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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壮汉恶狠狠地瞧着白与,刚要张嘴,却被男子一摆手打断。
这时一些隐在人群中的男子都走了出来,其中几个走上台来。
这些显然都是中间男子的护卫。一个个皆是目露精光,步伐轻巧,武功高强,和刚才向白与出手的壮汉明显不同。
!!
白与心中一动,再看向刚才那个向自己出手个子不高的壮汉,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这个人便是秦朝太子……嬴荡。
有那么多高手保护,身边又有大力士波波,那么这个人莫非就是历史上因着举鼎而死,在位时间很短的短命太子。
白与此番前来秦国,原本是为了接近魏冉,扶嬴稷上位,再顺便把白家被抄斩这件事调查清楚的,没想到,结果还没等着她查,就先遇见了秦国的太子一嬴荡。
这是不是有点走狗屎运的节奏,不过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白与心里想道。
“既说不尊,那就抓起来,丢到刑部牢房里去!”男子冷冷说道,嘴角露出一个阴沉的笑容。
“不能了吧?小瘦猴。”壮汉在旁边幸灾乐祸地笑着,一双黑瞳闪着灼亮的光芒。
果然,“帽子扣得不错,”白与露出一个无语的笑容,壮汉被她的笑容一闪,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殿下。。这。。这小子。。会妖法。”壮汉有点打怵道,脸上带着这样的笑容,内心一定住着和别人不一样的妖怪,这样的少年,还是杀掉好。
“大胆,竟敢顶撞殿下。”早就有人快步走来,来押白与。
白与露出束手无策的模样,唇角却带着悠然的微笑:“刑部的牢房,在下很想见识见识,多谢殿下成全。”
白与的态度显然出乎男子的意料,他仔细地看着眼前的少年,洁白的额头,光润莹白的脸,一袭白色锦缎长袍,式样看似普通,衣料却很华贵,衬着飘逸的风姿,不觉唇角兴味更扩大了些。
“殿下,要不。。。”壮汉在旁边附耳说道,男子嘴角一动,早就有人把白与又拉了回来。
“把他捆起来,先扔到外面马车上去。”壮汉冷哼一声说道。
这个白公子看来难逃贵人的毒手,一旁的红姨早就动了恻隐之心,不过这些贵人习惯玩弄老百姓的花招很多,以前霓虹居的几个好姑娘,就被这些贵人带走,以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们。
“大。。人,”红姨很有眼色的改了称呼,胆战心惊的拉了一下壮汉的衣角:“这小子欠霓虹居不少债,还要以身抵债。”
“欠债?”男子嘴角一牵,一抹好奇的目光忍不住又溢了出来。
“谁不欠债?风流债。”白与心有不甘的说着,却被旁边差点又摔倒的壮汉使劲一拽,蒙上了眼睛。
“这小子婆婆妈妈的,和霓虹居是风流债,妈妈就不必操心了。”壮汉瞪了一下多管闲事的红姨。
“是。大人。”红姨吓得一哆嗦,不再多言,只是惋惜的看着白与,不知道他为什么甘愿送入虎口。
白与弯起嘴角,跟着男子的随从上了外面的马车。
马车一路辗转而行,过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停了下来。有人打开车帘,将被蒙了眼的白与从马车里拽了出来,扔在了地上。
白与揭开眼罩,对身畔的环境迅速打量了一番。
夜幕低垂,斑驳的灯火栖息在重重屋宇之间,栏廊连缀,甍栋参差,雕梁画栋,古木、繁花,曲折回廊,一副怡人的景色。
赢荡早已从前面那辆马车上下来,此时正负手凝立在廊下,冷峻的脸笼在宫灯的光晕里,阴沉的可怕,旁边壮汉兴奋的看向白与,那双墨黑的眸闪耀着灼亮的光芒。
他们的身后早已环绕了一大堆人,有男的,有女的,还有和刚才差不多的快汉,露着好奇的目光看着白与,其他男子则穿着太监服,女的穿着宫装,众星捧月般。
白与见到眼前状况,微微笑了。
他果然就是秦国太子赢荡。
赢荡却不再看白与一眼,走了进去。
“乌货,你这个熊人怎么回来这么晚?”迎接他们的壮汉对着刚回来的乌货大声喊道。
“你不要命了,没看到陪太子办事吗?”那个叫乌获,就是和白与打架的壮汉说着,吩咐身边的一个太监道。
“小凳子,过来,快给我找把刀子来。”又对着壮汉一笑:“任鄙兄弟,回头给你看一样好东西。”
他身侧的太监立刻答应了一声,匆匆忙忙去了。
任鄙走到白与面前,蹲下身子,阴沉的一笑。
“看这小子吗?凭他的熊样,怎么可能上位?”
“上位?”白与这才明白,原来他们把他弄来,以为自己是为了上位,才到赢荡身边。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是非到处可见,嫉妒心随处都有,勾心斗角看来在秦朝也少不了,而这个勾心斗角,也可能是赢荡失败的原因。
“任兄弟。。你小看他了。”乌获看着白与,嘿嘿一笑。
乌获笑的很是得意,皆是一副吃定你了的表情。
白与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奢血教,有一次,她可是无意碰到塔克世的手下,他们捉了许多武功高手,把他们聚在一起,听说要练成什么药人,还有一些用孕妇在实验,为这个,白与发了好大的火,当着秋水的面将塔克世训斥了一顿,还把他们的手下揍了。
白与眯眼看着他们,迎着他们的眸光,沉沉灼灼地凝视着。
乌货侧目迎视着他灼灼的目光,心中却有些打鼓。他实在看不透,白与眸中,究竟是什么样的神色。
“你要做什么?”乌货问道。
白与并不理他,几步便走到任鄙身前。然后伸手擒住他的下颌,看着他,任鄙还是第一次被迫直视着别人的眸光,心中第一次有了窘迫的神情。
白与眸中透出冷凝的眸光,淡淡说道:“告诉太子,本公子可不是好人!”言罢,松开任鄙的下颌,在他的脸上擦了一下,灿然一笑。
任鄙被他笑得心中一惊,一弯腰从他身侧溜了出来,向屋里跑去。
“哎。。哎。。任兄弟。。。”乌货在后面喊道。
殿里,一个棕红色的几案上摆着一个青铜的熏炉,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飞龙,龙口中正微微吞吐着袅袅轻烟,令人心定神怡的香气在殿内缓缓飘散,侍女们早备好了酒水,两个女人侍候在嬴荡两边。
“殿下,那个少年您准备怎么对付?”一个大嗓子声音道,正是跑进来的任鄙。
“哦,”男子淡然的声音,却分明夹杂着一丝冷冽,如同这北地的夜风一般,令人闻之生寒。
“为了一个少年来打扰我,你有什么用?”他淡淡扫了两个姬妾一眼,俩人惊慌的站起身来,退了出去。
“殿下不是准备收了他。”任鄙见惯了赢荡的表情,并不害怕。
“推及己人,你以为都和你们一样,这要看他通过考验才行。”赢荡端起酒杯,责怪地扫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