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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天歌毫不退缩的与方浩杰对视,平静的说:“如果我不说,你打算隐瞒她一辈子,是不是?既然打算重新追求她,你不解开她的心结,她不知道你为什么三年来对她不闻不问,怎么可能接受你?!”
牧天歌的反问,让方浩杰哑口无言。片刻,他才无奈的松开牧天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谢谢!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不想给小雨任何心理负担。”
牧天歌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冷雨柔,道:“我也希望雨柔能够幸福。我不了解她的老公,但是看来,他并不是那个能够给她幸福的人。表哥,只有你才是为她付出最多的人,你才有资格拥有她。”
方浩杰沉默半响,意有所指的问了一句话:“天歌,你不会也对她动心了吧?”
牧天歌心中一跳,却像是惧怕似的移开了视线,望着窗外,故作若无其事的说:“没有,我怎么会……”
“没有最好!”方浩杰冷冷的打断牧天歌的话,斩钉截铁的说:“即使雨柔和那个男人分手了,还有我在她身边,任何人都休想再把她从我身边夺走。天歌,你更不会有机会,去寻找适合你的女孩吧。”
牧天歌默默的点头,眼神黯然的看着方浩杰离开,任心底那股淡淡的酸涩蔓延得无边无际,却强迫自己转头去看窗外,努力平静下来,只做冷雨柔的好朋友。
方浩杰去了茶水间,端来两杯热咖啡,迈着优雅镇定的步伐,闲云信步走到冷雨柔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冷雨柔仍旧抱着头,低低的呢喃道:“浩杰,对不起……你能不能不演这个男主角,我心理压力很大……”
方浩杰递了一杯热咖啡给冷雨柔,冷雨柔接过,没有道谢,默默的低头啜饮。
方浩杰悠然道:“小雨,你欠我的对不起,不是这一句吧?”
冷雨柔愕然,不解的望向方浩杰。
方浩杰盯着冷雨柔的眼睛,道:“听说,三年前,我妈去世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冷雨柔看着方浩杰灿烂如同天上星子般明亮的眼睛,歉疚低头,局促不安的覆上了自己的另一只手,说:“对不起……浩杰,我从来没想到,事情会是那个样子,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所以不要自责!”方浩杰直接握住了她冰凉柔弱的小手,坚定的声音,带着一股暖意,道:“我妈本来就性格强势,即使当年没有你,如果和我恋爱的是别人,她也会这么强硬的分开我。我要离开,不止是因为你,更因为,我不想自己一辈子被她操控,不想自己的人生只是按照她的安排去走。而你,或许只是我叛逆反抗的一个借口罢了。”
“真的吗?”冷雨柔抬头,不大相信的看向方浩杰,眼神犹疑不定。
方浩杰点头,镇定而又平静:“是真的,所以你不必自责,我离家出走这事早晚都会发生。我妹妹当年也签了放弃继承财产与家里断绝关系的协议书,我也准备那么干的。瞧,我们一家都有叛逆的因子,不是吗?”
虽然知道方浩杰是为了安慰自己才这么说,不过听起来心理压力真的小了很多,冷雨柔呵呵一笑,连日来心头的阴霾终于轻松了不少。
方浩杰看见她笑,也不自觉笑了,笑容如同温暖的太阳:“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我爱你,我想你。到了新加坡的第一个月,我恨你那样决绝的要跟我分手。第二个月,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跟我分手,是不是移情别恋。第三个月,我只想用尽一切办法,回到你身边,把你重新抢回来。”
方浩杰说完,有些羞赧似的,低头道:“只可惜,最终迟了三年。但愿,我没有迟到一辈子。”
方浩杰握住自己的手温暖而有力,冷雨柔低头浅浅一笑,心里不是没有感动的。这是方浩杰回来之后,三年来,自己第一次听到这样**裸且热情大胆的告白。
冷雨柔低着头,过了很久,不知想了些什么,忽然朝方浩杰莞尔一笑,道:“浩杰,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犯下的错改不了,只能在以后的日子里弥补你,让你幸福。”
“真的吗?!”方浩杰欣喜若狂,以为冷雨柔终于想通了。
却不料冷雨柔不动声色的抽出了自己的手,笑吟吟的说:“嗯,我知道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但是,我一定会为你找一个你喜欢的女孩子,只有看着你幸福,我才能放心。”
……
方浩杰明亮若星的眼眸里写满了失望与黯然,冷雨柔何尝不懂,只是却假装什么都没看到,顾左右而言他。她时刻记得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有夫之妇,是龙漠轩的妻子。而眼前的这个人,纵然再爱,也已经是过去了。
方浩杰本想拒绝的,然而看着冷雨柔殷切的眼神,心中清楚,冷雨柔一定还有负疚感,如果不让她做点什么,她必定会一辈子活在阴影里不能释怀。他不能那么自私,为了自己就不顾冷雨柔的感受。再说,如果答应了她的要求,是不是反而能够增加些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机会呢?方浩杰脸上的哀怨终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明媚一笑,开怀的说:“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冷雨柔笑着,端起咖啡轻饮,掩饰自己的尴尬。
牧天歌走过来,拍了拍手掌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笑道:“二位,该开工了,你们都耽误导演和摄影师一上午时间了,别在这里默默唧唧了。”
冷雨柔与方浩杰相视一笑,随即又各自移开视线。只是,彼此那笑容里,都有些别的想法。
牧天歌假装自己只是个局外人,微笑道:“作为当红天王级大明星,能够得到我的亲自指导,你们应该深感荣幸。”
“去,小子你找死!”方浩杰微笑着一个右钩拳打过去,牧天歌敏捷闪躲着身子躲过。
冷雨柔却是也笑了:“好,小女子这厢有礼,感谢师父亲自指导!”
三人说笑打闹间,气氛不觉的活跃起来。牧天歌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按下了室内的音效,是浪漫柔和的钢琴曲,当音乐声响起的瞬间,冷雨柔与方浩杰都不自觉的沉默了。
这是《费加罗的婚礼》中的音乐,轻盈喜悦,像冬夜的雪花精灵,让人心间也闪过淡淡的喜悦之意。而这首歌,曾经也是冷雨柔在学校里最喜欢弹奏的曲子。
牧天歌看着那两人的反映,微微一笑,说道:“通常,我自己拍戏的办法,就是尽快让自己入戏。而入戏的办法,就是如果拍感情戏,那就把对方当成是真的情侣。你们,大可回味一下曾经恋爱的时光,不用拘谨,只是演戏而已,要放开,才能拍好。”
牧天歌说着,退到一旁的休息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悠闲的看着那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