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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渊住的地方叫老四方巷。由网友上传==不知道这名字从何时流传下来的,总之有些个年头了。巷子两边是高墙深院,墙上黄漆被雨水侵蚀,早掉了一块块,露出白色的石灰底,像得了白癜风一样。叶子欲的住处也在这里,他俩一个住巷头,一个住巷尾。
面试成功了,而且是牛-逼薪水,徐渊心情自然是好上加好。一路哼着小曲晃悠悠沿着小巷那坑坑洼洼的石板路往家里走去。
经过叶子欲住处的时候,恰好她打来电话说正在煮鱼没盐了叫他快点买点盐回来。挂了电话后,徐渊一想去商店来不及了于是就直接进了叶子欲租的房子里。
他们两个熟的简直不能再熟,一个村,小时候就认识,再加上叶子欲那大大咧咧的男孩性格,所以称兄道弟了十几年。叶子欲有他的钥匙,他同样也有叶子欲的钥匙,于是好办了,直接开了门就进。
叶子欲的房子比他的要小,但是要干净的多。院子里一排排的花草看着舒服闻着也香。大门虚掩着,估计是这丫头忘了关了。于是徐渊也没多想,直接进了门就朝厨房走去。厨房里很明亮,比他那个脏兮兮的厨房不知好多少倍。拿了一袋盐后正欲回去,忽然听到旁边卫生间里似乎有动静。
难道有情况?徐渊心里咯噔一下,最近小区没少有人反映家中被盗,于是他心中一急:朗朗乾坤,昭昭日月,和谐社会一片大好,尼玛大白天进贼了,这还了得!
怎么说也是撸过数年青春期的高手,徐渊自信手上功夫还是有一点的,最起码握棍子比别人握的紧。于是艺高人胆大的他便顺手抄起墙边的拖把,猫起身子,蹑手蹑脚的拧开了卫生间的门。
门乍一拧开,里面的声音悄然而止。
徐渊探了半个身子进去一看:大理石地板,水渍淋漓,白的发亮。两个凳子,塑料的,一个站着,一个肚皮朝天。衣架,不锈钢钩子,几件女人衣服挂在上面,隐隐有肉色布片出现,初步目测是内衣。洗漱台,瓶瓶罐罐,眼花缭乱,一瓶相宜本草沐浴露正张着嘴,不断有ru白色液体流出。马桶旁边是透明小间,洗澡专用,喷头热水,滴答有声,初步目测无人。这边静悄悄,那边也静悄悄。往里看,雾气腾腾;往外看,热气蒙蒙。
气氛不对呀,有点小诡异。
徐渊手心冒汗,睁眼,猫腰,举着拖把,以鬼子进村状做缓慢推进,等到身子完全探入卫生间时,忽然,耳边风声骤起,未及躲闪脑袋已是一疼!
“流氓!臭流氓!打死你!”一个裹在浴袍里的女人不停的用手里吸马桶用的皮搋子朝徐渊打去。可怜的徐渊抓贼未成反而被当成了入室欲行不轨的臭流氓暴打一顿。
“停手!停手!疼啊!卧槽,叫你停手听到没有,再打我要反击了,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会打你!”
女人发起疯来还真不是盖的。混乱中徐渊眼睛被什么锐物擦了一下,泪水模糊,也看不清女人的模样,只感觉漫天的攻击朝自己脸袭来,眼看恐吓警告没用,于是他双手朝前乱抓去,企图把女人的凶器夺走。
这一抓之下,女人啊一声尖叫差点没把他耳朵刺穿!
坏了!貌似抓了不该抓的!徐渊透过雾水泪水交织的眼睛,隐隐约约似乎看到自己的手正抓着那女人胸前的两团!
卧槽,不会这么巧吧!徐渊似乎有些怀疑似的,下意识的动作又紧握了两下。
大。软。柔。且弹力惊人!
女人真的要疯了,她清楚的感受到胸前被男人一握,疼痛中又带着丝丝酥麻,仿佛那两座圣洁的山峰刚降临了一场暴雨与阳光的双重洗礼,那种感觉难以言语。她尖叫中往后一退,逃出了魔掌,双臂环胸正要往门外跑时,忽然看清了侵犯者的相貌。
“徐渊!原来是你!你你你要死了!”女人带着哭音,猛的伸起手掌,举在半空,不知为何又缓缓落下,终于没能下的去手。只是,委屈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转,就差没流下来了。
徐渊听着熟悉的声音,使劲揉了揉眼睛,终于认清了眼前的人。
“紫涵姐?居然是是你?”
叶紫涵委屈而又责怪的看着他,惊恐之色未退。浴袍裹身,紧紧缠绕。精致小脸,湿漉长发,性感卧在欲肩。洁白的脖颈似乎发出瓷般的光芒。胸前高耸,似乎要撑破阻碍,那山下的深沟里,流淌着沐浴后的水流。小腿尽露,如藕似欲。从上到下,凹凸有致。
单单一件浴袍,又怎能遮盖的了满园的春色?
徐渊几乎要疯了,结结巴巴才把一句话说完整。他怔怔的站在叶紫涵的面前,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刚才摸了她的胸,而且不仅摸了还捏了一把,这让他流氓指数直接上升到五颗星。要知道她是叶子欲的姐姐,比叶子欲大两岁,比他大三岁,小时候经常带着他玩,一直把他当弟弟一样看待。没想到现在自己居然无意中对她做出了那样的事
“怎么就不能是我!徐渊,难道叶子欲没和你说我今天来了么?你冒冒失失的怎么直接闯了进来了?对了,叶子欲说你今天去面试了,她在你家准备午饭,你怎么一个人跑这里来了?”叶紫涵一手捂着胸前一手挽着头发,在几次深呼吸后恢复了往日那个大姐姐面对小弟弟时的形象,只是,一言一行都在不经意间透露着一股成熟诱人的味道。
说我家没盐了,我就来她这里取一点紫涵姐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别说了!徐渊如果你还把当做姐姐还像小时候那么听我话,刚才的事就让它没发生过,从现在开始你要彻底忘掉它,对谁都不要透露半点,尤其是叶子欲,知道吗!”叶紫涵从衣架上拿起外套披上,努力让自己重新恢复冷静,又狠狠盯了他一眼,才一把把门拉开,没好气的道:“还要我把你请出去吗?快点滚出去!”
徐渊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大声应道,对不起紫涵姐我这就滚,立刻滚。说完,红着脸看也不敢看叶紫涵一眼拖着拖把就往外跑,走的急,过门时肘子还撞了门把手一下,疼的龇牙咧嘴也没敢叫出声。
就这么狼狈的滚了。
从叶子欲逃出来后,徐渊满脑子都是有关叶紫涵的一切:雾气的浴室、性感的浴袍、湿漉的长发、白花花的胴-体、柔软的让人沦陷的欲-峰以及脸上那一抹勾魂摄魄的绯红。这一切的一切在平日里那个威严大姐姐身上都是决然看不到的一面,可是现在一一都叫他发现了。在他心中,这不亚于一场八级地震,彻底震碎了他对叶紫涵自我构筑的坚固防线。他甚至怀疑起自己是不是从小时候起就对叶紫涵有感觉了,只是被姐姐这个词牢牢封锁。
一时间,胡思乱想,几乎不知身在何方了。
如此梦游一般,跌跌撞撞好几次差点撞墙上后终于回到家,盐的事早就被忘到九霄云外,哪里还会记得。
叶子欲正在做饭。头都没抬,不满的说道:“就知道等你把盐买来鱼早糊成黑炭!我已经在旁边阿姨家借了点!对了徐渊,有件事刚才忘了在电话里告诉你,我姐姐今天来了,上午来的。”
知道”徐渊无精打采的应了句。
“咦?你知道?你看见她啦?”叶子欲似乎很忙,锅铲在她手里飞舞,头都没抬就随口问道。
“啊看见她电话告诉我的”徐渊明显有些慌了神,这事且不说叶紫涵要求他忘记,对他自己来说也是得烂在肚子里的秘密。每个男人心中都隐藏着一尊不可亵渎的女神,既是女神,就更不可对任何人说,尤其是叶子欲。
“不对啊,她手机忘带去了,现在在我身上呢,我怎么没看见她拨你的——啊!”叶子欲正嘟囔着,手上正在炒新菜,爆油时一盘菜倒里,呼啦一声火苗蹿老高,站的太近,于是尖叫一声往后退去。差点叫火苗烫着脸。
“我来我来我来”徐渊也不知是被火苗吓得还是被叶子欲的尖叫吓得抑或是被某句话吓得,总之脑门上溢出一层细汗。至于他如此积极抢炒锅炒菜,则是破天荒第一回。
“妈的!要死了!靠!今天姑奶奶怎么这么倒霉!做个菜都他妈会把头发点着!”摸发焦的发梢,叶子欲大怒,跺了跺脚,口不择言。
说完把围裙一解直接扔到徐渊头上,丢下句这里交给你了我进去找剪刀修头发就一头跑出厨房,留下大口喘气,心有余悸的徐渊。他长呼一口气,盯着锅里的藕片,不知怎的又想起了叶紫涵瓷白的身体,心中却暗叹一声,唉,幸好小叶子这丫头是个粗线条,不然刚才谎言肯定穿帮看来我还是个十足好人,不善于说谎。
徐渊炒好一盘藕片,又烧了个白鱼豆腐汤,再加上叶子欲做的糖醋排骨辣子ji猪肝洋葱西兰花,三人,一共五菜一汤,凑了个吉利数儿。
烧好汤后,叶紫涵这才姗姗来迟。
再次见到叶紫涵,她似乎已经完全忘了先前发生的事,对徐渊硬着头皮喊出来的一声紫涵姐只是淡淡的应了声,随即就去找妹妹去了。
徐渊望着她背影,竟有些莫名的失落。
一直到开动吃饭,三人都挺忙的。只不过忙的内容不同:这边饭桌上徐渊忙前忙后,碗筷摆好,酒菜上桌。那边,两姐妹却交头接耳,聊着女儿间的si密事。徐渊一边忙活着,一边却百忙中努力张开耳朵妄想偷听到些什么。只是其他没听到,单单偷听到了叶子欲对姐姐撒娇说头发的事,于是心中又是一阵小小的失落。
吃饭了。徐渊最近食欲一直不好,一天下来很少吃东西,此时又显然有些心不在焉,几次叶子欲跟他说话都应该迟钝,要么答非所问,要么就是嗯啊一声,几次下来叶子欲相当不满,对姐姐说“姐你看他,天天只能见到我,见不到美女,你一来,他魂都少了一个,平时绝对不是这样的!”
叶紫涵瞥了徐渊一眼,对妹妹淡然道:“死丫头,别乱说话。老家人少,出门在外能碰到一起的更少,现在这个社会外面龙蛇混杂,你们俩要互帮互助才是。尤其是徐渊,你怎么说也是个男人,叶子欲跟你一块长大的,你要保护好她,万一哪天我知道她受了什么伤害,我不会放过你的!”
“姐!你说什么啊!”叶子欲有些着急了,不满的拉着叶紫涵的胳膊。
叶紫涵伸手戳了一下妹妹的额头“死丫头,我是你姐,你现在还没男朋友,除了我你以为还有哪个混蛋会心疼你?”说完,冷不丁的瞧了徐渊一眼。
徐渊有些尴尬,本想闷头吃饭的,现在却不得不放下筷子,笑呵呵的说道:“紫涵姐你放心吧,这里有我呢。哪个要敢欺负小叶子,我第一个上去跟他拼命行了吧?”
叶子欲扑哧一笑:“就你?你能保护好自己就行了还保护我,什么事都干不好,上次我房子漏雨叫他上去修一下结果还从上面摔了下来,幸好后来没事——咦?你脑袋上怎么回事?”正说着她忽然留意到徐渊脑袋上有一道红印子。
徐渊大急,他脑袋能有什么事?肯定是先前被叶紫涵抓的呗!先前没发炎,这会沾了水发炎了。想到这,他急忙推开叶子欲“没,没事。不小心擦着了,小问题”
“呀!这么长的口子还是小问题!皮都翻卷起来了!”叶子欲看得分明,那是一道红红的印子,哪里像是擦伤,倒是像猫抓伤一般。“姐你还说要他保护我,你看他那怂样。你吃饭,我去找点红yào水给他擦擦。”说完,她去里屋找红yào水去了,留下叶紫涵和徐渊两人。
徐渊捂着头有些慌张,指缝间偷偷看了叶紫涵一眼却发现人家依然在优雅的吃饭,根本不为所动,仿佛那个伤疤完全不是她造成的一样。
“紫涵姐渊刚开口,叶紫涵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冷冷说道:“吃你的饭!”
叶子欲把红yào水给徐渊擦了擦,又弄了块纱布用胶布贴上,徐渊心情似乎不好,任由叶子欲摆弄,叶紫涵则在一边自顾的吃饭,压根没看上一眼。
一顿饭徐渊吃的很没劲,话都没说几句。叶子欲看到姐姐来倒是挺兴奋,不停的跟姐姐说悄悄话,叶紫涵则是安静的听着,一边轻笑两声。吃完饭后,两姐妹直接回去了,洗碗的事自然被叶子欲毫不留情的留给了徐渊。
心绪不佳,干起事来都特别没劲。一边洗着碗筷,一边回想着袭胸事件后紫涵姐对自己的冷淡,徐渊觉得心里像是堵了什么似的。都怪自己贸然闯到小叶子家,不然哪里会发生这样的事?想到这里,他愤恨不已,忽然记起一物,恼羞成怒,于是不顾手湿直接插进口袋掏出一把铜黄钥匙,直接给扔窗台上了。
窗外是一片荒地。青草离离,黄土成堆。据邻居家阿姨说这里曾经闹过鬼。
徐渊在扔了钥匙后继续洗碗,洗着洗着,窗外忽然闪过一道黑影,接着就是一声嬉笑,他探出头,什么都没有,再仔细一听,又似乎什么都没听到。
于是,他揉揉眼,便继续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