时不时搞出一些新鲜感。”
黎洪哲随便翻了翻，更加惊奇了：“你现在还会看这个？以前你从来都不看的。”
“我最近也有反思过，我以前的态度，可能有些太，怎么说呢，太冷淡？不对，太...”
黎洪哲送上一句：“太在意别人的看法。”
“对，你说的对。”柴曼娜有些不好意思，声音小了一些：“我们在一起八年多了，我呢，很多时候怕影响我在你心中的形象，很多事情不愿意配合你，以前觉得没什么，现在还挺内疚的。”
“老婆...”
黎洪哲真有一种农奴翻身得解放的感觉，正想趁机要求一些福利待遇，却听见菓菓哼哼唧唧哭起来。
柴曼娜根本顾不上黎洪哲，迅速将菓菓抱到怀里，轻轻晃动：“小宝贝睡醒啦？妈妈在呢。饿不饿呀？想不想吃点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