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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末离开后姜池鱼又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才想着要去卫生间洗簌，可是她才刚站起身就被嵌入式书架上的一个小摆件吸引去了目光。
那是一个灰白相间的太空人摆件，太空人眼睛那里戴着黑色护目镜，看起来很合理，但姜池鱼凑近一看却发现这太空人的眼睛好像有些不太正常的损伤，那不像是正常磕碰出来的损伤，倒是像后期用什么物件凿出来的。
在这样小的摆件上凿一个口子是想干什么呢？
几乎是立刻姜池鱼就想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这是摄像头吗？”
她低声呢喃，然后一把抓起这个太空人摆件，手上一用力，直接将其摔在了大理石地面之上。
结果出乎她意料的是她这用尽全力的一摔居然没有将这摆件摔碎，只砸去了小太空人的一只脚。
而从这脚的断面上来看已经可以看见针孔摄像头的一角了。
姜池鱼将这太空人捡起，再次重重摔下。
连续两次的重击成功将这本就脆弱的瓷器砸了个稀碎，而姜池鱼也成功窥见了这针孔摄像头的全貌，和市面上常见的那些针孔摄像头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则是这针孔摄像头看起来好像曾经经历过一次重创。
看着手中摄像头上深浅不一的划痕，姜池鱼眉头一皱，小声嘀咕，“这摄像头不会是二次利用的吧？”
裴瑾年透过屏幕和她对视，握着鼠标的手微微用力，“观察得挺仔细。”
这针孔摄像头确实是二次利用的，原本这个摄像头是用来监视裴瑾年的，被裴瑾年发现后则被裴瑾年拿来监视每一个进出这间办公室的人了。
所以他并不介意姜池鱼发现这个摄像头。
因为即便是发现了，陈末也有足够的理由为这个摄像头找到一个合理的来处。
姜池鱼的指尖捏着着枚摄像头不紧不慢地把玩着，时不时又在这间办公室的其他地方投去视线。
既然这间办公室有一个摄像头，那会不会还有第二个第三个？
她不能确定，但在这种情况下，她要是还敢继续住在这间办公室也属实是有点胆大包天了。
姜池鱼思考了三秒钟时间，然后掏出了手机给陈末拨去了电话，陈末刚从电梯出来，接电话的速度很快，手机铃声刚响了个开头他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喂，姜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姜池鱼手中拿着针孔摄像头，手机被她随手放在地上，“针孔摄像头怎么检测？来看看我这办公室还有没有这种东西。”
她的语气漫不经心，陈末听到后却是心头一紧，他几乎是下意识开口拒绝，“姜小姐是在办公室发现了摄像头吗？这种事情我不会，如果姜小姐需要的话今天可以回家住，我明天找人来检查一下。”
他语气中的不自然没有被姜池鱼发现，j听他这样说姜池鱼倒是没有再继续拒绝，而是开口，“好，那麻烦你重新上来一趟了。”
她虽然不想回裴家，但也绝对不想给人直播睡觉。
这得多奇怪的癖好才能接受？
反正她的接受无能。
陈末赶来的速度很快，距离挂掉姜池鱼电话前后不过三四分钟的时间，他就已经出现在了姜池鱼跟前。
“姜小姐是在哪里发现的……”摄像头。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不需要姜池鱼的答案就已经知道姜池鱼是从哪里找到的针孔摄像头了。
那满地陶瓷碎片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这里我会派人来清理，姜小姐现在可以回家先。”
姜池鱼没有拒绝，“好。”
但即便是这样，她手中依旧紧紧攥着那枚针孔摄像头。
“她手上拿着摄像头。”
裴瑾年突然出声。
陈末脚下动作一顿，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用眼尾余光全看姜池鱼手上捏着的东西，真真切切看到了摄像头的镜片。
那就是少爷之前从陶瓷摆件里找到的那枚针孔摄像头！
没人知道那枚摄像头是什么时候到达裴瑾年办公室的，大家只知道裴瑾年当时找到这枚摄像头时发了很大的火，明明公司并没有因此损失什么利益，但裴瑾年却依旧因此感到十分生气。
而陈末作为裴瑾年身边和他最为亲近的人是知道裴瑾年为什么大发雷霆的原因的。
在裴瑾年父亲去世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裴瑾年都处于被人监视的时光里，监视得事情不论大小，大到他家的存款还剩几分，小到他什么时候上厕所，这些都无一例外，全在某些人的监视下。
等裴瑾年成年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家里存在的大大小小的摄像头全都找出并销毁。
不是没成年他做不到这些事情，而是在成年之前他即便找到也无济于事，因为那些人会不厌其烦地重新在他家的角落四处重新装下新的摄像头，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所以当他又一次在自己的私人领域找到这种东西后他是真的动怒了。
也是在那之后，裴肃的恒发股价连续下跌超过一个月，但凡这个时间再持久些，恒发将直接宣告破产。
“姜小姐，这个摄像头你还有用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可以帮你把它销毁，绝对不会人背后之人得到任何视频文件。”
陈末的话说得很坚决，仿佛只要事情经他之手，绝对可以做得完美无缺。
姜池鱼倒也隐瞒自己的小心思，只道，“可以查到幕后之人是谁吗？”
她只想知道是谁在监视着她，这几天她都在这间办公室待着，如果时时刻刻都被一双无形的眼睛盯着……这真是一件令人倍感恶心的事情啊。
如果这个幕后之人不是裴瑾年那陈末的回答绝对是肯定的，但这个背后之人要是裴瑾年的话……
陈末脸上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语气也极其勉强，“这个……我尽力不让姜小姐失望。”
看着陈末脸上的表情，姜池鱼露出一个恍然的表情，“啊，好吧。”
然后将手中的摄像头抛给了陈末，意味深长地开口，“希望你真的能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