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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警小周晚上十二点被电话叫醒,黄蓉打电话过来让他找冰块。小伙子一骨碌爬了起来,黄蓉找他那是给他脸。
这个时候超市都关门了,冷库的人也休息了去哪找冰?办法总比困难多,15分钟后黄蓉赶去会合,他已开始往皮卡车上搬冰。
“蓉蓉,你要冰块干嘛?”
“帮人家降温”
“冰桶浴?”
“嗯”
“谁要啊?”
“病人”
小周惊呆了,病人洗冰桶浴降温?那不是嫌命长吗,急着赶阎王殿投胎啊。
但黄蓉吩咐的事,他不但照作,还得办得妥妥的。
这晚是国庆长假最后一天,住院部楼下停满了车。子夜时分,橘黄色的路灯下静谧无声。王胡住在317病房,隔壁316房胡秀莲住着。因为王胡病情特殊,医院多批了一间房。房间对面是储藏室,中间是过道走廊,再往前就是尽头。
从316房就开始就隔离了,中间画了一条警戒线,一块告示牌写着:危险病人,注意隔离。走道过去50米是护士值班台,二名护士这会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病房里关着灯,王胡头脑却是清醒的。
乡下巫术有一种叫放蛊,传于苗疆。多于盛夏子夜制之,以阴毒之物放于陶罐,埋于土中,乘其阳气极盛时以制药,致人于死地。多以毒蛇、蝎子、蜈蚣之属合制,一触便可杀生。
蛊的种类又分为十三种:螭蛊、蛇蛊、金蚕蛊、篾片蛊、石头蛊、泥鳅蛊、中害神、疳蛊、肿蛊、癫蛊、阴蛇蛊、生蛇蛊、三尸蛊。
王胡感觉似中了蛊,动弹不得。浑身经脉逆行,呼吸困难。
胸口似乎有许多虫子在蠕动,
“傻瓜,这叫副作用,做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
“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的秘密,否则就得死”
蓝眼怪物的话浮现于脑海中。这一切都是副作用?只要闯过这一关,就会好起来。
怪物给他做过测试,说明有心接纳他,如果不是苦苦替秦明求情,自己不至于如此。
这是在惩罚他?还是必须付出的代价!
现在他什么梦想都没了,只想度过去眼前这一关。
王胡在等冰水。
这时一条黑影顺着下水管悄悄爬上来,轻轻打开窗户,一个‘鸽子翻身’潜入病房。星光下这人敏捷如鬼魂一样,他一身夜行衣,蒙着头罩,只露出一双鬼火般眼睛。
从窗外跳进来,居然没发出声音。
鬼魂走到病床前,王胡睁开了眼。
危机关头,他居然认出了黑影。
“常豹……”
来人嘿嘿一笑,脱去外衣露出一身腱子肉。只见双臂一展,肌肉爆起,胳膊筋骨一连串爆响,炒豆子一样哔剥作响,竟是金钟罩十三太保横练功夫。
“没错,你总算还认识我”
他的目光像毒蛇一样,将王胡全身上下看了一遍。一开始还有几丝警戒,但很快就松弛下来。
“没想到警察居然会放了你”
这人的笑声令人作呕,像响尾蛇尾巴发出的声音。
少顷,他一双大手摸过来,“老子不发威,你还当是病猫。今晚就让你尝尝我分筋错骨手的厉害”
他脸上露出狞笑,“你不是会武功吗?我若让你死快了,就算对不起你”
王胡一动不动,目光似乎看到了死亡。
“臭小子,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他拔掉输氧管,使出擒拿手中的分筋错骨手抓住王胡的胳膊。刚一触到他的肌肤像火烫了一般,“温度这么高,居然还没死?”
常豹一只手封住他的嘴,另一只手劈在对方胸口,一股劲风传出,王胡只觉五脏六腑挪了位。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血污在黑暗中发出光亮。
这一口血吐出来,呼吸顿时一畅。等到常豹再使劲劈打,王胡却没一点反应,力气打在他身上就像泥牛入海,反而激活了他的潜力。
常豹尚未发觉,依旧狞笑道:“不好受吧,还给我死撑!吃了老子的分筋错骨手就算是鬼也要叫爷爷”
他用力一拳加大了力道,可是万万没想到,这样反而将对方激活了。王胡体内同样升起一股邪火,把这股外来的力道原路怼回去,黑影如同受了重击,当场摔了一跤,把自个吓个半死。
王胡反而吐出一口气,坐了起来。
“草尼玛,来呀,你再弄一下试试”
星光下病人头顶冒出一股蒸气,一双冷眼瞪着他。
常豹吓得心胆俱裂,一骨碌爬起来,跳窗而逃。
“鬼呀……”声音像见了鬼一样。
王胡气血不宁,此刻他的体力尚未恢复,只能支撑着步行。
一阵噼里啪啦声,黑影连滚带爬,从下水道滚落地面,滚出了医院。
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王胡神情一松,没想到自己居然能站起来。
再一看地上那污血竟在闪动,凑近一看,有无数的蠕虫一样细物在蠕动。
蠕虫细小而发光,根本不是地球上的生物。王胡想到了一个东西---- 外星寄生虫!
是了,怪不得浑身燥热,象中盅一样。原来蓝眼怪物一掌拍在他身上,将寄生虫传入了体内。
正是这些寄生虫使他发热,胸口堵的死去活来。
危险解除了,他口干欲裂,嘴里能呼出火苗,跑到病房洗手间打开水龙头。
哗哗的流水声,对着水龙头一顿猛喝。
这时病房门开了,黄蓉与马秀玲抱着冰进来,身后还有个男子抱着一个大木捅。打开灯一看,房里的景象让人惊呆了。
王胡只穿了一条裤衩,在洗手间龙头下淋水。
病床上乱糟糟的,枕头落在地上,房里窗户打开,地上掉落一件黑衣服,一个黑面罩。
马秀玲从鱼市场那里弄来二大块冰,这冰是摊贩用来冰咸鱼的,玲玲把咸鱼扔掉,用发泡箱盛了扛过来。她的伤刚好,这会儿已是汗流满面。
黄蓉与小周是从酒店厨房拿的冰块,用两个纸箱封着。二人在医院过道与玲玲碰到一块了。
王胡大喜,即刻洗了一场冰桶浴。
电视上冰桶浴是从上面淋的,一桶冰水从头淋下。王胡却不想这么浪费,而是将冰块全倒在木捅里,光着身子跳了进去,用体温直接将冰块融化。
冰凉的寒冰碰到火热的肌肤,冒出滚滚蒸汽,很快房间便烟雾弥漫。
王胡咬着牙关,全身肌肉绷紧。
寒冰慢慢融化,他的脸色也慢慢恢复了红润。
二小时后胡秀莲被黄蓉叫醒,“大姐,快起来,王胡体温降下来了”
声音惊动了值班的护士。
护士跑过来,317病房门大开着,里面放着一个大木桶。王胡泡在冰水里,全身只穿了一条裤衩,神情安详的睡着了。
“这怎么行,快把他穿上衣服,你们这是严重不负责任”
护士慌了,一边指责一边电话通知了邱主任。
邱主任连夜赶了过来,情绪十分激动,在门外就责怪黄蓉与马秀玲,“开什么玩笑,你们居然用冰水给病人洗澡,出了事一切后果我们不负责”
胡秀莲没给他好脸色,“吵什么,声音轻点,我儿子睡着了”
拿体温计一量,奇迹发生了----36度一切正常。
再测血压和心跳,邱医师嘴巴张成了O型。
“病人怎么没醒?”
黄蓉:“你这医生……咋这么死心眼”
王胡闭着眼睛,一副享受的神情,左手拉着马秀玲,右手拉着黄蓉“妈,我想好好睡一下”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冰块融成了冰水,王胡泡在冰水中无比惬意,他面色恢复了正常。
黄蓉和马秀玲却羞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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