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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七郎才回过神来
是了!玄奘和李淳风都有,武姐姐怎么会没有呢!
反应过来后,他就平静了。
天可汗李二陛下他都见过了,对武姐姐也就没什么向往了。
只是很好奇啊!
武才人长啥样?和晋王已经认识了吗?他们啥时候好上了?
内心的八卦之火熊熊燃起。
至于抱大腿唉,他自己也扇动了蝴蝶翅膀,现在已经不知道谁是大腿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看太子和魏王谁技高一筹了阿弥陀佛。
见七郎神色变来变去,董月明迟疑地问:师弟,你牙疼吗?
七郎:我脑子疼。
董月明优雅地翻了个白眼:你听说过这位杨老夫人?
七郎连连摇头,好奇地问:杨老夫人长什么样?
杨老夫人鬓角已白,腰背却仍然挺拔,五官端庄威严,目光也十分清澈锐利。虽是说着奉承话,也不卑不亢。董月明赞叹地说。
七郎心想,端庄威严才对,他想象不到武则天的母亲对人卑躬屈膝。
这么说,你跟武才人也算亲戚了?七郎又说。
董月明盯着七郎:从前我说去燕家,你都不甚在意。你对燕贤妃都没什么关注,为何对武才人如此关注?
七郎目光飘忽:这不是你先提起的嘛?
董月明哼了哼:师弟,你有秘密。算了,你爱说不说吧!
接着,又自嘲地说:我和武才人不是亲戚,和燕家也算不上亲戚,不过是寻常客人来往。
燕家的牡丹宴,除了赏花斗艳,也是高门女眷相看的时机。
按制,亲王有一妃和二孺人,孺人虽然是妾,也是有品级的。
越王已经娶了王妃了,但还未有孺人。这一次牡丹宴,燕家放出消息,要为越王选孺人。
有些人以为董月明也是冲着越王孺人去的,把她当竞争对手,明枪暗箭向她袭来。
这种女眷间的勾心斗角,令常年读圣贤书,以君子自诩的董月明不屑又郁闷。
但她是好强的,在燕家受的委屈,回来都没告诉先生和师弟。
七郎察言观色,拉着董月明到回廊的角落问:师姐,你在燕家受委屈了?
董月明坐在石阶上,双手托腮,望着黄昏的天空:谁能欺负我?阴阳怪气的我当场就怼回去,杨老夫人还夸我爽利呢!
董月明是极通透聪明的人,又读了很多史书,阴谋阳谋也都会。
但她不屑,不愿意把生命浪费在勾心斗角中。
阴阳怪气?所以师姐还是受欺负了?你告诉我,是哪家女郎那么讨厌,我帮你打脸。七郎同仇敌忾。
他和师姐、刘二郎是天明村三剑客,谁欺负师姐就是看不起他们三剑客,看不起他赵七郎!
董月明看着七郎,勾起唇角:那我说了?
她一连说了好几个名字,都是依附奉承燕家的小家族女郎,有的甚至不是士族,只是寒门小官。
师弟,人家是小女郎,你怎么打脸?董月明叹了口气,你别操这个心了!你是我的师弟,将来若能当上大官,今日看不起我的人,来日都得巴结我。世人都是趋炎附势,也没什么好气的。
七郎眼珠转了转,还是把那几家记在心中,有机会小惩大诫一下也未尝不可。
听到梅姨和周氏喊吃饭了,董月明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尘,说道:不许告诉梅姨和大勇,让他们知道了,我娘就知道了。
七郎说:我不说。师姐,你要是不想去燕家,以后就不去了。我带你出去玩,你就不无聊了。
董月明步履轻快,边走边笑:我不无聊,你六哥经营百货行,还请我帮他算账呢!
两人说笑着,到了吃饭的小厅。
梅姨乐呵呵地说:今日这樱桃新鲜,做毕罗最好!
小孩子们欢呼着,凑到桌子边,每人夹了一块樱桃毕罗,又酥又脆的面皮,夹着酸酸甜甜的樱桃酱,满脸都是幸福的笑意。
七郎虽然觉得目前不必抱武才人的大腿,但这个人物的出现,还是在他的心湖中投下了一颗石头,溅起阵阵涟漪。
第二天,他索性告了假,提着樱桃去拜见慈惠禅师。
禅师笑道:徒儿真孝顺!为师听说你次次旬考都拿通晓,国子学已贴出告示,田假后就升你入地字斋,果然没丢为师的脸。
七郎矜持地说:也没有很厉害,主要是题目简单圆通师兄不在?
禅师说:他前几日已经出发去越州了,和圆真汇合去新罗。
师兄没和我告别啊!七郎惊讶又不舍。
禅师笑了笑:人生本就是一场场分离和相聚,聚散皆是缘,本无悲喜,又何须告别。
七郎坐在蒲团上,垂眸:师父说得是,但我想到有些人一转身就可能是一辈子,又如何能不伤心?
若是如此,那便是命数如此,你们无缘。禅师说。
七郎却说:若是如此,我就去新罗寻他。上天要说我们无缘,我也不认!
师徒二人打着机锋,说的是圆通,也是世间万物、荣华富贵。
禅师笑道:为师早知你是不认命数之人,你最近做的事有点多啊!
七郎悚然一惊,难道他劝太子的事,隔天就被禅师知道了?
这是有千里眼还是顺风耳?
师父,我没做什么,我昨天就是给太子变了戏法。七郎解释。
禅师诧异:你昨日见了太子吗?我只知道你前些日子见了滕王,然后滕王突然抢了太子的人。
七郎:所谓不打自招,就是自己了。
他尴尬的笑了笑,想到自己的来意,试探地问:师父,你知道武周吗?
一直以来,和尚师父在他面前都是玄之又玄、神神叨叨的,他也不知道师父的来历到底是什么神棍也是有很多种的。
禅师闭目沉思,禅房中一片寂静,只听到不远处大殿里隐隐约约的木鱼声,像在心底响起。
武周武周代天下吗?禅师睁开眼睛,目光灼灼。
七郎张口结舌:师父,你你果然什么都能看到!
天之所命,修行有成者皆可见。然变数已生,既无禳避逆天道之理,唯静观其变。禅师淡淡地说。
七郎松了口气:师父,我也是这么想的。管它神仙如何打架,我只顺势而为。
说白了就是哪边强就顺哪边
禅师笑了,这狡黠的小徒弟,把墙头草说得那么清丽脱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