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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正中央的主台上悬浮着一颗透明的水晶球,如水般纯粹透彻。
“我是艾琳。”
女子面无表情地说出自己的名字,然后叫温妩伸出手指靠近球体,一下刺破,冒出来一丁点鲜红,球体瞬间吸收进去,且逐渐散发出淡粉色的微光来。
温妩盯得入神,等艾琳叫她离开的时候才迂缓扭头,已经好了,指尖上的针孔跟着很快消失。
出去有其他人员带领。
慢慢走回旅店,一眼瞧过去人都回来了,除了一个所罗门,刚想问问安东尼,他就适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坐在桌边,温妩很奇怪他们几个为什么都分别隔开坐着,说道:“坐过来一起呀,我们都认识了。”
安东尼第一个动身,吉姆走过来解释说:“我们回来的时间都不一样,所以进门没坐在一起。”
唐纳德放下托腮的手也过来坐下,称:“我在想别的事情。”
“好吧。”温妩还以为这几个人因为不太熟没话说怕尴尬,转而正式地问唐纳德,“今天这种测验到底是干什么的呢?”
“作为评判你能不能入学的标准。”唐纳德说出要害,打算再接着展开细讲。
往年的斯图亚特都是用常规考试来招收学生,不过收的人多,自然不会是人人都一样,通过天识的人,就是有灵根的人,会特别进行排班收纳,进行特别教学。
今年的情形局势有变,学院也紧跟步伐改变了招收政策,优中选优地挑选他们需要的人才。
他的哥哥就曾经就读于这所学院,也是被他们所选中的人,他们会按天识等级分为不同序列,被培训不同的课程,定期实行强化考验,在反复的训练之下,成为保护这片大陆中的一员。
这样的人,称为神修,他们要面临和对抗的人,就是任由心魔横生,用歪门邪道来达到使自己变强,并且危害其他人的“人”,这样的人,称为魔修。若想守护大陆的和平,只有用他们的消失,才能换来宁静。这两种人永远是敌对的关系,势不两立。
永远不要想着和魔修共存,和他们去讲条件,前人之例就是最好的血证,他们的心,不会再是人的心。
“可他们究竟做过什么坏事?”温妩眉头紧锁。
“以,人,补,灵。”唐纳德一字一顿。
普通神修的灵力都是经过日积月累的训练达到提升,可是魔修不一样,他们的力量增长来源迅速,大多依靠于抢夺获得。他们一样有等级分类,低阶魔修从外貌上来看就不会是正常的样子,自然掠夺灵力的方式也更为简单粗暴,甚至连普通人也不放过,肆意杀生为乐,这让他们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
至于高阶魔修,他们更文明也更会伪装,所以一定要千方百计小心他们,任何情况下都不要选择相信他们,无论发生什么。
“他们的世界只有弱肉强食。”唐纳德举起杯子喝水,语气冷静地说着最为残酷的话语,眼睛有那么一瞬间涣散地没有了焦距。
温妩在桌子底下暗暗拉紧了所罗门的手,安慰他,也是安慰自己不要被吓到,听着这些以前从未发生在她的世界里的真实。
几人都听入了迷,唐纳德的眼睛盯着所罗门问道:“不说这些,你们今天都被检测出来了什么样的颜色?基本上出现变化的都会通过。”
“灰色。”所罗门冷冰冰地如实相告。
这下唐纳德显然失去了兴趣,他以为他会是跟他一样的颜色的,最后问出来安东尼是蓝色,吉姆和所罗门一样。
“你呢?”他把手放在温妩面前挥了挥。
“粉色。”
唐纳德显然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余下几人他都猜对了。
晚上。
温妩一个人躺在床上回忆着白天的事情,困意并没有如约而至。所罗门被她拉回了他自己的房间,再三强调他不许过于依赖自己,要学会成长。
听唐纳德的意思,他们几个的名字都会出现在明天校外公示栏上的录取名单之上,并且分班多数是按照他们产生的不同颜色来分。
粉色吗……温妩不知道,若说那是粉色,倒也不是完全的粉色,淡粉色……一点点的白色,看上去像是两种颜色的糅杂。这个她没有问唐纳德,会不会有这种情况出现,因为她自己也不确定,她到底有没有看错,毕竟时间只有那么短一会儿。
呼……手平放在胸口,温妩开始幻想起入学以后的生活,她只有一个愿望,就是所有的人都能过得开心,如意,加上活得完好无损,不会像唐纳德说的那样可怕。但愿她能美梦成真。
等到她不自觉地耷拉上眼皮,陷入黑暗,面目也随之不久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梦里又是身处在那片让她窒息的水域,她游不上去,也游不动,只能被拖拽着下沉,这是她经常经历的,重复的,单一的时光。
她的嘴里吐出一连串的小泡泡,她半眯着眼睛,越来越看不清楚东西,毕竟这里到处都是水,水会流进她身体里面,让她整个人都软化成水,使她最终真的变成一连串的小泡泡,泡泡一破,她也就跟着消失不见,无影无踪。
在漫长的期待里,她开始不再期待,她知道没有人会来了,会来救她了,那么就让她这么轻软地,远离痛苦地逝去吧……
也是这里让她明白,人死之前的世界是没有颜色的,她被无休止地困在了这里,困在了没有边界的牢笼之中。
这次会不会来呢,那个以前就出现的人,在她濒临绝望之际来拉她出水,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在她明明没有了希望的时候出现,那么讨厌地出现在她明明不再希望他出现的时刻,带来了别的世界……
终于他来了……
嘴里含糊不清的呓语,根本听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怕她咬到自己的舌头,有人把手伸了进去。
一个黑色的人影通过窗外的月色投落到地板上,那人轻轻地捋了捋她额间濡湿的碎发,黑暗吞噬了他的脸,藏匿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