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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婉儿在台上说了一堆的话,大部分人还是在很认真地听的,毕竟她可是个重要人物,谁敢得罪?
不过也有例外。
萧重月注意力似乎都飘散了,虽然他的眼神很清冷,但总觉得他并没有在看一个特定的地方,像是涣散了一般,但还是十分有精神。
宫天歌则是直勾勾地盯着桌上摆好了的瓜果小食,虽说这城主府她不喜欢,但上的东西却是不错,一个个看着可口香甜,奈何如今没人动筷,就连萧重月这样我行我素的都还在喝茶。
众人各怀心思。
“今日大家来了这里,也并不是干坐着吃的。”突然,端木婉儿笑着道。
宫天歌的耳朵敏锐地抓住了这句话。
要来了吗?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端木家族一向以医术和治疗闻名天下,我初来乍到,听闻了唐海姑娘绝世医术的大名,心下起了战意,想要与唐海姑娘切磋一番,也不知唐姑娘可否赏脸?”
宫天歌冷笑看着她。
她还能拒绝吗?
她和端木婉儿跨越了三四排桌子隔空对视,迸发出激烈的火花。
一对上宫天歌的眼神,端木婉儿心中猛地一震。
好熟悉!
她的眼睛里半是嘲讽,半是不屑,似是早就拿了结局一般,高高在上地俯瞰她。
明明她才是站在高处的人!唐海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
端木婉儿在她身上看见了那个人给自己的压迫感,熟悉的挫败和屈辱感!
只有那个人,每当她们被摆在一起比较时,就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像是觉得被拿来与自己做比较十分屈辱一般,一脸地不耐烦,然后轻轻松松地赢过自己,每一个方面。
而唐海居然也能给她这种感觉!
凭什么?!
宫天歌也就算了,唐海不过一个毫无灵力的半残废,不过是个六品炼药师罢了!
“我听说唐海姑娘可是个六品炼药师,怎么?不愿迎战吗?”端木婉儿此刻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嘲讽。
众人也能明白,毕竟端木婉儿这样的天之骄子,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炼药师压过了名号,定是要心怀不满的。更何况此时此刻这个炼药师连挑战都不愿意应下,实在是让人瞧不起。
“唐长老!比不比得过另说,能不能站起来正经回一句啊!”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众人看过去,皆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
“哟……这不是古化吗?”
“这下可有意思了。”
“看来是这两人合手来整唐海啊,也不知道她遭不遭得住。”
众人都知道唐海年仅十七,就这个态度来看,明显被这两个人打压了。
这二人一个是名门望族之后,一个是德高望重的前辈,一个都不好惹啊,唐海这下可麻烦了。
可当众人看向唐海时,却见到她本人似乎并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
宫天歌抿了口茶,放下茶杯,脸上古井无波,似乎这二人的叫嚣不过是她耳边的风雨声。
“想要向我挑战?”她笑了笑。
“凭你也配?”
哗!
她刚刚说什么?
唐海说这些话,是认真的?她不怕死吗?
这种诳语打出来,可是要贻笑大方吧?
“你……”端木婉儿脸上的笑容险些要挂不住,她只好冷下脸,道:“怎么?你是觉得我这端木家少主的身份还不配和你一起比试吗?”
“也不是你的身份。”宫天歌总算是正眼看了她,“是你的实力。我可不想让别人以为我仗势欺人,恃强凌弱。”
“呵!可笑!”端木婉儿就是再能装,面对这样赤裸裸的羞辱也气得头顶冒烟了。
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我们端木家的后辈,皆师从胡谭胡老先生门下,敢问唐姑娘的师父是谁?也敢出此狂言?”
“我?我没师父,我是自学成才。”宫天歌笑了笑。“我可没说你师父的实力,我问的是你。”
说到这,端木婉儿收住了脸上的愤怒,转而又变成了原先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宫天歌觉得她的鼻孔都要怼到天上去了。
“实不相瞒,我虽不才,但也在来洛水城之前,由陛下亲自颁礼,晋升为六品炼药师了。不知这等实力,可否与唐姑娘一战?”端木婉儿今日是铁了心要和唐海一较高下的,不把她这张目中无人的脸狠狠地踩在脚底,她这口气可一直咽不下去!
“唐海!你可别给脸不要脸!婉儿姐能纡尊降贵地向你请求比试,已经够给你面子的了,识相点早些偷着乐去吧,可别站这死鸭子嘴硬,到时候比不过婉儿姐可别哭鼻子!”
苏晴儿怒声骂道。
众人皆知她是萧重月的表妹,脾气不太好脑子也简单,这会儿哇啦哇啦说了这么多,却是有些让人惊讶。
萧重月可是和端木婉儿闹得僵了,苏晴儿却能和她关系这么融洽,是端木婉儿手段了得让苏晴儿胳膊肘往外拐,还是苏晴儿这人……
可是这会儿他们也没心思深究这里面的门门道道。
只见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唐海总算是站了起来。
她今日披了一身的雪狐裘,映衬得整个人流光溢彩,清雅高贵。
而她一双眼睛却满含冰霜,冷冷道:“既然你想自取其辱,那我也就只好满足你了。”
自取其辱?
这唐海未免也太大放厥词了吧,端木婉儿可是和她一样的六品炼药师,还是大世家出来的,比起她这种山沟沟里冒出来的野生炼药师高出了一截不止好不好?
端木婉儿也是气不打一出来。
若不是她还要保持风度,这会儿早就掏出剑来与她下挑战书了!
奈何唐海这根病秧子,稍微磕着碰着就跟快死来似的,她可不想做这种恃强凌弱以大欺小的事。
在她最得意的地方打败她,才是最能打击对手的方式。以自己的优势对付她的弱势,到时候可是要落下不好的名声的!
端木婉儿见她总算答应,便转向了古化,道:“既然唐海姑娘已经同意,那就麻烦古老先生作为裁判,出道题吧。”
“你们各自炼制一道自己最拿手的丹药,以成丹决胜负吧!”
此言一出,古化的立场分明了。
论丹药的药房,唐海这一穷二白的,虽说好不容易做了长老,但她的资历和经验也太少了,怎么能比得上百年基业的大家族呢?
这么不公平的比试,让不少人都对端木婉儿这手嗤之以鼻。
她也实在是不厚道,仗着自己的少主身份欺压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