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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卫,这样耍朕很好玩么?”南宸烨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林卫。
“属下不敢,冷宫已经被烧得一片狼藉,这是在废墟找到的”林卫将一只凤钗和一块玉坠呈递给南宸烨。
玉坠和链子都完好如初,没有破损,这链子是特意让工匠设计的,一旦戴上去,是解不开的,除非。。。
南宸烨突然站起来,抽出在旁挂着的剑,指着林卫道:“朕可以随她走的,为何你要救朕!”
“这是属下的职责”林卫对着剑,却毫无畏惧,“如果皇上杀了属下,能解气点,属下无怨”
南宸烨扔下剑,套起外套,准备去冷宫,林卫还想阻止,收到南宸烨杀人的眼神后退到一边,不让他去看一眼,估计他都不会信。
南宸烨看着已经烧成平地的冷宫,到处都是灰烬,剩下的残根都被处理过的搬到两旁,中间空空如也。
一夜之间,这里原本承载的他爱的人的一切的东西,全都化为乌有。
南宸烨全身无力的跌坐在废墟前,她这次是真的死了?死了?死了?
林卫让宫人都退到门外,皇上的脆弱不宜给那么多人看到,林卫也不敢走太近,而是远远观望。
南宸烨踉跄的走到废墟里翻找着:“沈郁儿,你出来,你别躲了”
“我错了,我错了,出来好不好”
“我错了,我错了,我爱你啊”南宸烨怎么翻都没找到叶阳,无力的滑坐在废墟边,自上次她跳崖,他都未曾流过一滴泪。
这次她是真的走了,走了。我错了,郁儿!
南宸烨捂着眼睛,温热的泪水从他的指缝间滑落下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南宸烨这一坐,就不肯起来,谁都不敢走近过去提醒他,南宸烨躺在了冷宫的地上,望着阴暗的天。
这时开始飘起了鹅毛般雪花,南宸烨闭上眼睛,为何这场雪不早点来,兴许还可以灭昨晚的火。
南宸烨真的不想起来,郁儿生前的绝望的脸也一直重现在他脑海里,他要去陪她了。
“公主,皇上在里面,还是先不要打扰他好”林卫看着南焉语红肿的眼睛,也知道她也听到了消息。
“林侍卫,让本公主进去,本公主手里有皇嫂的信”南焉语乞求着望着林卫,她真的误了事了,哪知道会突然发生大火,皇嫂就没了。
林卫沉默了下,作了个请的姿势让公主南焉语进去。
南焉语一进去,便看到躺在雪地上的南宸烨,脸上苍白没有一点生气,南焉语走过去,跪在南宸烨身边,低泣的说:“皇兄,焉语来请罪了”
南宸烨依旧无所动,南焉语抽搐着身体,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皇兄,这是皇嫂昨日让焉语交给皇兄的信”
听到郁儿还有信给他,南宸烨悠悠的睁开了双眼,没有以往的凌厉,他伸出手,南焉语立马将信交到他手里。
南宸烨撑起身子坐起来,这是郁儿留给他的东西,他必须以最好的状态看着,南宸烨手颤抖着打开,平时拆密函都没紧张过,这次拆这个信封,却怎么也打不开。
南焉语看着南宸烨这样,抿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倘若她昨晚就将信交出去,是不是皇嫂就不会死了?
南焉语越想越难受,双手捂着脸痛哭,她其实,已经没有气了,她打算帮皇嫂出来后就跟她和好的,怎么还是晚了一步。
南宸烨最终抽出了纸,深吸一口气后,摊开,上面是极其简单的两句话: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一时间,南宸烨只觉得心头气血翻腾,“噗”的吐出一口血来,然后笑着倒在雪地里,他的郁儿啊,郁儿啊!是被他害死的。
笑着笑着,南宸烨又吐了一口血后,手里紧捏着那封信晕了过去。
南焉语从未看过这场景,吓得一直大叫:“来人啊,来人啊,皇上,皇上”
一时间,冷宫又忙成一片。
南宸烨自那日昏倒之后,已经十日了,未见他醒来的迹象,太皇太后闻声也赶来了清宸宫,但林卫还是懂南宸烨的处事,只让太皇太后、南宸易和南焉语进来,其他人是拒于门外,包括羽贵妃。
太皇太后,抱着南念瞳,没想到她这个白发人最后还是送了黑发人,现在还有个倒在床上,这两个孩子不都一直都好好的吗?闹别扭也不能这么闹着。
现在一个在阴一个在阳,互相折磨,留下这个可怜的孩子。
太皇太后抱着南念瞳坐在南宸烨床边,南焉语、南宸易和林卫站在旁,太皇太后看着这张酷似南宸烨小时候的脸:“烨儿啊,你看,这孩子多像你,你忍心丢下他吗?”
太皇太后拿着南念瞳的小手抓着南宸烨的手:“来,瞳儿,叫你父皇起来,你也想他对不对?”
南念瞳此时,小手抓住了南宸烨的尾指,仅仅不放。太皇太后看到后,感动到眼泪又夺眶而出:“瞳儿乖,瞳儿乖”
可能没得到南宸烨的回应,南念瞳突然扯的嗓门大哭,小手却不肯松开南宸烨的手指,试图叫醒还在沉睡中的南宸烨。
南宸易转过身,擦拭的眼角,而南焉语则捂着嘴巴低泣:“皇兄,你就醒醒看下瞳儿吧”
太皇太后也接了话:“瞳儿已经失去了他娘,难道还想他再失去你吗?”
南念瞳越哭越凶,就在大家以为没有办法时,南宸烨的声音传来了:“瞳儿,不哭,父皇在”
南宸烨撑起身子,接过太皇太后手里的南念瞳,抱在怀里哄着,他在黑暗里一直听到瞳儿的哭声,还有郁儿让他照顾好瞳儿的嘱咐声。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太皇太后擦着泪水,她现在是再经不起折腾了。
南宸烨愣愣的看着忽然停住哭泣的南念瞳,这眼睛真的是像极了她。
太皇太后看着南宸烨看着南念瞳出神,心想肯定又想起了沈郁儿,便绕开话题:“这孩子像极了你,尤其是眼睛,你出生那会也是浅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