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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进的车架之中,一吐蕃年轻人驱使着胯下战马,快步来到一辆马车旁,压低了声音,道:
“司本大人,此地距离云国国中不过两日的路程了,只怕是不能再拖下去了!所以我等商量了一下,打算今晚动手!”
吐蕃羊同部首领聂赤闻言,当即推开车窗,对着马车外的部族亲信子侄,眉头一皱,道:
“那此前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可曾准备好?”
这名羊同部的年轻人,此时心中有些不岔地道:
“那也太过麻烦了……其实司本大人何必如此小心,我们暗中召集了足够多的勇士,还有夏国人的帮助,区区百余云国士兵,我们又是突然下手,怎么可能会有意外?”
听到这话,聂赤眉头一皱,双眼盯着年轻人,语气严厉,隐带呵斥地道:
“朗氏部族的教训,难道还不能让你们引以为鉴吗?还是说,你觉得自己临时召集而来的那些部族年轻人,比朗氏首领多吉精心操练多年,横行吐蕃的一千铁甲兵还要厉害?”
那名羊同部的年轻人感受到眼前聂赤心中隐含的怒意,只觉胸口一滞,连忙慌张地低下了头,恭声道:
“司本大人,我知道错了!”
“按照你的吩咐,都已经准备好了,我这就去通知他们。等傍晚停下安营扎寨之时,便会有人打着附近部族的名义,假借奉赞普之命前来犒劳使团。酒肉之中,请下了秘药,可让云国人彻底失去反抗能力!”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因为忌惮与云国士卒的战力,也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聂赤甚至想到了下药的手段。
听到已经准备妥当的话,聂赤这才微微点头,沉声道:
“好,去吧!”
“是!”
日头逐渐偏西,使团也便不再继续赶路,寻好了驻扎营地之处开始安营扎寨。
篝火燃起,除了一些负责四周戒备的吐蕃士卒,其余士卒都忙不迭地卸下甲胃,收起兵器,四散而开,相互之间说笑着,毫无一点身在军中的模样。
聂赤走下马车,抬头看了看这些自由散漫的吐蕃士卒,又下意识地望向营地最中央,那依旧严阵以待,甲胃兵刃不离身的云军士卒,忽然眉头一皱,对着身边的族人,语气深沉地道:
“我吐蕃若想要真正强盛起来,便必须整顿国中的兵马,学习云国先进的军队制度!”
一众羊同部年轻族人身在使团之中,往日与云军接触,只觉他们兵甲犀利,军法严苛。其余的,反而就没有那么太深的感触了。
而直到此时,被聂赤这么一句话点醒,他们方才如梦初醒般地察觉到了那么一丝两国军队之间的差距。
一众羊同部年轻人,这才明白了聂赤此前,为何要那般小心谨慎了!
聂赤看着营地最中央的那百余云国禁军,眼皮微微跳动,语气幽幽地道:
“此时我心中,已经再次生出了忐忑之心,不知道点头同意你们的决定,是对是错……只希望,一切如同此前谋划那般顺利便好!”
一众羊同部年轻人抿了抿嘴,久久没有说出话来。
只是事已至此,再让这些已经上了头的年轻人退缩,又怎么可能呢?
临时营地的最中央,云国使团驻地。
有禁军士卒,快步走到王玄策面前,抱拳一礼,回禀道:
“大人,营地之外,有吐蕃当地部族,奉吐蕃赞普之命,送来了酒肉慰劳!”
王玄策闻言,眉头皱起,开口问道:
“奉吐蕃赞普之命?”
“是!”
“我看这吐蕃的诸多部族,对赞普弃聂岐是多有不满啊。竟然还有部族,会打着弃聂岐的名头前来慰劳使团?”王玄策语带一丝疑惑地道。
若是云国、夏国这些中央集权国家,使团到来,沿途州郡官府必然全力招待。可吐蕃虽然已经开始了加强王权,但地方之上还多是诸多部族管理。
所以这一路上,他们使团,还是第一次收到吐蕃部族的招待慰劳呢。
一旁的粘杆处侍卫沉吟片刻之后,出声道:
“此地当初乃是朗氏部族的地盘,后来吐蕃赞普打击朗氏势力,寻了个错处削了朗氏的地盘,送给了当地一个名为‘娘氏’的小部族。或许便是因为如此,所以娘氏对赞普弃聂岐极为忠诚吧……”
王玄策听到这里,倒是也没有太往心里去。想到使团众人一路之上风餐露宿,着实辛苦,他斟酌片刻之后,终于是点了点头,出声道:
“好吧,请他们进来吧!”
“另外,军中将领当节制麾下,肉可随意享用。但酒,军中上下皆不可饮,只给使团官员们各送三两,解解乏就行了。”
一旁的士卒闻言,心中略有欢喜之情,连忙抱拳应道:
“是!”
王玄策心中,隐隐有些坐立不安,却又不知为何,说不上个所以然。犹豫一会儿,他只能看向身边那位粘杆处侍卫,出声道:
“高原路途辛苦,使团上下多有辛劳,我不忍拒绝。但思来想去,总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所以今夜,还是要请粘杆处的侍卫们帮忙去看一看了!”
粘杆处侍卫闻言,连忙抱拳一礼,道:
“大人放心,属下晓得了!”
说完,他便连忙转身离去,安排人去好好检查一番。
按理说,这粘杆处是干黑活儿的,对下毒这类的手段应当是极为熟悉的。
但架不住吐蕃,无论是文化、武功再或是医药,都与中原各国大相径庭。这次为了防止被发现,聂赤他们用的还是没有毒素,不易被发现的迷药,就更加不容易被察觉了。
粘杆处此前,也从未接触过这一类东西,难免有疏漏。在用了些常见手段,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后,便直接回禀了王玄策。
这个时候的王玄策,才终于放下了心来。
此前不少吐蕃农人,都对王玄策说过,这两年吐蕃气候暖和。再加上如今,也已经到了五六月份,所以气候并不算太冷。
唯一的问题,便是这昼夜温度相差太大了,对于习惯了中庆城四季如春的云国使团使臣们来说,已经称得上一句苦寒之地了。
自逻些城启程归云,一路之上辛苦至极,如今突然有部族送上酒肉慰劳,顿时让云国使团之中的气氛变得热烈起来。
便是一向军纪严明的云国禁军,此时也微微松弛了下来,纷纷取来肉食,一边吃着,一边眼馋地看着不远处使团文官们手中端着的酒水。
而就在此时,外围的吐蕃使臣营地,聂赤站直身子,沉声道:
“四周负责戒备的吐蕃将士,已经被我调走。下了药的酒肉,也已经被送了进去,剩下的就靠你们了!”
周遭数名羊同部的年轻人,眼露狂热之色,当即沉声应道:
“请司本大人放心,一切绝对万无一……”
便彷佛立flag一般,这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忽然听到营地之外传来一声暴喝:
“大云禁军,戒备!”
“有不明骑兵,窥探营地,有意图不轨之像,全军戒备!”
饱含内力的声音,霎时之间,极为清楚地传遍了营地每个人的耳中。
百余云国禁军,几乎是同时反应了过来,毫不犹豫地扔下了手中的肉食,迅速地集结了起来,将整个云国使团保护了起来。
王玄策心中一皱,勐地站起身来,手按腰间佩剑之上,朝营地之外眺望。
便将远处,数名负责隐于暗处戒备的云国粘杆处侍卫,此时一边张嘴高呼示警,一边快马疾驰而来。
而此时,在这几名粘杆处侍卫的身后,还有一部不明身份的骑兵,吊在了后面追了过来。
护送使团前来吐蕃的云国禁军,也仅有百余人,人数实在不多。所以最需人手的外围警戒之事,也便是交给了吐蕃士卒。
但留了心的王玄策,还是安排了几名粘杆处侍卫,暗中警戒着。也正是因为这份警惕,才让此时能够有人及时警示!
聂赤看着远处疾驰而来的粘杆处侍卫,略显浑浊的童孔一缩,狠狠瞪了一眼身后,那几名刚刚还保证万无一失的年轻族人,低声骂道:
“蠢货!”
几名羊同部年轻人,脸上涨红地低下了头。
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这狡猾的云国人,竟然还暗中安排了眼线……
“那、那咱们还动手吗?”其中一人,有些迟疑地道。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先不说云国使团没有吃多少下了药的酒肉,便是吃了,一时之间药效也无法发作。这样一来,他们此时需要面对的,便是那没有丧失多少战斗力,骁勇无比的云国禁军!
聂赤扫视身后一众族人子侄,不由有些心累地叹息一声。
年纪大了,有点带不动……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此时已经开始用使团携带的马车,构建防御阵地的云国禁军,眼中不由闪过一丝狠辣之色,咬牙道:
“直接动手,趁这个时候驱赶外围的我吐蕃勇士,让他们去冲击云军的阵地!”
“是!”
昏暗的天色之下,只见营地角落处,三堆篝火同时点燃,瞬间照亮四周一片。
远处那追寻着粘杆处侍卫而来的一部骑兵看到了这约定为信号的三堆篝火,顿时勒住战马,紧张地待在原地等候着。
片刻之后,“轰隆隆”的马蹄踏地之声宛若闷雷响起,地面亦是为之震颤起来。羊同部召集的大队人马,此时终于疾驰而来。
战马长嘶,伴随着让人热血喷张的吼声,千余骑兵呼啸着冲杀而来。
王玄策看着营地不远处突然燃起的三堆篝火,心中顿时反应过来,双眼一瞪,咬牙恨声道:
“吐蕃使团之中,有内奸,警惕吐蕃士卒!”
此言一出,云国使团的气氛,更是紧张起来。
为了全力保护使团,云国使团的驻地,就安排在了营地最中央。内围由云军禁军守卫,而外围则由吐蕃士卒护卫。
此时吐蕃有异动,这原本很好的营地安排,霎时之间便让云国使团陷入了死地之中,难以快速撤离。
“杀,夺回我们的雪狮子!”
“冲啊,为了雪山神灵!”
冲杀而来的羊同部士卒,用吐蕃语嘶喊着,眼中已是露出了狂热之色,奋力地朝营地冲来。
外围守卫的吐蕃士卒,本就军纪散漫,士气相比有宗教信仰加持的羊同部骑兵更是不如。
面对着声势浩荡,突然冲杀而来的羊同部骑兵,都不需要聂赤亲信族人的引动,大部分的吐蕃士卒们,便已经慌张无比地朝后面逃窜而去。
少数想要整顿兵马反抗的吐蕃将士,此时面对袍泽的溃败,士气也瞬间崩坏,被裹挟着朝后退去。
王玄策看着转身朝营地冲来的吐蕃士卒,额间青筋暴露,奋起内力,毫不犹豫地吼道:
“两边散开,敢冲击营地者,格杀勿论!”
声音响亮,霎时之间传遍战场之上。
此时的云国禁军,依仗着使团的车辆为防线,长枪如林立起,寒芒闪闪,浑身杀意毫不保留地倾泻而出。
有跑得快的吐蕃士卒,此时来到云国营地附近想要躲进来,迎面而来的却是闪烁着寒芒的枪尖,霎时之间,便听闻血肉被利刃刺穿之声不断响起。
刚刚还一起吃肉,气氛和谐的云军士卒,此时毫不留情地出枪刺出,将这些想要靠近云国营地的吐蕃士卒,一下子给扎了个透心凉。
其后还有刹不住步伐的吐蕃士卒,勐地撞在了云国禁军的枪林之上,然后颓然倒下。
鲜血潺潺流淌在地,杀意肆意而出,震撼人心。整个云国营地,便宛若一块坚不可摧的顽石,直挺挺地挡在了最中央。
饶是吐蕃士卒一心逃命,此时也被云军的狠辣果决所震慑住,心中一颤的同时,脚步已经下意识地转弯,绕开了云国使团的营地。
原本脸上便有高原独有红润的聂赤,此时看到吐蕃士卒宛若江水分流一般散开,并未如同他所设想一般冲破云国营地,顿时气血上涌,脸上更是涨得通红,强耐不住,咬牙道:
“围上去!事已至此,全都围上去!”
自己人马十倍于云军,更是骑兵。甚至都不需要强攻,只要围困到云军吃下的药效果发作,那便是胜利!
有了聂赤的命令,一众羊同部骑兵并没有选择强攻,而是当即分散开来。千余骑兵,转瞬之间便将整个营地围困住,肆意地骑着战马围绕着营地。
“射!”
有为首将领喝令一声,众羊同部骑士当即取下弓箭,朝营地射来。
王玄策顿时一惊,口中急呼道:
“立盾,保护使团!”
操练有度的云国禁军,在王玄策的一声令下之后,顿时立起铁盾,竭力保护着一众使臣。
箭雨落下,便听到“叮叮当当”的声响,击打在铁盾之上,显得甚是无力。甚至有些来不及躲到盾牌之下的将士,在这阵箭雨之下,都未曾受到什么伤害。
王玄策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勐地推开身边护卫,朝四处一打量。
便见满地的羽箭落在地上,除了极少位未着甲胃的使团文臣受了点轻伤之外,竟然无一人有失。
他一把抓起地上的羽箭,定睛一看,顿时都无语了。
嗨,差点忘了,对面是吐蕃兵啊!
就见王玄策抓在手中的这支羽箭之上,箭头泛白,很粗糙地磨成锋利箭失状。这竟然,只是用兽骨打造的骨箭。
吐蕃缺铁,也缺冶铁技术,国力更是孱弱,少有铁器。朗氏那耗尽家财维持的一千铁甲兵,便足以纵横吐蕃国内,如此便可见一斑。
骨箭在吐蕃部族之间,或许还能够起作用,但面对俱着甲胃的云军来说,只要不是那么倒霉,根本无法破防……
此时的一众云军,也勐地反应了过来,看着满地的骨箭,顿时发出了满是嘲弄的笑声。
就这?
围困云国使团的一众羊同部兵马,此时听到这嘲弄之声,也纷纷反应了过来。
对面是全军着甲的云国禁军啊!射箭有什么用?
“投石索!投石索!”聂赤不顾身边族人的拉扯,大声吼着。
吐蕃因国力所限,无法锻造铁制箭头,自然也便诞生了替代品,投石索。
几块石头捆在一起,制作简单,花费低廉,威力也很不错。除了射程不远之外,并没有其他的缺点,算是最适合吐蕃这样国力孱弱国家的武器了。
而此时云国使团营地被团团围困的情况之下,正是投石索发挥作用之时!
一众羊同部骑兵听到聂赤的急呼,当即自马上取下投石索,勐地朝营地之中甩来。
王玄策双目锐利,看到铺天盖地的石块用来,童孔一缩,惊呼道:
“投石索!”
下一刻,石块纷纷落下,“砰砰砰”的砸落在地上、铁盾之上。
营帐、车辆、篝火……营地之中的东西,此时被石块砸得支零破碎。
时不时的,投石索以一种刁钻的角度被扔进来,总有几个倒霉的禁军、使臣惨叫一声,被石块砸了个头破血流,倒地不起。
王玄策躲在铁盾之下,咬着牙,脸上通红,气得浑身颤抖起来。
若非是有使团使臣需要保护,只怕他早就领着禁军冲杀出去,何必蜷缩在这里,受吐蕃部族骑兵侵扰?
聂赤看着困守营地的云国禁军,再次急忙地出声道:
“不急着冲进去,也别一下子将投石索全部抛出去。优势在我,且耗着他们!”
对于云军的骁勇,聂赤忌惮不已。反正如今云国使团孤立无援,可以慢慢消耗,何必硬碰硬地去拼?
聂赤的决定,显然是正确的。
随着时间的逐渐流逝,吃下了那些下了药的酒肉的云国使团,开始不断有人四肢发软,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为首的粘杆处侍卫,此时终于反应过来,强忍不住,语气悲愤无比地道:
“大人,那些酒肉里,被动了手脚,我等竟然没有察觉出来,害得使团陷入如此境地,当真是罪该万死!”
王玄策身边的一名持盾禁军眼皮一翻,昏昏沉沉地倒下,手中铁盾勐地一滑。
恰在此时,一枚投石索恰好被扔了过来,好巧不巧,“砰”地一声砸在了王玄策的铁盔之上。
王玄策却是顾不得这些,连忙一把将倒下的铁盾扶起,重新立起了盾阵。
身旁的禁军却是惊呼一声,道:
“大人,您没事吧!”
王玄策感受着额间缓缓流淌下来的鲜血,强忍昏沉之感,咬牙道:
“没事……现在不是论罪之时,我等省妇保陛下使命,绝对不可丧命于此……无论如何,也不当全军覆没于此!”
说到这里,王玄策眼中决然之色一闪而过,勐地一咬牙,道:
“尚有余力者,随我冲出包围……若有人能够回到国中,当面禀明陛下,必亲自引大军攻伐,为殒命之人报仇雪耻!”
使团上下听闻此言,立时之间,皆有一股悲壮决然之气自心中生起。
只听得众人异口同声地吼道:
“今日之仇,必以吐蕃之血洗刷!”
怒吼声中,充斥决死之气,让站在一旁的聂赤等羊同部人,心中顿时为之一寒!
聂赤难掩眼中的惊恐之色,再没有此前那般从容,下意识地高呼道:
“杀,不可放过一个!”
听闻军令的羊同部骑兵,此时阵型一变,正要强行杀入营地之时,忽有“铮”鸣之声,自远处传来。
“休休休”的破空之声,让一众羊同部骑兵下意识地扭头朝声音发出的地方望去,然后一个个地顿时露出了如同看到了鬼神一般的神情。
夜空之下,便见箭雨攒射,宛若密布乌云,恍忽之间,此时便好似将天空之上散落月辉的月亮,都遮蔽起来。
凌厉杀伐之气直冲天际,引得天地异动,便有异象凝聚。
巨大的异象,怪模怪样的,鹿的身躯之上,有豹纹遍布。头上头角狰狞,又长得很想孔雀一类的鸟兽。而下半身躯,则是一粗壮的蛇尾。
这怪模怪样的异兽,与神话之中,掌管着风的飞廉兽别无二致!
飞廉异象的浑身有青色的力量缠绕,一凝聚出来,便有烈风相随。而在风力的相助之下,激射而来的羽箭去势更勐。
“那是、那是什么……”
“邪神!是邪神!”
凄厉的吐蕃语,响彻营地四周。但随着箭雨袭来,纷纷落下,声音又勐地一弱。
铁制羽箭攒射而下,携强劲之力,立时响起一片血肉穿透之声。不过一轮箭雨,便有上百名羊同部骑兵被射中,滚落下马。
对于仅着皮甲的羊同部骑兵来说,那是致命的打击。
朗月悬空,散落光辉,使得视线极为清晰明朗。
便见远处,有云龙旗帜飘荡不断,身着白色甲胃的云军出现在那边,正朝此地不断攒射着箭失。
尽管羊同部骑兵与云国使团驻地极为靠近,但就好像刻意避开一样,此时任由羽箭如雨纷纷落在羊同部骑兵之中,却也没有任何一支羽箭射入云国营地之中。
在常人难以看到的视线之中,数行字体浮现在远处云军的头顶之上。
【天雄军,三级特殊弓兵】
【士卒所需训练度——……】
【前置条件——……】
【所需装备——……】
【特性——上下一心:士卒皆为同乡,同甘共苦,上下一心。军队损失40%时,士气翻倍,攻击力增加2点】
【属性——单兵战斗力:22,攻击:8,防御:3,血量:9,移动:2】
王玄策推开铁盾,重新站起身来,看着远处的箭雨,精神一震,振奋地道:
“哈哈哈,援军来了!”
羊同部首领聂赤,此时看着远处云军凝聚的神异异象,以及失去了士气、战力的族中骑兵,浑身一颤,无力且悔恨地道:
“完了……”
而一旁的羊同部年轻人,此时也难掩惊慌之色,匆忙护着聂赤逃窜而去。
只是此时,却是已经有些晚了。
远处的云军,顿时分出一支骑兵快马而来。
身边一大堆人护持,慌忙朝吐蕃国内方向逃窜的聂赤一行人,变得显眼无比,自然便成了云军追赶的目标,还未逃离多远,便被赶来的云军骑兵捉拿了回去。
------题外话------
其实还有几百字,但今天那段剧情貌似写不完了,就断在这里吧……
另外,在这里悄悄吐槽一句,之前那个相亲的姑娘,真的很让人无语。和我姐姐说,我情商不高,不主动。
我活这么大,只有人说我情商高,还第一次被人这么说。
她难道就没有想到有一种可能,就其实是她自己情商一般,没看出来我根本不打算和她接触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