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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孩子很安静,一开始其他人都以为那个孩子已经离开了。
次日清晨,阳光洒满林间的角落,众人也从沉睡中清醒,准备早上吃的东西,为赶路做准备。
柯缘睁开眼睛,余光一扫,那个孩子还在,蜷缩着,紧紧的抱着自己,睡得香甜。柯缘收回视线,起身去吃早饭,草丛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柯缘没有理会,和林筑一道吃早餐。
袁南桃一回头便见到昨天的那个孩子站在柯缘的身边,这样比较才发现,这孩子竟然比柯缘还要矮小,也许年纪上也比柯缘小吧。
柯缘嚼着嘴里热气腾腾的野菜饼子没有搭理身边这个瘦小的身影,那个孩子始终没有挪开脚步就站在柯缘身边,似乎觉得这里面最小(最矮)的柯缘让他(她)有安全感。
眼巴巴的看着柯缘进食,还是袁南桃看不下去递过去一个野菜饼子,他(她)先是看了看饼子,然后看了看柯缘,见柯缘依旧没有搭理他(她)便拿过饼子小口小口的吃着。
柯缘几口便吃完了,跟着大人们收拾东西上路,柯缘仍旧在队伍的最后,身边跟着林筑,柯江友和林大城在最前面。
袁南桃“我们要走了,你赶紧回家吧,这一夜你家人应该很担心你”
那孩子还是不说话,只是用眼睛看着她,不摇头也不点头,就那么直愣愣的站着,柯缘过来拉着袁南桃“奶,咱们走吧”没有看那孩子直接拽着袁南桃离开,袁南桃无奈叹口气,挥了挥手。
队伍缓缓前行,柯缘都有些无奈了,身后的不远处,那个矮小的人偷偷摸摸的跟随着,也许是感受到柯缘的疏离,并没有靠得很近。
队伍始终保持一个匀速的状态,那孩子一直在跟,无论是转角还是上下坡都没有被落下,中午停下来吃东西的时候,那孩子站在不远处的一个树后,偷偷的瞧着这边,探着小脑袋,也不过来了,也许是因为吃过他们的两次干粮不好意思再过来了吧,又或者是什么,反正就是安安静静的,像个背后灵一般,甩不掉。
柯缘这辈子的善良都给了家人,对于其他人是真的热心不起来,这也许跟上辈子的经历有关吧,任务中幼小的孩子可能是个定时炸弹,随时会背刺,抬起手伸出刀子狠狠地扎向你,柯缘遇见过很多次,受伤了很多次,后来才长了记性,如今这样矮小瘦弱的他(她)已经激不起她的同情心了。
柯缘是没有在意,而袁南桃见到小孩还是走过来了,“你这孩子怎么还没有回家,问你什么也不说话,要不是听见你之前的声音,旁人还以为是个哑巴呢,你不回家是家中没有人了?还是太远不敢回家?”袁南桃弯着腰伸手碰了碰小孩的头顶,小孩没有躲避,站在那儿,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不知道是应的哪句话。
“那你先跟着我们吧,不要躲在后面,要是遇见了猛兽,我们救你也来不及的”,看着安静的小孩,袁南桃只能叹口气,怎能忍心一个小孩在荒野上生存,只好软着心肠让这个孩子先跟着他们,到了村镇或者府城再说。
“来,你跟我一起”袁南桃伸出手想要拉着小孩,小孩摇了摇头,看向柯缘,一旁抱着胳膊的柯缘一脸迷茫,看我干什么!
袁南桃看了看柯缘又看了看小孩,罢了,就让这个孩子跟着柯缘吧。
“满满,他(她)要跟着你,那你就照看一下吧”,袁南桃说完就去了队伍里和其他人讲了这孩子的情况,柯缘瞪大双眼,什么情况,干嘛是我要照看这个小鬼,斜着眼睛看去,小孩站在那儿直勾勾的看着她,一动不动,似乎等着她下命令一般,柯缘暗自咬了咬牙。
看见柯缘脸上的不甘愿,林筑拽着柯缘的手腕,偷偷打量一番小孩,瘦小又矮墩墩,孤独的站在那里,睁着大眼睛盯着柯缘。
在巨大树木的背景衬托下显得可怜极了,像在村时隔壁人家遗弃的小狗狗,便小声劝解“就让他(她)跟着吧,也不差他(她)一个了,要是需要给他(她)弄什么我来就行”。
柯缘勉强收住不甘愿的表情,要是让她直接撵走小孩,怕是也不能直接开口,虽说内心深处时刻告诫自己小心小孩子,但是到了当下的时候,就难以坚硬心肠,这大概也就是为什么上辈子柯缘总是轻易被小孩背刺吧。
下午启程的时候,小孩就跟在柯缘的身边,要不是柯缘超强的感知力,都快忽略还有个他(她)了。
小孩还是昨天那一身破烂衣衫,和旁边的柯缘形成鲜明的对比,有一种地主和奴隶的感觉,柯缘忍无可忍,在晚上找到水潭附近休息的时候,柯缘喊住小孩,“喂,小孩,你这一身是在哪个坑里沾的”。
手里拿着之前弄的比石锅大点的容器,去了水潭舀了些水,拿出一块暂时没用上的布,“喏,去把脸洗了”,“硬心肠”的柯缘还是个爱操心的人。
小孩一点点挪了过来,拿着那个比石锅大的容器,静静的看着水面一会儿就躲到树后去了。
洗了脸的小孩能看清长相,因为遭了罪,脸上没有一丝肉感,大大的脑袋上缀着双黑亮亮的大眼睛,嘴巴小小的,上面还苍白着,唇上的皮也翘了起来,眉毛倒是很浓郁,鼻子也小巧的,只是皮肤黑了些,本应该是个很可怜的模样,竟让柯缘看出一丝诡异的可爱感。
“那小孩”柯亚达几个凑了过来,瞪着眼睛观察着,“你是男孩还是女孩?”人小小的,还黑黝黝的,看不出来。
小孩这回说了话,“我是,男孩”说着话还有些紧张的拽着自己的衣角。
柯亚达几人围着小孩说话,柯缘无聊便转身去另一边树下躺着,不到片刻,窸窸窣窣的声音,柯缘依旧闭着眼睛,身边很快就是安静下来,不用想,是那小孩。
一夜好眠,众人起身收拾东西出发。小男孩还是跟在柯缘的身后。
山中蜿蜒曲折,时而上坡时而小坡,时而左转时而右转,倒也安全避开了一些潜在的危险,唯一不便的是深处大山之中不知道现在是在山的什么位置,是外围一些还是更深处一些。
“等等”前方柯江友出声道,众人停下脚步,林大城从前方回来,说道“前面有个镇子”,众人议论纷纷“山里还有镇子”在南家村那边的山中,只有狭小的村落,想不到山中的镇子会是怎么样。本以为大山深处的镇子也就是人口多一些,没想到还是很繁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