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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木屋,儿妮便听到门外开门锁的声音,她还来不及将身上的泥土拍去,那蒙面女子就已然走到了儿妮面前,只见她用狐疑的眼光打量着儿妮,她那一身丝绸衣裙竟全粘满了泥土,脸上也有不少泥印,儿妮先是一惊,然后便缓缓坐在了床上,佯装着一脸淡然的样子。
“难不成这屋子里也有泥坑?为何你全身上下全是泥?”那蒙面女子突然问道。
“昨晚下了雨,那雨水便从这些树藤流进来,我就躺在这树干床上,便是一身的泥。”儿妮眼睛一转便道,然后又不慌不忙地问道,“你家少主不是让你好生服侍我吗?为何你将我安置在这么一个地方?晚上有怪音,还有蛇,真是个怪地方1
那蒙面女子冷笑道:“这里不是任何人能轻易进来,又能轻易出去的,你只有躲在这里才安全,你也少废话了,只管在这里静待就是了,只是……”只见那蒙面女子突然脸色一沉,利眼看向儿妮道,“只是你别耍什么花样,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你敢对未来的狼妃说出这般话?”儿妮见这女子咄咄逼人,不由地气不打一处来,也不客气地说道。
“哼1只见那女子冷声一哼便道,“实话告诉你,这里是啸禁谷,这里封着的全是犬族人,狼王为绝后患正有要焚烧啸禁谷的意思,如若你死于焚烧啸禁谷那时,那么恐怕连白狄少主也是无法了。”
“焚烧啸禁谷?”儿妮一惊,心里暗暗想道,如若焚烧啸禁谷,那么族人便会全死无葬身之地,到时盘寨主和欧飞的父亲也无法找回,这该如何是好?
“怎么?你怕了?”女子蒙着面纱的脸上一抹冷笑,竟让儿妮又觉熟悉。
“几时焚烧啸禁谷?”儿妮脸色有些青,对女子的话几乎充耳不闻,却急问道。
“这要看狼王的兴致,说不定就是明天1女子撇嘴一笑,便放下食物转身就要离去,可此时她看到地上的泥巴脚印一直延伸至墙角她又用一双警惕的眼睛看着儿妮,然后冷哼了一声便转身离去,儿妮自然吓出了一身汗来,待那蒙面女子走后,儿妮便立时回到山洞中找到蓝田,将焚烧之事告诉蓝田,二人一商议,立时抓紧开始在啸禁谷寻找。
二人寻了许久,这才找到一个树藤蔓延之处,这里的树就如同那棵困住蓝田的树一般都有着血红色的叶子,再看看那树上的符咒,想必这就是那困着犬族人的密林,抬头看这里的树长得都极其诡异,树干处写着不少符咒。
儿妮走近一棵树去,伸手就去摸,却让蓝田拉住了,他说道:“这些可都是下了咒的树,别碰它。”
儿妮听着忙缩回手去然后一脸愁容道:“那可如何是好,我们怎么救他们?”
“当日我被困于树中之时,用的就是手中的这齐眉棍这才破树而出,这次我再用齐眉棍试试,兴许可以将树皮劈开。”蓝田说着便挥起那齐眉棍便要下手,哪知还未下手,就听到四面八方那“呜呜”声骤然响起,儿妮吓得直靠近蓝田,指着两边的怪树,只见那一棵棵树竟开始慢慢移动,张牙舞爪地向他们移动而来。
蓝田立时挥起齐眉棍推力如雷腾空来了一个“老爷出府”便横扫向那怪树,哪知这一招对那树并无用,那四面的**声更近了,二人缓缓后退却发现后面的路早已被封住了,那一条条的树藤交集之下形成一张网就向他们网来。
“啊嘎萨玛啦扎萨达啦沙玛啦呀。”突然间从树林密处一个声音响起,顺声看去只见是一个人全身污浊,从远处走来,这个人衣衫零碎,满身是伤,仔细一看,儿妮竟大叫起来:“那不是布诺吗?”
蓝田定睛一看果真是布诺,布诺一脸严肃,口中念着咒语,手中托着一个黑色的小小之物,也不知是什么,细看之下,他手中那物四周围都是雾气,圆形的雾气如同一个水球一般托在他的手中,他缓缓走来,所到之处,那雾气便随着咒语向四面散去,那雾气竟化为奇怪的符号敷贴在了树上头的符咒上,那些树顿时都动弹不得。
待布诺走到跟前,四周的怪树早已回到了原位不敢再动,只见布诺竟是面目肿破的样子,歪着嘴道:“怎么是你们?唉1刚说完他便疼得捂住肿得像个球的嘴,“这里真不是人呆的地方,你们来干什么?”
“布诺,你……你没死?太好了1儿妮惊喜未过重拍了布诺的肩膀笑道。
“我当然没死,我是何等人物,哪会如此轻易死去?”布诺捂着被拍痛的肩膀得意说道,然后又瞟了蓝田一眼道,“你怎么也在这里?”
蓝田与儿妮对看一眼不觉叹了一口气,将之前的种种告诉了布诺,布诺不由直气得牙痒痒道:“这狼族人果真诡计多端,下手狠毒,连那潘竹也已然是他们的一个棋子。”语毕,布诺便将自已的遭遇说了一遍,原来当日潘竹硬将翁蓝打昏带走,丢下布诺不管,布诺哪里是那怪树的对手,他与怪树大斗之时竟被吞进了树洞里,那些下咒的怪树树干里就如同一个人的体内,无数长长的树藤如同肠子般不停地蠕动,几乎将布诺挤成肉饼,这时,布诺身上突然出现一道白光,只见那白光从他的白色布袋里射出,那道光散出无数的雾气,雾气化成一个球状一般胀开,竟将整棵树涨破了,他这才逃出生天。
儿妮听得一惊一乍,看了看蓝田,只见蓝田问道:“你身上那道光是怎么回事?”
“喏!这是这个1布诺将紧握的手掌打开,只见里头一个黑色腰牌,“这是我在墓宫内我先祖棺床上找到的印章。”
儿妮一看,这个黑木腰牌不就是与钟半仙一样的,布诺说是他先祖的腰牌那便就是族中名传千年的名巫之物,她便好奇地拿在手中一看只见上头除了“龠兹”二字并无其它特别之处,于是便道:“这似乎没有什么不同,为何有如此神力?”
“先前我也是这么想,但后来方知,这物遇血光便启灵。”布诺说着又感叹道,“先祖果然有先见之明,如若不是它,恐怕我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了。”布诺说完便翻到腰牌背面,只见上头一个“巫”,他让蓝田和儿妮往“巫”字下方摸地,只见二人眼睛一亮脸上一阵惊讶。
“这下面有字1儿妮一看,如果不用手摸,果真不知这上头竟有字,这些字刻得极小,极隐蔽,竟是让人无法轻易察觉,但虽说二人都已知道下面有字,却也说不上是什么字来。
此刻只听布诺缓缓读出:“啊嘎萨玛啦扎萨达啦沙玛啦呀。”
“这是什么咒语?”儿妮疑惑地问道。
“这一句我也是偶在先祖传下的巫文中见过,据说,这样的巫咒是从一个巫氏族内传来,这种巫咒能解除这个巫氏族中所有的黑巫咒语,我也是妄为一试,竟然真能制住这些怪树。”布诺说着,将那黑木腰牌好生收好。
“这么说这里啸禁谷中之物就是中了那个叫巫氏族黑巫所下的咒?”蓝田细细想着,不由想起当日被带进一血室之内,里头那个低沉的声音。
“嗯!这氏族早在千年以前已然消失,据说这个氏族就是祖巫之一,巫术之起源族,我先祖所施的巫术大部份都是来自这个氏族,我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何联系,不过据我所知,这个族群消失之后便再没有人能施里头的黑巫术了,如果这啸禁谷内所用的黑巫术就来自那个族群,那么这其中定有蹊跷。”布诺细细地说来,二人一听果真有道理。
“施此术之人我认得,他就是当日在盘龙寨中下盅的眼伤老巫,此人就在白狄,哦,也就是尔东的身边。”儿妮想了想说道,“难道他和那个巫氏族有关?”
“看来此事并不是那么简单,我当日在血室之内听到的那个低沉的怪声恐怕与那老巫有关联。”蓝田不由说道,心想却预感所有的一切将会在这眼伤老巫身上找到答案。
看看天,天色已晚,不得再耽误,儿妮道:“布诺,你是否有法子将这些咒语解开,将树中的人全部释放,如若不快些,恐怕族人都将葬身在此处了。”
布诺听了,不停地在林地上徘徊想着主意,突然他灵光一闪便道:“这样便好!我施下巫术将那巫文雾泡放出,蓝田你用齐眉棍将雾气打散分洒入林中各处树中,将那黑巫巫符消去,待到十日之后,树皮尽退,兴许能救出树中之人。”
“十日?”儿妮显然有些迟疑,“十日之后便就是啸月祭典。我怕那一日便是焚谷之日。”
布诺一听便道:“如今也只有此法了,我们不妨一试,待树皮退去,我们再找一处僻静之地将他们安顿好再作打算。”蓝田一听也点头赞同,三个人细细安排之下并布阵施巫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