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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倒也罢了,唯独赵欣却十分高兴,只觉赵羽处事如此果断很是合心意,以往她能和赵羽在一起,也是看中他身上有种能快刀斩乱麻的狠决,此时双眼流露出崇拜和痴迷。
何香婉则有些惋惜,沈雪、贺馨儿虽然品行不端,但对她还是颇好的,尤其曾和她们一起与敌人艰难战斗过。
但她知道赵羽骨子里其实最恨妻妾不忠,尤其是三番四次地背叛。贺馨儿、沈雪不止一次背叛他,这一次看来是根本不想再忍受了。
再或许这盘龙寨匪气太重,让他也沾染了土匪的习气。碧如则心如止水,她更了解这个弟弟,若不让他杀了这几个人,以后只怕又会落下心病来。以前他不愿杀人,结果害的自己屡次遭殃,现在总算是想明白了。赵平、赵寻两兄弟曾和罗芸偷偷苟且过。
此时见了父亲如此狠戾的一面,两人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忐忑不安的同时,暗暗发誓以后再不觊觎父亲的妻妾,就这样,众人各怀心思。
只有赵羽觉得心怀大畅,多年来郁结在心头病根突然就被根除了,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经过这许多事,他的心已经冰冷坚硬,除了仅有的几个女人外,再不会轻易向人敞开心扉。
望着晴空万里的天空,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响彻盘龙寨,在山谷间久久回荡,良久以后他才对众人道:“走!咱们去京城!”且说顺治突然下旨纳婉宁为妃,这让痴恋婉宁的襄亲王大为不满,也不顾无旨不可进宫的规矩,直接闯到了干清宫门外。
最后在门口被侍卫拦了下来,他见不到皇帝绝不肯罢休,一直在殿外叫嚷:“皇兄,我跟婉宁已经有了婚约,你可不能横刀夺爱!
宫中这么多女人,你为何偏要抢弟弟的。”顺治在里面又气又羞,暗自懊悔应该早点将婉宁送入宫中,原本想不知不觉做成这事,等婉宁成了妃子,名分已经定了,襄亲王就是再有理也不好说什么。
也不知谁透露了风声,让他给提前知道了,偏偏这个弟弟也脸皮厚,居然不顾身份在干清宫吵起来,来来往往的大臣们若是看见,这皇家脸面可都被他给丢尽了。
顺治气的浑身发抖,对一旁的太监道:“你们听听,这还是皇家中人吗?如此泼妇骂街,成何体统?”太监们不敢多说,毕竟那是两兄弟的事,一个不好自己就会搭进去。顺治见无人理睬,只得又道:“罢了!放他进来吧!”
众侍卫这才放了襄亲王进来,襄亲王不敢走路,一路爬进来道:“皇兄,臣弟如此无礼,真是死罪一条,可那也是没法的事,没有了婉宁,臣弟也没法活了,求皇兄成全我们的婚事。”
顺治脸色发黑,冷冷道:“你还知道你是朕的弟弟!朕以为你发了疯,连自己姓谁名谁都忘了!”襄亲王连连磕头,痛哭流涕道:“臣弟也不想这样,如今愿意接受处罚,就是被贬为庶人也无所谓。
但求皇兄能让臣弟与婉宁在一起,没了她,臣弟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顺治沉声道:“糊涂!你白活了这十几年。
难道脑子里装的都是粪?为了一个女人居然擅闯皇宫,你不要命了?再说,你没了爵位,又没什么手艺,拿什么去养女人?她们家再怎么说也是官宦世家,怎可能嫁给你一个庶民,你动脑子好好想一想啊朕的亲弟弟!
这婉宁朕已经下了圣旨,金口玉言,怎么可能改回来?可恶鄂硕竟隐瞒你跟她的婚约,无非想的就是攀龙附凤,天下的女人多的事,尤其江南女人多才多艺,改日朕让内务府去那边给你挑个十个八个,你收在房里岂不很好?”
襄亲王依旧不依不饶道:“不行,臣弟只爱婉宁这一个,就是个天仙送给我,我也不要,圣旨既然能发出,也能收回,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皇上何必如此纠结这些?只要皇上准了这门婚事,臣弟愿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顺治见襄亲王如此崛强,直气的青筋冒起,待要发作的时候,忽然有人进来道:“禀皇上,诸位大臣都候在外面,正等着你议事呢。”
顺治连忙将这口恶气吞下,改作笑脸道:“朕的十一弟啊朕也不知该如何说你,既然你如此坚持,朕也无话可说,既然如此,你先回去,朕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襄亲王不疑有他,惊喜道:“皇上答应臣弟了?”顺治点了点头,襄亲王喜的连连磕头,口称万岁万万岁。顺治满面笑容,命人送他回府。待襄亲王一走,顺治立刻沉下脸来,命人唤来吴良辅。
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吴良辅神色凝重,连连点头,那襄亲王回去后不久,突然就病死在床上。太医说是吃坏了东西,身子太虚,以至于腹泻不止,虚脱而亡。顺治为了掩人耳目,还亲自去参加了葬礼。
然而不久之后,他就迫不及待地将婉宁接入承干宫,封为贤妃。婉宁虽然知道襄亲王死的蹊跷,但哪敢多说?更不敢抗拒顺治的旨意,只是在大婚的时候,借机提出赦免赵府众人。
顺治早就写好了赦免诏书,只等婉宁一入宫,就拿出来给她看,以此来讨好她。婉宁见顺治如此用心,也就别无他想。
当夜二人如胶似膝,一直折腾到五更天才沉沉睡去。此后接连数日,婉宁受尽荣宠,各种赏赐每天都有,而且还变着花样不重复,承干宫堆满了顺治赏的东西,累的众宫女又是欢喜又是抱怨。婉宁却依旧高兴不起来。
她盼着赦免的消息能尽快传到父母耳中,以后再不用过提心吊胆的生活,最好是能与父母相见,但她所料不及的时,母亲罗芸已经沦为白莲教的圣姑,父亲则已经悄悄地潜入了京城。
紫禁城御花园,座无虚席,小小方寸地,挤满了各宫嫔妃,环肥燕瘦,莺声燕语,顺治和太后高居主位,各宫主子以皇后为首,按品级次第而坐,宫女们各持痰盂、拂尘、如意、宫灯分左右侍立。
几个小宦在席间来回舔酒倒茶,案前美食陈列,玉液起波,舞池里彩袖飘飘,舞姿曼妙,左右弹者吹笙奏笛,调丝弄弦,宫中家宴向来如此,谈不上奢侈,也说不上简朴。不久前宁妃给顺治生了二阿哥,取名福全,顺治自是大喜,故此设宴款待后宫。
原本他想晓谕全国,通令各省大张旗鼓地庆祝,又怕二阿哥承受不起太多的福气,若像大阿哥那样未满三月便夭折就不好了,于是只在后宫弄了个小宴自己乐一会,并没有让王公大臣大操大办。
太后怕打扰到儿子媳妇享乐,只坐了一会儿便告辞回宫,众人见她离开,气氛就比先前放松了许多,说笑声也大了起来。
这边顺治见太后的位置空了,随手招了招已经被封为贤妃的婉宁上前,然而别看妃子们表面上做出交头接耳或大快朵颐的样子,心思却全都在他身上,尽管热热闹闹的,皇帝这么一个微小的动作立时落入所有在场女子眼中,又齐刷刷地看向才入宫不久的婉宁。
婉宁不知皇帝何意,又不敢违拗,只得避席来到顺治身边,顺治指了指他身边的椅子道:“你离朕那么远干嘛?快坐这儿陪朕饮酒。”婉宁连忙跪下道:“皇上喝了酒规矩也忘了。那不是臣妾该坐的位置。”
顺治这才猛然惊醒,自觉一时忘性失言,连忙拿眼去瞧皇后,但见皇后面色不改,起身来到婉宁身边笑道:“贤妃也太拘谨了一些,今日在场的都是自家姐妹,也没有别的外人在,何必如此在乎一个座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