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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我按国庆说的,花钱给绿玉燉了一只鸡,端了进来。绿玉挑出她不吃的鸡爪,脖子等,挟给我吃,她吃着鸡翅。
“萌根,我现在好多了,不回那个破地方了。我直接走了。待会儿,你到乡政府话务室打这个电话,找林干事,你告诉他,我在排石乡卫生院,让他明天早晨来接我。”
“我帮你找林干事可以,你得帮我拿个主意呀。你走了干净,我可惨了。可你还没告诉我怎么办?你不给我出主意,我也不给你打电话。”
我挤兑她,要挟她,放走了她,我可就惨啦。算不定,迟早要吃他的拳脚。
“你算了吧。还要我教,你这会儿吃得这么香,嗯哼,还说没主意?算了吧,你。”
我惊得瞠目结舌:“我真有了主意?”
她自鸣得意地点点头。
“你说我有主意,可我脑海里还是浆糊啊。好姐姐,就教我这一回,让我学聪明一点。”
“你先去打电话,打完电话,我有良策教你,保你皆大欢喜。”绿玉说话不容置疑。再违逆她的指令,我怕她改变主意。
我只得按她的意思到乡话务室,给林干事持电话。电话接通了。
那边是个官腔十足的声音:“你是绿玉什么人?”
“我是她弟弟。”我想也没想随口说。
“他有什么弟弟?你不要哄我。说实话。”对方有点气恼。
我大咧咧说:“难道你没听我满翠定亲的事吗?我就是满翠的未婚夫宋萌根。”
“哦,是宋兄弟,误会,误会。您绿玉姐,现在在哪里?情况怎么样了?”他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说话客气有礼。
“在医院。刚流产了,她不是要离婚吗?现在,一切都搞定了。不过,还躺在我们排石乡卫生院,身子骨很弱。你能不能过来接她一下。”我说明情况。
“好,好,好。我什么时候过来?”那边显然也很急,说话有点口吃。
“她要我告诉你:你明天早晨早点过来。她休息一晚,坐车就没问题了。明天,你估计几点钟可以过来?”我耐心地追问。
“六点钟,我出发。估计一个小时路程。七点准到。萌根兄弟,你晚上多陪陪她,她胆小。”看来林干事与绿玉姐关系非同寻常,我隐隐觉得他们是情侣。
直到夜幕降临,国庆哥才提着一煲鸡汤背着一个大袋子赶了过来。他一进来就说:“书生,闷了吧。”
我猛不丁一激灵,笑着说:“不闷,我和绿玉姐聊天哩。”
“那倒是,今晚,你留在这里,还是我在这里呢?”
我支唔着说:“国庆哥,听你的呢。”
“听我的,”国庆哥略一思忖,“还是你在这里,书也给你拿来了,我回去有一大摊子事,你青玉姐又做不了重活,再说她还要照应三婶。你在这里吧,读书不要读得太晚。你就睡这个铺吧。”
乡卫生院病床还是挺多的,一个房间只住了我俩。
晚上,我卧在床上看书,绿玉静静地躺着,又没电视看,也有什么娱乐,我还躺着看我的书,没有发出声息。
“萌根,真有主意了?”绿玉耐不住寂寞了。
“无有,你说有似乎还真有了。”我的眼睛没有离开书本。
绿玉笑岔了气:“察言观色呗,这点本事我还是有的。说呗,算不定我还能给你参谋参谋。”
“隔墙有耳哩。“
“算了吧,你。谁希罕听你的荒唐话,也只有我闲着无聊,听你的鬼主意。是不是我姐,就被你这点迷魂汤给灌迷糊了。”
“我才迷糊了,好好的过日子,让我一脚踏进了迷宫,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我悻悻地说。
“后悔了不?靠不住,真靠不住。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明天我就告诉我姐。”
“别,别,我真是开玩笑的,见你闷,给你逗乐子呢。实话跟你说,我主意已定,现在才有闲情跟你说说笑笑。你的事我给帮到忙的,我的事,你不但不帮还在这里搅局,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
“快说,否则,吃不了兜着走。”
“你先说。你怎么离婚了,你怎么认识林干事的?”我摆出一番审讯的样子。
“你睡过来,这会儿,我也睡不着,我慢慢说给你听。”绿玉眼波柔柔地扫过来,显得神定气闲,这副乐天派的样子感染了我,我不由得放下了书。
病榻很窄,熄了灯我们就挤在一起,漫无边际地聊着,她的老公叫彭圭璋,彭圭璋,人长得霸道,做人也霸道。好赌,好拉帮结伙,好饮酒寻衅滋事打架。当初以为嫁了个小霸王,没人敢欺负咱,街坊邻居都当咱是阎王,惹不起躲得起。
他有一辆摩托车,有事没事,载着我兜兜风。嘿,这家伙可神气啦。有时候,还拉上一大帮兄弟,几十台摩托车,那架势真像鬼子进村,马达声让人闻风而躲。
前年,刚嫁过去,两人还恩恩爱爱,没想到蜜月没度完,他赌博,一锅被端了,被抓进了派出所。只好托人找关系,说情送礼赎出来。她闹着要离婚,他跪着求她说他改,一定要做大事,赚大钱,让她一辈子吃不完用不尽。
然而,没过半年,又被抓了,这回是骗人家的一车货,货主报了案,经警将当街拷走。只得又东托人,西求人,这样才认识林干事的。林干事刚从政法学校毕业,担任司法所干事。一回见面,就让她逮住他的心了。他死心蹋地为她办事,当然,她只略给他一点甜头就足矣。
这次他又是耍酒风砸了人家的店,人家报了案,人关了半年才保释出来。她算彻底看透他了,收拾东西回娘家已经半年了,他相亲前就呆在家里月余了。前些天,被哄回家住了些日子,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两人恩爱了一些日子,结果他旧病复萌,又同狐朋狗友吃喝嫖赌去了。这回,她不是闹着玩,真的递交了立婚协议。反正不签字,她也不回家,看谁耗得过谁?
“他要是还不签呢?”
她说:“当时是我怀了他的小孩,为了孩子,忍住这口气。这回,没有这个理由了,想必他也死心了,我也狠心了。”
“你不怕我他报复吗?”
她在我耳畔说,“我们远走高飞,今生今世,我怕难见上我他了。好了,说完了,该你了。”
“我嘛,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一个字,走。”
“怎么走?”
“当然,我先走,立足之后,娘一起接走。”
“不读书了?”
“读。读书,挣钱两不误。”
“男人,奖励你一下。”她重重地吻了我一下。
第二天一大早果然开来了一俩破吉普车,下来的是一位穿司法制服打领带戴细边眼镜的年轻干部,背了一个大袋子。两人收拾了一下,匆匆跟我道别了,我只得一个人回了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