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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元柏低下头系腰带,没让连婉白发现自己的异常,自然也没让连婉白看到他眼眸中一闪而过的赞赏。
准备就绪,连婉白打开书房的门,看到院子里大哭的徐文娘,又是一顿安抚。
正在此时,捕头带着人闯进来,他站在院子里,右手握着刀放在胯上,左手叉着腰,好不威风的问道:“谁是连婉白?”
那嗓门又大又粗狂,威慑力十足。
连婉白拍拍被震慑得身子一抖的徐文娘,笑盈盈的道:“我就是。”
捕头以前也见过连婉白,却觉得眼前的这个和之前见的不是一个人似的,气度完全不同,眼前的连婉白更添了几分说不出的韵味,少了几分俗辣。
捕头微眯着眼睛,目光里满含着玩味和鄙夷,他上上下下打量她一遍,“还有沈元柏,你们俩跟我走一趟。”
连婉白被捕快的眼神看得不舒服,他那眼神似乎想剥光她似的,却仍故作迷茫的眨眨眼,不解的询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啊?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儿?”
捕头要上来拉连婉白的胳膊,却被沈元柏上前一步给挡住了,而捕头眼中还没来及收敛的淫邪也被沈元柏瞧了个正着。
沈元柏冷冷盯着捕头。
捕头丝毫不在意沈元柏的眼神,挥了挥大手,喊道:“哪儿来那么多废话,快,把人带走!”
连婉白一听这话,差点摔倒,神色由迷茫变为慌张,她惊慌失措的大喊,“为什么要抓我们?我们一直矜矜业业、本本分分,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啊!”
徐文娘虽然不解刚才淡定的连婉白怎么突然就变了人似的,但这不影响她帮腔,毕竟骂架可是她的老本行,“对啊,我们没干过什么坏事,凭什么抓我们?”
就是帮腔的声音有点发颤,底气显得有点不足。
“带走带走!”捕头示意手下动手。
连婉白学着电视剧里做最后的抗争,嘴里嘟囔着:“还有没有枉法了?我没做坏事为什么要抓我?”
“别再挣扎了,每个犯事儿的都像你这么说,等你到了就知道你造了什么孽了!我劝你待会到了地方,认错的态度好些,还能少挨些板子。”
几个人迅速包围了他们,连婉白被一个人背过手去,动不了了,而沈元柏和她娘则是被两个人牵制住。
捕头走过来清点了下人数,一共三个人,刚刚好。他满意地点了点头,顺便注意到了沈元柏。
沈元柏虽然被人牵制住动不了,但浑身却有种莫名孤傲的气质,让人不得不畏惧。
捕快察觉到这一点,鄙夷道:“哎吆,区区一个小白脸,装什么清高啊!真想不明白,这种小白脸到底有什么好的,这么多人抢着要,就因为这?”
他拍了拍沈元柏的脸,“就因为这张好看的脸吗?”
沈元柏抬起头盯着捕快,眼神冷冽森然,比刚才更加骇人,见过无数大场面的捕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浑身上下一股冷意袭来,从心底泛起了畏惧,讪讪地把手放下来。
连婉白转头来恰好看到这一幕,和沈元柏对视,沈元柏眼神稍微软了些,两个人有些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
被捕快押出去的一路上,不少人也都注意到了他们。纷纷在一边围观,也不知道他们到底犯了什么错,都在窃窃私语。
“呦,这不是前几天赢了书生的那个连姑娘吗?这是怎么了?”
“好像是犯了事啊?你们听说犯了什么事儿没有?”
“不知道啊,没听说啊。”
议论来议论去,在场的人也没有几个知道的真相的。
“捕头,这连家人犯了什么事啊?”有看热闹的询问道。
“走开走开,别挡路,要是想知道,自己去里正那里看吧!”在这个地方,只要是被里正主持的事情,村民都是有权利围观的。
不少看热闹的人跟在他们后边,想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随行的人越来越多,这事也就闹得越来越大了。
等捕快给押到里正家后,门外已经站了不少闻讯而来的看热闹的人了,大家都跟看皮影戏一样观察里面的动静。
里正看见门外站着那么多人,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敲了敲堂木,“都别说话了!安静一下,安静一下。”
连婉白进了院子以后,捕快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她抬头看了看,果然,徐书兰,还有徐文昌,张氏都在那里。
她们无一不是愤恨地望着她,眼睛里还带着一丝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等到沈元柏也走进来的时候,徐书兰眼里的神情一下子就变了,她从刚才的幸灾乐祸,一下子变成了痴迷,恨不得眼珠子都黏沈元柏身上。
眼看着徐书兰就要按捺不住了,连婉白趁着徐书兰还没蹦哒到沈元柏的跟前来,强先一步来到了沈元柏的旁边,一把拦住了徐书兰的路。
原本心里打的火热的小算盘瞬间被破坏了,徐书白狠狠地看着连婉白,忍不住低声在连婉白身边说道:“哼,我看你现在猖狂,一会你就猖狂不起来了!等着瞧吧!”
说完,她又多瞅了一眼沈元柏,这才往她爹娘旁边靠过去。
“里正叫我们来这里,不知所谓何事?”连婉白神色疑惑的询问道,此刻看热的人已经安静了下来,她清脆的声音传到了四处。
里正见连婉白完全一副不知者无罪的样子,一怕惊堂木,当即大声呵斥起来,“自己犯了什么事,难道你自己还不清楚吗?不要装得像不知情似的,身为里正,我可是最公正的,不会吃你那套!”
连婉白挺直身子,一反之前的柔弱,此刻不卑不亢的一笑,冷静的问道:“里正一直说我有罪,何不把罪名都说出来,让我和众人都听听。”
里正一副对所有事情了然于心的样子,冷声道:“有人告你说你们签订下了契约,却私自毁约,还狂妄至极,殴打她人,你认还是不认?”
他说完,在门外围观的群众纷纷交头接耳。
“没做过,不认!”连婉白硬气的摇摇头,说得那叫一个耿直。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把文书拿给她看看,证据俱在岂容你狡辩!”里正冷冷一笑,语气更加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