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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颜听了帝显白的话,只是无所谓的笑笑,然后她对帝显白说,“您这话说的我可就不爱听了,我父亲那样一个人,干什么事情会不是正确的,做的事情又有那些是让人觉得可惜的,人这一辈子,遵从本心最好,可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帝显白摇摇头,说,“穆小姐这番言论,倒是和令尊更像了,可是我们都是俗人,实在不能和令尊为伍,境界不够,所以,可不管什么本心不本心的,在这一点委屈了自己没有关系,因为总能从另一点上找补回来,而且就是因为在这一点上委屈了自己,所以另一点上才要加倍找补回来才是人生在世,谁会亏待自己?”
瑾颜点点头,说,“您看起来就不像是一个能委屈自己的人!”
帝显白说,“的确如此,我也是自私的人,我都说了,我境界不够,这是人之常情,都不能免俗不是!”
瑾颜就说,“是啊,都不能免俗,谁会委屈了自己?所以您怎么就会确定您儿子会委屈了自己,娶一个自己根本就不爱甚至不喜欢的人?”
帝显白说,“谣姬云哪里就不可爱了?我没瞧出我儿子有哪里讨厌她的地方,他们我可看好的很,我的儿子,我觉得我还是比穆小姐更加了解的。”
瑾颜也不否认,她说,“的确是您更了解您的儿子一些,但是我打赌,您儿子不一定会选择谣姬云。”
对于这点帝显白就很疑惑了,于是他问瑾颜“为什么?”。
瑾颜回答他道,“因为风惊云能给您儿子的,我也能够给他,而且相比较起来,他好像更喜欢我一些,所以,他为什么会不选我而选谣姬云?”
听到这里帝显白就笑了,他说,“那么请问穆小姐您哪里来的本钱说你能够给我儿子风惊云能给他的,你的父亲虽然名气大,可是就占着翠微山一隅,身边只有一个白鹤翎,而且又是那么个淡泊性子,他可没有什么东西能给我儿子,那就不知道穆小姐何出此言了,难不成穆小姐的意思是,你可以给我儿子风惊云能给他的一切?”
瑾颜点了一下头,理所当然地说,“为什么不能?”
帝显白也笑,只是他的笑的意味和瑾颜的笑的意味不同,他的笑则是因为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才有的笑,他对瑾颜说,“看来穆小姐很喜欢也擅长开玩笑,这话的确是挺好笑的,时过境迁,就是你的父亲说出这些话,还得让人怀疑它的可信性,更何况是穆小姐你?”
瑾颜也不否认他说的话,因为那的确就是事实啊!没什么好反驳的,但是瑾颜却偏要反一反,她说,“现在我的确实做不到的,但是我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可以走,我还可以活很久,这就是我努力的方向,是我毕生为之奋斗的东西!”
帝显白劝她,说,“女孩子不该想这些的,所以,谣姬云就比穆小姐你好很多,她什么都不用想,也什么都不用做,而她就可以拥有一切,这都是因为她有一个好哥哥,他会为她做好一切,不需要她去努力,或者是用尽毕生精力来完成一件事。”
瑾颜告诉帝显白,“或许您觉得那是很好的生活,可是我并不觉得是,按您所说,谣姬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她的哥哥,那么是不是说,没有了她的哥哥那她就一无所有了呢?我努力的意义就在于,我不会有这样的人生,我的命运是掌握在我自己手中的,我的人生,我说了算,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谁也不能左右我的决定,支配我的人生,我会拥有选择的权力,我的一生不受制于他人。”
她激情澎湃地说完这段话,帝显白显然是被惊着了,他看了瑾颜良久,说,“看来穆小姐倒是和我们是一路人,只是真的可惜,穆小姐不是个男儿身,否则宏图霸业何愁不能为也?”
瑾颜和他说了这么久话,早就想离开了,她兴奋过头了,说的太多了,再说下去她就真的有名了,只是这种名可不是她想要的,万一被人防患于未然,把她怎么样了,她可就真的亏了,所以她巴不得赶紧结束这个话题,连带着结束整个对话,所以她就顾不上其他的了,什么话都说了出来。
另一个话题提的十分巧妙,虽然有点缺德,但是却是帝显白绝对不会主动向别人提起的。
瑾颜就说,“宏图霸业我没有兴趣,我要的只一样,我说了,选择的权力,我只是想要一个能够由自己支配的人生,完全独立的身份,无论对上谁,我都不会处于劣势,否则要是遇上尊夫人那样的事,我就只能和尊夫人一样直接选择去死好了!”
这句话半时半虚,前半段是真的,后半段是自己猜的。
不过猜也是有依据的,可不是她随便乱说的!
帝落繁为什么会与自己的父亲不和?他与他父亲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一起,帝落繁的性子既然能和帝显白那么相像,除了天性使然,也必定有后天因素在里面,耳濡目染之下才成就了今日的帝落繁,但是是什么原因使得帝落繁和他的父亲关系看起来这么不和呢?介乎爱与恨之间,而应常说,紫君死了都不愿意和帝显白扯上关系,早知道当日紫君为了和帝显白在一起可是抛弃了应常,付出了这样的代价,如果不是什么大的变故,怎么会是这样,老死不相往来。
来的路上,经过类似花园的地方,那里可围了一圈女子,穿着这都不是侍女的样子,这些莺莺燕燕,想必都是帝显白的爱妾。
帝显白如此风流,已经是对紫君的背叛了,所以瑾颜想,紫君年华正好却猝然长逝必定与此有关,不过她说出来的那句话,确实是自己胡乱编的,她可不知道紫君到底是自杀还是为他人所杀。
反正都是诓人,真假暂且不论,要是真蒙对了,那就是赚了,看看效果再说。
果然,帝显白听了瑾颜的话脸色明显变了,开始变得煞白,瑾颜戳中了他的要害,觉得目的已经达成,她可以功成身退了。
于是她就和帝显白说,“我看您也没了交谈的医院。您既然有事要想,我也就不打扰了,先告退。”
瑾颜被人继续领着回去了,回去时瑾颜还特意要求走原路,想去看帝显白那一堆爱妾,再好好感慨一番的,只是没有想到,却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一个人。